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逐渐流逝,我感觉似乎过了好几个小时,其实也不过是过了二十多分钟罢,还有五分钟就六点了,那个时候在把七煞命安葬,这样这段事才算告一段落,但是目前,七煞命没下葬,我们是一分都不敢松弛。
    面前的火炉烧的有些发热,我的额头出现了一丝细汗,灵棚外突然起了风,不大却也不小,诡异至极,我的心突然隐隐有些不安,我让陈梓晴去白莲道长他们那看看,顺便告知他们一下,我们要起棺了。
    陈梓晴点了点头,起身出了我所在的灵棚内,随着时间到了六点,我吩咐坐下休息的抬棺人准备好,在楼兰女王的棺椁前点燃三根香拜了三下,在抓起一把黄纸往灵棚入口处一撒大呵一身:“起棺!”
    几个福临村的抬棺人对着棺椁拜了一拜便一一上前抬起了楼兰女王的棺椁。
    棺材一起,我变领着他们出了灵棚前往了下葬的地方。
    外面的风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我微微皱着眉头,今日这天……很是古怪。
    呼呼呼,风声很大,吹的人有些冷,我带着楼兰女王的棺椁才走出灵棚三步,原本以为要越刮越大的风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原本已经逐渐升起的太阳又渐渐暗了下去,乌云密布一般。
    天象突变,必有古怪!
    我心下一惊。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手一台,示意他们停下,此事若是不处理了,那七煞命就别想顺利的下葬。
    咣当一声,楼兰女王的棺椁被放在了地上,原本停下的哭声突然又响起来了,相比之前的断断续续隐隐约约,这次竟然出奇的大。
    呜呜呜呜。
    我猛的回头,福临村的抬棺人突然不见了,我的身后只剩下了楼兰女王的棺椁。
    我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词:万象森罗。
    亦真亦假,亦幻亦实,玄之如梦,形如古今。
    这是一门密术,我在一本秘法古籍里有看到过。
    万象森罗,出自《玄天术法》施法者必须要有很强大的精神力,控制被施法者使其深入构造的幻境之中。
    我身后的抬棺人突然消失,并不是出了什么事,而是我已经陷入了一个精神力很强的高手制造的幻境之中。
    我握紧手中白莲道长给我的桃木剑,首在楼兰女王的棺椁边。
    楼兰女王的哭声愈来愈大,很是渗人,我抬手,将镇尸符贴了上去,天空落下一到劲雷如之前那般,将它劈落。
    莎莎莎,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磨擦一般,我的眼前一花,便有七八个纸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纸人同一个正常的男人一般高,动作有些机械的自动着向我走过来,我怒目而视助跑过去跃起,一剑像离我最近的一个纸人刺去。
    想象中的贯穿感没出现,反倒是我的虎口被这纸人给镇的发麻。
    我连连后退几步,那纸人挥起自己那不像样的手朝我攻击过来,我下意识的抬起桃木剑挡纸人的攻击,却听到咔嚓一声,桃木剑被那纸人劈成了两半,断口处那痕迹整整齐齐的,我心下一惊,被纸人踢了个正着,一股巨大的力将我踹飞出去,我摸着胸前疼痛的地方,一个翻身回到楼兰女王的棺椁前。
    这些纸人,就像我的亡命金刚蛊一般,刀枪不如,力大无穷,最重要的是,还削铁如泥一般。如果我要是被它的纸手打到那么一下,估计就要和这桃木剑一样,被削成了两半。
    眼看着,这些纸人越来越近,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
    我丢掉手里的半截桃木剑快速的拿出几张灵符往那纸人身上丢去。
    只听碰的一声,纸人被灵符镇出老远,可却分毫不伤。
    我紧皱眉头,这纸人,看来还是有点厉害的。但是……
    天下四门,尸门,鬼门,蛊门都倒了,而身为这天下四门最弱的诡门我又怎么会怕呢,九十九步都走过来了,我绝不可能会倒在这第一百步上的。
    我看着纸人朝我奔来,气势汹汹,我闭眼,浑身感觉力量无穷无尽,阴德之力逐渐凝聚,形成一团巨大的火焰,我聚精会神控制着火焰朝着那些纸人投去。
    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一句非常怪异的惨叫声,空洞洞的,被风吹散了一般,随即那些纸人的身上升起一簇火焰,冒着黑烟变成了灰烬。
    我向后连连后退了几步靠在了楼兰女王的棺椁边上,楼兰女王的棺椁一阵镇动,我一惊,猛的一拍棺椁从身上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毛笔和朱砂墨,拿笔沾了墨在楼兰女王的棺椁上画下了一个巨大的镇灵符,漆黑的棺椁上面是一道血红的镇灵符,伴随着楼兰女王的哭声从原本呜呜呜的低声抽泣却变成了厉声惨叫,我捂着耳朵晃了晃脑袋,而棺椁上面的赤色镇灵符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慢慢的掩如楼兰女王的棺椁内,而楼兰女王的惨叫声随着一声惨烈刺耳的高音之下也彻底消失了。
    而就是此时,原本已经消失不见的抬棺人却又突然的出现在了楼兰女王的棺椁前,他们面面相觑,尔后又看着我迷茫的问道:“张大师,你刚刚去哪里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我环顾着四周,惊奇的发现随着楼兰女王的那声尖叫,被万象森罗锁在幻象中的我已经脱离了幻象。
