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尊主一直追着颜儿不放,原来这件兵器这么厉害!”伊潵溪吹了吹枪口,特意说给圣尊听。
    “看来我为了一郎还真是不应该杀了她。”圣尊盯着与洛颜亲昵的站在一起的伊潵溪,很不甘心的道。
    真正看到了那个奇怪的东西的能耐,他也算明白了为什么伊潵溪极想从洛颜口中获知那件东西的制作资料。如果他们的属下人手一支,更容易对付敌人。
    “圣尊,抱歉,只要保证颜儿的安全,潵溪绝不敢对您有半分不敬。”伊潵溪将洛颜挡在身后,虽然是认罪的语气,注视着圣尊的目光却是带着极强的警告。
    “你有种了!”圣尊忍着背部的伤痛,盯着伊潵溪。
    被伊潵溪堵住视线的洛颜看不到二人相互间传递的复杂的表情,但是她能够听出圣尊口气中散发出的并不是恨意,更像是……如同楚航受到情伤时的痛。
    若是这个圣尊受到情伤,也应该是针对那个银面人,他口中的一郎才是。洛颜将自己的不解隐在心中,默默的站在伊潵溪的身后,有他站在自己跟前,保护着自己,这是一贯向前冲杀惯的颜紫洛从未感受过的被保护的甜蜜。原来就算最强盛的女人也会有如此小女人的心思。
    只是伊潵溪身上的斑斑血渍令洛颜砰然心惊,他那随风飘扬的花白头发有些散乱,直立的身形微微轻颤,只有挨近的洛颜才能够看到他是在强硬的坚持站着。
    他受伤了!
    不由的,洛颜从伊潵溪的身后轻轻的扶住了他,“潵溪……”
    伊潵溪一手持枪对准着圣尊,另一只手紧紧的拉住洛颜,“我们走。”
    也许是伤势在身,也许是忌畏那把枪,圣尊没有动,任由伊潵溪带着洛颜从他的眼皮底下离开。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那个清秀的男人才脸部抽动,反手抹了把背部的伤口,看着沾上了鲜血的手指,笑的像女人般凄然,但眸光中又透出两道阴狠。
    “潵溪,我帮你看看伤势。”确定暂时安全下来,洛颜道。
    “不用,都是皮肉伤,身在江湖中的人哪个不挨刀?”伊潵溪若无其事的道,顺手将手中的枪递给洛颜,“这个是我从尊主手中夺到的,就是你的东西吧?还给你。”
    “这就是个祸害,丢掉它吧。”洛颜瞟了那把枪一眼,并没有接。
    “也是个很不错的防身兵器,你拿好,若是他们再追来也能用得上。”伊潵溪将枪塞进洛颜的手中,“武功打不过他们,用这个还能取胜。”
    洛颜扳动了几下那把枪,轻轻一笑,“没有了子弹,它就是个废物,一名不值。”
    “子弹?”伊潵溪不明白。
    “照你们的说法,这个东西算不得真正的暗器,起作用的是它膛里的东西,不过最后一颗已经射中了那个尊主,现在它不过是个空壳而已。”洛颜道。
    “那——子弹?不能再做吗?”伊潵溪问。
    洛颜笑了笑,随手将枪抛向了远处,落在了荒芜的杂草中,“这个世上不会再有那种东西了。”
    随着枪抛出的方向,伊潵溪的眸光轻轻闪了闪,是惋惜,是不甘,他不相信洛颜所说的不会再有,一定是她为了防备什么,不肯再做。所有的秘密都藏在她的口中。
    真是个软硬不吃的女人,伊潵溪略显阴冷的眸光从洛颜的侧脸上划过,他没想到用自己的安危都没有换到洛颜的屈服,究竟是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够,还是那个东西太重要了,重的超过了人的性命?
    不过想一想,连伊潵溪或者说是西门易自己都不明白,洛颜怎么会不认得他,还竟然为他动情,献身给他?按理说当年洛颜与楚航在京城时一定是见过他的,只是几年而已,她就会忘记了他是谁,只是残存着一点她口中所说的“印象”?
    难道一切都跟洛颜曾受到重伤有关?
    只是瞬间,伊潵溪已经围着洛颜想了很多,微眯着眸子定定的看着洛颜。不知为什么,总有种感觉,现在的洛颜有什么地方与苏染画很像,但又说不出来。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神态举止没有一点像,但是透出的那种感觉却极为相似,那种感觉是他在别的女人身上从未有过的,之前只有苏染画让他的眼前欣喜一亮,现在洛颜也是如此。
    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美人儿。对苏染画如今他只有恨,虽然苏染画并没有对他直接做什么,可是看着她如今与西门昊幸福相依,他就非常的恨她。而洛颜,她愿交出自己,自己又何乐不为?
    “你看什么?”发觉了伊潵溪的视线,洛颜嗔了一句。
    “看你。”伊潵溪眸中带笑。
    “潵溪,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洛颜凝视着伊潵溪,恳切的道。
    “我伤了圣尊,这比将你带出玄古冰崖的问题还要严重,他们不会放过我了。”伊潵溪轻轻的摇摇头,“他们对你也是势在必得,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窃取你掌握的秘密。怕是普天之大,没有我们可以躲避的地方。”
    “虽然你一直说不愿背叛他们,可是现在你做的事已经背叛了,我们现在只有为了我们搏一回,没有试过逃离怎么就肯定逃不掉?”洛颜拉着伊潵溪的手,“枪伤与刀剑的伤不同,他的伤口里会留下弹壳,若是不取出来就会阻碍他伤口的愈合,在他疗伤的时候,我们可以趁机远远的逃走,就现在,我们试试!”
    看着洛颜异常坚定的又很恳切的目光,伊潵溪垂下了眼睑,“先去找郎中给我处理一下伤,然后我们仔细计划一下。”
    没有得到痛快的回答,洛颜有些失望,但是看着伊潵溪浸透血渍的衣衫,她也没有再坚持说什么,默默的点点头。
    之后,洛颜带着伊潵溪又来到了那个郎中家,刚刚经过打杀的院子还凌乱不堪,倒是那个郎中已经缓过气来,见来的又是他们,本不愿救治,但被洛颜一把匕首架在了脖子上,只得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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