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诺松开匕首,示意雷蒙赶紧藏到床底下。她理了理衣衫,一开门就看到路易王子转身要走。
    “有什么事吗?我的丈夫?”埃莉诺腼腆地看着路易王子,潮红的脸颊含羞带怯。
    路易在屋里演练了上百遍的台词,被这一声“我的丈夫”都叫去了天外:“我、我、我想您、您今天辛苦了一天,应、应该要休息了,就来找、找您聊、聊聊天……”
    埃莉诺看着门外说话颠叁倒四的人,极力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我确实累了,我要休息了。”
    “哦……”路易明显大失所望的样子:“那就下次吧。”
    话虽这么说,路易一步也没挪脚。埃莉诺想着就这么关门似乎有违她的贵族修养,无奈地邀请:“要不进来喝两杯?我陪您稍微聊一会儿。”
    “喝、喝酒?”路易犹豫了小片刻,答应了。
    埃莉诺隐蔽地扫了一眼床底,从酒柜里抽出一瓶加斯科涅地区产的红酒。那里气温高、日照足,产出的葡萄酒度数比波尔多要高些。希望路易赶紧喝醉了回去。
    埃莉诺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路易。两人碰杯之后,路易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豪爽得让埃莉诺没了底气——这人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好像很能喝。
    埃莉诺一边又为路易斟上酒,一边盘算着柜子里的叁瓶酒够不够。这里毕竟只是个暂住的地方,不像贝朗堡一样想要多少酒都能随时弄到。
    又一杯红酒被路易饮下,他的话匣子突然打开了:“埃莉诺,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我的父母亲送去了教会,他们对我的教育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避免我与兄长争夺王位。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也从来没有想要争,我很喜欢侍奉上帝。”
    “从来没有人想过我会成为王太子,连我自己也没有。我没有学过如何管理一个国家,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所以兄长去世以后我一直很伤心,也很惶恐。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好。我无数次地想,如果兄长没有去世就好了,或者,从马上摔下来的人是我就好了。
    “直到遇到了您,埃莉诺。昨天我第一次庆幸兄长不在了,不然您会成为他的妻子。我根本无法想象看到您站在别人身边的样子,尤其是那个人还是我的兄长。
    “您可能不会相信,可能觉得我是个轻浮的人,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坠入情网。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觉得好愧疚,我竟然为兄长的死感到高兴……”
    “埃莉诺,我头好像有些晕……”
    埃莉诺赶紧关切地问:“您是不是喝多了?要不要回去……”
    话音未落,路易的头“砰”地一声栽倒在桌上。埃莉诺惊讶地看了看手中才少了半瓶的葡萄酒——原来他不是很会喝酒,而是完全不会喝酒。也是,在教会长大的孩子怎么会喝酒呢?那“豪放”的喝酒做派,说不定是跟哪个路边偶然见过的酒鬼有样学样。
    埃莉诺看了看床底,又看了看桌上不省人事的新婚丈夫,心里犯了难:怎么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把这两个人弄走呢?
    雷蒙听着外边没了声音,从床底下爬出来:“没用的男人,喝酒都是个软蛋!”
    埃莉诺忍不住打量眼前全身赤条条的男人,从壮硕的胸肌瞄到健硕的腰腹,再从健硕的腰腹往下,那正在弹跳的壮硕之物让她的喉咙不受控制地动了动。狼和狐狸双目一对,身体都开始燥热起来。
    埃莉诺推了推身边的新婚丈夫,又唤了两声:“路易!路易!”
    没有反应。
    “路易——路易——啊———我不行了!噢!路易——亲爱的——好厉害!呃啊……”木制的床铺剧烈摇晃,似乎随时都要散架,火红色的性器在女公爵初经人事的洞穴里飞速抽插,搅打起一片白色的飞沫,女公爵高亢的尖叫穿透了房间的墙壁,让巡逻的士兵、守夜的侍从和其他每一个无意间经过走廊的人都听得面红耳赤。而这尖叫声呼唤的正主此刻被扒得精光,躺在床边的地上睡得香甜,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雷蒙一巴掌清清脆脆地打在女公爵的臀肉上,腰间挺送的动作更重了几分:“叫谁呢?”
