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考完试。”贾帅轻描淡写,“有个地址,知道你安全,我能放心复习。”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高燃一扭头,见男人瞪着自己,跟一怨妇似的,他把男人的脑袋推开,又拽回来,哄狗狗般的摸摸。
    封北把脸埋在青年的脖颈里,拿下巴上的胡渣扎他。
    高燃跟贾帅说会把地址发过去,电话挂断,他一边发短信一边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看不透帅帅。”
    封北亲着他的脖子,“人心隔肚皮,都看不透。”
    高燃叹气,“也是。”
    封北听他叹气,眉毛就皱了起来,“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高燃不语。
    封北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低哑着嗓音说,“燃燃,我会对你好,对你奶奶好,对你爸妈好。”
    高燃没有说话。
    封北的一张老脸发热,微红,他就是一糙爷们,日子讲的是实在,不弄虚的,情话对他来说很难,就刚才那句看着简单,却在心里打了好几次草稿。
    “嘴巴闭那么紧干嘛?给点儿反应啊。”
    高燃偏过头摁摁眼睛,“打个商量,前面那个称呼能不能改一下?”
    封北把玩着青年的手指,捏面团似的捏动,“你跟了我,我不能和别人一样叫你,得有个专属的称呼,不叫燃燃,那叫媳妇儿?”
    高燃故作镇定,“听起来还挺不错。”
    他遗憾的哎一声,“可惜不能在公众场合叫。”
    别说那么亲密的称呼,就是牵手拥抱都不行,同性之间的感情很艰难,不能往外泄露,只能往肚子里吞咽。
    世俗的眼光比什么宝刀神剑都要可怕,杀人不见血。
    高燃是不在乎,但他得为封北考虑,他心想,等身体恢复了回局里上班,要尽量控制自己的言行,别被人发现端倪。
    封北知道高燃所想,“小赵知道了。”
    高燃的脸皮一动,等着下文。
    封北将那次跟赵四海的谈话内容说了出来,“小赵应该是在我去你家那天就察觉到了,我跟他说的时候,他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其他的没说什么。”
    “有的人放着自己的事不管,偏偏喜欢多管闲事,站在自以为的道德至高点批判别人,有的人没那么叽歪,小赵属于后者,他顶多替我们的以后担心。”
    高燃抿嘴,“要谢谢他。”
    “我说过了。”封北趴到青年肩上,满足的叹息,“我还要谢你。”
    高燃一下子没听懂,“谢我什么?”
    封北把脸侧到一边,喉咙里碾出声音,“谢你的坚持和勇敢,谢你没有放弃我。”
    “这个真有点肉麻。”高燃要去看封北的表情。
    封北死活不给他看。
    高燃回想那天的情形,先是他回家,跪地上被爸爸教训,妈妈知道真相后晕倒,爸爸高血压发作,之后是封北来找,妈妈对他下跪阻止他出去,门口跟楼梯上的血迹,再然后是他滚下楼梯,他的头脑里一阵抽痛。
    过去了,都过去了,最难的一步跨过去了。
    高燃吸一口气,抱住男人的脑袋按在胸前,他低头,唇蹭着男人的短硬头发,以后会好的,一定会。
    气氛正好着呢,高燃的手机响了,他看来电显示,“是高兴的电话。”
    封北又吃味,“你的记性不是一般的好。”
    “一个是我发小,一个是我堂弟,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醋劲。”
    高燃一按接听键,耳边就是高兴的质问,冰冷恶劣背后是委屈,“为什么不先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有多……操!”
    “你现在跟帅帅在一起?”高燃啧道,“帅帅怎么也没跟我提一声?”
    高兴在餐厅二楼打电脑,听经理说他朋友来了,下楼一看才知道是贾帅,俩人刚坐下来没一会儿,对方的手机就响了。
    当是高兴打趣的话在舌尖上转了圈,尚未甩出去,他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凑近点确定过后,委屈跟愤怒齐齐在他眼里涌动。
    醒了不是第一个打给他,而是打给贾帅。
    到底谁是他弟啊?
    没良心,胳膊肘往外拐,高兴冷着张脸看贾帅出去接电话,内心是压制的激动,满脑子只有四个字——醒了就好。
    高兴忍着,等到贾帅一结束通话就将新号码要来了。
    “别岔开话题,为什么不先打给我?而是打给那个贾帅?”
    “你在较什么劲,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去了。”
    高燃眯眼看男人给自己捏腿,“不要闹,我今天刚醒,这会儿在床上躺着,跟个老弱病残似的,你体谅体谅成不?”
    高兴没声音了。
    高燃把另一条腿搭在男人肩头,“我听我妈说了你让你爸从国外请专家给我看病的事。”
    他听他妈说高兴站在他床边哭,哭的很安静,满脸的泪水。
    那场面高燃能想象的到,高兴是觉得自己被他丢下了,成了个孤独无依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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