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没事吧!”
    “我没事!”
    既然事情已经结束凰謌也就没有理由再留在在这里,关于这里的事情凰謌也不打算说出去。
    于是他从这崖壁缝隙处上到熔岩火山后便对这肥鼠说道:“这里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还有去把你老娘接回来吧,这是你老子的遗言!”
    听到凰謌说出这句话这肥鼠马上跪倒在地并且连连磕头:“多谢主人,多谢主人,我去接母后,我去接母后……”
    “好了,把城里肆虐的老鼠撤了吧!我也该走了,你好自为之,以后好好做……做一个好妖,否则……”
    凰謌原本想对这肥鼠说话是“好好做人”但是话到嘴边他又改口说了句好好做妖的话来。
    “是是是,主人,需要……”
    凰謌没有说话只是摆手打断了这只肥硕老鼠想要送他出去的话,然后抬脚便走。
    看到那个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肥鼠没有起来,它这时才敢于抬起头来看着那个背影。
    只是这个时候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对上了它那双绿幽幽的眼睛,那双毫无感情的冰冷眼睛立刻就让它庞大的身躯战栗起来。
    当然走在前面的凰謌并没有发觉他身后两个家伙其中的一个家伙居然对着那只肥老鼠威胁性的看了一眼。
    而就是因为这一眼看穿那只肥鼠内心深处杀意,从而使他避免了一次血腥的大屠杀。
    五百多公里的距离很远很远,他不可能走回城里去,当然也不可能借用金石这家伙充当压路机,因为这很可能会给他带来更多麻烦。
    现在凰謌要做了一个事情就是找一条河然后顺流而下,或者最好能找到一条公路搭上一辆过路的便车回到城里。
    当然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当然他首先就是要找到叶问香那个女人。
    因为鼠王只告诉了他关于他和叶问香的故事,而并没有告诉他,他怀中这张冥币究竟代表着什么,为什么一个普通女人会得到它。
    以及这张冥币背后都有着什么故事。
    当然凰謌本身对于这张冥币绝对没有什么兴趣,他只是为了给韩雅柔一个最后的交代。
    很显然杀死韩雅柔的凶手已经找到了,就是叶问香,而叶问香则是利用她曾经救赎了鼠王的关系才杀死的韩雅柔。
    而红枫,那条被鼠王强行控制行凶的狼恐怕已经进了那些妖鼠的肚子然后化为养分或者有机肥料了。
    很不幸凰謌在前半段路程中既没有找到河流也没有找到公路,但是他却在后半段路程中既找到了了河流又找到了公路。
    人事浮沉,人生就如一场梦,有时,人会不知不觉地死去,就好像深深地睡了一觉,但这是个永久的梦,永远没有睡醒的那天。
    永远永远地把那个梦埋葬在地下,去在后人的梦中偶尔浮现,让人记得有这么一个死后亡魂灵魄曾经活在这个世上。
    人死后,若留下遗憾,他们会死不瞑目,想要挽留些什么。但活着的人思念过度,也想挽留一些东西,然而亲人之间可能会有心灵感应,死去的人会频频在活人的梦中出现。
    这是人们所说的所谓托梦,于是,因为遗憾,才留下了一份死者的遗嘱。
    她,出生在一个极为偏远贫穷的小山村。
    她有时候叫做何莉莉,有时候她又叫做叶问香,或许更多的时候,她只是某个女孩丢了的身份证上的名字。
    也许她最初的名字叫做马大妮名如其人,从小就聪明伶俐,虽穷,但活得很潇洒,因为有很多对她报以殷切的期望的人疼他,她也很懂事。
    虽然日子过得结结巴巴,但全家人还是其乐融融,少不了生活的乐趣。
    可是,某一天最疼爱她的爷爷,在她六岁的时候就黯然离世,口袋里还装着她喜欢吃的胭脂糖,她流下了眼泪,沾湿了他爷爷惨白的死寿衣上。
    她爷爷带着挂念入土为安,土地也埋葬了他幼时的眼泪。她还小,还不明白死的真正的含义,只是眼睁睁看着那些大人用铲子一点一点地将泥土撒下,渐渐地掩盖那血红的装着爷爷的棺材。
    她只是哭叫着爷爷,有时会天真地询问其父母怎样才能找到爷爷,父母还是重复着那个谎言,告诉她爷爷去了很遥远的地方。
    这辈子都找不到了,她哭得越加厉害了,一边哭,一边说着恨她爷爷的话,恨爷爷不要她了,就连嘴里妈妈刚塞给她的糖掉在地上她也丝毫不在乎。
    就这样懵懵懂懂过了一年,父母借钱替她交了学费,她背上书包踏入了校园,开始了她的求学之路。
    她总是诚实憨厚,爱好学习,却从小被人欺负,在她骨子里流淌着不屈的骨气,她立志要出人头地,她也因此变得桀骜不训。
