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搞不明白,三癞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硬气了。
    不过不可否认,这家伙态度一强硬起来,再加上灵扎执事的身份,倒也把众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一时间,所有人竟没敢上前,只是窃窃私语着,谈论如今的灵扎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还能这么拽。
    我怕这些人在反应过来,知道三癞子这是装腔作势,所以也不耽误时间,连忙让安广厦带路,进去查看情况。
    走到床边,女孩依旧是瞪大了眼睛,静静的看着我,不过这家伙脸色红润的却有些诡异,就像是涂了好几层腮红似的,完全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先生,你看我闺女这……”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而是上前去摸女孩的脉象,随即我的眉头就是一皱!
    这女孩的脉象太奇怪了,一般病重的人,或者是被恶鬼缠身的人,都是脉搏无力,严重点的话可能还会脉搏偷停,时有时无。
    可这女孩却恰恰相反,脉搏不但有力,反倒还异常活跃,与正常人的脉搏完全相反!
    最为反常的,还是女孩的体温!我都感觉有点烫手了!
    或许是我刚刚从外面进来的原因,手上有点凉,可这也不该这么热啊?!
    从暂时两种情况来看,这女孩肯定是有问题了,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暂时还说不明白,因为医术方面的东西,我懂得实在是太少了。
    “安总,令千金的脉搏和体温……”
    “嗯,最近几天一直在发烧,唉,半个小时前,保姆给她测了一下,都已经逼近四十一度了。”
    “四十一度?!”我瞪大了眼睛,医用体温计最高温度,貌似是四十二度吧?
    我记得小时候发烧,师傅带我去看病的时候,大夫说过,人要是烧到三十九度就属于高烧了。
    这种情况下,人要是不及时救治的话,很有可能会引发其他病症。
    烧到四十度,人基本就被烧糊涂了,昏迷、呕吐、说胡话等等,都算是正常的,可烧到四十一度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而且高烧到这种地步,一连烧了几天,还能神志清醒,这……太反常了!
    我正琢磨着事情,女孩忽然动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对我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我皱了皱眉,试探性的在女孩面前挥了一下手,而女孩的双目,也随着我的手来回摆动。
    见此,我心里一紧!
    我貌似是……找到问题了!
    “安总,令千金最近一到晚上,就精力旺盛,对不对?”
    “对对对,就是这样!”安广厦连连点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仿佛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
    我淡然一笑,“还有,她最近食量剧增,一顿要吃两个人的量?”
    “对对对!”安广厦的目光,闪烁着兴奋之色。
    “自从你女儿发病到现在,她一直没睡过觉?”
    “对!”
    “不知道疲倦,也不知道累?”
    “对!”
    “还有……”
    “不用说了,先生,你说的都对!全部都对!”安广厦激动地抓着我的手,老泪纵横,“先生啊!我可算是找到个明白人啊,你快救救这孩子吧,在这么耗下去,她、她就完了啊!”
    “额……好好好,我尽力我尽力。”我不自然的抽回手,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她这个情况,并非是恶鬼缠身,而是……”
    “放屁!开什么玩笑呢?!”
    “就是,会不会啊?懂不懂啊?安小姐一看就是被恶鬼缠身了,你章口就来不害臊啊?”
    “灵扎就是灵扎,没有沅总撑着,就是一盘散沙!”
    “唉,都别说了,你个小屁孩懂啥啊?我看啊,这孩子和那个沅大小姐一样,都是啥也不懂,打肿脸充胖子。”
    “…………”
    我话一出口,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所有人都跟着议论了起来。
    我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三癞子。
    三癞子冷笑一声,“放你娘的狗臭屁!不懂就比比,有本事你们来,没本事就让我家小子安静治病!”
    “我来!”
    方才那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大喝一声,昂首挺胸走挤过人群走了过来,不过却被三癞子拦在了门口。
    “你来?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我们先生在的时候,你给我们灵扎提鞋都不配,现在和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三癞子毕竟是当过兵,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人,三言两语虽然粗俗,可眸光却是清冷,杀气腾腾,唬的汉子微微一怔。
    “那、那、别说这些没用的!那都是过去式了!”汉子大手一挥,“今天的灵扎,早已不是半年前的灵扎了!老沅总要是还在的话,我马步坡甘心给他当小弟,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灵扎算什么东西?!有真本事吗?”
    “说得对,现在的灵扎,就是靠着那条疯狗撑着,能打了不起啊?特种兵牛b啊?”
    “呵,老子还是北派正统,杀猪匠的后人呢?!”
    眼看人群又要乱起来了,我把目光看向了安广厦,“安总,这么和你说吧,你姑娘什么情况,我现在已经弄清楚了,你是信我,还是信外面这些人?”
    “这、这……”
    “别犹豫,信我,就把这些人给我赶出去,不信我……我现在就走!”
    我作势要走,安广厦突然一把抓住了我,“我、我……”
    安广厦急红了眼睛,可却还是吞吞吐吐,不肯下决定,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此,我眯了眯眼睛,刚想再说点什么,给他点压力,可就在这时,安广厦竟趁着外面吵闹,压低声音,不动声色道:“有内奸,不方便说话。”
    说完,安广厦猛的推开我,一秒变脸,“姓张的,现在的灵扎什么样,你心里清楚,要是有真本事,那就露一手吧!”
    我神色微微一变,坏了,安广厦不是不信我,是不能信我啊!
    尼玛,这就难办了,我怎么露一手啊?
    “对,姓张的,别拿着灵扎的名头压人,不是能治病吗?你拿出点真本事啊!”那个汉子,马步坡也跟着喊了起来。
    “你说这姑娘不是恶鬼缠身,那是啥?影子这么黑,不就是被恶灵附体了吗?!”
    “你到底懂不懂啊,别不懂装懂,耽误了安小姐的病情。”
    外面的人跟着起哄,要不是三癞子横在门口,估计这些人早就冲进来,指着鼻子和我对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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