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7年七月,整个欧罗巴大陆都被一个惊雷打得颤了两颤:五天后的7月25日,法兰西王太子路易将迎娶阿基坦女公爵,大陆西部最强大的两股势力即将联合。
    原来有意跟这两家其中一家联姻的势力自然是捶胸顿足,但是路易王子迎亲的队伍早已经出发,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教皇因诺森特二世倒是在消息公开的次日清晨颁布了敕令:以后贵族间的订婚仪式应当和结婚仪式一样重要,必须有神职人员到场见证才能生效。
    埃莉诺心里觉得好笑:彼得这老东西,动作再快也是慢了她一步。
    法兰西迎亲车队的进度一天天从北方传来,从巴黎辗转图尔、普瓦捷、利摩日,即将到达波尔多。波尔多这边,全城上下也都在进行着紧锣密鼓的准备。贝朗堡内则更不用说,一箱箱地嫁妆从东南西北各地马不停蹄地运进来,摆满了城堡的大厅——君士坦丁堡的织毯、埃及的萤石杯具、撒马尔罕的金银首饰、远东的陶瓷盘子,极尽奢华之能事。
    “这个盘子谁放进来的?!”女公爵大人两指从箱子里拈起一个骑马猎野猪图样的浮雕银盘子,怒气冲冲地质问在场的侍从。
    贴身侍女夏美马上抖抖索索地跪了下来:“我、我看看大人您最近很喜欢用这个盘子……”
    埃莉诺不等她说完,当即就将银盘子向她扔了过去,银盘子的边缘砸到夏美的肩骨上发出一声闷响,可怜的侍女连躲也不敢躲。
    “路易王子的亲哥哥、前任王太子菲利普就是被野猪惊了马,从马背上掉下来摔死的,您连这也不知道吗?!把这盘子送过去,您让我在法兰西王室里如何立足?”埃莉诺脸色难看极了:“其他人都出去!”
    女公爵大人像极了老公爵的赏罚分明。平时对下属有多大方,生起气来就有多可怕。那些个仆从一点儿也不敢耽误,连滚带爬地奔向门口,一眨眼间大厅里就只剩下了主仆两人。
    看着地上比她大不了几岁的侍女,埃莉诺的脸色缓和了几分:“我一个外地的实权贵族,将要在法兰西宫廷生活,定当处处受到提防排挤。您既然要随我过去,行事还得圆滑周到一些才是,不然不但帮不上我,还要给我添麻烦。”
    “是,我当谨记大人的教训。”夏美还没有从惊恐中恢复过来,连头也不敢抬。
    埃莉诺走上前去,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话锋一转:“夏美,您年纪也不小了,家中还未给您定好婚事吗?”
    “我的父亲前几年得急病去世了,继承爵位的弟弟又年幼,家里势力大不如前,”女公爵的贴身侍女都是地方小贵族家的女儿,本身都是见过世面的,教养也不错,夏美也不例外,这一来一回便已经恢复了冷静:“和我家头衔一般高的贵族家瞧不上我,倒是有些商人和爵位低些的贵族来求娶,母亲也不愿意让我低嫁受委屈,事情就这么耽搁了。”
    “这倒是个问题。”埃莉诺示意她站起来:“此去法兰西宫廷,定能遇到很多贵族,我到时候帮您相看相看。您若是遇见了合意的,也可以尽管来跟我说,我可以帮您去说亲。”
    能得阿基坦女公爵、未来的法兰西王后说亲,那得是多大的面子啊!哪怕是高嫁也不是不可能。夏美赶紧千恩万谢。
    “行了,您去忙吧。”埃莉诺挥挥手,夏美便告退了。
    门口又传来了夏美问候的声音:“雷蒙大人,您好。”
    埃莉诺闻声转过头来,还什么都没有看见就被来人一把按进怀里,耳垂被卷进了湿漉漉的唇舌之间,火热的的鼻息喷吐进她的耳蜗深处,让她的身体蓦地一软。
    “好一个恩威并施,”雷蒙的舌尖分秒必争地舔弄着她的耳垂,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含糊:“女公爵大人莫非也是这么对付我的?”