    我对他们说了声没事,便安排着他们继续抬棺继续走着。
    接下来的时间,我感觉每走一步,都感到废力,时间过得出奇的慢,那几个抬着楼兰女王棺椁的抬棺人累的气喘吁吁。
    “张天师,这不对呀,这棺材怎么越来越重了呀?”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抬棺人一手擦着额头的汗水,喘着粗气道。
    我也疑惑,停下步子,也示意他们也停下了。
    我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张黄色的灵符,符上的咒语是用黑猫的血画的,早在给七煞命出殡之前我就准备好了。
    黑猫是一切灵体以及邪物的克星。
    我用阴德之力点燃了灵符,灵符化为一道紫色的光芒聚在了我的手中,我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才一会儿的功夫,突然一掌朝着楼兰女王的棺椁上拍下。
    碰的一声巨响,似乎感到有什么被振了开来,那股子压抑的感觉顿觉得消失不见,原本灰蒙蒙的天也逐渐明亮了起来了。
    我大呵:“走起。”
    随即,那几个抬棺人掂了掂肩上的棺从新迈起了步子,我每走三步便点上一更香烟,鼻息间是香烟的味道。
    而我们这边楼兰女王的棺椁也被安然的抬到了我们原本就准备好的九龙出海之地的重要格局之一内。
    临近入棺之地,我呼出一口气,只要楼兰女王的棺椁入葬,那我们便是赢了大半,任那诡门翻出什么风浪也无什么大碍了。
    眼瞧着,太阳即将升起,我指挥者抬棺人,在黄纸被风吹的满天的时候,押着三张镇尸符入葬。
    黄土覆盖上了楼兰女王的棺椁,棺椁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想要破棺而出一般。
    那几个福临村的抬棺人吓的掉落了手里的铲子。
    “别慌!”我呵斥着他们不要自乱阵脚,一转身跳入了坑内,一掌拍在楼兰女王的棺椁上面,碰的一声巨响,阴德之焰蔓延开来,一股子阴冷的气息从楼兰女王的棺椁里面钻了出来,我打了个寒颤从背包里拿出镇尸铃道:“尘归尘,土归土,天下的事已经不能容你了,倒不如安心去了,还天下百年太平,得个因果善终。”
    楼兰女王的棺椁突然不振动了,只是那阴冷的气息却并没有散去,棺椁内幽幽的传来一个飘渺阴冷的声音:“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一听,大怒,愤愤念了一道咒语,摇晃着手中的镇尸铃,铃铃铃的声音响彻这寂静的山岭。
    “时间万物都逃不过一个因果。”
    “我不甘……我不甘……我不甘……”
    楼兰女王依旧语气不变指着的喊着这句话。
    我眉头紧皱:“那就由不得你了。”
    我身上的阴德之焰剧增渐渐的盖过了楼兰女王的阴冷之气,我凝聚心神,口中低低的念着往生咒。
    尘归尘,土归土……
    楼兰女王的声音凄厉。
    我不甘啊……我不甘。
    我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割破了右手,顿时一股鲜血流出,我口中默念咒语,抬手在楼兰女王的棺椁上面画了个巨大的符咒,符咒覆盖了整个棺椁的表面散发着炙热的光芒。
    做完这些过后,楼兰女王的声音已经没了,坑上那几个福临村的抬棺人早已经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我翻身越上了坑上:“快点,将土填上。”
    他们这才回神,捡起掉落的铲子动作快速的将土填上了楼兰女王的棺椁之上。
    晨阳什起之间,我脑袋发晕,期中一个福临村人扶着我问到:“张大师,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苍白,这不过是以自身为媒介祭奠了七煞命将他们封印了。不然楼兰女王哪里会安生。
    我见土已经填好,便强撑着精神点燃了三根香在楼兰女王的墓前,而此时,楼兰女王已经安然下葬,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去和白莲道长他们复合。
    由于祭奠七煞命的副作用太大,我整个人的精神都不怎么在状态,还是那几个福临村的人轮流将我抬回了原来的灵棚所在之地。
    我接过他们地过来的水一饮而尽,抬头看着灵棚外,白莲道长他们也都一一被抬了回来,和我一样都是一副抢撑着自己的模样。
    “可都完成了?”
    他们点点头,显然已经在没有力气讲话了,我眼神暗了暗道:“此次,因为镇七煞命我们被命运牵引着遇到了一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令我们始料不及,我所认识的好友,死的死,伤的伤……”说到这,我心沉了沉然后才继续道:“这段时间,如果没有大家的一起努力,我一个人也玩不成镇压七煞命的任务,谢谢大家。
    七煞命终归太过厉害,被镇压之后,那残留的煞气还会留了一些在我们的身上,我们以后都不能在碰面了,不然煞气相冲,会有让人无法想象到的事情发生。
    所以为了天下,也为了我们身边的人,我们……以后都不能在相见了。”
    说到这里,我已经泪流满面了,这段时间过的那么艰辛紧张,都是这群人陪伴着过来的,可以说是我的生死之交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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