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人包扎好了伤口,天也就亮了,沅芷懒得再回去,索性就在医院里面开了个vip病房,我们几个人就在病房里面住了下来。
    等到中午十点多,我才睡醒,不过沅芷已经早早回去了,只剩下我和三癞子,还有梅姐还在医院里面。
    于是,梅姐亲自驾车,带着我们两个人返回别墅。
    不过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光头在沅芷的帮助下,也成功地魂魄归位,只是魂魄刚刚回到体内,神情还有些恍惚,状态也有些痴迷,看起来反应有点慢半拍。
    此时,两个人正在说着这几天的事情,见我们回来了,光头苦涩一笑,“唉,一世英名,毁在一个蛊师手里了,也没想到我这一觉睡醒,事情也都解决了。”
    光头抱了抱拳,“张爷,三爷,啥都不说了,都在心里了!我家小姐能有今天,全靠二位了!”
    三癞子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表情,“好端端的装啥逼啊,净说这没用的敞亮话,咱爷们看的也不是你的面子,我是给小崽子面子。”
    我咧嘴一笑,“不巧,我也没给你面子,咱是看的沅芷面子。”
    光头哈哈一笑,沅芷低声提醒着,“其实……还有虎叔,他也帮了不少忙,而且这些年他为了灵扎也牺牲了很多。”
    光头挠了挠自己的大秃瓢,“嗨,小姐,甭想这么多了,我们兄弟都是在关二爷面前发过誓的,这辈子效忠先生,咱们都是一家人,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咋滴?你们是一家人,那就没我啥事了?”三癞子瞟了我一眼,抬屁股就往外走,“小崽子,收拾东西,打道回府!咱爷们从此不来京城了。”
    见三癞子开玩笑,我连忙拉住他,“行了行了,头儿哥魂魄刚刚归位,状态还不是太好,脑袋反应迟钝,您老就甭拿他开涮了。”
    这话可没有假,光头那是什么人?说起话来滴水不漏,要是放在平常,也绝对不能说出这种话。
    自然,也没必要和一个病人较真了,三癞子也确实是没生气,见我这么说,便也在床边坐了下来,拿出刚刚入手的玉石烟袋锅摆弄了起来。
    我则是看向了光头,“头儿哥,听你这口气,你是早就知道虎哥是自己人了?”
    “不知道。”
    这次,光头倒是回答的干脆,我好笑的看着他,“你真不知道?当初你让警察抓走了所有人,唯独留下了虎哥,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叔儿是真的不知道,刚才我已经问过了。”沅芷揽过了话头,“当年一句玩笑,没想到虎叔会当真,所以虎叔走后,叔儿一直都觉得有些愧疚,阔别十年后再见,叔儿一眼就认出了虎叔,处于愧疚,也不忍心见虎叔误入歧途,所以才把人留了下来。”
    “但之所以绑起来,不让我们和他说话,则是因为叔儿知道,虎叔是个人才,在黑龙会肯定会得到重用,所以就断定虎叔知道一些重要的线索,可虎叔那个臭脾气,叔儿又怕我们得罪了他,所以这才出此下策,也是为了搓一搓虎叔的锐气。”
    “呵,一点点的,瞎装明白人。”三癞子挑眉看向光头,慢条斯理的装着烟丝,“没想到吧?人家是自己人,你倒好,还把自己人给捆了。”
    见三癞子老是趁光头生病捏软柿子,梅姐也有些好笑的打趣道:“大叔,别说二爷了,还是先说说你吧,我昨天晚上怎么说的?我是不是说让大家沉住气,静观其变,你倒好,非得说虎爷是叛徒,骗了你们,还坑了你的张爷,哎,还大晚上的来撺掇我家小姐围困旬府,结果到头来差点让你害了张爷。”
    三癞子老脸一红,别过了头装作没听见,默默地点着烟袋锅。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三癞子竟然这么够意思?
    我本以为最先沉不住气的会是沅芷,可想到竟然是这个老头。
    “对了,梅姐,虎叔怎么样了?”沅芷轻声问道
    “刚才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问了一下,虎爷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不过还没脱离危险期,而且那颗子弹距离心脏太近了,严重影响了肺部供血功能,以后就算是好了,可能也要留下后遗症。”
    沅芷内疚的摇了摇嘴唇,“没事,只要人能活下来就好,多少钱我们都治!你一会打电话给医院,告诉那边,一定要请最好的医生来,国外的专家也行!”
    梅姐微微颔首点头,便默默地走了出去。
    而接下来的时间,光头就开始网抑云了,抱怨自己吃了亏,没能赶上这场大战,也没能亲自为小姐保驾护航一次。
    对此,三癞子又找到了话短了,嘲笑光头没用,竟然被人放到了,而他虽然不如光头能打,但最起码没被人放到过。
    光头则是嘲笑三癞子打仗受伤,说自己这辈子就没这么容易负伤的时候。
    听着两个人打嘴仗,我心里这个好笑啊,我心说这能比吗?
    正如网上所说的,光头一个练武的,和那蛊师那种修仙的动手,这不就是殷天正打张三丰,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啊……
    两个老头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着,话题也渐渐的扯到了他们彼此的军旅生涯,各自吹嘘着自己的牛b岁月。
    我和沅芷相视苦笑,得儿,完全插不上话了。
    我和沅芷还是有点默契的,见他俩也没啥事了,我们又插不上话,索性就起身退了出来,顺便也帮两个人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到了客厅,沅芷交代了一下保姆,让她准备午饭,顺便再弄点参汤送去给光头,让他补补元气。
    交代完了,沅芷这才看向我,“玉梵,我们……出去走走?”
    “额……你这是……约我?”我好笑的打量着沅芷,沅芷俏脸一红,低低的啐了一口,“走嘛,陪我出去透透气,这半年来我都快被毒品的事情烦死了,现在事情解决了,我心里这块大石头也终于搬走了。”
    我淡淡一笑没说什么,不过我心里清楚,沅芷这丫头哪是透透气啊?分明是有话想问我。
    这丫头到底还是太嫩了,心里藏不注意点事儿,脸上都带着相呢。
    果然,我们刚在凉亭里坐了下来,沅芷就直奔主题了,“玉梵,我知道,面相这东西能看出很多事情,那个旬巽真的是我……真的是生我的人?”
    现在也没人了,沅芷也已经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嗯,没错,他确实是你生身之父,之前我旁敲侧击的问过他,虽然旬巽没有正面回复,但基本已经默认了。”
    “唉……”
    沅芷没有我想象中的崩溃,或者是情绪失控,就只是幽怨的看着远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这么淡定?”我小心的问道。
    沅芷苦涩的浅浅一笑,“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是不是他都要死,这种人渣也不配做我的父……那个人。现在在你这里得到了确定,也只是觉得……嗯……有些恶心吧。”
    “唉,对了,玉梵,我忽然觉得我好像改变了很多,你有没有发现?”沅芷忽然岔开话题,看向了我。
    我苦笑着,心说姑奶奶啊,岂止是变化了很多,那简直是巨变啊!
    自从上半年失踪一个月回来之后,你就变了一个人,半年后再见面,你又变了一个样,简直是一次比一次成熟!再也不是那个缠着我叫师傅的那个单纯小姑娘了。
    沅芷见我没说话,抿了抿嘴,黯然一笑,喃喃自语道。
    “其实我真的改变了很多,自从爸妈去世之后,我好像就一下长大了,不过……也真的好累,莫名的压力让我喘不过气来,每一刻都是精神高度集中,就像是一个绷紧的皮筋,完全没办法放松下来,还好……还好还有你和叔儿他们在身边,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么挺过这半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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