    这个男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光天化日的,在大厅里都敢动手动脚!但是埃莉诺也并不恼,反倒有些享受这种刺激。她轻喘着与男人调笑:“愚钝之人才需要敲打,我的叔叔如此聪颖,当然自己便能摸着‘门路’。”
    “就算摸着了,”雷蒙左手攥紧了她埃莉诺的一方乳房,右手撩起她的裙摆,伸向她胯间的隐秘处:“也要敲得开才行啊。”
    埃莉诺的身体虽然年纪尚轻,灵体也算是尽尝人事之妙了,经男人这么一逗弄,下身早就泛起湿意。雷蒙的手指上没用半分力气,甫一扣上女人的私处,就往里滑了一个指节。
    “哎、哎,别……”埃莉诺惊慌得叫嚷起来。
    “大人好生任性,明明是自己把我吸进去的,这会儿就要赶我走。”雷蒙的声音已经有些哑,在埃莉诺脑后看不见的地方,他双眼里的欲望浓烈得想要喷射出来。可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小心地将自己的手指退了出来,转而攀附在沼泽前面的玫瑰花瓣上轻轻搅揉。
    埃莉诺的喘气声越来越急促,她的身体已经被抽空了力气,完全瘫软在男人怀里。男人也顺势抱着她,倚着石柱滑到地上。女公爵被分开的大腿笔直朝着大厅的入口,任谁推门进来都能马上看到其间的泉水有多么丰沛。
    “您这浪荡样子,可真不像是未开苞的处女。妓院街的女人看了都要自叹不如呢。”雷蒙手上的动作有多么周到,嘴里吐出来的话就有多么难听,好像恨不得把高山之巅的玫瑰花硬生生扯下来,摔进泥地里又踩又碾,好叫他配得上些。
    埃莉诺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什么样的躯体没有住过?对雷蒙这点侮辱根本不以为意。她只管自己哼哼唧唧地享受着,在男人温热的肩颈上惬意地蹭来蹭去,漫不经心地顺着男人的话往下说:“妓院街的女人,您倒是挺了解。”
    “怎么,吃醋了?”即便心思深沉如雷蒙,音色也明显提亮了半度:“善妒的女人,可不招男人喜欢。小心别被路易王子退了婚,从巴黎丢回来!”
    论善妒,谁比得上这个男人啊!埃莉诺觉得好气又好笑。不过她从来不是非得在嘴上占便宜的人。为了口头的便宜,失了切实的好处,那是傻瓜!瞧这雷蒙,高兴得都钻到她裙子底下伺候去了。埃莉诺背靠在留有男人余温的柱子上,两条腿被雷蒙的手扣住膝盖高高抬起,挤压在胸前。灵巧的舌尖在她饱胀的花芯上一扫而过,舒适得她一阵战栗。
    雷蒙像是得到了嘉奖,正欲乘胜进攻,身后突然传来了木制门轴沉闷的吱呀声。两人皆是一惊,雷蒙瞬间抱起埃莉诺越过盛满金银珠宝的木箱,两人胸贴着胸躲藏在石柱和打开的箱盖制造的狭窄角落里。
    埃莉诺惊出一身冷汗。两人这关系摆在明面上那可就是乱伦,这把柄若要被人抓住了,还不知道自己日后在法兰西宫廷里会被怎么拿捏。
    “你看,我就说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两位大人肯定已经走了吧!我们赶紧继续收拾吧。要是耽误了婚礼,女公爵大人又要生气了。”一名侍从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是啊,大人生起气来也太吓人了!夏美,你还好吧?”另一个声音响起。
    随着传来夏美斩钉截铁的声音:“别瞎说,是我自己做错了事,活该受罚。不过大人宽宏大量,并没有把我怎么样。我们赶紧干活儿吧,大人的婚礼,一定要办到最好!”
    “看来您玩儿的那点胡萝卜加大棒的小把戏奏效了。”雷蒙背抵着箱盖,紧紧压在埃莉诺身上,口中喷吐的热气灼穿了她的耳膜,灼得她的下体一紧。
    埃莉诺赶紧在他耳边嘘声,示意他闭嘴。
    雷蒙乖乖闭上了嘴,只是手上却不老实了。常年握剑的粗糙手指伸入女人的裙摆之下,顺着她光洁的小腿和大腿一路滑到腿心仍然泥泞不堪的密处。埃莉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手指在男人的腰间用力掐扭,示意他停下。雷蒙却佯装不知,指尖恶作剧地在沼泽边沿划着圈,划得埃莉诺心里发毛,下体却是抑制不住地一阵阵收缩,像要将那作怪的手指诱进陷阱,生吞活剥。
    正当陷阱露出疲态、放松警惕之时,那潜伏已久的凶兽猛然刺入,埃莉诺的身体猛地痉挛的一下,牙齿狠狠咬在男人的肩头,冲破喉咙的尖叫声撞上男人的厚实的肌肉,压缩成短促的“呃——”声。
    旁边叮叮当当的银器撞击声停了下来。有人问道:“你们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
    那边的侍从没有停下手头的活计:“哪有啊。赶紧干活儿吧,等下还要去装饰花园呢。”
    “哦,好吧。”
    埃莉诺悬起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她在雷蒙的肩头又用力咬了一口。雷蒙无声地轻笑,倒也见好就收,不再作怪。他撤回了手指,安安静静地撑在埃莉诺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声音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随着门轴的吱呀声,大门再次合上。埃莉诺再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了,便一把将身上的男人推开,收拾自己的衣裙。
    “不继续吗?我看您可是渴得慌。”雷蒙戏谑道。
    “滚!”埃莉诺扔下一个字,怒气冲冲地往外走,走到门前又突然想什么起来,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你走窗户!”
    这个男人一点儿也没变,惯会给人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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