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路人大神】
谢明哲从拍卖行提取了66万游戏币, 折合现实晶币就是6万6, 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这次他没有急着去星卡银行卖掉游戏币, 他的银行卡里现在已经有了30万晶币的存款, 根本不愁吃穿，所以游戏里的这笔钱他想暂时存着, 作为将来开店铺的储备资金。
谢明哲回到个人空间,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卡牌陈列柜。十张黛玉卡整整齐齐地摆在柜子里，光是看着都赏心悦目。他心里其实很清楚，以后的黛玉卡不可能卖到66万的高价，今天是因为黛玉卡第一次出现在拍卖会, 各大公会疯狂抬价、争抢，加上现场有一位势在必得的土豪, 才被抬到这样恐怖的价格。
一旦他抛售的黛玉卡数量增多，价格自然也会迅速下降。
去拍卖行卖卡，这只是他打响名气的第一步。
接下来, 他不会再去拍卖黛玉卡, 因为拍卖行光排队就要排三天，由于人数众多每人每天只能拍卖一张卡牌，他是黛玉卡的原作者，如果大量制作的话拿去拍卖就太浪费时间了，所以，开店的计划也该提上日程。
谢明哲决定明天下午再去趟拍卖行, 看看能不能租下一家店铺。
这时候, 耳边又响起系统提示音：“来自好友【残阳】的语音消息。”
打开语音, 就听副会长残阳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胖叔，聂神邀请你加入裁决的事情你考虑好了没？已经过去四天了，我们实在是等得着急啊！这么好的工作，我都有些羡慕你！快答应吧胖叔，我们都很期待你加入裁决俱乐部！”
这位副会长显然是等得很心急，说话的语速飞快。谢明哲礼貌地回复说：“抱歉，副会长，我有重要的事情走不开，暂时不打算加入裁决俱乐部。”
刚发完消息，系统又响起提示：“来自好友【幻月】的语音消息。”
紧跟着，幻月会长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胖叔你好，经过俱乐部的商议，如果您愿意加入裁决，老板答应月薪提高到五万，直接按正式设计师的待遇给。每设计一张可以打比赛的战斗卡牌，提成五万起步，月底和年终还会有俱乐部的分红，年薪加起来轻松破百万，希望您能认真考虑。”
谢明哲：“…………”
百万年薪，裁决俱乐部给他的条件真的够好，他都忍不住心动了。
他做梦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有这么多的收入。
但是再好的条件也不过是收入的增加，却从没提到“卡牌版权”这个关键的问题。谢明哲迅速控制住激动的心情，回复说：“会长，你们开的条件真的很好，但我因为现实原因不想去俱乐部当卡牌设计师，好意心领了，替我谢谢聂神和岚神的赏识。”
收到消息的残阳眉头紧皱：“他不来裁决，难道是别的俱乐部也邀请了他？”
幻月深吸口气，冷静地分析道：“我看不像。我们裁决应该是最先拉拢他的，风华肯定还没来得及行动，不然林黛玉这张卡牌也不会出现在拍卖会。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个胖叔非常聪明，他很可能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天赋，不想加入任何俱乐部，而是要当一个自由的卡牌设计师，靠卖卡来发家致富！”
“自由设计师吗？”残阳神色古怪，“真没想到，这个胖胖居然能红！论坛关于拍卖会的帖子你看见没？直接被刷到今日热门，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有个做出即死牌的人logo叫月半了！”
他真是看走了眼！当初还以为“月半”这名字一定不能红，结果现在，红得比唐牧洲还快！
***
星卡论坛，飘着一个标红的热门贴“新人制卡师月半，即死判定卡在拍卖会卖出66万天价！”帖子的回复量很快就突破了十位数，被顶成第一高楼，引来大量网友们围观——
“破纪录了啊，厉害！”
“这人是谁，没听说过？潜力新人吗？”
“月半不就是胖的意思？这人是个胖子？”
“火前留名，胖胖我看好你！”
“66万，一级卡，这比当年唐神的藤蔓卡还高啊，太6了！”
转眼间，这个帖子被广泛转发，各大公会都知道了这件事，纷纷去游戏里调查“月半”到底是谁。早就知道真相的裁决和风华两家公会异常安静，管理们各个心情复杂。
谢明哲并不知道论坛发生的事，回完幻月会长的消息后，他便从个人空间的星系图直接传送到孔雀星域，去见那位66万拍下他黛玉卡的土豪。
孔雀星域是游戏里的娱乐区，他第一次来，这里跟真实世界的繁华大都市一样。晚上八点半，街道上亮起了路灯。灯火辉煌的夜色中，各种酒吧、餐厅、电影院让谢明哲目不暇接。
他按照买主的留言找到中心广场旁的“千林餐厅”。
这家“千林餐厅”光看门面就很有格调，餐厅前有个造型精致的音乐喷泉，一进门，就见餐厅的顶部缠绕着无数绿色的藤蔓，一条条垂落下来，几乎要垂到人的头顶。屋里也养了很多观赏性的植物，大片的绿叶和花卉将整个餐厅装点得就像个花园。
门口的服务生见到他，微笑着道：“胖叔这边请，我们老板在二楼等你。”
跟着服务生顺着楼梯走到二楼，谢明哲发现二楼非常宽敞，透过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见外面繁华的夜景。屋顶被小绿叶包裹的灯带照射出温暖的光线，屋里零星摆着几张木制的小桌以及一看就很舒适的沙发——餐厅的装修和设计很有逼格，不像是供人吃饭的地方，反而像是私人会所。
服务生恭敬地道：“老板，您等的人到了。”
谢明哲顺着服务生的目光，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穿着休闲装的男人站在窗边。
男人回过头，一张脸说不上英俊，但也不丑，谢明哲在街上见过很多这样的路人脸，显然，这位土豪建立角色的时候懒得调整外观，直接用了系统自带的1号人设，土豪的名字叫7456789，取得很随意。
在网游里，用系统自带人物形象的玩家非常多，但这个数字id却让他忍不住联想到之前开小号找过他的聂远道、山岚两位大神。这个人该不会也是开小号的大神吧？
“是你买了我的黛玉卡吗？”谢明哲礼貌地问道。
“没错。”对方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下聊吧。”
这声音也是系统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起伏。
男人神色自若地在沙发上坐下，谢明哲只好坐在对面，他一向不爱拐弯抹角，直率地开口道：“你说要跟我批量购买黛玉卡牌？是真的吗？”
“假的。我想请你过来见我，就找了个借口。”
“……”谢明哲深吸口气，尽量平静地道，“为什么想见我？我时间有限，请直说吧。”
对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微笑着问：“你有没有兴趣，认一个会指导你制作卡牌的师父？”
*****
【第23章、拜师？】
“认你当师父？”谢明哲完全没想到面前的陌生人居然会提出让他“拜师”的要求。还以为对方是跟聂神一样开着小号要买他的卡牌或者版权。
