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不似其余三城,宫女像坐牢一般,西城的宫女,但凡三十余岁都会嫁人,而娶妻之人能娶到宫女亦是光宗耀祖之事,因而大多数人家都想把姑娘送到宫中,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也都花银子托关系入宫,盼的就是个名头。宫女一但成亲,一般不会继续在宫中当差,极少一部分会留下来,每月逢三六九日回家,或是不当值时可以出宫,每月也只限三日。
    馨兰受秋顺风欺压,宫女赵芸娘看在眼里,其虽未婚,却与邻家男子相好,想着过一年把婚事办了,与执事有些关系,打算成婚后仍然留在宫中。次日天明,赵芸娘与馨兰出了公主殿,到住处休息,想着秋顺风欺负馨兰一事,赵芸娘便到侍从院里找秋顺风。
    一觉醒来,还有些醉意,秋顺风被叫醒,听见院里有个女人的声音,出门一看,是个宫女,招手让其进屋,听闻是为昨夜宫女而来,不由得怒火中烧,指责了起来。
    “真不懂事,她怎么不亲自来,是你什么人?”
    “她怎么就不懂事了,又不在你门下当差,执事可宠着她呢,她表姨在宫里当了这么些年的差,公主都敬着,怎么到了你这,就专挑人的事。”
    “我就挑她的事,怎么着?”
    “你要再找她的麻烦,我就告诉言大人。”
    “那你现在就去,看义父信我还是信你。”
    “你就是个无赖。”
    “我就是无赖,哟,一张利嘴还了不得了,今儿爷要是不收拾收拾你,瞧把你能的。”
    说罢,上前一把抓住赵芸娘,又栓了门,赵芸娘反抗着,正要大声叫喊,被其反手押了起来,抓起桌上的剪刀抵在脖子上,一个柔弱女子哪是壮男的对手,不一会,赵芸娘就被秋顺风用床单绑了起来,拿了毛巾堵住了嘴巴。
    秋顺风本只想教训教训这宫女,绑了人后推倒在床,不由起了淫心,也不管赵芸娘挣扎,成了好事。可怜那赵芸娘,本想着替人出头,却身陷魔手,只得咬牙切齿,泪流满面。秋顺风一番痛快,解了床单,恐吓道:“这后宫之规想必你是明白的,男女通奸要坐牢,你若是想告我,我义父定会为了颜面帮我,就算到了公主那,你也讨不了好处,大不了咱们都坐牢,再说了,是你到我房里的,又没人看着我逼你,是你诱惑我上床……”
    失魂一般,赵芸娘出了侍从住所,回到房间,痛不欲生。
    馨兰醒了过来,见其模样,急忙上前询问。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呜呜……,我本想替你出头,没想到,那禽兽,竟然对我下手,他……他……糟践了我的身子,这让我以后怎么做人,还不如死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告诉执事吧?”
    “不行,不能告诉别人,这后宫有规矩,要是有这男女之事,是要下大狱的,那姓秋的反咬我一口,说我到他房里引诱他,要是言大人相信了,定会重罚于我,妹妹,千万不能说出来,要是有人知道了,我这一世清白就完了。”
    “放心吧姐姐,我不会说的,只是这姓秋的如此对待你,不能这么算了。”
    “又能如何,忍忍吧。”
    熟不知,那秋顺风占了便宜,还当着侍从们耍威风,侍从一传十十传百,成就成了茶余饭后之谈,见到了赵芸娘,也就把她当成了荡妇,还出言调戏,没几日,后宫的侍从与宫女,都知道了这事,只是传言不同,各有所云。
    两名宫女打扫着公主的厢房,悄声地议论着。
    “真想不到,赵芸娘平日装得像个好人,却是这般的不要脸。”
    “就是,她可是胆大,敢坏了宫里的规矩。”
    “没听说吧,她还未出阁,就和男人上床了。”
    “有这样的事?”
    “咋没有,她要没有,怎么能在宫里来勾引男人。”
    “这姓秋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姐妹们都怕着呢,他盯着人看,就像要剥人皮一样。”
    “仗势欺人,这对狗男女,坏了这后宫的正气,迟早要遭报应。”
    “是啊,除了馨兰,现在都没人理赵芸娘了,这馨兰也真是的,这个时候了,还和她称姐妹。”
    门未关,公主进了屋,听个正着,挥手将两人叫到跟前问了话,听得云里雾里,便让言正前来。
    “最近后宫有些不安宁,言大人听到了什么风声了吗?”
    “臣下愚钝,不知公主所言何事?”
    “你有个义子在门下当差?”
    “对,他叫秋顺风,是个远房的亲戚,来了几年,自我在执事府时就跟了我,想着是自己人,也就实心一些,怎么了,他惹祸了么?”
    “宫女们都在传,你这义子,跟一个叫赵芸娘的宫女在宫中有好事。”
    “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逆子,怎么做这大逆不道之事。”
    “查查吧,别坏了后宫之风,如有其事,就下狱吧。”
    “遵命。”
    言正到了内务府,把大小执事叫来,又把秋顺风和赵芸娘叫来,一番审问,赵芸娘便交待了,秋顺风则反咬一口,认为是赵芸娘的错,是到房中勾引,无凭无证,却是坏了规矩,言正便将二人都关了起来,等候发落。
    馨兰听闻赵芸娘被关,寻了个机会,跪到公主面前求情。
    “那赵芸娘是因我而起,被那秋顺风欺负,公主,饶了赵芸娘吧。”
    “干你何事,你这丫头,怎么也搅合进来了?”
    馨兰便将事情原委讲了出来,因其是老宫女的亲戚,公主自信不疑,但只凭一人之词很难决断,公主便让馨兰先到驸马跟前当差,侍查明实情后再定断。馨兰一走,公主就叫来几名执事,大家支支吾吾半天,大多对言正心怀芥蒂不敢实说,公主也就知了情,让监察院来办理此事。
    春风一进内务府,言正便傻了眼。
    “监察大人,你怎么来了?”
    “公主令我来清清这后宫之风,言大人,打扰了。”
    “尊驾前来,怎说打扰,是为我那义子之事吧?”
    “言大人何必明知故问,你我都是替君王办事之人,应懂为君分忧,怎么也犯了任人唯亲之事。”
    “唉,都怪我一时糊涂,要治什么罪,全听监察大人的。”
    “你我都系二品官员,我审不了你,公主也不是让我来审你的,只是让我来整整后宫之风,言大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监察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在一旁候着。”
    只道是:
    夫惜蛇命济世心,却遭毒咬怨尤人;
    宫廷似海难乘舟,夜半墙角闻怨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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