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当即断定这房内无人,一纵身,跃上屋顶,四下望去,只见东北方有一处小屋,周围看守最为严密,心想:“这屋子可有古怪。”
    当即飞身下房,朝那小屋摸去,到得近处,只见守门值夜的弟子三五一队,专门在拐角,廊下及月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处守卫,可谓守卫森严。
    陈剑平伏在墙下,暗道:“这玉阳派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这守卫布置的倒也有模有样。”
    想到这,在地上摸了一颗石子,一提气飞身而起,手中石子往右边墙上一扔,“嗒”的发出一声响。
    几名值夜弟子猛地一惊,循声望去,就这么一望之下,这几名弟子猛然觉得背后生风,再回头看时,几片被卷起的绿叶慢慢飘落在地上。
    一名自己抓抓后脑勺,低声骂道:“这阴风,真古怪!”
    南面几名守卫弟子中一人喊道:“喂!你们那边什么事?”
    这边值夜弟子答道:“耗子闹洞,没什么!”
    而此刻,陈剑平已经跃上了这间屋子的屋顶,只见他慢慢伏在屋顶正脊背面,食指轻点,在瓦楞之上点了个小孔。
    透过小孔往里一看,只见里面摆设简单之极,一床一桌两凳,再无他物,而且空无一人。
    陈剑平心中疑惑,暗想:“守卫如此森严的地方,却是一个既简单又空无一人的屋子,这是什么道理?”
    借着月光,陈剑平抬眼四处望去,只见玉阳派屋舍众多,可却好似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之中,模糊不清,到处疑点重重,难以解释。
    就在这时,身后一声轻响,房下拐角处转出两人来,陈剑平轻轻起身,藏到房顶山花一侧,只见转角走出这两人,其中一人正是吴敬德。
    吴敬德与那人站在房后,说道:“这两人手上阔绰的很,又是无名之辈,我看连道上的都不是,明日我问问来路,敲一笔银子,放了他们也就是了。”
    陈剑平嘴角微微一笑,举起右手,冲着屋下的吴敬德比了比,心想:“这两人说的就是我跟纳兰月了,这吴敬德到这时候还想着敲银子,此刻我一个霹空掌下去,顿时让你了账!”
    只听吴敬德旁边那人说道:“糊涂,都什么时候了,这不是节外生枝吗?”
    吴敬德急道:“大师兄,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你是没见,那人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另外一人最多也就是个跟班的,虽说会两下子,但也稀松平常!”
    陈剑平点点头,暗想:“果然是吴敬贤,看来他已经回来了!”
    只听这吴敬贤说道:“别说了,不管怎样,此时此刻决不能出什么状况,你赶紧把这两人处理了!”
    吴敬德急道:“大师兄,怎么处理呀?杀了他们倒是简单,可小镇戏园子里抓他们的时候,在场人数众多,事后人家找咱要人可怎么好!”
    吴敬贤怒道:“瞧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先把人弄死扔到后山乱坟岗上去再说,若有人来要人,就说隔天就放了,就怕出什么乱子!”
    吴敬德大不情愿,说道:“大师兄,你也太过小心了吧,费了这么大的事,白白杀了可惜了!”
    陈剑平自房顶上气的咬牙切齿,幸亏自己与纳兰月都是有功夫在身,若真是寻常商旅,还不得这么稀里糊涂的让他们杀了。
    这吴敬贤、吴敬德二人在这三言两语就把两个人的生死给定了,如此轻描淡写,可见这等事做了绝不止一件了,武林中争斗攻杀你死我活那是情理之中,可如此对待毫不相干的普通人,简直禽兽不如。
    想到这,也不想再探查什么,脑子一热,便要起身下去结果了这二人,可就在这时,身下屋内突然传来轻微的一点响声。
    陈剑平大惊,屋内如果有人自己断然不会发现不了,可此刻怎会有响动?
    陈剑平透过山花上的镂空缝隙往里一看,只见屋内床板轻轻移动,陈剑平暗道:“怪不得,原来这小屋内还有一个暗道!”
    床板移开,显出一个黑洞,只见一人从黑洞中出来,回身轻轻又把床板盖好,小心翼翼的将床上的被褥整理成原来的模样。
    陈剑平等他回过脸来一看,不禁一惊,只见从密道中出来的人正是纳兰月的哥哥纳兰明。
    屋外吴敬贤、吴敬德二人朝这个屋里看了一眼,吴敬贤指了指屋子,说道:“公子出来了,走。”
    这二人绕到屋前,吴敬贤一挥手,守卫的弟子快速站成一队,顷刻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吴敬贤、吴敬德二人推门进屋,见纳兰明带着面具坐在木凳上,施了一礼,吴敬贤问道:“公子,怎么样?”