“是的。”男人说着便直接拿出19张林黛玉卡牌，并排摆在桌面上。
看着一排整整齐齐的林黛玉，谢明哲心中惊骇无比——这是他刚开始不懂制卡的时候画的林妹妹！
除了林黛玉这个人物之外，还有树木、花草、河流等装饰，即死概率也只有10%。他当初不懂行情，把黛玉卡低价卖去黑市，确实是卖了十九张，但他分别卖给了四个不同的老板，难道全被这个人给买了回去？！
“你把黑市的黛玉卡全部买了回去？”谢明哲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嗯，我一直在关注你。”唐牧洲微微一笑，语气中含着赞赏，“你是第一个做出即死类卡牌的人。”
关于这一点，谢明哲已经从岚神的口中听说过。即死类技能是最近才加入数据库的，他也是脑洞清奇、瞎猫撞到死耗子，正好让黛玉、武松的设计和数据库的规则高度契合，因此带了“即死判定”的技能。但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早就在关注他，并且把所有流落在黑市的黛玉卡全给买了回去！
唐牧洲接着说：“植物卡牌按照形象，分成树木类、藤蔓类、花卉类和多肉类，像玫瑰、百合、夜来香这些可以开花的卡牌，都被归纳为‘花卉卡’。花卉卡在植物卡组中的数量占了20%以上，一旦你手握林黛玉这张卡牌，你对手的花卉卡随时都有可能被她秒杀。”
“你是玩花卉卡组，担心这张卡对你不利，所以才全部买回去的吗？”谢明哲疑惑地道。
“这张卡确实是花卉卡的克星，但并不是完克。”唐牧洲平静地说，“我并不担心它会克制我。”
“既然不担心它会克你，那你把黑市的黛玉卡全部买回去做什么？今天还花66万高价买我改版后的黛玉卡，有这个必要吗？”谢明哲实在不理解土豪的思维。
“当然有必要。”唐牧洲微笑起来，声音很是温和，“因为我想认识你。”
“认识我？”谢明哲一头雾水。
“嗯。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唐牧洲道，“以你的天赋，既然能做出第一张人物即死牌，肯定还能做出其他的人物卡，或许，你会开创一个全新的人物卡组流派，像你这样创意出色的制卡师，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咳咳咳，你可真会说话。”谢明哲被他夸得轻飘飘的，感觉自己快要飞升成仙了。对上男人带着笑的眼睛，谢明哲忙摸摸鼻子收敛心神，道：“大神，你找我过来，不会是为了夸我的吧！”
“当然不是。我想告诉你一些设计卡牌的技巧，让你少走弯路，尽快做出更多厉害的卡牌。”他将刚刚从拍卖行买下的黛玉卡拿出来，和旧版黛玉卡进行对比，“发现区别了吗？”
“嗯，旧版的卡牌画了太多的装饰物，数据很差。新版我只画了人物和花瓣，初级概率提升到30%，这个概率是一级卡最高的概率吗？”
“是的。技能判定概率升一级提高一点，初级卡概率30%，升到70满级再进化成黑卡之后，概率就会达到100%。”
“原来是这样。”谢明哲摸着下巴若有所思，“100%概率触发即死，也就是说，不管多强的花卉卡，只要遇到黛玉这张卡，都能被秒吗？”
“这可不一定。”唐牧洲耐心地说，“你没打过竞技场，还不懂即时战斗的技巧。这样吧，我给你亲自做一下示范。你加我好友，跟我来个人空间。”
唐牧洲发来好友申请，谢明哲立刻通过。紧跟着，眼前出现了对方召唤出的个人空间传送门。
谢明哲在游戏里还没去过别人家，这是他第一次去别人的公寓做客。带着好奇心传送到对方的个人公寓——只见房间布置得十分简洁，和他的公寓一模一样。这明显是系统自带的三室一厅格局，家具、装修全都没换，显然这位土豪对游戏里公寓的装修并不上心。
男人直接带他走到了书房。
书房里占据三面墙的陈列柜所有的小格子几乎都放满了。最左边的陈列柜放的全是一星到七星的修复石、经验石、进化星石等材料；中间的陈列柜是一叠叠“效果命中强化卡”“暴击率强化卡”“基础攻击强化卡”等无属性白卡；最右侧的陈列柜放的都是成品卡牌，其中不乏一些数据非常好的满星黑卡。
——这位土豪原来是个实验狂魔！
谢明哲真想把他的陈列柜全部搬回自己的公寓去。
见胖叔站在门口好奇地观察着陈列柜，唐牧洲微微笑了笑：“进来吧。”
谢明哲走进去，唐牧洲从陈列柜中拿来好几组经验星石、进化碎片，然后将拍卖会买下的林黛玉卡牌放在操作台前，给卡牌投喂材料。
转眼间就喂了几百万经验、几百个进化碎片，在升到六星的时候，还喂了三张六星卡牌当进化材料。
黛玉卡背面的颜色迅速发生变化，最终变成了带有金属光泽的纯黑色，而象征“木系”的绿色花纹如同丝线一般包裹住了整个卡背，就连“月半”的作者logo也散发出柔和的绿色光效。
这还是谢明哲第一次见到七星黑卡林黛玉。
光是卡牌的背面看着都特别漂亮。满级的黑卡黛玉战斗力有多强？他心里真是期待极了。
唐牧洲将卡牌翻转，递给谢明哲道：“给你看看七星卡的数据。”
林黛玉（木系）
卡牌等级：70
进化星级：★★★★★★★
可用次数：7/7次
基础属性：生命640，攻击0，防御1000，敏捷85，暴击率0%
附加技能：黛玉葬花（对花卉类卡牌造成重创，100%概率触发即死效果）
林妹妹身板太虚弱，防御力也低得可怕，但技能就很变态了——100%概率触发花卉即死。
唐牧洲道：“我们去竞技场实战，看看这张卡的效果。”
谢明哲点点头，兴奋地跟上对方的脚步，从隔壁星系图直接传送到了凤凰星域。
认识这位大神后，谢明哲第一次去孔雀星域的娱乐区餐厅，第一次来到别人的空间，也是第一次来到凤凰星域——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凤凰星是竞技星，唐牧洲直接开了个私人对战擂台。
谢明哲手里拿着黛玉卡，唐牧洲手里拿的卡却是……七星夜来香？？
见到这张熟悉的卡，谢明哲愣了愣，忍不住道：“原来唐神的这张夜来香也被你买去了啊！我当时还参加了那一场拍卖会，记得这张卡也卖出了66万的高价。”
唐牧洲笑了笑，没有解释——这张夜来香当然不是拍卖会上的那一张。他是卡牌的作者，可以做无数张夜来香，这是他复制出来的牌，小号这里正好存了一张。
唐牧洲道：“你试试看，用林黛玉秒我这张夜来香卡。”
比赛开始，眼前出现倒计时的数字，谢明哲屏住呼吸，在倒计时变成0的那一瞬间，他立刻召唤出林黛玉，想开出技能“黛玉葬花”去秒掉对方的卡。
然而，林黛玉完全不听使唤，别说去打对方的卡，反而转身到处乱跑。
谢明哲瞪大眼睛：“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黛玉葬花’技能不起作用？”
唐牧洲提出一个问题：“如果你带了冲锋/枪，我带了把手/枪，我们面对面开枪，谁会赢？”
谢明哲推测道：“是冲锋/枪吗？威力更猛？”
唐牧洲轻笑出声：“谁先开枪，谁赢。”
谢明哲：“…………”
没错，先开-枪的人可以一枪打死对方，不管对方的武器威力有多强，面对面的话，先手那就是必杀！
唐牧洲道：“我刚才告诉过你，黛玉葬花对花卉卡针对极强，但并不是完克。她为什么秒不了夜来香？因为敏捷——她的敏捷属性比夜来香低，释放技能的速度比夜来香慢，在她放出技能之前，夜来香可以先手控住她。如果我手里有其他的攻击卡，你的林黛玉连技能还没来得及放，就会被反杀，明白了吗？”
谢明哲如醍醐灌顶！
——敏捷，他完全没在意过卡牌的这个属性！
仔细一看，黛玉的敏捷是85，夜来香是100，怪不得双方对决，黛玉会被反控。这就是竞技对决时抢先手的重要性！不管你的卡威力多猛，抢不到先手，放不出技能，也不过是个靶子罢了。
