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说了,知道那个跟来的报社记者是谁吗?”清琁捅了捅火堆,言语之间似乎在故意诱导昆成鹏。
    昆成鹏道:“好像是一个港媒记者吧,一路上都很少说话。”
    “他是香港李先生的儿子,与其巴结我,不如多跟他深交一番。”清琁把火堆弄的旺了一些,便拾起我的头发帮擦干。
    昆成鹏笑得很尴尬,道:“教授,您把我想的也太市侩了吧?”
    “我没有把你想成什么,只是单纯你的看在师徒的情谊上,给你指一条明路罢了。”清琁缓缓的回头,用自己顶着狗头面具的脸诡异的对着他。
    昆成鹏嘴角抽搐了一下,问道:“你觉得……我能和李公子做朋友的几率有多大?”
    “五成。”清琁背对着他道。
    他在原地站定了一会儿,“您确定?”
    “结果什么可能都有,但是不尝试,肯定是什么都没有的。”清琁似乎在暗示着他什么。
    昆成鹏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清琁反感道:“终于走了,真是烦的人头大。”
    “后卿呢?”
    我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牙齿打架。
    他把我的身子紧紧抱紧,“觉得冷?”
    “有点冷。”我软倒在清琁的怀中,抱住了他的腰际。
    他拍了拍身边的氧气瓶,不解恨道:“知道自己作死吧,下次看你还敢不敢乱来。后卿救过你之后,就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下面……遇到事情了……”我一边说话一边打抖,他便越心疼的搂住我。
    见对我没什么效果,干脆直接让小可爱出来。
    给我身上种上让身子骨发暖的药降,我颤抖的频率才下降了下来。
    清琁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青铜项链,道:“不是你派它来找我的吗?”
    “是它!果然是它救了我!!”我心下激动,想要吧项链拿回来的时候。
    清琁却把项链高举过头,不让我拿,“项链是哪里来的?”
    “河里捡的。”我懊恼的看着那根青铜项链,心中充满了对它的感激。
    果然心存善念还是好的,那剑魄就是想要置我于死地。
    当时要把它给了剑魄,下一秒死的肯定是我。
    他有些不悦,“捡来的东西那么在意干嘛?”
    “可是它救了我。”我叫道。
    清琁冷笑道:“是本大爷救了你。”
    我的两个孩子都不在身边,心中一直就好像有个空缺一样,就算这个鲛胎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缘分很深,我救了它。
    它也救了我,把它留在我身边似乎能填补这份空缺。
    我为了把东西拿到手,妥协道:“就算是你救我的功劳比较大,我谢谢你了,你为什么不把它还我?”
    “不属于你的东西,还是不要带在身边的好。”他说完,随手把那根项链狠心的扔回到了河里。
    我一些从他怀里挣脱而出,冲到了河边,“你干嘛。”
    “妈妈……”那串青铜项链落水以后,便缓缓的往下坠落了。
    蓝光莹莹,却很快消失在黑色的水体中。
    清琁在我身后讥诮道:“我没听错吧,那只鲛胎喊你妈妈。”
    “它认错人了。”我怅然若失道。
    一开始我是有些气愤清琁把它扔回河里的,可是看它沉下去时仔细想一想。
    这小东西只是认错人罢了,我并不是它真正的妈妈。
    而且鲛人……
    鲛人的可怕我从你蛟蓝身上已经见识到了,人族和鲛族这两个种族早就在几千年前就势不两立了。
    清琁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在我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谁允许你下潜到那么深的地方去的,就算要下去也要等我的氧气瓶。”
    我捂着生疼的后脑勺,有些跳脚的回头,“靠!你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的吗?我根本就不想下去,还不是因为……因为河面上多了结界,我上不来。”
    “河面上有结界?”他问我。
    我点头道:“我才下去没多久,就生出结界了,可倒霉了。”
    “就算有结界不让你上来,你也没必要跑到冰窟里去吧?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他又开始捏我的脸,以示惩罚。
    我疼的龇牙咧嘴,并且踹他,“那你说啊,那是什么地方。”
    “是修罗场,是古代战场,是给曾经的高手设下陷阱,冰封住他们的地方。”清琁更加用力的捏我的脸,并且躲过了我的夺命撩阴腿。
    我踢不到他,还被他捏疼了脸,气的大声冲他嚷嚷,“我自己哪能找到那个洞窟口,是有个声音喊我的名字,让我下去的。”
    “别人喊你下去,你就下去,你是智障吗?”他还是得理不饶人。
    我却突然安静下来,和他对视了一眼,“那声音……是我的声音,是我自己呼唤我自己下去,很真挚也很恳求。”
