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赶回营地之时,沅芷几人正在火堆旁烤火,营地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我匆匆的看了一眼,从尸体的指甲和牙齿判断,明显已经僵化许久了。
    光头等人见我回来了,立刻都迎了上来,光头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张爷,是个男人!没让老子我看走眼!”
    这个时候,我实在是没心情和他扯淡。
    推开光头几人,我就急急忙忙冲进了三癞子的帐篷,伸手摸了摸,此时,三癞子的体温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滚烫。
    我们这次就是出门没带体温计,要不然的话,三癞子的体温至少得在三十九度左右。
    “找到解药了吗?”光头追问道。
    我点了点头,将背包里面的蓝花拿了出来,可奇怪的是,之前长在粪池里面的绿叶蓝花,此时却变成了蓝叶蓝花!
    沅芷凑了过来,“咦,这是什么花呀?蓝色的花瓣我见过,还有蓝色的叶子吗?”
    “是呀,一般的闲话,叶子不都是绿色的吗?”烟柳也在一旁说道。
    我皱了皱眉,现在也有点蒙蔽,“这个之前确实是绿叶蓝花,怎么摘下来之后就变了?叶子还能变色?”
    “变色?不能吧,还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沅芷拿过我手里的花枝,好奇的翻来覆去打量,“这也太奇怪了吧?我听说过枯萎变黄的,哪有绿色变成蓝色的?”
    “对对对,我也没听过,哪有……哪有这样的嘛……”
    烟柳话说一半,光头一个眼神,吓得她吞吞吐吐,后半句话愣是没敢说出口。
    “臭娘们,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光头眸光清冷,似杀人般的目光,将花枝拿了过来,随即转头看向握,“张爷,你确定这东西真的能解毒?”
    “这个……应该可以,五行之中,蓝色属水,蝙蝠毒至刚至阳,属于火毒,以水克火,正好……”
    光头摆了摆手,打断了我,“您老甭和我说这些,我也听不懂,不过这东西……我怎么看都觉得邪门……”
    “哎,我.靠,你掰断它干啥啊!”
    光头话说一半,“咔嚓”一声,就将花杆部分折断,看得我眼皮一炸!
    虽然我弄了不少回来,可这好歹也是我拿命换回来的啊,说给我撅了就给我撅了,老子的命不要面子啊?!
    光头白了我一眼,“张爷,您老看看,这他娘的不是有毒吗?!”
    光头拿着花杆的断处给我看,原本青白色的断层,此时竟正在分泌一种液体,并逐渐的转变成蓝色,而且颜色渐渐浓郁,变成大紫色!
    不知何时,光头点燃了一支香烟,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圈,“以前我在云贵川等地,曾见识过一种蘑菇,叫啥名我忘了,不过那个蘑菇就和这支花差不多,外表大红色,但是用刀割开之后,就会逐渐变色,而且颜色要比这个鲜艳,五颜六色的,什么色都有。”
    “我知道了,你说的那个是见手青,我曾经在网上看过那个视频,说是这东西变色原因,是因为具有显色反应特征,一般受伤后会变为靛蓝色,是牛肝菌的统称,菌肉压伤或手碰伤后呈靛蓝色,所以见手青,而且见手青物种数量庞大,隶属于牛肝菌科,大部分归到牛肝菌属,当然,也有其他一些属的,还有……”
    “唉,张爷啊,你说这些我都听不懂,咱们就说点实在的。”光头不耐烦地打断了我,“你就告诉我,这东西,到底有没有毒!是不是真的解药!”
    “这……”
    光头如此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坦白来说,在光头没说见手青之前,我确实是没怀疑过这东西会有毒。
    但自从光头说完之后,我就有点拿捏不定了。
    见手青的毒性可想而知,轻则致幻,重则那就是白布一盖,唢呐一吹,全村吃席子啊!
    而目前来看,这东西的特性与见手青的特性,可谓是十分相像,谁也无法保证是否有毒。
    “这……以毒攻毒不行吗?”大壮忽然问道:“我六叔说过,解毒不一定非要用解药,也可以以毒攻毒?或许这东西的毒性,正好可以克制蝙蝠毒呢?而且张爷刚才不也说了,水克火,或者就是这个道理呢?”
    闻言,光头把目光看向了我,我俩对视一眼,我苦笑道:“话虽这样说,但以毒攻毒这种事情的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以剧毒去解另一种剧毒,不是专业学医的人,没人敢做这种事情。”
    “还有,如果中间出现什么问题,行医之人会极快应对,可咱们却没这个本事!换句话说,如果我们用了这东西,老哥不但没解毒,反倒还中了这东西的毒,那就是要命的事情!可若是有懂得医术的人在这里,就能及早解了这种毒,避免老哥病情恶化。”
    “那、那咋办啊?不行就用吧,反正叔公都这样了,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吧,要万一有用呢?没用的话……”
    大壮之后的话没继续往下说,不过他心里想的什么,我们所有人清楚。
    如果没用,那三癞子这条命怕是就要交代在这大山里面了。
    我低着头,迟疑了一会,光头却递给我一支烟,“张爷,刚才我带了点蝙蝠粪回来,还顺便弄回来一只蝙蝠。”
    我眼前一亮,“怎么样?你给大叔用上了?”
    光头给我点着火,“嗯,蝙蝠粪给老哥用了,蝙蝠也被我烤熟了,别说牙齿了,骨头我都砸碎了,掐着老哥的鼻子,硬是灌了下去。”
    “然后呢?大叔什么反应?”我追问道。
    光头摇了摇头,“算是有点效果吧,反正就是没再说过胡话,然后一直在昏迷。”
    “嘶——”
    这算什么情况?到底是有用没用呢?不说胡话,陷入了昏迷,这是毒素加剧了,还是情况有所好转了?还是说,压根就没起作用,而是三癞子病情加剧,自己陷入了深度昏迷?
    如果好转了,那解药就肯定不是我手里的这支花,可若是没好转,那就只能是这支花了。
    现在到底是用,还是不用?

章节目录


阳间说书人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阁只为原作者酒太白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酒太白并收藏阳间说书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