唐牧洲道：“我们回去把黛玉卡的敏捷强化到100试试。”
谢明哲发现这位大神有心指导他，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上了对方。
*****
【第24章、亲自示范】
回到个人空间后，唐牧洲又从陈列柜里拿出十五张“敏捷强化卡”喂给了黛玉，黑卡黛玉85的敏捷被强行堆到了100。他将强化完成的卡牌递给谢明哲，道：“游戏里所有的卡牌后期都能强化属性，但这类强化白卡的产出数量有限，价格非常贵。比如这种‘敏捷强化卡’一张就要5千金币。”
也就是说他刚才为了强化黛玉卡，耗费了好几万金币的材料，这位实验狂魔用材料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谢明哲接过强化好的黛玉卡，心情复杂地再次跟上他。
两人又来到凤凰星域的竞技场。
倒计时结束的瞬间，谢明哲立刻召唤黛玉，并且放出黛玉葬花的技能——只见黛玉伸出纤纤玉手，抛掷花瓣，花瓣一接触到夜来香幻像，就将满血夜来香直接秒杀！
黛玉的技能只要生效，确实是厉害。
第一次来到竞技场的谢明哲，深深被眼前的画面震撼到了。
下一刻，唐牧洲又拿出一张树木类的卡牌——榕树，枝干非常粗的大榕树立在那里，看着都格外有气势，而盛开在榕树旁边的夜来香，就显得很是小巧精致。
“再来。”唐牧洲道。
“我继续用黛玉卡秒你的夜来香吗？”
“嗯，试试看。”
倒计时5秒，比赛开始。
谢明哲按照刚才的做法，在倒计时变成0的那一刻秒招林黛玉，直接开出“黛玉葬花”技能指向夜来香，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看见那颗榕树的枝叶突然张开，足以遮天蔽日的绿叶在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浅绿色防护罩，在光线的照射下，这一层薄薄的防护罩，就如同绿色的大气泡，看上去漂亮极了。
——夜来香好好的在护罩里面，并没有死亡。
谢明哲很快反应过来：“是榕树的保护技能挡住了黛玉的即死判定吗？”
“没错。”发现这家伙一点就通，唐牧洲心中赞赏，语气也变得温和许多，“神树护佑，范围内友方免疫一切控制和伤害持续5秒。我的榕树也是100敏，可以和你的黛玉一起放技能，但竞技场有特定的技能结算顺序。”
唐牧洲打开战斗面板的纪录，解释说：“你看，防御类、治疗类技能优先结算，控制类、即死类技能其次，攻击类技能最后结算。你的黛玉葬花被榕树的保护技能给挡住，所以失去了效果。”
“而且，第二局你能秒掉夜来香，是我故意让了你0.3秒，否则，就算你黛玉卡堆到100敏和我单挑，你也不一定秒得了我的花卉卡，因为我的预判意识比你强，出手速度会比你快。赛场上，出手的速度和时机非常关键，你不会打竞技场，还掌握不好这个节奏。”
“……”谢明哲真是长见识了。原来竞技场有这么多规则是他不懂的。他现在虽然脑子里有无数新奇的做卡思路，但是对这个卡牌世界的了解，也不过“冰山一角”而已。
“即死类卡牌并不是无敌的存在，高手只要提前预判你的出手时机，根本不会给你放出即死技能的机会，这种牌不是直接拿来用的，而是在比赛的关键时机卡住对手的技能空挡，出其不意地秒杀，作为一张战术牌来使用。”唐牧洲温言解释着，“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明白，真正出色的制卡师，不仅要有新颖的创意，你还必须很清楚地知道竞技场的各种规则，这样你做出来的卡牌才会更加有用。”
“我明白了，谢谢大神！！”谢明哲的这句感谢是发自内心的。
对方今天亲自带他来竞技场，让他明白了很多东西，他的脑洞确实是多得数不清，可做出来的卡不一定管用，想做出精品卡牌，他自己必须是竞技高手。
——只有懂卡的人，才能做出好卡！
“走吧，回去聊。”唐牧洲将他带回千林餐厅，继续聊天。
“卡牌的敏捷属性，是不是跟网游里技能读条的速度差不多？100敏就是瞬间释放技能，敏捷低的，放技能的时间就长，我理解得对吗？”谢明哲问道。
“对。”唐牧洲带着微笑说，“即死牌的技能必须瞬发，所以初始敏捷属性必须达到30，满级达到100，这才是真正合格的即死牌，否则，你这张卡在高手面前就完全没有作用。目前你的即死牌被各家公会争抢，是因为这一类的牌出现得太少，等后期大量流通，这也不过是一张战术牌而已，价格肯定会暴跌。你可以先做一些即死牌，多学习制卡技巧，尝试着分配卡牌基础数据，把敏捷堆到最高，以后再试着制作完整的卡组。”
“嗯嗯。”谢明哲很认真地点点头。
这位大神对他的指导，可以说是彻底颠覆了他对卡牌价值的认知。
他以前一直以为生命、防御、攻击力高的卡牌才是好卡，如今看来，像黛玉这种功能卡，生命、防御那些完全不用看，关键只看两点：一是敏捷；二是附加技能。
同理，控制类的卡牌如果想要速战速决，也是堆敏捷，先手打强控；如果想打消耗战，或者打防守反击，那就得把血量给堆上去；攻击类的卡牌关键自然是把输出给堆上去，其他属性不用太高，因为攻击类卡牌一般会在有保护卡的前提下出手；保护类卡牌血量当然要厚，作为卡组里的肉盾。
保护卡、控制卡、治疗卡、输出卡，还有一些特殊的功能卡、战术卡……
一套出色的卡组，需要平衡各方面的数据。
即死牌，只是竞技场中一张“出其不意”的战术牌。
距离组建一套完整的卡组，他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他还得不断地学习才行。
谢明哲很感谢这几天遇到的几位高手——聂神和岚神坦率地给他说清楚了即死牌的作用，如果不是如此，他不会这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天赋和潜力。而今天这位数字id的大神，亲自带他到竞技场，让他明白了敏捷属性的重要以及卡组设计的理念。
他兴奋极了，恨不得立刻回到个人空间去做更多的卡牌。
唐牧洲见胖叔低着头仔细琢磨，忍不住问：“拜师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聊了这么久，还亲自带你去竞技场做示范，我的水平，应该够资格当你的师父吧？”
谢明哲回过神来，挠挠头道：“唐神说笑了，我怎么敢拜您当师父。”
唐牧洲：“………………”
被当面扒掉马甲，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
唐牧洲沉默了片刻，有些疑惑地问：“你是怎么猜到的？”
谢明哲道：“系统自带的路人脸，乱码数字id，餐厅的装修风格到处都是藤蔓绿植，对植物系的卡牌这么精通，打竞技场的意识又强得可怕，我能想到的人，也只有木系选手中最厉害的唐牧洲。”
前几天刚见过聂远道、山岚两位大神的数字id小号，今天又见到7456789这位土豪，谢明哲当时就有些怀疑，这会不会也是某个职业大神的小号？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才敢确定对方的身份——植物精通，数字id，顶尖高手，一直在关注自己并且买走了全部黛玉卡，加上他手里也有一张夜来香，不是唐牧洲还能是谁？
谢明哲直率地说出来，没想到对方也很坦诚地承认了。
