“花,有花,阿母快看,这里有花!”
    一朵粉红色的花朵出现在小汾娘的小手上,满脸尽是掩盖不住的兴奋之情。漫长的迁徙之路,被小汾娘当作了春天的出门远游。
    野外到处弥漫着春天的气息,零零碎碎的翠绿满目尽是,路边,甚至有梅开二度。
    叶姬怜爱地蹲在了小汾娘的身边,将鼻子凑近了汾娘小手中的花朵,深深地嗅了嗅,一阵清淡的芳香让她陶醉。
    是啊,已经逝去的过往,是她人生可怕的冬天。她从来没有感觉到春天是如此的明媚,如此的珍贵,如今,她感觉拥有了这个春天。每当想起那个荒唐的夜晚和那一幕羞涩的情景,一股红晕就会浮现在她娇美的脸庞上。
    “人面桃花相映红?”
    一张熟悉的脸庞忽然在出神的叶姬眼前出现。
    “啊!?四郎!”
    叶姬惊呼。眼前之人正是她的四郎,李怀唐。一个月的行军,繁重的军务让李怀唐掉了不少肉,日渐消瘦。可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光,永远的神采奕奕。
    李怀唐眨着眼睛,带着一脸的严肃,小声道:“嗯,这桃花很漂亮,可还是没有我的叶姬漂亮。”
    叶姬掩着小嘴吃吃地笑道:“这是梅花!”
    “哦,是吗?它什么时候改的名?没人告诉我啊!我觉得还是叫桃花好听点。”
    李怀唐故作惊讶,没有丝毫该羞耻的觉悟。
    “不羞,不羞。连汾娘都知道梅花是梅花,桃花是桃花。”
    身边的小汾娘对着李怀唐做着鬼脸。
    “哎呀,那匹漂亮的红色小母马在哪呢?好像跑掉了!”
    这一段时间,也许是出游的兴致很高,小汾娘居然转换了对象,不再缠着李怀唐要刀了,换成了要马。
    “啊?跑了?”小汾娘转身急忙就跑。
    执拗不过她的李怀唐只好满足了她的愿望,给她找来了一匹红色的小马。当然,小汾娘还不能骑。不过,小汾娘还是很开心,天天围着小马转,给它喂吃的喂喝的。
    “堂堂的大将军,还欺骗小娘么?”
    叶姬嗔了李怀唐一眼。
    李怀唐笑着将叶姬搂进了怀抱,也不管怀中美人不满的挣扎低呼,两片嘴唇就覆盖了上去,切断了似无曾有的惊呼声。
    远远观望的亲兵们都会意地转过身去,互相挤眉弄眼地坏笑着。
    “将军,将军,”
    一把着急的声音和着隆隆的马蹄声远远传来。
    还在激吻的李怀唐突然就被推了开来,满脸红晕的叶姬转身扭腰就跑,留下愣在当场的李怀唐。
    “哪个混球如此的不识趣?让他给马配种去!”
    李怀唐恨恨地看向那由远及近的罪魁祸首。
    一骑旁若无人地急驰而来,停在了李怀唐的身边,来骑是李豹子。
    “将军,生了,生了,哈哈!”
    李豹子完全沉浸在兴奋当中,没有注意到李怀唐满脸的黑线。
    “啥生了?你瞎扯个啥?”
    李怀唐有踹人的冲动。
    “是将军……哦不是,是汗血马生小马驹了!”
    意识到可能说错了什么,李豹子赶紧更正。
    “生了!好,生得好!”
    果然是好消息,李怀唐异常兴奋,刚才的一丝不快全部被一扫而空。
    “快,快带我去看看!”
    数月前俘获的数名拔汗那马奴和他们饲养的十多匹汗血马终成正果。马的孕期是八个月,比起一年两孕的羊,明显长了不少。尤其是名贵的汗血马,配种的范围太过狭窄,过不了两代就会湮灭在优势的种群里。只有尽快到达费尔干纳盘地附近,才能继续将汗血马繁衍下去。现在汗血马的繁殖不过是小试牛刀,只要获得了经验,就不怕将来建立不了一支纯种的汗血马骑兵。
    汗血马的生产之地选择在一个坡地之下,背风背光。
    在李豹子的带领下,李怀唐见到了一匹干瘦弱小的小马驹,躺在一片翠绿的小草之上,正努力地想站立起来。它的母亲,一匹高大的汗血母马站在了它的身旁,不时低头下去用舌头舔着它的身躯,像是在鼓励它尽快站起来。
    “将军,快看,站起来了,它站起来了!”