    在小学求学生涯中独领风骚,成为学习中的佼佼者,也赢得了更多人的喜爱。
    春风拨弄着春雨的情弦,她的童年渐渐埋葬在缠绵的丝雨中,终将孕育着花季的胚儿,她在秋风萧瑟中迎来她的青春。
    在这亦欢亦悲的青春里,有过万众瞩目的被青睐的喜悦,也有过被人遗忘的苦楚,有时她常独守黑暗的一隅。
    并且自斟寒酒,狂饮,借着酒劲,她把忧愁愤懑尽洒于白纸上,每个字都渗满血与泪,就这样,她过完了她最狂妄的年纪。
    不管上天如何作弄着她,她都不曾灰心,她一直憧憬着,憧憬着能拥有一份别人羡慕的爱情和工作。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寒风喧嚣,把落叶卷起万重天,树都成了光秃秃的无眠者。
    她在童年时常作一个惊悚的梦,就是梦见自己在一个寒冷的夜里死去,毫无声息。
    如今这个梦又重新出现,他再一次惊醒过来,倒吸着更寒冷的寒气,然后看着黑无尽头的黑夜,
    又渐渐在散着余温的被窝里梦去,这一次她竟然睡得很甜,很安详。
    因为她梦见了自己的爷爷,重温了童年与爷爷相处的好梦,想起了爷爷给她说过的那个凄美的故事。
    太阳驱散了灰色的阴霾,它驱赶着黑夜的冰冷,有几只蝴蝶站在枯枝败叶上,向晨曦亮开了嘶哑的嗓子,啼叫这冬天的悲凉。
    她被撕心裂肺的哭声弄醒,她看到了她父母带着白巾,正伏在她那僵硬的且冰冷的肉体上哭。
    她很想站起来,她想要站起来,可惜身体已不再属于她自己,她看着自己,那一具躯体不正是自己吗?
    她觉得这很荒谬也很诧异,然而妈妈的一声悲伤嘶吼却让她回到了现实中:“女儿,你怎么那么年轻就死了呢?昨天还好好的啊,回来吧,你怎么能丢下妈妈啊。”
    她知道原来自己已不再属于这个世界,那个童年的噩梦终于灵验了,自己已经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中死去。
    她想拥抱那个伤心欲绝的母亲,然而她自己扑了空,无法触及那个善良的母亲,她十分伤心,但她没有哭。
    更加糟糕的是她家里很穷很穷穷,没有钱为她举行葬礼,也没有钱为她准备棺材,因为那些钱都供她上学了。
    仅有体面是让她穿着寿衣,用草席包裹而简单掩埋。
    他父母痛心疾首,连闺女的葬礼都没法搞好,往后余生都是以泪洗面。
    她曾回到她自己的肉体边上,好好端详着自己的身体,某一天她竟然看见了讨厌的驱虫。
    她知道自己的肉体快要腐烂了,黑蝇和黑乌鸦闻腐味而来,想来分享美餐,她想驱赶,然而它们无动于衷。
    她十分懊恼自己未留下遗嘱来吩咐后事,她认为自己已死去的肉体还有价值,不能草草掩埋,她苦思冥想。
    终于想到了用托梦的方法来说服朴实的父母,留下一份遗嘱。
    终于一天她把梦托给了一只老鼠。
    凰謌见到马大妮也就是现在的叶问香,马大妮已经奄奄一息了,凰謌没有去说别的话。
    他既没有问有关冥币的话,也没有问关于她和那只老鼠的故事是不是真的。
    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一颗佛骨舍利将它送到了马大妮的眼前。
    但是马大妮却没有要它,她只是伸出手将凰謌摊开的手掌又重新合拢了起来。
    紧接着她开始吃力的在凰謌握紧的拳头上写字,等到她写完这十个字的时候她的手已经重重垂落了下来。
    紧接着她瞳孔开始慢慢放大,她的心电图逐渐平静。
    警察:“护士护士,医生医生……”
    护士:“出去,出去,请你们全部出去……”
    医生:“病人瞳孔开始放大,心脏骤停……”
    龙盈盈:“她,她最后对你说了什么,我,我们要做记录……”
    “你能给我唱一首歌吗?”
    龙盈盈:“什,什么?”
    五分钟后……
    病房中响起了一个男人的歌声……
    《献祭》
    想要写首歌给你
    可是写到第一句就想要哭
    夕阳下看着你的背影想说
    想到过往可又说不出
    夕阳下是谁的背影在哭
    把爱献祭给你
    你却转身离去
    打电话永远都在忙线
    我还剩下多少时间等你回头
    想说的话已写在歌里
    可惜那些话已经蒙灰
    忘不了你只好麻醉
    醉了一场梦里是你
    落叶已经枯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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