唐牧洲微微笑了笑：“既然你猜到我的身份，我想收你当徒弟，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有我这样的师父带着你，不管将来当专业设计师，还是走职业选手这条路，你都会比别人轻松很多。”
谢明哲直言道：“谢谢唐神的好意。其实，我之前也见过裁决俱乐部的聂远道大神。”
唐牧洲的眼睛微微一眯：“老聂找过你？为什么？”
谢明哲道：“他想邀请我加入裁决俱乐部，我没同意。唐神收我当徒弟，自然也是要我加入风华俱乐部的对吧？我不同意，并不是说我觉得您不够格当我的师父，相反，您这样的大神能看得起我，亲自指导我，我觉得非常荣幸。只是，我不想和任何一家俱乐部捆绑在一起，所以暂时不能认您当师父。”
唐牧洲：“………………”
谢明哲继续说：“很抱歉，唐神，好意我心领了。您今天教了我许多东西，这份人情我会记下的，但我这个人自由自在惯了，不太喜欢受俱乐部各种规章的拘束。”
唐牧洲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胖叔：“规章拘束？你是担心版权问题吗？”
谢明哲点头：“唐神可以认为我不识抬举，但我真的不想加入任何俱乐部，我以后做的所有卡牌，版权必须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虽然胖叔在游戏里的形象胖乎乎的，笑容和蔼，看上去憨憨的十分亲切。但唐牧洲却从这个人的身上，感觉到了年轻人“毫不畏惧”的锐气。
这个人显然很有远见。如果真的天赋突出，有谁会甘心绑在一家俱乐部，把自己制作的卡牌版权全部交给俱乐部呢？唐牧洲当初签到风华是有补充协议的，凡是logo为“唐”的原创卡牌版权都属于他自己。像老聂、方雨、凌惊堂这些大神选手也都跟俱乐部达成了版权协议，就算有一天要跳槽，自己的卡牌也可以全部带走。
但那是第五赛季之前。
第五赛季的时候，联盟发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起因就是版权纠纷。
一位大神选手将俱乐部告上法庭，官司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也因为这件事，把“原创卡牌版权分离出去”的合同就越来越少，第六赛季之后签约的新人，很少能有这样的待遇——各家俱乐部都把版权管得很严，生怕当年的版权纠纷再次重演。
近年来崛起的新人，签的都是卡牌版权归属于俱乐部的合同。有原创牌能力的新人本就屈指可数，大部分都是直接使用俱乐部设计师们制作的卡牌，所以也不太在乎什么“卡牌的版权”。
而胖叔显然很在意。
他无疑是明智的。长远考虑的话，他当自由设计师赚的钱能比绑定在任何俱乐部都要多，因为他不受俱乐部的管制，就可以充分发挥想象力，设计出各种不同的卡牌。
不抱任何俱乐部大腿，而是一个人单干，他竟然有这样的魄力吗？
见胖叔态度坚定，唐牧洲只好改口道：“既然你不肯拜师，那我们先交个朋友吧。以后遇到卡牌设计方面的问题，可以给我发好友私信，我看到了就回复你。”
对方一点架子都没有，还主动指导自己，这样的“大神朋友”谢明哲是求之不得的，立刻点头：“没问题，唐神不嫌弃我是小透明的话，我们就交个朋友！”
“你很快就不是小透明了……对了，你是不是没有看邮件的习惯？有空记得看看邮箱。”唐牧洲微笑着站起身，说，“俱乐部这边还有点事，我先下线了。”
“好的，唐神再见。”
面前的男人直接消失，下线下得非常干脆。
看见一个人突然从面前消失，谢明哲还是有些不适应，他愣了一下，这才转身下楼，想顺路去这颗娱乐星球逛一逛。
走到餐厅门口，他发现餐厅的门关着，外面挂了“停止营业”的牌子。
怪不得他和唐神聊这么久却没有任何人打扰。
门口的服务生微笑着道：“胖叔，老板说，您以后有空可以随时来我们餐厅坐坐。我们餐厅只接待特殊的客人，您已经被加入了可以自由出入的贵宾名单里。”
谢明哲受宠若惊：“谢谢。”
走出餐厅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千林餐厅，“千林”这两个字被绿色的藤蔓包绕着，周围还有一些浅蓝色的小花朵，小清新的风格，设计得很有特色。
既然服务生把唐牧洲叫老板，这家餐厅显然是被唐牧洲租下来经营的。应该没人闲着在游戏里花钱吃饭吧？又不能吃饱肚子。租个商铺卖点东西还能赚钱，租个餐厅不会赔本吗？
谢明哲带着困惑走向另一条酒吧街。
晚上的酒吧街非常热闹，还有一些歌手在唱歌，一路灯红酒绿，很难把这一幕场景跟游戏世界联系在一起。
谢明哲一边感叹着，一边在酒吧街的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低头思索。
黛玉卡被唐神66万高价买走，已经轰动了拍卖会，当时会场很多人在开直播，他猜测“月半”这个制卡师的名字应该算是小有名气了，玩家们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是“做出即死牌”的作者。
一开始的卡牌不能做得太杂乱，所谓“术业有专攻”，不如先靠即死牌，在原创界站稳脚跟，等打响了名气，以后再做别的卡牌。
即死牌，他目前已经做了武松和黛玉。
武松的版权卖给聂神，不能继续做，黛玉可以无限做。但他的卡牌店里，总不能只卖黛玉吧？那样会让人觉得他江郎才尽只会做这一张卡。
不如再做几张即死牌和黛玉一起卖。
提起黛玉，他自然想到了《红楼梦》中另一个女主角：薛宝钗。
既然林妹妹都做出来了，不如再做个宝姑娘？
谢明哲脑子里灵光一闪——宝钗扑蝶，黛玉葬花！
这是红楼梦原著同一回发生的故事，当时薛宝钗去潇湘馆找林黛玉，正好看见贾宝玉进去，她怕引起黛玉的猜忌就默默离开，路上遇到蝴蝶，玩性大发，拿出扇子扑蝶玩耍。
前有宝钗扑蝶，后有黛玉葬花，这段描写正好表现了两位女子截然不同的性格。
扑蝶，当然能把蝴蝶给弄死，就是不知道这个游戏里蝴蝶类的卡牌多吗？
谢明哲摸着下巴，仔细考虑起宝钗卡的做法。
***
同一时间，暗夜之都，俱乐部总部。
叶竹大笑出声：“哈哈哈，那张牌真被人66万买走了吗？笑死我了，唐牧洲上赛季总结大会提出即死理念，结果有人做了花卉类即死牌，拿去拍卖会针对他，哈哈哈！唐神现在一定很郁闷吧！”
看少年抱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裴景山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小竹，别太幸灾乐祸，万一这个叫月半的作者做出针对你蝶系卡的即死牌，你就笑不出来了。”
叶竹强忍住笑意，摆摆手说：“放心吧裴哥！我的蝶系卡都是超高敏捷，哪有那么容易被即死判定命中的！”刚说到这里，他突然连打好几个喷嚏，使劲揉鼻子，连鼻头都给揉红了。
奇怪，怎么感觉有人在诅咒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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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哲为了在原创制卡界打响名气，这段时间会疯狂做卡。