    “你是在水里泡太久发烧了,人傻了吧,你自己唤你自己下去。”他嬉笑着伸手摸我的额头,却发现我的眼神格外凝重。
    他静了下来,我才道:“冰窟玄冰下面冰封了一个古代女孩,那女孩是和一把剑柄上雕龙的宝剑一切冰封的。”
    “那是蓝晶剑,举世无双呢,可不比我的帝王剑要差。”清琁说起了自己的帝王剑,还和冰种的蓝晶剑做对比。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是说那个被冰封的女孩,就是那柄剑的主人。”
    “和正常嘛,剑和主人一起掉进陷阱里,被冰封了有什么可奇怪的。”清琁无所谓的说道,可是我听得出来他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我又道:“她的脸和我的脸一模一样,就连身高都没有差别。”
    “是吗?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清琁把我的身子抱起来,一脚踢翻了火堆,用自己身上的尸气扑灭了才离开。
    装样子装得还挺像的,听刚才后卿的口气。
    那剑魄、那女子……
    都和清琁有关联,哪怕没有关联。
    应该也都相互知晓对方的存在,否则剑魄也不会张口闭口就是尸帝。
    是了!!
    他是存在千年的尸帝,剑魄哪怕冰封千万年,也自是知晓他的。
    我仰头看着他,越发的觉得他的深不可测,“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孩?”
    问完之后,我还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可能吧。”他回答的很含糊,似乎想就这么糊弄过去。
    我真是没想到他在很久以前,就遇到过和我长得一样的女孩,“什么叫可能,见就是见过,没见就是没见过。”
    “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也不想想那层冰要堆积几千年才会有遇水不化的厚度。我哪里记得清楚,好几世轮回的记忆叠加在一起,你试试你能不能记得清楚。”清琁来了个一推四五六,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我被他放在床上的时候,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你第一眼看到我,发现我和她一样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
    “吃了苍蝇一样。”他道。
    我气得扣下他的面具,手指抓入了他的骷髅头中恼恨道,“那你还把我吃干抹净了。”
    “是她的样貌让我作呕,你的灵魂和血液香喷喷,我很是喜欢,吃干抹净不足为奇吧?”他暧昧的在我耳边道。
    我搂住了他的要,让他的身子与我更加的贴近,“那我们重温一下,那天晚上……”
    “你又打算占我便宜啊,我才不会让你平白睡了本大爷。”他一个翻身逃走了,宁可坐在窗台上睡觉,也不愿和我一起在床上。
    我下了床,想过去劝他,“我不怕乾元……”之力的。
    “沈明月!别过来,女孩子太主动,会掉价的。”他说的很是凉薄,很像是在外面偷腥了的丈夫。
    可我知道他是怕自己身上残余的乾元之力伤到我,可我真的不在乎。
    我只希望……
    他的伤快点好。
    可惜他根本不让我靠近,我只能自己默默的躺下。
    大概是在水里泡的太久太过疲惫了,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翌日,是在鞭炮声中惊醒的。
    脑子里还全都是昨夜,在河中的一幕幕。
    今日是降头公办丧事的第二天,村里人选择了大操大办。
    各种乐器声,鞭炮声接连不断。
    偶尔断那么一两下,也会马上被哭声替补。
    我很想去参加降头公的丧事,清琁却是不肯,说那样的丧事太折腾人了。
    几番下来不睡觉,会把我折磨死。
    即便我说我为降头公守孝不介意受这些苦,他也依旧下了死命令不许我参与。
    我虽然想去给降头公尽孝,眼下却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在暑期给村里的娃儿上课的事情,也因为这件大事给耽搁了。
    一直等到降头公出殡,然后头七过去了。
    村里才稍稍有些安生,可是偏偏在头七过去的第八天,降头公的二儿子刘呼延失踪了。
    一开始大家都沉浸在哀伤中,没怎么发现这件事。
    又过去几天,尸体浮了上来。
    人就跟泡发了一样,水肿了一大圈。
    上面围满了苍蝇,嘴里还塞满了河泥。
    死状相当的恐怖!
    村长看到这一幕瞠目结舌了一会儿,才把清琁拉到一边,小声的问他:“你那天是不是说过,硬闯进降头公屋里的都会死,刘呼延……不会是你……你……”动的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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