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平满心欢喜,拜别捣药仙翁,走出茅屋,只见齐若雪坐在院外溪边,月光洒在地上,微微的溪水声传来,让人觉得十分的宁静和安详,不知怎么的,陈剑平忍不住轻轻过去,慢慢坐在了齐若雪身边,两人互看了一眼,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齐若雪眼睛看着脚边的溪流,轻轻的说道:“听爹爹说,你入玄羽门之前也是个孤儿。”
    陈剑平低着头,慢慢说道:“嗯,我自小便不知生身父母是何人,从我记事起,就生活在南疆边陲的一个叫‘桑叶村’的小村子里。”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溪流声,突然好像觉察到了什么,陈剑平抬头说道:“姐姐,你为何说我也是孤儿?难道……”。
    齐若雪转过脸来,一半脸映在月光里,嘴角含笑的说道:“仙翁入山采药时候,在山道边上把我捡了回来,我的父母从小便不要我了。”
    陈剑平微微一怔,说道:“想必你父母是有什么难处,才……”
    “我不恨他们”,齐若雪轻快的说道。“我若恨他们,就真的变成没爹没娘的孤儿了,我只是想见见他们,哪怕远远的往上一眼,知道他们在哪里,看看他们每天都做些什么,就够了。”
    说完,齐若雪将缝好的衣衫,递了过来,陈剑平伸手接过,只见那件小薄衫,叠的四四方方,陈剑平感激的望了齐若雪一眼,一刹那四目相对,怔在了那里。
    恍惚间,齐若雪已经轻轻的起身,进了院子,陈剑平拿着衣服的手,突然间握紧,一个念头无法抑制的涌入他的脑海“我定穷尽此生护她周全,绝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接着,手一抖,穿上外衫,朝着茅屋望了一眼,转身大踏步而去。
    第二天一早,陈剑平叫来纪小武、赵大壮二人吩咐道:“小武,你去各处打听下,凡是修行三到五年的弟子,他们平日起居如何,如何修行,要事无巨细的打听。”
    纪小武问道:“大哥,打听这些作甚?”
    陈剑平说道:“二弟,这些于我大大的有用,你就照我说的去做便是”,纪小武点了点头,出门而去。
    陈剑平继续说道:“大壮,听常敬师叔说道,咱们玄羽门其他各宫各殿也有弟子晕厥,但唯独咱们紫云宫弟子最为严重,很多都卧床不起。”
    赵大壮点点头说道:“是呀,其他各宫各殿的弟子只是寻常晕厥。”
    陈剑平说道:“紫云宫定是有什么地方跟其他各宫各殿不同,所以才会这样,咱们数百弟子日常的饮食,除了稻米之外,蔬菜皆是自给自足,大壮你去查探下,看看蔬菜都种在那里,查明之后回来报我。”那赵大壮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此后几日,陈剑平三人几乎日夜忙碌,期间又有不少弟子晕厥,紫云宫上下人心惶惶。
    却说那蔡有良,见陈剑平三人进进出出,整日忙碌,心理老大不是滋味,指使手下一名叫李成义的,暗中监视陈剑平的一举一动,那李成义与半年前因陈剑平而受罚的伍长乃是同乡,早就看陈剑平不顺眼,一听有这差事,满心欢喜的答应。
    这一日,陈剑平等人又忙碌到深夜,经过几日的访查,陈剑平心中多少有了些眉目,纪小武、赵大壮二人虽不懂医术,但四下查访,跑前忙后,助力甚多。
    纪小武拿着一张药方说道:“大哥,这张药方便可治这晕厥之症?”
    陈剑平说道:“二弟,眼下还不好说,这药方上其他的药都大同小异,只是其中一味药我还没想好,但想来也差不多了。”
    赵大壮喜道:“这下可好了,咱们忙活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有结果了,如此一来,大哥可是在师尊和各位师叔面前露脸了。”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这也有二位兄弟的功劳呀!明日我便将此方交给常敬师叔,到时候如果有效,定给两位兄弟记一大功!”说罢,三人哈哈大笑。
    陈剑平看了看时辰,说道:“二位兄弟,再随我去东院看看,几位病重的师兄,不多看几次总是不放心。”纪、赵同时点头,放下药方,三人出屋而去。
    却说那李成义早就将此事告知蔡有良,那蔡有良大惊,说道:“此话当真?还真让他们想出医治的办法来了。”
    李成义说道:“师兄,这可不好了,若是真让他们治好了这怪症,就立了大功,到时候咱们可就不好办了,万一真像您说的,陈剑平是冲着您这掌事弟子之位来的,那可就麻烦了!”