本章已经讲清楚，这个游戏是【实时战斗】，不是我打你的时候你只能站着挨打的回合制，所以即死卡并没有那么强，提前预判给个护盾、治疗，卡牌都死不掉。唐牧洲也说了，即死卡要抓时机，作为出其不意的战术牌使用，关键还是看选手的反应+意识，这样设定是为了后期比赛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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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哲从拍卖行提取了66万游戏币, 折合现实晶币就是6万6, 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这次他没有急着去星卡银行卖掉游戏币, 他的银行卡里现在已经有了30万晶币的存款, 根本不愁吃穿，所以游戏里的这笔钱他想暂时存着, 作为将来开店铺的储备资金。
谢明哲回到个人空间,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卡牌陈列柜。十张黛玉卡整整齐齐地摆在柜子里，光是看着都赏心悦目。他心里其实很清楚，以后的黛玉卡不可能卖到66万的高价，今天是因为黛玉卡第一次出现在拍卖会, 各大公会疯狂抬价、争抢，加上现场有一位势在必得的土豪, 才被抬到这样恐怖的价格。
一旦他抛售的黛玉卡数量增多，价格自然也会迅速下降。
去拍卖行卖卡，这只是他打响名气的第一步。
接下来, 他不会再去拍卖黛玉卡, 因为拍卖行光排队就要排三天，由于人数众多每人每天只能拍卖一张卡牌，他是黛玉卡的原作者，如果大量制作的话拿去拍卖就太浪费时间了，所以，开店的计划也该提上日程。
谢明哲决定明天下午再去趟拍卖行, 看看能不能租下一家店铺。
这时候, 耳边又响起系统提示音：“来自好友【残阳】的语音消息。”
打开语音, 就听副会长残阳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胖叔，聂神邀请你加入裁决的事情你考虑好了没？已经过去四天了，我们实在是等得着急啊！这么好的工作，我都有些羡慕你！快答应吧胖叔，我们都很期待你加入裁决俱乐部！”
这位副会长显然是等得很心急，说话的语速飞快。谢明哲礼貌地回复说：“抱歉，副会长，我有重要的事情走不开，暂时不打算加入裁决俱乐部。”
刚发完消息，系统又响起提示：“来自好友【幻月】的语音消息。”
紧跟着，幻月会长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胖叔你好，经过俱乐部的商议，如果您愿意加入裁决，老板答应月薪提高到五万，直接按正式设计师的待遇给。每设计一张可以打比赛的战斗卡牌，提成五万起步，月底和年终还会有俱乐部的分红，年薪加起来轻松破百万，希望您能认真考虑。”
谢明哲：“…………”
百万年薪，裁决俱乐部给他的条件真的够好，他都忍不住心动了。
他做梦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有这么多的收入。
但是再好的条件也不过是收入的增加，却从没提到“卡牌版权”这个关键的问题。谢明哲迅速控制住激动的心情，回复说：“会长，你们开的条件真的很好，但我因为现实原因不想去俱乐部当卡牌设计师，好意心领了，替我谢谢聂神和岚神的赏识。”
收到消息的残阳眉头紧皱：“他不来裁决，难道是别的俱乐部也邀请了他？”
幻月深吸口气，冷静地分析道：“我看不像。我们裁决应该是最先拉拢他的，风华肯定还没来得及行动，不然林黛玉这张卡牌也不会出现在拍卖会。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个胖叔非常聪明，他很可能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天赋，不想加入任何俱乐部，而是要当一个自由的卡牌设计师，靠卖卡来发家致富！”
“自由设计师吗？”残阳神色古怪，“真没想到，这个胖胖居然能红！论坛关于拍卖会的帖子你看见没？直接被刷到今日热门，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有个做出即死牌的人logo叫月半了！”
他真是看走了眼！当初还以为“月半”这名字一定不能红，结果现在，红得比唐牧洲还快！
***
星卡论坛，飘着一个标红的热门贴“新人制卡师月半，即死判定卡在拍卖会卖出66万天价！”帖子的回复量很快就突破了十位数，被顶成第一高楼，引来大量网友们围观——
“破纪录了啊，厉害！”
“这人是谁，没听说过？潜力新人吗？”
“月半不就是胖的意思？这人是个胖子？”
“火前留名，胖胖我看好你！”
“66万，一级卡，这比当年唐神的藤蔓卡还高啊，太6了！”
转眼间，这个帖子被广泛转发，各大公会都知道了这件事，纷纷去游戏里调查“月半”到底是谁。早就知道真相的裁决和风华两家公会异常安静，管理们各个心情复杂。
谢明哲并不知道论坛发生的事，回完幻月会长的消息后，他便从个人空间的星系图直接传送到孔雀星域，去见那位66万拍下他黛玉卡的土豪。
孔雀星域是游戏里的娱乐区，他第一次来，这里跟真实世界的繁华大都市一样。晚上八点半，街道上亮起了路灯。灯火辉煌的夜色中，各种酒吧、餐厅、电影院让谢明哲目不暇接。
他按照买主的留言找到中心广场旁的“千林餐厅”。
这家“千林餐厅”光看门面就很有格调，餐厅前有个造型精致的音乐喷泉，一进门，就见餐厅的顶部缠绕着无数绿色的藤蔓，一条条垂落下来，几乎要垂到人的头顶。屋里也养了很多观赏性的植物，大片的绿叶和花卉将整个餐厅装点得就像个花园。
门口的服务生见到他，微笑着道：“胖叔这边请，我们老板在二楼等你。”
跟着服务生顺着楼梯走到二楼，谢明哲发现二楼非常宽敞，透过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见外面繁华的夜景。屋顶被小绿叶包裹的灯带照射出温暖的光线，屋里零星摆着几张木制的小桌以及一看就很舒适的沙发——餐厅的装修和设计很有逼格，不像是供人吃饭的地方，反而像是私人会所。
服务生恭敬地道：“老板，您等的人到了。”
谢明哲顺着服务生的目光，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穿着休闲装的男人站在窗边。
男人回过头，一张脸说不上英俊，但也不丑，谢明哲在街上见过很多这样的路人脸，显然，这位土豪建立角色的时候懒得调整外观，直接用了系统自带的1号人设，土豪的名字叫7456789，取得很随意。
在网游里，用系统自带人物形象的玩家非常多，但这个数字id却让他忍不住联想到之前开小号找过他的聂远道、山岚两位大神。这个人该不会也是开小号的大神吧？
“是你买了我的黛玉卡吗？”谢明哲礼貌地问道。
“没错。”对方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下聊吧。”
这声音也是系统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起伏。
男人神色自若地在沙发上坐下，谢明哲只好坐在对面，他一向不爱拐弯抹角，直率地开口道：“你说要跟我批量购买黛玉卡牌？是真的吗？”
“假的。我想请你过来见我，就找了个借口。”
“……”谢明哲深吸口气，尽量平静地道，“为什么想见我？我时间有限，请直说吧。”
对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微笑着问：“你有没有兴趣，认一个会指导你制作卡牌的师父？”
