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着看着他,有些丧失理智的说道,“是因为你那个叫罗刹的妹妹吧?”
    当郁泉幽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前的男子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他盯着郁泉幽的眼睛,眸瞳中目光有些尖锐。
    “你...怎么会知道罗刹?”帝玦的声音很是虚弱。
    郁泉幽冷哼了一声,“帝玦...看来你和你这一位名义上的妹妹...关系很复杂啊...”
    她嗤笑着说着,眼中的冷意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一般,将眼前男子的心划开了一道极深的伤口。
    他有些躁动,用手压住郁泉幽的肩膀,眼神显然有些慌乱,“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她不知道他突然而来的激动究竟是因为什么,只是回忆又定格在她在魔界冰洞中听到的一切。
    那个尖利的女声响起,“他不想见你...”
    她倒吸了一口气,脸色十分的不好,她挣开帝玦压在他肩上的手指,想要离去。
    那人用力的拉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郁泉幽猛烈的敲打着帝玦的胸膛,眼泪扑扑的掉落,最后在他企图附唇亲她的时候,有些失去理智的郁泉幽用力的打了他一巴掌。
    帝玦仓惶的朝后退了几步,低落的靠在了墙上。
    郁泉幽几乎是惊慌失措的逃离了那里。
    她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埋头一夜。
    冷静下来之后,只觉得自己太过于冲动,她甚至都没有仔细去看帝玦那惊慌失措的眼神,甚至没有听他一句解释。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那样冲动的打了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愧疚。
    一夜无眠,她盯着窗外的月亮变成了太阳,最后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走了出去。
    她坐在院子里,耷拉着脑袋趴在院子里的桌子上。
    这时,门口走过来一个仙童,战战兢兢的向她说道,“夫人....神君让我来告诉您...他在前院等着您...神君说...就算您现在还在生气...您的修为基础还是要重新开始的。”
    她神色疲倦的看着那仙童,转过了头不想去理会他。
    那仙童尴尬的站在郁泉幽身边,过了一会儿便小心翼翼离开了后院。
    郁泉幽皱着眉头,只觉得帝玦实在不可思议,他们吵成了这般模样,这人竟然还有心思叫他去练习仙术。
    她趴在桌子上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直起身。
    昨天她打他一巴掌的时候,她确实看到帝玦眼中受伤至极的目光。
    不管怎样...她那样对他的确是不对的...
    她迟疑着,磨蹭着走到帝玦等着的地方。
    宽厚的背影忧伤至极,让她一瞬间将昨天的不快全部忘记。
    她缓缓移过去,站定在帝玦的身后。
    “对不起,昨天我……”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开始习武吧,别的不必多说。”他狠狠地打断了郁泉幽的话,收起最后一丝低柔,冷漠如冰。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要与他再说些什么,便轻点了头,应道,“好……”她低下头,不语。
    见到他后,她开始懊恼为什么昨天自己会那般的不冷静,甚至都不曾冷静的听他讲一句。
    郁泉幽想,她的那一巴掌,大概真的使得帝玦动了气。
    她有些懊恼,自己再怎样生气,也断不该打他。
    说到底,他也只是有事情瞒着她,又或许他是怕她担心,才没有告诉她。
    可昨天的她那般的失去理智,没有丝毫的理智可言。
    她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半天,心里便越加的难过。
    帝玦抬起衣袖,白皙的手掌间忽然出现了一把闪着蓝色光芒的玉剑,处处散着灵气,剑身有一颗琥珀玉镶壤,闪耀夺目,剑锋萦绕着轻柔光色,她愕然,抬头望着他,只听见他冷着声说道,“从现在开始拿着流光剑来练习...”
