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场上下,一片震惊,陈剑平躺在地上,心中大惊,心知大师兄此举乃是救自己,这样一来,刘逸风便无法以玄羽门门规处置自己。
    陈剑平心中大急,大声道:“大师兄,弟子不孝,求您收回成命,弟子宁愿一死,也不远与紫云宫为敌,我药山派上下宁死不予紫云宫为敌,否则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师父!”
    耿惊云对陈剑平之语充耳不闻,一旁秦御风心知耿惊云此举是想救这陈剑平,大声道:“耿惊云,就算玄羽门门规对陈剑平无用,难道我们就不能自己报仇吗?”
    台下众人高声道:“不错,玄羽门门规奈何不了他,我们便自己报仇,倒省的这么多麻烦!”
    有一人大叫道:“不错,亏得你紫云宫一向还标榜自己是堂堂正正,今日看来,当真是名不副实呀!”说着,一众人哄堂大笑!
    忽然,耿惊云猛地回过身来,向前跨了一步,大声道:“陈剑平杀伤诸位正道义士,其罪当诛!”
    当耿惊云说到正道义士之时,嘈杂的声音中,只听紫薇山丰德海大声道:“哼,什么正道义士,一群衣冠禽兽!”
    耿惊云向丰德海望了一眼,接着大声道:“此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作为他的大师兄,我也罪责难逃,今日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耿惊云便一命抵一命,这份恩仇从此便一笔勾销!”
    旁边刘萧猛地一惊,大踏步向前,一把抓住耿惊云的肩头,厉声道:“耿惊云,你虽然是紫云宫现任师尊,可你资历终究是尚浅,要抵命,也得我我们这些师叔一辈的老人来!”
    说这,豪迈的仰天一笑,右臂猛地一扯,顿时将耿惊云扯到一遍,大吼一声:“陆正山师哥,兄弟我来了!”
    刘萧话音刚落,大喝一声,众人为之一惊,只见刘萧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脸上紫黑红之气一连三变。
    一旁梁亭赞、风万年、常静、赵俊贤等大叫:“不好!”一起冲向刘萧,但此刻为时已晚。
    只见刘萧口中狂喷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一大片青砖,耿惊云、赵俊贤二人扑通跪下,哭嚎道:“师叔,你这是何必呢!”
    众人此刻才缓过神来,原来,刘萧强自经脉逆行,以死来抵消陈剑平的罪责。
    片刻,刘萧大吼一声:“我紫云宫,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绝不……”话未说完,轰然倒地,正好倒在陈剑平身畔。
    陈剑平此刻脑中一片空白,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事,刘萧逆转经脉,眼看是没救了。
    弥留之际,他对着常静说道:“师弟,我要随师哥陆正山而去了,只不过临了御剑神宗偷袭咱们紫云宫,我竟然没能抵挡,搞得陈剑平发狂入魔,这一节见了地下的陆正山师哥,恐怕是没法交代了。”紫云宫众人听了这话接含泪无语。
    刘萧望着耿惊云,低声道:“惊云,此刻江湖危亡之际,紫云宫需要你这师尊,你记住,从今以后,咱们紫云宫自立门户,与玄羽门再无瓜葛!”
    耿惊云放声大哭,连连点头,心中想:“原来刘萧师叔自来时,便做好了身死的准备,这才抢在自己头里。”想到这里,心中更是难过!
    刘萧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旁边的陈剑平,低声道:“剑平,从今以后,你便独身一人了,你当自立自强,千万别走了邪道,他日你若能成才,老师叔我死也瞑目了!”说罢,气若游丝,最终还是没了声息。
    一直坐在刘逸风身旁的慧明大师,站起身来,他左臂缺失,此刻,只见他恭恭敬敬的行单手佛礼,高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刘萧施主高义,老衲感佩万分,真是可惜,可惜呀!”说着,深深一欠,不住的闭目摇头。
    东首丰德海见刘萧为保救爱徒,为保紫云宫名节,慷慨赴死,心中无比钦佩,只见他分开众人,走到祭天坛前,一个箭步跃上台来,对着刘萧的尸首大声道:“刘萧兄弟,你人如其名,真是身正如山呐,小老儿佩服的五体投地呀,真可惜了你一世豪杰呀!”