*****
【第23章、拜师？】
“认你当师父？”谢明哲完全没想到面前的陌生人居然会提出让他“拜师”的要求。还以为对方是跟聂神一样开着小号要买他的卡牌或者版权。
“是的。”男人说着便直接拿出19张林黛玉卡牌，并排摆在桌面上。
看着一排整整齐齐的林黛玉，谢明哲心中惊骇无比——这是他刚开始不懂制卡的时候画的林妹妹！
除了林黛玉这个人物之外，还有树木、花草、河流等装饰，即死概率也只有10%。他当初不懂行情，把黛玉卡低价卖去黑市，确实是卖了十九张，但他分别卖给了四个不同的老板，难道全被这个人给买了回去？！
“你把黑市的黛玉卡全部买了回去？”谢明哲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嗯，我一直在关注你。”唐牧洲微微一笑，语气中含着赞赏，“你是第一个做出即死类卡牌的人。”
关于这一点，谢明哲已经从岚神的口中听说过。即死类技能是最近才加入数据库的，他也是脑洞清奇、瞎猫撞到死耗子，正好让黛玉、武松的设计和数据库的规则高度契合，因此带了“即死判定”的技能。但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早就在关注他，并且把所有流落在黑市的黛玉卡全给买了回去！
唐牧洲接着说：“植物卡牌按照形象，分成树木类、藤蔓类、花卉类和多肉类，像玫瑰、百合、夜来香这些可以开花的卡牌，都被归纳为‘花卉卡’。花卉卡在植物卡组中的数量占了20%以上，一旦你手握林黛玉这张卡牌，你对手的花卉卡随时都有可能被她秒杀。”
“你是玩花卉卡组，担心这张卡对你不利，所以才全部买回去的吗？”谢明哲疑惑地道。
“这张卡确实是花卉卡的克星，但并不是完克。”唐牧洲平静地说，“我并不担心它会克制我。”
“既然不担心它会克你，那你把黑市的黛玉卡全部买回去做什么？今天还花66万高价买我改版后的黛玉卡，有这个必要吗？”谢明哲实在不理解土豪的思维。
“当然有必要。”唐牧洲微笑起来，声音很是温和，“因为我想认识你。”
“认识我？”谢明哲一头雾水。
“嗯。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唐牧洲道，“以你的天赋，既然能做出第一张人物即死牌，肯定还能做出其他的人物卡，或许，你会开创一个全新的人物卡组流派，像你这样创意出色的制卡师，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咳咳咳，你可真会说话。”谢明哲被他夸得轻飘飘的，感觉自己快要飞升成仙了。对上男人带着笑的眼睛，谢明哲忙摸摸鼻子收敛心神，道：“大神，你找我过来，不会是为了夸我的吧！”
“当然不是。我想告诉你一些设计卡牌的技巧，让你少走弯路，尽快做出更多厉害的卡牌。”他将刚刚从拍卖行买下的黛玉卡拿出来，和旧版黛玉卡进行对比，“发现区别了吗？”
“嗯，旧版的卡牌画了太多的装饰物，数据很差。新版我只画了人物和花瓣，初级概率提升到30%，这个概率是一级卡最高的概率吗？”
“是的。技能判定概率升一级提高一点，初级卡概率30%，升到70满级再进化成黑卡之后，概率就会达到100%。”
“原来是这样。”谢明哲摸着下巴若有所思，“100%概率触发即死，也就是说，不管多强的花卉卡，只要遇到黛玉这张卡，都能被秒吗？”
“这可不一定。”唐牧洲耐心地说，“你没打过竞技场，还不懂即时战斗的技巧。这样吧，我给你亲自做一下示范。你加我好友，跟我来个人空间。”
唐牧洲发来好友申请，谢明哲立刻通过。紧跟着，眼前出现了对方召唤出的个人空间传送门。
谢明哲在游戏里还没去过别人家，这是他第一次去别人的公寓做客。带着好奇心传送到对方的个人公寓——只见房间布置得十分简洁，和他的公寓一模一样。这明显是系统自带的三室一厅格局，家具、装修全都没换，显然这位土豪对游戏里公寓的装修并不上心。
男人直接带他走到了书房。
书房里占据三面墙的陈列柜所有的小格子几乎都放满了。最左边的陈列柜放的全是一星到七星的修复石、经验石、进化星石等材料；中间的陈列柜是一叠叠“效果命中强化卡”“暴击率强化卡”“基础攻击强化卡”等无属性白卡；最右侧的陈列柜放的都是成品卡牌，其中不乏一些数据非常好的满星黑卡。
——这位土豪原来是个实验狂魔！
谢明哲真想把他的陈列柜全部搬回自己的公寓去。
见胖叔站在门口好奇地观察着陈列柜，唐牧洲微微笑了笑：“进来吧。”
谢明哲走进去，唐牧洲从陈列柜中拿来好几组经验星石、进化碎片，然后将拍卖会买下的林黛玉卡牌放在操作台前，给卡牌投喂材料。
转眼间就喂了几百万经验、几百个进化碎片，在升到六星的时候，还喂了三张六星卡牌当进化材料。
黛玉卡背面的颜色迅速发生变化，最终变成了带有金属光泽的纯黑色，而象征“木系”的绿色花纹如同丝线一般包裹住了整个卡背，就连“月半”的作者logo也散发出柔和的绿色光效。
这还是谢明哲第一次见到七星黑卡林黛玉。
光是卡牌的背面看着都特别漂亮。满级的黑卡黛玉战斗力有多强？他心里真是期待极了。
唐牧洲将卡牌翻转，递给谢明哲道：“给你看看七星卡的数据。”
林黛玉（木系）
卡牌等级：70
进化星级：★★★★★★★
可用次数：7/7次
基础属性：生命640，攻击0，防御1000，敏捷85，暴击率0%
附加技能：黛玉葬花（对花卉类卡牌造成重创，100%概率触发即死效果）
林妹妹身板太虚弱，防御力也低得可怕，但技能就很变态了——100%概率触发花卉即死。
唐牧洲道：“我们去竞技场实战，看看这张卡的效果。”
谢明哲点点头，兴奋地跟上对方的脚步，从隔壁星系图直接传送到了凤凰星域。
认识这位大神后，谢明哲第一次去孔雀星域的娱乐区餐厅，第一次来到别人的空间，也是第一次来到凤凰星域——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凤凰星是竞技星，唐牧洲直接开了个私人对战擂台。
谢明哲手里拿着黛玉卡，唐牧洲手里拿的卡却是……七星夜来香？？
见到这张熟悉的卡，谢明哲愣了愣，忍不住道：“原来唐神的这张夜来香也被你买去了啊！我当时还参加了那一场拍卖会，记得这张卡也卖出了66万的高价。”
唐牧洲笑了笑，没有解释——这张夜来香当然不是拍卖会上的那一张。他是卡牌的作者，可以做无数张夜来香，这是他复制出来的牌，小号这里正好存了一张。
唐牧洲道：“你试试看，用林黛玉秒我这张夜来香卡。”
比赛开始，眼前出现倒计时的数字，谢明哲屏住呼吸，在倒计时变成0的那一瞬间，他立刻召唤出林黛玉，想开出技能“黛玉葬花”去秒掉对方的卡。
然而，林黛玉完全不听使唤，别说去打对方的卡，反而转身到处乱跑。
谢明哲瞪大眼睛：“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黛玉葬花’技能不起作用？”
唐牧洲提出一个问题：“如果你带了冲锋/枪，我带了把手/枪，我们面对面开枪，谁会赢？”
谢明哲推测道：“是冲锋/枪吗？威力更猛？”
唐牧洲轻笑出声：“谁先开枪，谁赢。”
谢明哲：“…………”
没错，先开-枪的人可以一枪打死对方，不管对方的武器威力有多强，面对面的话，先手那就是必杀！
唐牧洲道：“我刚才告诉过你，黛玉葬花对花卉卡针对极强，但并不是完克。她为什么秒不了夜来香？因为敏捷——她的敏捷属性比夜来香低，释放技能的速度比夜来香慢，在她放出技能之前，夜来香可以先手控住她。如果我手里有其他的攻击卡，你的林黛玉连技能还没来得及放，就会被反杀，明白了吗？”