    她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依旧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不是又想问为什么?”他哼了一声,有些讽刺和自嘲的意味。
    帝玦从来不将流光剑交给她,似乎总是在害怕什么,可是今天他却出乎她意外的将流光剑给了她,这的确使她惊奇。
    她沉默了一会,伸手接过了那一把剑,剑辗转在手中,她感受到了它的重量,只是举了一小会儿,便觉得有些持不住它,不一会儿剑锋向地上坠去,她扶着剑柄,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自己被封了灵力之后再拿就是吃力。
    “流光同碧血一样是由上古的定海玄铁制作而成。你的灵力被封住,拿不动也是很正常的。
    接下来我便会教你,如何将九脉真气运用到手腕之上。
    你从前在情陌岛学的那一套根本不足以支撑你身体内强大的灵力以及全魂之力,若你不懂得拿剑的法诀,日后在控制体内煞气与全魂之力相互冲撞的时候会十分的困难。”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绕到她身后,执起她的双臂,助她将流光提起来,“拿剑时,剑柄相握的方法一定要正确,这样才能在练剑时使出力气。”
    他那修长的手指轻托着她的手腕,帮她调整握剑姿势,淡淡清香不断从他身边散出,萦绕在她的鼻尖,使她有些心猿意马。
    他教的认真,她却听不进去几句,脑子里净是他冷漠的神情,迎面扑来阵阵花香,这熟悉的画面让她的心一阵又一阵的撕痛着。
    她忽然停止了动作,也不顾帝玦正手把手的教着她,挣脱了他的手掌,转过身,抱住他的腰。
    那一瞬间,她很明显的感觉到帝玦颤抖了一下,拿着剑的手悬在空中,身子像僵住了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她就这样抱着他,一句话不说,心跳不自觉的加速,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才慌忙松开了他,“对不起,我……”
    只是还没从他怀中完全离开,帝玦便又将她拉了回来,紧紧抱住,不肯再松手,她没有挣扎也不想挣扎,她心中升起一种就这样抱着他,永远不松手的感觉。
    “我知道...昨天我太过于冲动...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她絮絮叨叨的说这话。
    她绞弄着手指,眼睛中带着一点雾气。
    她说的十分地温柔,可身前的人却半天都没有动静。
    郁泉幽低着头,又不敢抬头看他,心中忐忑不安。
    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般,耳边传来他有条不紊的呼吸声。良久他轻轻放开了她,漆黑的瞳眸之中渐渐消散了凉意,他又让她看到了那柔眸之中的无尽宠溺。
    “你……不生气了?”她试探着问道,心中忐忑不安。
    “练剑吧。”他躲开了这个话题,语气似乎有些伤感。
    “哦……”郁泉幽应了一声,从他手中拿过碧血,他绕到她身后再次助她提剑,这一次她定下了心,认真听着他讲的,不得不说他教的极好。
    练了大概有两个时辰左右,他让她停了下来,似乎非常无奈,“郁儿...清竹将你的灵力封住后,你的腕力便下降了许多...看来以后我得着重训练你的腕力,这样吧,日后在每教你剑术之前,你先持着流光站一个时辰,如此一来,你的臂力便能增长。”
    一个时辰?她听着有些吃惊,却没有表露出来,毕竟这是习武的常事,娘亲对她说过,若吃不得苦,便混不下去,若没有坚定的信念,不可能成大事。
    “好!”她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郁泉幽晓得自己在凡间所习的武根本不能算什么。
    可在情陌岛的时候,她照样没有理会这一根本问题,只是急于求成。
    导致她后来根本没有办法用灵力控制与平衡她体内的煞气与全魂之力。
    “你既答应的这么爽快,那么我便还有一个要求,离忧殿不远处有个地方有一处林园,其中种满年代久远的树木,你每日早晨起来的时候便去那里砍一担树木当做柴火带回来,我会在一旁监督。那林子与这里有着一条云梯”他严肃起来,“搬运柴火时,必须走云梯,不能用轻功。”
    听到这话,她只觉得有一盆冷水倾身而下,顿时将她那燃起来的激情给浇灭了……云梯?云梯!
    从前在情陌岛的时候,她便一直在爬云梯...那个时候她怀着一腔热血去追查娘亲的下落,几乎没有觉得爬云梯是有多么痛苦...
    如今,他竟然让她每天都去爬云梯,而且还是背着柴火去……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正当她想反驳的时候,他开口堵住了她的嘴,“反驳无效……”他嘴角微微扬起,眼中似乎充满了笑意。
    郁泉幽满脸怨念的瞪着他看,可她总是害怕,害怕这人还在生着昨天的气,于是便一直顺着他随着她,一句话也不敢吭声。
    帝玦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却不肯戳破,他的眼神微微的闪烁了一番,眼中带了一丝的淡淡的光彩。
    郁泉幽低下眸,她只有认命,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就这样,在他的教导下,她这维持一个月的魔鬼训练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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