    陈剑平趁着守卫弟子撤走的嘈杂之声,轻轻跃上屋顶,又趴在自己适才戳出来的那个小洞旁,观看屋内的情形。
    纳兰明武功在他眼里虽说不值一提,可好歹也是名门之后,陈剑平却也不敢大意。
    只见纳兰明摇摇头并不说话,吴敬贤眉头一皱,说道:“那人还不肯说?”
    陈剑平俯在房顶,心想:“说什么?那人是谁?”
    纳兰明叹了口气,说道:“不错!眼下天下大乱,战火纷飞,怎么若能得到伏龙令就能占据主动权,咱们派出去的细作回来了吗?”
    陈剑平微微一惊,暗道:“伏龙令?什么东西?”
    吴敬德说道:“公子放心,按照您的指示,咱们怕引火上身,昨天夜里才拍出细作打探,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回来。”
    吴敬贤叹了口气,说道:“公子,要真问不出什么,也就算了,中原人的死活,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咱们不必太在意。”
    陈剑平听了这话,心中冷哼了一声,暗道:“亏你还是玉阳派大弟子,这点见识,玉阳派就是传给你早晚也得毁在你手里!”
    只听旁边吴敬德说道:“不然,中原若是完了,咱们就大大的不妙了!”
    纳兰明听了这话,“哦”了一声,起身渡着步子,问道:“怎么讲?”
    只听吴敬德接着说道:“咱们玉阳派扼守西北隘口,地势极为重要,对内咱们是覆灭前聚贤堂的眼中钉,对外咱们是中原各派的眼中钉。”
    纳兰明听到这里,“嗯”了一声,说道:“不错,你接着说。”
    吴敬德脸上一阵得意,接着说道:“可咱们玉阳派此刻能安然无恙,全仗着聚贤堂在后面给咱们撑着,中原各派灭了咱们就可以长驱直入,如此北疆就没了屏障,聚贤堂虽视我们为眼中钉,但这种情形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因此他会保我们。”
    说道这,吴敬德向前一步,接着说道:“同样的道理,若聚贤堂要吞并我们,中原各派则没了屏障,西北各派也就可以长驱直入中原,这也是中原各派不愿看到的,所以中原各派也会保我们,如此我们是最安全的!”
    陈剑平伏在房顶,听了吴敬德这番话大感意外,没想到这么一个武功稀松,近乎于街头混混的人,竟有如此见识,难怪他能被纳兰明赏识。
    只听纳兰明笑了笑,说道:“不错,说得很好,那罗生门进犯聚贤堂,若聚贤堂真有不测,中原各派为了瓜分西北,必将下把我拿下。”
    吴敬贤微微一惊,说道:“公子,怎会如此,中原玄羽门乃是正道巨擘,各派也都自持正道,怎会轻动干戈?”
    陈剑平心中冷笑,暗道:“看来这吴敬贤棒槌一个,纳兰明这私生子可真是不成器呀!”
    纳兰明还未说话,一旁吴敬德说道:“当然会,别的不说,单是那药山派,就第一个放不过咱们。”
    要不是此刻需隐藏行迹,陈剑平简直要拍手称是,心想:“算你小子有见识,你这玉阳派我灭定了!”
    吴敬贤脸上一红,略显尴尬,纳兰明微微一笑,说道:“很好,敬德句句说到我心里,甚合我意!”
    吴敬贤狠狠的盯了一眼吴敬德,赶忙说道:“公子,如此一来,岂不是大大的不妙了吗?咱们该怎么办?”
    纳兰明微微一笑,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书信,交到吴敬贤手中,说道:“敬贤,你明日即可着快马将这封信发给御剑神宗,只要咱们联系上御剑神宗,就可高枕无忧了!”
    吴敬德一拍手,说道:“妙呀!如此一来,,中原各派若有所图谋,背后御剑神宗与我们联手,他们就不敢轻动了!”
    吴敬贤满脸怒意,厉声道:“说的轻巧,中原各派势力滔天,他御剑神宗岂会为了咱们的对中原各派?真是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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