    说罢,双膝一软,竟然跪倒在地,坛下紫薇山众人见掌门跪下,纷纷也跟着下拜。
    一时间,坛下不少人感耿惊云高义,均默然不语,或对着耿惊云深鞠作欠,或如紫薇山众人一般纷纷下拜,一时间,场面肃穆之极,紫云宫等人放声大哭,碧霞宫风万年双眼含泪,赶忙将丰德海扶起。
    刘逸风心中也是万分震惊,可他作为一派之主,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绝不能徇私庇护,心中虽难过,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碧霞宫风万年,七星殿梁亭赞,一同转身,对着刘逸风一抱拳,只听梁亭赞朗声道:“掌门师侄,刘萧师哥临终前言明,紫云宫从此自立门户,在与玄羽门无任何瓜葛。”
    “我与风师哥,自今日起也打算自立门户,咱们师兄弟一场,好聚好散,还望掌门师兄成全!”
    梁亭赞话音刚落,长春宫郭本初大声道:“紫云、碧霞、七星,乃玄羽门分支,与玄羽门同属一体,其能你们想自立门户就自立门户的?”
    逍遥居萧敬凡起身道:“不错,自来天下共知,玄羽门下八位师尊,虽是分支,可追其本源,乃同属玄羽门一派,你们如此行径,岂不是分裂玄羽门吗?”
    梁亭赞袖袍一甩,向前一步,阴沉沉的说到:“萧师弟,若在下非要自立门户,你意欲何为呀?”
    萧敬凡顿时语塞,这梁亭赞形如烈火,一向是说一不二,偏偏他功法修为仅次于刘逸风与郭本初二人,到了较真的时候,萧敬凡立刻露出了怯意。
    正僵持着,一旁醉霞殿萧敬合大声道:“梁师兄,你们二人若真想走只需你们将碧霞、七星两处的弟子须得留下,你二人随时便可离开,我们绝不阻拦!”
    梁亭赞听完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朗声道:“还是敬合师弟痛快,这有何难,我二人只身离开便是!”
    梁亭赞话音刚落,碧霞宫、七星殿众弟子齐声高喊:“我等誓死追随师尊!”“我等誓死与师尊同进退!”
    梁亭赞又是一阵大笑,冲着萧敬合说道:“敬合师弟,你都瞧见了吧,不是我非要带他们走,是他们非要跟着我走!这需怪不得我了!”
    一旁秦御风等人心中大喜,眼看着玄羽门今日定要四分五裂了,心想:“虽说中间颇多坎坷,诸事不顺,可到最后,阴错阳差的还是把玄羽门搞了个分崩离析,也不枉死了这么多弟子,当此时刻,只要刘逸风这个年轻掌门一个不同意,玄羽门势必火并,到那时再趁火打劫,先擒住陈剑平这小贼再说……”想到这儿,秦御风等人几乎都要喜上眉梢了。
    这时,只见风万年丝毫不理会众人,向前走了几步,一抱拳,冲着刘逸风说道:“掌门师侄,我等虽归玄羽门统领,但自始至终便都是独立的分支,门规之中也并未列明不许我等自立。”
    说到这,风万年侧脸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刘萧,接着说道:“咱们出自同一师门,何不好聚好散,今日我跟梁师弟去意已决,就算强留在玄羽门也是索然无味,在下实不愿见咱们师兄弟兵戎相见,还望掌门师兄成全!”
    祭天坛上下众人一听风万年如此说,便知这二人去意已决,这风万年言语中不卑不亢,绵里带刀,梁亭赞性如烈火,虽句句针锋相对,但力道却不如风万年平平淡淡这句话来的厉害。
    刘逸风审时度势,面无表情,开口道:“刘萧师叔之死,我心如刀绞,也钦佩万分,二位师叔既然去意已决,贫道也不强留,他日二位山下行走,若能斩妖除魔,匡扶正道,咱们还是同道中人,风师弟、梁师弟,你二人尽管放心去就是了。”
    风万年、梁亭赞二人齐声道:“多谢掌门师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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