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儿看着一脸期待的陈剑平,面无表情的说道:“我饿了!”
    陈剑平顿时囧在那里,半晌才缓过神来,心中暗道:“怪不得妙音仙子要杀了她,幸亏我定力强,否则真想一掌就把她毙了!”
    燕飞儿微微一笑,说道:“你也别这么看我,你早一刻找到剩下的镇邪令,我就早一刻死,死之前我总不能亏待我自己吧?”
    陈剑平微微一怔,深深的望了一眼燕飞儿,一带马缰绳,说道:“走,前面就是小镇,咱们吃饱喝足再赶路!”燕飞儿微微一笑,催马赶了上去。
    不多时,二人来到镇上,此刻天色尚早,街面上许多商家也才刚刚下了门板,他二人骑马走在街上,一个俊朗英武、一个绝代佳人,引得路两边众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计看得呆住了。
    走了多时,这小镇里外只有一家酒馆,陈剑平指了指这小酒馆说道:“就这儿吧,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当下二人下马进得酒馆,早有店伙计前来招呼,选了个干净的方桌坐下,点了几样吃食,不多时,置办齐全,满满铺了一大桌子。
    西北民风彪悍,也没什么精致菜肴,除了几盘熟菜以外,剩下的净是大块牛羊肉。
    燕飞儿给自己到了一大碗酒,放在面前,陈剑平一摆手,说道:“姑娘,这就甚烈,还是少饮些为好!”
    燕飞儿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怕我醉酒?我可是土生土长的西北人!”
    说着,只见燕飞儿却不立即喝酒,而是将自己衣襟解开,由打脖子中抽出一块翠绿方玉来,这方玉足有半寸厚,样式古拙,上面刻着一个“贤”字。
    只见燕飞儿也不将这玉从脖子上拿下,而是这玉投入面前的酒碗之中,接着,端起碗来,一大碗烈酒一饮而尽。
    望着一脸疑惑的陈剑平,燕飞儿放下酒碗,将玉收起来,说道:“这是我们飞燕门家传宝玉,可以验毒化毒,有了它,百毒不侵!”
    陈剑平点点头,饶有兴趣的说道:“天下竟然还有这等宝物,是怕你造人毒害吧?”
    燕飞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说道:“这个自然,我对飞燕门来说太过重要了,一定要死得其所,决不能稀里糊涂的就死了!”
    说道这,燕飞儿无奈的笑了笑,陈剑平端起碗喝了一口酒,见燕飞儿一动不动,也不吃菜,不禁问道:“怎么不吃,不是早就说饿了吗?不合胃口?”
    燕飞儿撇撇嘴,摇摇头道:“我自记事起就挂着这块玉,这许多年都养成习惯了,每次吃喝前都会验毒,不然我绝不吃东西。”
    陈剑平微微一怔,放下酒碗问道:“刚才这酒你已经用玉验过了,这菜如何验?总不能把脖子里挂的玉扔到菜里吧?”
    燕飞儿“嗯”着摇摇头,说道:“当然不能把玉扔到菜里,我只自己验酒水的毒,剩下吃食的毒,会有人给我验,你快吃吧!”
    陈剑平“哦”了一声点点头,说道:“搞了半天,你是等着我先动筷子,好给你验毒呀!”
    燕飞儿微笑着点点头,陈剑平摇摇头,拿起桌上的筷子便要夹菜,燕飞儿突然拿筷子一挡,小声说道:“你不怕有毒吗?”
    陈剑平笑了笑,夹了口菜说道:“我不怕,我就是天下最厉害的毒,天底下最愚蠢的事就是拿毒来毒我,所以从没有人给我下毒!”
    燕飞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剑平左臂,说道:“这就是化蛇内丹之功吧?果然厉害!”
    陈剑平将左臂往披风里拢了拢,说道:“放心,菜里没毒,你安心吃吧!”
    不一刻,酒饭吃的差不多了,二人要了一壶茶,燕飞儿端着茶碗,问道:“你不想知道镇邪令的事情了?”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实在是不忍心催促姑娘了!”
    燕飞儿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嫣然一笑,说道:“那日我听了吴敬贤这话,心中震惊无比,我将那窗户打开,倚在窗台上,问道‘吴公子,什么镇邪令呀,你说的可是真的?’”
