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崇的热情却一丝不减,手舞足蹈地说:“现在的理论认为,情绪本身,它是一种波。物理学上有种说法,认为能量的本源就是波,而情绪像光一样,也同样具有波粒二象性,它的传播介质很特殊,曾经有个叫斯蒂文?罗德的物理学家证明过这种介质的存在,我们一般把它称为MTC介质,它有很特别的性质,就像是……”
    胡不归敲敲桌子:“许如崇,差不多了。”
    许如崇悻悻闭嘴,对他这种不求甚解表示非常鄙视。
    方修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仪器,用眼神示意:“所以?”
    许如崇一拍巴掌:“所以,人类的情绪也是有一定频率的,经过长时间的分析,我发现高兴的频率要高一点,恐惧的频率会低一些。但是相反的情绪为什么会相互抵消呢,这个我还没有研究出,只能暂时用情绪波也会具有波粒二象性来解释,这可能是存在于粒子上的某种性质……”
    胡不归又敲了敲桌子,示意他说人话。
    许如崇硬生生地停住,叹了口气,表情怨念:“是,重点是,人的情绪频率是有一定范围的,就像人耳朵能听见的声音频率一样,一般不可能会脱离这个波段。”
    方修觉着有些难以理解地皱皱眉:“你的意思……人不可能特别高兴,或者特别生气?咦?那不对呀。”
    许如崇用四只眼睛鄙视他:“你中学物理是体育老师教的么?频率和振幅分不清楚?”
    方修赶紧说:“是是是,许大师,您继续。”
    许如崇这才接着说:“意思就是说,脱离这个波段的波不是人类发出来的——但是,我们这台仪器刚刚捕捉到了一个极特殊的波段,你们过来看!”
    方修和陆青柏响应许大师的号召,凑过去看了,然后对视一眼,同时表示看不明白。
    许如崇把仪器上的屏幕拉起来,指着上面的一段蚯蚓似的小波段说:“我擦,人类智商的方差怎么能这么大呢,有没有下限了?看这里!就是这段,它明显比最高波段的人类情绪还要高出四十倍,由于太高了,导致我一开始竟然没有注意到它!”
    苏轻问:“不是人,是什么?”
    许如崇傻呵呵地笑着说:“这个……还在分析研究中。”
    胡不归瞪了他一眼:“分析个屁,马上定位,打开投影,直接看是什么情况。”
    许如崇这才想起还能这样,急匆匆地把会议桌的桌板翻起来,里面齐刷刷一排键盘,许大师弹指如飞地在上面操作了一会,十分钟以后,一个郊区的图像就亮在所有人面前——看起来是个很偏远的地方,附近没有公路和村镇,也没有人的迹象,临着一块大野地。
    镜头慢慢地在原地旋转开,许如崇喃喃地说:“奇怪,波源就应该是这个地方啊……”
    忽然,原本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的苏轻坐直了:“等一下,停在那,镜头往下移一点。”
    镜头慢慢地开始往下拉,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屏幕上,苏轻皱起眉:“地底下露出来的埋了一角的东西是什么?我怎么看着像一只人手?”
    50
    50、第五十章 神秘的环 ...
    胡不归带着加上苏轻在内的三个外勤人员到了现场,他本人是比较艺高人胆大的,在他的带动下,归零队的几个队员普遍也比较混不吝,把能量指示器打到最灵敏的档位,开着个军用吉普就进去了。
    当然,这都建立在技术部给出的“暂时确认安全”的分析报告的前提下。
    一路上能量指示器都没有任何异动,这荒郊野岭间自有种风吹草低的悠闲沉静,一点硝烟气也没有。到了地方,胡不归才把车停下,自己先跳下来,秦落紧跟着他,躲着苏轻远远的——两天了,这姑娘即使在必要的情况下非要跟他说话,也是把头埋得低低的,声如蚊蚁气若游丝,唯有语速好像坐上了高铁,飞快说完迅速撤退,当中过程紧张得活像打巷战。
    苏轻纳闷地看着秦落的背影,小声问方修:“我是不是哪得罪她了?”
    方修说:“咳,正常,她跟个十岁小孩说话都脸红,当年刚到队里的时候大家忙,没人招呼她,人家就拿着调令在门口低着头站了一天,天都黑了才让小璐给领进来。见了人一句整话说不出来,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们俩以后倒是能互补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苏轻觉着方修这是在说他是个废话篓子。
    胡不归这时候已经蹲下了,戴上手套,回头对他们招招手,三个人就一起凑过去,发现苏轻还真没辜负他那双望远镜一样的眼睛,地上露出一点来的,果然是一个人的手——死人的手。
    好不容易把尸体给弄了出来,才发现死者是个男人,可是已经看不出长相了,他们能看见的只是脖子往下的一段,脑袋什么的都是浮云。苏轻看着这位的尊容,就想起他还特别小的时候玩过的一个老游戏,叫《主题医院》,里面有一种大脑袋病病人,需要到医院里让医生把脑袋像气球一样戳破,然后捏掉一块,再重新给吹起来。
    可惜这位公民的脑袋被戳破捏掉以后,那个庸医忘了给他重新吹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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