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明远对湛玉曼的事情为什么这么热心呢?”
    “这……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他不说,我也不方便问。不过……”
    “不过什么?”
    “达明远叮嘱我不要跟任何人提这件事情。奇怪的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情,达明远就更不会说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之后呢?您帮他办了?”
    “我帮他办了。当时,正好有几个老师要调动工作,我就把湛玉曼的名字给了邢秘书。这件事情很快就定下来了。”
    “很快就定下来了?这句话怎么讲?”
    “这个学期一结束,教育局就发调令,下学期,湛老师就可以要到县中心小学报到上班了。”
    “温局长,我也有一个问题没有想明白。”
    “什么问题?”
    “您和达明远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您为什么会对一个公社小学的校长言听计从呢?”
    “我们也就是一般的工作关系,我这个局长只不过是一个空架子,具体的工作,得靠所有的校长去做,达明远既然提出来了,我也不好薄他的面子,再说,调动工作毕竟是一件小事,既然我有这个能力,所以,我就给他办了。”
    其实,卞一鸣是明知故问。我们都知道温局长和达明远之间是这么关系。温局长要想毫无顾忌地和冯梦兰切磋床上功夫,不把冯梦兰的丈夫达明远伺候好了,那肯定是不行的。
    “温局长,我们听说,当年,有人举报达明远猥亵女学生,是你带队到东山去进行调查的。”
    温局长十分清楚卞一鸣的言外之意,包括前面的话,他都听懂了:“达明远之所以堕落到如此地步,我是有责任的,我至少应该承担失察和包庇的责任。”
    温局长说轻了,他承担的应该法律责任,他那是一种犯罪。他明明知道达明远是一条狼,可他还是要把这条狼放进了羊圈里。
    “温局长,我们第一次来找您的时候,您为什么矢口否认呢?您甚至还拿‘党性’打包票,这也太不严肃了。”
    “卞处长,温某一时糊涂,还请卞处长多多原谅,今天要不是卞处长几句醍醐灌顶的话,温某可能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温局长,您为什么要刻意隐瞒事实真相呢?您应该清楚,刻意隐瞒犯罪嫌疑人的犯罪事实,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先前,温局长的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现在是白一阵灰一阵:“卞处长,我现在后悔莫及,可是,请您相信我,我并不知道达明远和你们正在调查的案子有关联,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湛玉曼老师出事了,你们来了,我才知道。”
    “达明远是什么时候来找你的呢?”
    “就在昨天晚上。我当时就觉得不怎对劲。”
    温局长让卞一鸣和谭晓飞稍等片刻,走进里屋。
    笔者在这里要补充一点内容,邢开基一共有两个住处,一个住处是县教育局分的,另一个住处是他家在县城的老宅,温局长只身一人住在老宅里面,他的老婆正在和他闹离婚,至于为什么闹离婚,邢开基说温局长的老婆到县教育局来闹过一次,原因是温局长和教育局另外一个女人有暧昧关系。
    想一想,那个时代的官太太比现在的官太太傻多了,现在的官太太,不管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几奶,只要银子能哗哗地往家里流就行了,离婚,太傻了,好不容易傍上一棵摇钱大树,岂能拱手让给别人,难怪社会上流行“外面彩旗飘飘,家里大旗不倒”的顺口溜呢?那时候的女人把名声和道德看得比较重,当然啰,那时候,生产力低下,经济不发达,当干部的捞不到多少票子,不像现在,捞一把就是几百万,上千万,甚至过亿。乖乖隆里咚,别说过亿,就是几百万,吃喝一辈子也够了,名声和道德能值几个钱呢。一肥遮百丑吗?大家看看,一些女人傍上高官以后,哪一个不是颐指气使,神采飞扬?再看看,一些明星,没有绯闻还不红呢?而她们一旦大红大紫的时候,谁还会提她们那段不光彩的被潜的历史呢。
    不一会,温局长从里屋走出来,手里面领着一个手提布包。
    温局长从手提布包里面拿出两条中华牌香烟和两瓶贵州茅台,放在茶几上。在拿香烟和酒的时候,温局长的手抖的比较厉害。
    “温局长,您坐下说。”温局长有点手足无措。
    温局长重新坐到沙发上:“卞处长,这是达明远带来的东西。”
    达明远出手还是非常大方的,即使达明远不送这些东西,他就已经非常慷慨大方了,把自己的老婆……连同自己家的床都拱手送给温局长,这还不够慷慨大方吗?
    “达明远以前也送过东西吗?”
    “没有,就这一次。”
    其实以前,达明远是用不着送给温局长送东西的,冯梦兰这份大礼还不够吗?
    “达明远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总要有一个由头吧!”
    “他说是湛老师送给我的。”
    “湛老师送给你的?你难道就没有意识到达明远和湛玉曼之间的特殊关系吗?”
    “达校长和湛玉曼之间应该有些事情,但他不说,我也不便问。”
    温局长没有资格问,他鸠占鹊巢,在达明远的床上和冯梦兰干龌龊的事情,当然没有资格过问达明远和别的女人的事情了。
    事实已经非常清楚了,达明远极力否认和遮掩帮湛玉曼调动工作的事实,就是想撇清自己和湛玉曼案子之间的干系。
    李云帆没有马上提审达明远,他和郑峰、卞一鸣商量后决定对达明远昨天夜里……湛玉曼出事之前的活动情况进行调查。李云帆还没有忘记第一张纸条:“大?”要想弄清楚达明远和湛玉曼的案子有没有关系,就必须弄清达明远十一号夜里的活动情况。
    四月十四号早上五点一刻,彭师傅就开始做早饭了。彭师傅每天早晨都是在五点半钟左右做早饭,今天早上,同志们也要在学校的伙房搭伙,彭师傅就更得起早了。
    李云帆和郑峰、卞一鸣五点钟左右就醒了,听到彭师傅到井上打水的声音,三个人连忙穿衣起床。
    两个人走进伙房的时候,彭师傅正在往蒸笼里面放包子,熬粥的锅已经点上火了。
    “彭师傅,您忙上了。”
    “是你们啊!这么早就起来了。你们找我有事?”
    “彭师傅,达明远家住在什么地方?”
    “达校长家,好找的很,他家住在镇后街,在后街口有一个教堂,过了教堂,往前走,第二个巷口左拐,右手第三个院门就是达明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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