    埃莉诺知他不悦,偏生要与他作对:“当然是您——路易——我的丈夫——还有谁能把我弄成这副样子呢?啊——路易——”
    雷蒙听着身下的女人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简直气疯了,却也不能发作——若这女人真叫他的名字,两人可就麻烦了。雷蒙只好咬牙切齿地只好举起巴掌,火热的掌印一下一下地甩在女人雪白的臀部。
    臀上肉厚,埃莉诺不觉得疼,反倒觉得刺激,刺激得臀部一阵一阵地痉挛,洞穴里的肉壁死死绞缠住男人胯间的凶兽,一阵舒爽从下而上冲破了男人的颅骨,男人便大泄在女人身体里。
    埃莉诺蜷缩在雷蒙怀里,餍足地喘息。雷蒙搂紧了怀中躯体,在女人的颈侧发间细细嗅吻,不愿意浪费了小野猫难得的片刻乖巧。
    雷蒙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埃莉诺,我没有看见落红。”
    “是么……”埃莉诺懒洋洋地敷衍。
    雷蒙把女人的身体掰了过来面向自己,不依不饶地问:“你在我之前是不是有过别的男人?”
    这男人,竟然连敬语都不用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埃莉诺不耐烦了:“关你什么事?”
    雷蒙脸色唰地沉了下来,声音阴郁得像入秋前的暴风雨:“你跟别的男人搞天搞地,却用贞操作借口搪塞我这么久?”
    埃莉诺登时清醒了,想起这个男人是只能顺毛捋的狮子狗。她双手捧起男人的脸颊,措辞谨慎:“我埃莉诺保证,这辈子除了你,还没有过别的男人。”
    “真的?”雷蒙将信将疑。
    “真的。”埃莉诺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雷蒙抓住她的手腕:“以后也不会有?”
    “滚你个蹬鼻子上脸的狗东西!”埃莉诺正欲一掌推开男人,却被他早一步钳制住双手,往身侧一绕就将她搂在怀里。
    “那落红怎么说?”雷蒙继续问道。
    “很多女人本就不会在初夜落红,兴许是骑马破了也说不定。”埃莉诺顿了顿,又戏谑道:“听说也有可能是男人那东西太短,够不到地方。”
    “我怕你被那帮法兰西的人为难,你竟然说我短?”雷蒙佯怒。
    埃莉诺闻言抓起雷蒙的手,拿匕首在他手指上割了一道,几滴深红色的鲜血就顺着伤口溢出来,滑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这不就得了?”埃莉诺拿匕首在雷蒙的衣物上蹭干净,小心地放回枕头底下,没好气地嘟囔:“早知道今天是这样,之前就不忍那么辛苦了。”
    雷蒙双臂环绕着女人,将她在自己怀里锁得更紧,轻言抚慰:“我也忍得很辛苦。”
    埃莉诺眉头一挑,她没有解释说让她忍的可不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埃莉诺累极了,真的得休息了。
    ……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
    “埃、埃莉诺!您怎么在这里,噢不,这是您的房间,我怎么在这里?”路易王子看见身边赤身裸体的女人,惊慌失措地转过头去,于是看到自己同样是赤身裸体,登时傻了。
    埃莉诺揉了揉眼睛,不情愿醒来,索性闭着眼攀上了路易王子的手臂,委屈巴巴地控诉道:“殿下不记得啦?昨晚我明明睡下了,殿下非要进我房里来,还借口说聊天,结果喝了两杯酒就把我压倒在床上。我想着于理不合,极力抗拒,可是殿下不依不饶。可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拦得住殿下?我就想着,既已嫁给了殿下,行房也是早晚的事情,丈夫有欲要泄,妻子哪有拒绝的道理呢?”
    埃莉诺说着说着仿佛要哭出来。
    “我、我真这么做了?对不起,埃莉诺,我非常尊重您,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埃莉诺这么一说,路易似乎有了些印象,昨夜半梦半醒间听到的声音在脑海里打起了转,身体令人羞耻地燥动了起来。
    埃莉诺有意无意地用大腿蹭过了路易渐渐抬起头来的肉欲,娇嗔道:“殿下口是心非……”
    路易尚余青涩的身体抖了两抖,气息逐渐短促:“埃莉诺,我们……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我路易就好了。”
    “好的,路易。”埃莉诺乖巧极了。
    “埃莉诺,我昨日……表现如何?”路易不知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羞耻的话来,对自己昨夜的“兽行”愈发深信不疑,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而那青少年勃发的欲望却正好冲破地缝迸发出来,掩也掩不住。
    “这还用问嘛……”埃莉诺飞快地瞟了自己的丈夫一眼,然后羞涩地将头埋进他赤裸的胸膛。
    路易喉头一动,才歇息了一晚上的床铺于是又开始吱呀起来。
    埃莉诺翻了个白眼:他果然只会传教士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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