    陈剑平凝神细听,也不敢插嘴,生怕这燕飞儿再不说了,只听燕飞儿接着说道:“那吴敬贤看了我,整个人竟然呆住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双眼直直的说道‘姑娘……姑娘说得那里话,在下岂敢骗姑娘你’。”
    陈剑平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燕飞儿说道:“然后我就奉承了他几句,乐的他蹦蹦跳跳的,就什么都跟我说了!”
    陈剑平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问道:“这镇邪令当真在玉阳派?他们是怎么得到的?藏在那里?”
    燕飞儿说道:“是的,千真万确,就在玉阳派,只不过藏在那里,这吴敬贤却不曾说。”
    陈剑平狐疑的盯着眼前的燕飞儿,暗道:“这女子古灵精怪的很,莫不是在这里东拉西扯的要把我引走,她好借机逃走?”
    想到这,暗道:“不可不防。”
    当即说道:“姑娘,我看也未必就在玉阳派,须知那吴敬贤是个小人,没准他只是编造谎话骗你开窗而已,多半不能信!”
    燕飞儿微微一笑,说道:“看来公子是不相信我了。”
    陈剑平摇摇头,说道:“姑娘说得那里话,兹事体大,咱们不得不防。”
    燕飞儿抿一口茶,笑了笑说道:“看来不细说给你听,你是不会相信了,当日我问吴敬贤玉阳派是如何得到镇邪令的,吴敬贤说道‘二十五年前,有一女子仓皇逃到关口,无路可走之下,投到我玉阳派门下。’”
    陈剑平眉头一皱,问道:“一女子?什么意思,这件事和这女子有关?”
    燕飞儿冷笑着说道:“当然有关系,因为这女子就是我大姑姑燕婷。”
    陈剑平猛地一惊,脱口说道:“你的姑姑不是因为抽离了烈焰咒而化为一摊血水了吗?”
    燕飞儿立刻说道:“那是我的二姑姑燕香,而正是因为我大姑姑燕婷逃走了,所以烈焰咒才封印到了我二姑姑纳燕香体内,所以我二姑姑才惨死在封印台上。”
    陈剑平此刻惊骇无比,他审视着燕飞儿想看出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只听燕飞儿接着说道:“据吴敬贤所说,我姑姑逃走时身上就带着两枚镇邪令,此刻我姑姑是死是活我不知道,但镇邪令肯定在玉阳派,至于玉阳派将它藏在了那里,这吴敬贤却没来得及说。”
    陈剑平问道:“没来得及说?”
    燕飞儿不耐烦的说道:“是的,当时元宵宴饮,他能溜出来就已经不错了,况且还是偷偷溜到我窗外,还能久耽搁吗?”
    陈剑平皱着眉头问道:“你姑姑身上怎么会有镇邪令?这么紧要的东西,她怎么能轻易带在身上逃走?”
    燕飞儿喝了口茶,悠然的说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但飞燕门上下此刻丝毫不知缺失的这两枚镇邪令是被我大姑姑偷走的,飞燕门本就不把女眷放在眼里,只要烈焰咒没事,也就没人过多询问我大姑姑的下落,只当她逃到了天涯海角,都懒得找她。”
    陈剑平凝思片刻,脱口问道:“你没把这镇邪令的事告诉你爹爹?”
    陈剑平问完这话,当即便后悔了,这燕飞儿当然不会告诉他爹爹了。
    果然,燕飞儿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大声道:“我的陈大掌门,我是嫌自己命长吗?我巴不得他们一辈子都找不到,这样就不会被洪丹吸干体内的烈焰咒而惨死了。”
    陈剑平尴尬的摆摆手,说道:“那你精力耗尽之后,不也一样被抽出烈焰咒,在封印道别人体内,你还不照样是死?”
    燕飞儿放下茶碗,说道:“这个也要因人而异,似我这般身体好的,几十年不会有事,再说,封印烈焰咒风险极大,若封印失败,最好的结果就是被封印者惨死,听人私下议论,算无遗无遗的女儿便是这样死的,而最坏的结果是烈焰咒灰飞烟灭,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飞燕门是不会抽离烈焰咒重新封印的。”
    说到这,燕飞儿将眼前的茶碗一推,懒洋洋的说道:“好了,我该告诉你的都说了,你现在得答应我做一件事。”
    陈剑平一皱眉,问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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