谢明哲如醍醐灌顶！
——敏捷，他完全没在意过卡牌的这个属性！
仔细一看，黛玉的敏捷是85，夜来香是100，怪不得双方对决，黛玉会被反控。这就是竞技对决时抢先手的重要性！不管你的卡威力多猛，抢不到先手，放不出技能，也不过是个靶子罢了。
唐牧洲道：“我们回去把黛玉卡的敏捷强化到100试试。”
谢明哲发现这位大神有心指导他，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上了对方。
*****
【第24章、亲自示范】
回到个人空间后，唐牧洲又从陈列柜里拿出十五张“敏捷强化卡”喂给了黛玉，黑卡黛玉85的敏捷被强行堆到了100。他将强化完成的卡牌递给谢明哲，道：“游戏里所有的卡牌后期都能强化属性，但这类强化白卡的产出数量有限，价格非常贵。比如这种‘敏捷强化卡’一张就要5千金币。”
也就是说他刚才为了强化黛玉卡，耗费了好几万金币的材料，这位实验狂魔用材料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谢明哲接过强化好的黛玉卡，心情复杂地再次跟上他。
两人又来到凤凰星域的竞技场。
倒计时结束的瞬间，谢明哲立刻召唤黛玉，并且放出黛玉葬花的技能——只见黛玉伸出纤纤玉手，抛掷花瓣，花瓣一接触到夜来香幻像，就将满血夜来香直接秒杀！
黛玉的技能只要生效，确实是厉害。
第一次来到竞技场的谢明哲，深深被眼前的画面震撼到了。
下一刻，唐牧洲又拿出一张树木类的卡牌——榕树，枝干非常粗的大榕树立在那里，看着都格外有气势，而盛开在榕树旁边的夜来香，就显得很是小巧精致。
“再来。”唐牧洲道。
“我继续用黛玉卡秒你的夜来香吗？”
“嗯，试试看。”
倒计时5秒，比赛开始。
谢明哲按照刚才的做法，在倒计时变成0的那一刻秒招林黛玉，直接开出“黛玉葬花”技能指向夜来香，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看见那颗榕树的枝叶突然张开，足以遮天蔽日的绿叶在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浅绿色防护罩，在光线的照射下，这一层薄薄的防护罩，就如同绿色的大气泡，看上去漂亮极了。
——夜来香好好的在护罩里面，并没有死亡。
谢明哲很快反应过来：“是榕树的保护技能挡住了黛玉的即死判定吗？”
“没错。”发现这家伙一点就通，唐牧洲心中赞赏，语气也变得温和许多，“神树护佑，范围内友方免疫一切控制和伤害持续5秒。我的榕树也是100敏，可以和你的黛玉一起放技能，但竞技场有特定的技能结算顺序。”
唐牧洲打开战斗面板的纪录，解释说：“你看，防御类、治疗类技能优先结算，控制类、即死类技能其次，攻击类技能最后结算。你的黛玉葬花被榕树的保护技能给挡住，所以失去了效果。”
“而且，第二局你能秒掉夜来香，是我故意让了你0.3秒，否则，就算你黛玉卡堆到100敏和我单挑，你也不一定秒得了我的花卉卡，因为我的预判意识比你强，出手速度会比你快。赛场上，出手的速度和时机非常关键，你不会打竞技场，还掌握不好这个节奏。”
“……”谢明哲真是长见识了。原来竞技场有这么多规则是他不懂的。他现在虽然脑子里有无数新奇的做卡思路，但是对这个卡牌世界的了解，也不过“冰山一角”而已。
“即死类卡牌并不是无敌的存在，高手只要提前预判你的出手时机，根本不会给你放出即死技能的机会，这种牌不是直接拿来用的，而是在比赛的关键时机卡住对手的技能空挡，出其不意地秒杀，作为一张战术牌来使用。”唐牧洲温言解释着，“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明白，真正出色的制卡师，不仅要有新颖的创意，你还必须很清楚地知道竞技场的各种规则，这样你做出来的卡牌才会更加有用。”
“我明白了，谢谢大神！！”谢明哲的这句感谢是发自内心的。
对方今天亲自带他来竞技场，让他明白了很多东西，他的脑洞确实是多得数不清，可做出来的卡不一定管用，想做出精品卡牌，他自己必须是竞技高手。
——只有懂卡的人，才能做出好卡！
“走吧，回去聊。”唐牧洲将他带回千林餐厅，继续聊天。
“卡牌的敏捷属性，是不是跟网游里技能读条的速度差不多？100敏就是瞬间释放技能，敏捷低的，放技能的时间就长，我理解得对吗？”谢明哲问道。
“对。”唐牧洲带着微笑说，“即死牌的技能必须瞬发，所以初始敏捷属性必须达到30，满级达到100，这才是真正合格的即死牌，否则，你这张卡在高手面前就完全没有作用。目前你的即死牌被各家公会争抢，是因为这一类的牌出现得太少，等后期大量流通，这也不过是一张战术牌而已，价格肯定会暴跌。你可以先做一些即死牌，多学习制卡技巧，尝试着分配卡牌基础数据，把敏捷堆到最高，以后再试着制作完整的卡组。”
“嗯嗯。”谢明哲很认真地点点头。
这位大神对他的指导，可以说是彻底颠覆了他对卡牌价值的认知。
他以前一直以为生命、防御、攻击力高的卡牌才是好卡，如今看来，像黛玉这种功能卡，生命、防御那些完全不用看，关键只看两点：一是敏捷；二是附加技能。
同理，控制类的卡牌如果想要速战速决，也是堆敏捷，先手打强控；如果想打消耗战，或者打防守反击，那就得把血量给堆上去；攻击类的卡牌关键自然是把输出给堆上去，其他属性不用太高，因为攻击类卡牌一般会在有保护卡的前提下出手；保护类卡牌血量当然要厚，作为卡组里的肉盾。
保护卡、控制卡、治疗卡、输出卡，还有一些特殊的功能卡、战术卡……
一套出色的卡组，需要平衡各方面的数据。
即死牌，只是竞技场中一张“出其不意”的战术牌。
距离组建一套完整的卡组，他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他还得不断地学习才行。
谢明哲很感谢这几天遇到的几位高手——聂神和岚神坦率地给他说清楚了即死牌的作用，如果不是如此，他不会这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天赋和潜力。而今天这位数字id的大神，亲自带他到竞技场，让他明白了敏捷属性的重要以及卡组设计的理念。
他兴奋极了，恨不得立刻回到个人空间去做更多的卡牌。
唐牧洲见胖叔低着头仔细琢磨，忍不住问：“拜师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聊了这么久，还亲自带你去竞技场做示范，我的水平，应该够资格当你的师父吧？”
谢明哲回过神来，挠挠头道：“唐神说笑了，我怎么敢拜您当师父。”
唐牧洲：“………………”
被当面扒掉马甲，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
唐牧洲沉默了片刻，有些疑惑地问：“你是怎么猜到的？”
谢明哲道：“系统自带的路人脸，乱码数字id，餐厅的装修风格到处都是藤蔓绿植，对植物系的卡牌这么精通，打竞技场的意识又强得可怕，我能想到的人，也只有木系选手中最厉害的唐牧洲。”
前几天刚见过聂远道、山岚两位大神的数字id小号，今天又见到7456789这位土豪，谢明哲当时就有些怀疑，这会不会也是某个职业大神的小号？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才敢确定对方的身份——植物精通，数字id，顶尖高手，一直在关注自己并且买走了全部黛玉卡，加上他手里也有一张夜来香，不是唐牧洲还能是谁？