    蔡有良急道:“那又有什么办法,我们又治不好这怪症。”
    李成义眼睛一转,嘴角一咧,说道:“师兄,我倒是有个办法……”,说着,凑到蔡有良耳边低估了半天。
    蔡有良斜眼看了看李成义,慢慢说道:“唯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
    第二日晌午,陈剑平三人怀揣着药方,来到内堂常敬师叔处,刚一进门,只见蔡有良、李成义等人都在,常敬师叔一看陈剑平来了,高兴地说:“剑平,你来的正好,掌事弟子蔡有良已经写出了一道药方,治好了这怪症。”
    陈剑平颇感意外,只见那蔡有良笑眯眯的说道:“师叔,弟子本来就是炼药堂的掌事弟子,这些都是分内之事,几日来,弟子连同师弟李成义,反复查访各弟子修行及日常起居情况,还查访了众弟子所使用的菜食,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叫弟子想出了破解之法,昨晚连夜给西院的患病弟子试用过,效果非常的好,除了几个重症之外,其他的卧床弟子已经大好了。”
    常敬满脸笑容的说道:“嗯,真是难为你了,紫云宫能有你这样的弟子真是大幸,我定会禀明师尊陆师兄,给你记一大功!”
    蔡有良满脸堆笑,赶紧拱手施礼,嘴里说道:“师叔说的哪里话,弟子身为炼药堂掌事弟子,只想为紫云宫出一份力而已,哪里贪图什么大功。”
    陈剑平震惊之余,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原来这蔡有良也想出了治疗之法”
    常敬微微一笑,对蔡有良大加赞赏,转过头来,拿着药方对着陈剑平说道:“剑平,这是药方,你也拿去看看,给东院的弟子用药,也好让他们早日康复。”
    陈剑平正想看看蔡有良的药方,点头称谢,赶紧伸手接过,细看了一半,突然间整个人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来蔡有良的药方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陈剑平三人回到房内,赵大壮问道:“大哥,你怎么不把咱们写好的方子给常敬师叔看看?”
    陈剑平不答,看了看他们两个,慢慢的从怀中把自己写好的方子拿了出来,连同蔡有良的方子一起,铺在桌子上,纪、赵二人一看,两张方子最然有七八位药,但却分毫不差。
    纪小武说道:“怎么这个蔡有良的方子跟咱们的一般无二?”
    陈剑平皱着眉头说道:“我猜想,是我跟蔡有良我们两个想到了一处,对症下药,因此方子上的用药一模一样,或者就是……”
    纪小武冷笑一声,说道:“剩下的大哥不好说,就让兄弟说了吧,或者是他的方子本来就是偷得咱们的,你想呀,就算他蔡有良能制出方子,可为什么他早不制出晚不制出,偏偏咱们一想到治疗之法,他立马就制出了方子,还赶得这么巧,偏偏在今天晌午交给了常敬师叔。”
    陈剑平看了纪小武一眼,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也不好说,咱们也没什么证据,这方子先在病势较轻的弟子身上用下试试,你们两个去安排吧。”纪、赵二人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过了几日,用过药的弟子陆续转好,病势最轻的弟子有的已经康复,纪小武找到陈剑平说道:“大哥,病势重的弟子现下应该可以给他们用药了吧?”
    陈剑平说道:“先不要急,这方子里‘车前子’这位药我还拿不准,我先去个地方,有件事还未查清,待我回来再说”说罢,转身而去。
    匆匆过了几日,这天陈剑平急急忙忙奔进屋来,一进屋便抓着纪小武的手,急问道:“病势较重的弟子没有给他服药吧?”
    纪小武给陈剑平问的莫名其妙,开口说道:“还没有,大哥你不是说先不要给病势较重的弟子用药方上的药吗?”
    陈剑平冲口说道:“这就好,哎,真是的,搞不好要出大事了。”
    说完,转身就走,朝内堂常敬师叔哪里去了,纪小武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招呼了一声赵大壮,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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