    李豹子高兴地嚷着。
    数名喜形于色的马奴见到李怀唐来了,赶进围过来,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这些曾经的马奴,已经是光明部的一员了,而且都被赐了姓名,年纪最大的就被李怀唐叫做马大,其次是马二,以此类推。马大马二就是李怀唐在乞史城外从苏哈伊尔手上救出来的汗血马马奴。
    不用通译,李怀唐也知道他们是前来在祝贺喜庆。
    “行了,行了,我光明部向来有功必赏!这就算你们的功劳,豹子,告诉他们,去领赏金,每人赏羊十只!”
    鸿运当头的李怀唐心情特好,大手一挥,数十只羊就分了出去。不过,眼下春暖花开季节,正是动物繁殖的时期,大量的马牛羊需要配种,需要特别的照顾,人手粮草明显不够。所以李怀唐把牛羊分赏下去,也好减轻民部的负担。
    击退突骑施人的追击让光明部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突骑施人的进攻以丢下近千的尸体失败告终,本来他们还想突击辎重兵所在的山头的,可在李怀唐向空中撒出数张小羊皮之后,突骑施人居然离奇的选择了退却,此后更是连斥候都没有派过来。
    与以往一样,大胜之下,免不了大肆犒赏三军,于是人人喜庆,士气,继续保持高涨。
    经过一个月的行军,大军停在了瓦赫什河河谷里。连续的行军,无论是人或畜都明显露出了疲惫,而且也不利于马牛羊的交配。没有了突骑施人的威胁骚扰,李怀唐干脆下令全军停歇三天恢复体力。
    这里距离骨咄国也不远,携带大量金钱的光明部派人大肆向骨咄国采购粮草,富裕的光明部也引来了鼠贼的垂诞,数十道鬼鬼祟祟的目光出现在了光明部外围的树林里。
    夜色降临,李怀唐的帐篷里一片春光。
    “你确定吗?”
    是李怀唐的声音。
    “嗯,”
    叶姬双手护着薄薄的襦衣,羞涩地点着头,嫩白的肌肤和傲人的双峰隐隐若现。
    李怀唐吞了吞口水,依依不舍地退出帐外,一步三回头。
    一个月的紧张行军,所有人都没空打理本身的卫生状况,好不容易停歇了下来。带着期待,带着欲望和邪恶,李怀唐到武装院借来了一个大木桶,让人烧了一大盘热水,准备给叶姬洗个痛快的热水澡。
    不料,美人不愿效仿上回王宫里不期而遇鸳鸯戏水的那一幕。这让李怀唐感到很失望。
    “将军,你站在这里看什么?挡住汾娘了。”
    李怀唐一个激灵,回头往下一看,头立刻大了许多,也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没,没看呢。我这是站岗呢,不让风吹进去。”
    李怀唐胡扯着。
    “哦,那你让开,我要进去沐浴。”
    小汾娘似乎相信了。
    “不过,你不准偷看!”
    才走出两步,小汾娘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不放心地回头叮嘱着李怀唐。
    李怀唐一脸的苦色,心道:我想看的是你的阿母,你个小娘有啥看头,不过,再养几年嘛,那就另当别论了。
    邪恶,果然够邪恶!
    李怀唐晃了晃脑袋,一巴掌拍在了脸上。
    看着小汾娘疑惑不解的目光,李怀唐赶进装作四处张望,不自在道:“蚊子,有蚊子,好大的蚊子!”
    小汾娘没有理会李怀唐,双手捧着一叠整齐的衣服进入了帐内,复落下的帐布切断了李怀唐贪婪的目光。
    一个月的风尘,岂是一时半会就能洗完的?白天在河中畅游的李怀唐是不明白异性洗刷刷的繁复了。无聊中,只好一边听着帐内哗啦啦的水响声,和开心无忌的欢乐嬉笑声,一边回忆着那销魂蚀骨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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