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山涧的河边坐了下来,光头简单的说了一下这十几天的情况后,王局也是唏嘘不已。
    本来是进山找毒贩的,却没想到会引出这么多的麻烦。
    了解了目前的情况后,王局也表示现在天黑了,再加上他们这一行人连夜赶路,现在人困马乏,不适合行动,还是要在这里驻扎下来,休息一晚,等到明天早上再度发出。
    说是驻扎,其实也不过就是席地而坐罢了,谁在累的不行的,就随便找个地方,靠着石头休息。
    至于生火取暖就更不用说了,毒贩就在山后面,现在大部队都出现了,毒贩也肯定收到了消息。
    如果现在还生火的话,那无疑是在告诉毒贩,我们这一行人的详细坐标,严重点的话,我们还有可能变成活靶子。
    王局在背包里,鬼鬼祟祟的拿出两个牛皮水囊,不过看了一眼身边的丁博士,就又放了回去,“那个……小丁啊,你还年轻,总和我们这些老家伙混在一起有啥出息?你……你去那边,和大家伙聊会天,别总围着我转了。”
    丁博士咧嘴一笑,知道王局这是有意支开他,立刻拍了拍屁股起身走人。
    等到丁博士走远了,王局这才把牛皮水囊拿了出来,对光头神秘一笑,“光头,我这有点好玩意,来点?”
    光头心领神会,一把接过王局扔过来的水囊。
    “啵”的一声,光头拨开盖子,放到鼻子尖闻了闻,又小口的品了一口,啧了啧舌头,一脸的嫌弃,“啧啧啧,老王啊,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大大方方的,每次都这么抠抠搜搜,弄点茅台你他妈还兑水,真他妈绝了!”
    王局老脸一红,“嘘嘘嘘,你小点声,这么多人呢,我还要脸不要了?再说了,你还不了解我?我可是不拿百姓一分钱,能买得起茅台就不错了,我小半个月工资呢!不兑点水,我心疼啊!”
    光头一脸鄙夷,“瞧你那扣样,回头我送你一箱……”
    “哎,别别别,你可别害我,谁的东西我都不要。”王局连连摆手。
    光头嗤鼻一笑,“呵,当官不为钱,活该你喝水兑茅台。”
    “嘶!那个大秃瓢,满嘴跑火车,我这明明是茅台对谁,什么叫做水兑茅台啊?不喝你拿来,我身为副局,违反纪律给你带点进来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王局作势欲抢,光头连忙闪身躲到沅芷身后,“嗨,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喝我喝。”
    沅芷也站出来拉架,“你们两个真是过分,到一起就吵架,加一起都一百多岁了,就不能坐一起好好聊一会。”
    王局哈哈一笑,拿起自己的皮囊,打开盖子对光头举了举杯,“来,喝一口,难得这良辰美景……额,也看不到星星和月亮哈,没事,那也喝一口。”
    两个人举起皮囊示意,随即各自小酌一口。
    二人喝了几口后,王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我,“对了,张先生,你……喝酒吗?我这草率了,哈哈哈,没准备那么多。”
    我摆了摆手,婉言拒绝了,王局就笑呵呵的感叹着,说什么年轻人不喝酒也好,省的醉酒误事什么的。
    二人鬼扯了一阵,王局也渐渐的进入正题,说起了关耳村的事情,还说就是因为关耳村的老族长太好客,一直拉着他们不让走,不然他们中午早就到了。
    不过王局最疑惑的,还是关耳村的来历,因为他们再来的路上碰到了三癞子,当时因为着急赶路,几个人就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王局就派人把三癞子送了回去。
    至于丁博士,这家伙则表示说,他虽然知道大致情况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个陶氏家族和郑氏家族的两者关系,他还没弄清楚。
    所以,王局只能把疑问扔给了我们。
    没办法,我只好亲自开口解释,从宋朝的三家的关系,再到各个家族的形成,以及灭亡的过程说了一遍,最后就是近现代关耳村的形成,和两大家族被战火荼毒的命运。
    说完这些,王局整个人都愣住了,拿着水壶一脸的惊愕,“他妈的……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这、这简直是比看电影还刺激啊!太扯了吧?”
    “嘶!怪不得那个老族长一口一个官爷,一口一个当今圣上咋滴咋滴的,我还以为他们是无知呢,这、这哪是无知啊,这简直就是落后到了极致啊!”
    “落后?”光头嗤鼻一笑,“呵,对我们这些人来说,确实是挺落后的,可对于关耳村的村民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噩梦!是战乱逼得他们躲进了深山,是先人的流血逼得他们隐世不出!”
    王局汗颜,抱着皮囊拱了拱手,“说得对,在理!”
    “唉,在理的话,你们以后回去就好好想想,怎么弥补人家关耳村民吧,同为一片天下,如今天下天平了,社会安定了,人人都能吃饱饭了,可他们却还在吃玉米饼,过着没电没网的生活,这对于他们来说不公平。”
    王局慎重的点了点头,“说得在理,这确实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问题,同为华夏公民,我们有义务让他们享受到更为优质的生活,不过……嘿嘿。”
    王局突然话锋一转,“光头,这种事情,沅福生那个老小子不是最喜欢干嘛?他可是大慈善家,要想改善关耳村的生活品质,沅总是不是得……”
    “打住,我家小姐刚刚投资建设了一所小学,现在已经没有闲钱了。”
    王局老脸一红,说什么沅福生这些年在松江县,确实是做了不少好事,不然他们这些当官的也不会和沅福生走得这么近,说白了,就是因为沅福生这人够意思,心里还有着百姓!
    但学校这件事情,确实是让他难以启齿。
    王局似乎是有了几分酒意上涌,苦笑着和我们说,他们这几天虽然一直驻守在大山外面,但局里的人却没停止对方建国的审问,可经过审问得知。
    曾经的杨霞,不只是没报过警,相反,还曾多次报警求助过,但当时的领导都拿到了方建国的好处,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且,当年长丰村建小学的事情,杨霞也曾向县里申请过,但可惜的是,长丰村虽然附和建校标准,但相关负责人却嫌弃没有油水可靠,杨霞也没有送礼物,所以就把建校的资格,给了十数里山路以外的西婆村。
    说到最后,王局红了眼睛,大骂当年的相关人员没有良心,不然也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哪怕他们有一份良心,也不至于导致之后的惨剧。
    更不至于把杨霞逼上绝路!
    王局红着眼睛发誓,说是只要自己回去,别管当年都有谁参与了,哪怕是市里的领导,他都得算这笔账,要给杨霞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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