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上朝,范中离奏请:
    “王上,我等奉命造炮,今已造得一门初型,请王上校场亲试。”
    江玉喜一听,大喜:“好,今日午时,文武百官,随我校场试炮。”
    炮当然是试了再来请奏,要不然城王一试,哑了或是炸膛,岂不是笑话,为此没有十拿九稳定,也不敢在朝堂上说出来。
    散了早朝,江玉喜留下范中离和钟响,询问造炮事宜。
    “二位辛苦了,我原本以为,要造出这样的大炮,至少需要一两年时间,你们不到一个月,竟然造出了炮,真乃西城之福,今日试炮之后,论功行赏,好好犒劳二位。”
    钟响道:“王上,臣等募集铁匠上千,在军营校场搭建营房,一莽夫揭榜而来,说是能造炮,臣见其鲁莽,以为是闹事之人,便与之打赌,激将其人,未想此人身怀绝学,二十天内便造好了大炮。”
    江玉喜道:“听说了,这人叫蒋门胜,与你赌了鞭刑,放心吧,今日试了炮,我替你求情,免了这刑。”
    钟响道:“万万不可,王上,臣位及右相,一字千金,要是与这百姓说话都不算数,今后还有何信誉,臣受了鞭刑,才方显西城法令之庄严,万不可以权位来毁约。”
    江玉喜道:“依你便是,想你是大功臣,却还要受罚,我这心里不是滋味,大将军,你给那施刑的人打招呼,做做样子就行了,右相要有三长两短,就是我城之损失。”
    范中离道:“王上放心,我已命人在鞭上做了功夫,打着声音虽大,却不怎么伤人。”
    钟响道:“多谢王上和大将军垂爱,臣下还有一事禀报。”
    江玉喜道:“右相但说无妨。”
    钟响道:“在下与这蒋门胜打了赌,乃是与之激将,可那主事官,也与他打了赌。”
    江玉喜道:“哦,是吗,赌了什么?”
    范中离笑道:“事情是这样的,那日,主事官的妹妹到营中送饭,便到炉坊游玩,看到蒋门神捏的泥炮,就问他多少银子一门,这蒋门神听了大怒,认为小姐侮辱了他,一番争论,蒋门神见这小姐长得好看,就起了坏心思,说要娶她,这主事官也不懂事,责骂了蒋门神,赌气说了几句话。”
    江玉喜道:“这做人做事,以诚为主,既然说了,那就要算,右相以鞭刑为赌,主事官以妹妹为赌,你们二位都比那蒋门神聪明,却干了一件糊涂事,这说明了什么,有时候人太过聪明,反而容易干糊涂事,这人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既然这蒋门神造了炮,就封作造炮营的统领,赐五品顶戴,以后就专心造炮吧。”
    午时,城外校场,文武百官肃立。
    主事官扯着嗓门道:“天降吉日,助王得炮,蒋胜有功,铸炮一门,城王亲临,点火验炮。”
    号角吹响,激动人心。
    江玉喜走到铜炮前,接过范中离手中的火把,点燃了引线。
    “轰——”
    大地一阵颤抖,铜炮吐出了火光,炮弹射了出去。
    “报,炮射十里。”
    传令兵骑马来报。
    文武官员无不振奋。
    范中离一招手,蒋门神便来到城王面前,跪下行礼道:“草民蒋胜,拜见王上。”
    江玉喜道:“果然不是凡夫俗子,你造炮有功,请来吧。”
    执事打开文书,念道:
    “蒋胜铸炮有功,封为造炮营统领,赏五品顶戴,列朝议事。”
    蒋胜不知道这官有多大,便悄声问范中离:“大将军,这五品是多大的官?”
    范中离道:“当今官员一共九品,九品如伍官,这五品同千户,这造炮营属兵部,那兵部的副侍,与你平起平座,这造炮营事关重大,往后你便在我门下听令。”
    蒋胜一喜,晕了过去。
    “来人,快叫御医。”
    主事官急忙大叫。
    在一番抢救之下,蒋胜醒了过来,欢喜道:“真没想到,我竟然也做了官。”
    “哈哈哈哈……”
    江玉喜等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西城的造炮营,也正式成立。
    主事官回到家里,容光满面。
    夫人上前道:“相公,今日闻得一声炮响,这炮算是造成了?”
    主事官道:“成了,这门铜炮,竟然打了十里,城王试炮,论功行赏。”
    夫人道:“这么说来,相公这是升官了?”
    主事官道:“也就是个副统领。”
    夫人道:“副统领,这是几品官?”
    主事官道:“六品,与百户同级,但这造炮营,由大将军所辖,今后我在大将军府前听令。”
    夫人道:“那这蒋门神封了几品?”
    主事官笑道:“封了五品,现在是我顶头上司,咱家祖坟算是冒青烟了。”
    丫环急忙跑到小姐房中,兴高采烈道:“小姐小姐,新姑爷今儿封官了,是个五品,上朝的时候站在二级殿里听令。”
    小姐脸上顿时涌起一片红晕。
    在校场,百官散去,钟响把蒋胜叫来道:“今儿你这炮也算是造成了,那时我与你打的赌,也该履行了。”
    蒋胜笑道:“钟大人,我未曾与你打赌啊?”
    钟响道:“我乃一朝之相,说话不算,岂再做人,来人,上刑。”
    士兵们上前,把钟响绑在校场柱子上。
    行刑官有些懵了,这鞭刑有多种,有轻有重,拿不定主意,便问道:“右相,如何打?”
    范中离闻讯赶来,吩咐道:“右相既然打了赌,愿赌服输,此乃博大胸怀,彰显我西城官员之气节,当初打赌之时也没定约,依我之见,执以十鞭,如何?”
    蒋胜道:“哎哟,这还当了真,打什么啊,快把钟大人解开。”
    说完上前要去解绳索,被范中离阻止:“这身为人臣,说话做事,都要负责,这右相之例,不也是教导我等,入朝为官,也要遵守法令,话既然说了,那就打吧,蒋胜,你虽赢了,但要引以为戒,小心做人,岂莫落人口舌。”
    十鞭下去,钟响也疼痛不堪,解了绳索,被扶进营房。
    蒋胜站在门外,不知如何是好。
    钟响道:“蒋胜,你进来吧,这事不怨你,当初我也是狗眼看人,当你是来玩闹,如今你助我等造成大炮,让我等明白,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你也别有什么想法,放手的干吧,还有,那主事的妹妹,也答应嫁给你了,择个良辰吉日,娶了这千小姐吧,你小子,倒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蒋胜进了屋,给钟响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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