谢明哲直率地说出来，没想到对方也很坦诚地承认了。
唐牧洲微微笑了笑：“既然你猜到我的身份，我想收你当徒弟，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有我这样的师父带着你，不管将来当专业设计师，还是走职业选手这条路，你都会比别人轻松很多。”
谢明哲直言道：“谢谢唐神的好意。其实，我之前也见过裁决俱乐部的聂远道大神。”
唐牧洲的眼睛微微一眯：“老聂找过你？为什么？”
谢明哲道：“他想邀请我加入裁决俱乐部，我没同意。唐神收我当徒弟，自然也是要我加入风华俱乐部的对吧？我不同意，并不是说我觉得您不够格当我的师父，相反，您这样的大神能看得起我，亲自指导我，我觉得非常荣幸。只是，我不想和任何一家俱乐部捆绑在一起，所以暂时不能认您当师父。”
唐牧洲：“………………”
谢明哲继续说：“很抱歉，唐神，好意我心领了。您今天教了我许多东西，这份人情我会记下的，但我这个人自由自在惯了，不太喜欢受俱乐部各种规章的拘束。”
唐牧洲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胖叔：“规章拘束？你是担心版权问题吗？”
谢明哲点头：“唐神可以认为我不识抬举，但我真的不想加入任何俱乐部，我以后做的所有卡牌，版权必须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虽然胖叔在游戏里的形象胖乎乎的，笑容和蔼，看上去憨憨的十分亲切。但唐牧洲却从这个人的身上，感觉到了年轻人“毫不畏惧”的锐气。
这个人显然很有远见。如果真的天赋突出，有谁会甘心绑在一家俱乐部，把自己制作的卡牌版权全部交给俱乐部呢？唐牧洲当初签到风华是有补充协议的，凡是logo为“唐”的原创卡牌版权都属于他自己。像老聂、方雨、凌惊堂这些大神选手也都跟俱乐部达成了版权协议，就算有一天要跳槽，自己的卡牌也可以全部带走。
但那是第五赛季之前。
第五赛季的时候，联盟发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起因就是版权纠纷。
一位大神选手将俱乐部告上法庭，官司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也因为这件事，把“原创卡牌版权分离出去”的合同就越来越少，第六赛季之后签约的新人，很少能有这样的待遇——各家俱乐部都把版权管得很严，生怕当年的版权纠纷再次重演。
近年来崛起的新人，签的都是卡牌版权归属于俱乐部的合同。有原创牌能力的新人本就屈指可数，大部分都是直接使用俱乐部设计师们制作的卡牌，所以也不太在乎什么“卡牌的版权”。
而胖叔显然很在意。
他无疑是明智的。长远考虑的话，他当自由设计师赚的钱能比绑定在任何俱乐部都要多，因为他不受俱乐部的管制，就可以充分发挥想象力，设计出各种不同的卡牌。
不抱任何俱乐部大腿，而是一个人单干，他竟然有这样的魄力吗？
见胖叔态度坚定，唐牧洲只好改口道：“既然你不肯拜师，那我们先交个朋友吧。以后遇到卡牌设计方面的问题，可以给我发好友私信，我看到了就回复你。”
对方一点架子都没有，还主动指导自己，这样的“大神朋友”谢明哲是求之不得的，立刻点头：“没问题，唐神不嫌弃我是小透明的话，我们就交个朋友！”
“你很快就不是小透明了……对了，你是不是没有看邮件的习惯？有空记得看看邮箱。”唐牧洲微笑着站起身，说，“俱乐部这边还有点事，我先下线了。”
“好的，唐神再见。”
面前的男人直接消失，下线下得非常干脆。
看见一个人突然从面前消失，谢明哲还是有些不适应，他愣了一下，这才转身下楼，想顺路去这颗娱乐星球逛一逛。
走到餐厅门口，他发现餐厅的门关着，外面挂了“停止营业”的牌子。
怪不得他和唐神聊这么久却没有任何人打扰。
门口的服务生微笑着道：“胖叔，老板说，您以后有空可以随时来我们餐厅坐坐。我们餐厅只接待特殊的客人，您已经被加入了可以自由出入的贵宾名单里。”
谢明哲受宠若惊：“谢谢。”
走出餐厅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千林餐厅，“千林”这两个字被绿色的藤蔓包绕着，周围还有一些浅蓝色的小花朵，小清新的风格，设计得很有特色。
既然服务生把唐牧洲叫老板，这家餐厅显然是被唐牧洲租下来经营的。应该没人闲着在游戏里花钱吃饭吧？又不能吃饱肚子。租个商铺卖点东西还能赚钱，租个餐厅不会赔本吗？
谢明哲带着困惑走向另一条酒吧街。
晚上的酒吧街非常热闹，还有一些歌手在唱歌，一路灯红酒绿，很难把这一幕场景跟游戏世界联系在一起。
谢明哲一边感叹着，一边在酒吧街的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低头思索。
黛玉卡被唐神66万高价买走，已经轰动了拍卖会，当时会场很多人在开直播，他猜测“月半”这个制卡师的名字应该算是小有名气了，玩家们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是“做出即死牌”的作者。
一开始的卡牌不能做得太杂乱，所谓“术业有专攻”，不如先靠即死牌，在原创界站稳脚跟，等打响了名气，以后再做别的卡牌。
即死牌，他目前已经做了武松和黛玉。
武松的版权卖给聂神，不能继续做，黛玉可以无限做。但他的卡牌店里，总不能只卖黛玉吧？那样会让人觉得他江郎才尽只会做这一张卡。
不如再做几张即死牌和黛玉一起卖。
提起黛玉，他自然想到了《红楼梦》中另一个女主角：薛宝钗。
既然林妹妹都做出来了，不如再做个宝姑娘？
谢明哲脑子里灵光一闪——宝钗扑蝶，黛玉葬花！
这是红楼梦原著同一回发生的故事，当时薛宝钗去潇湘馆找林黛玉，正好看见贾宝玉进去，她怕引起黛玉的猜忌就默默离开，路上遇到蝴蝶，玩性大发，拿出扇子扑蝶玩耍。
前有宝钗扑蝶，后有黛玉葬花，这段描写正好表现了两位女子截然不同的性格。
扑蝶，当然能把蝴蝶给弄死，就是不知道这个游戏里蝴蝶类的卡牌多吗？
谢明哲摸着下巴，仔细考虑起宝钗卡的做法。
***
同一时间，暗夜之都，俱乐部总部。
叶竹大笑出声：“哈哈哈，那张牌真被人66万买走了吗？笑死我了，唐牧洲上赛季总结大会提出即死理念，结果有人做了花卉类即死牌，拿去拍卖会针对他，哈哈哈！唐神现在一定很郁闷吧！”
看少年抱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裴景山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小竹，别太幸灾乐祸，万一这个叫月半的作者做出针对你蝶系卡的即死牌，你就笑不出来了。”
叶竹强忍住笑意，摆摆手说：“放心吧裴哥！我的蝶系卡都是超高敏捷，哪有那么容易被即死判定命中的！”刚说到这里，他突然连打好几个喷嚏，使劲揉鼻子，连鼻头都给揉红了。
奇怪，怎么感觉有人在诅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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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哲为了在原创制卡界打响名气，这段时间会疯狂做卡。
本章已经讲清楚，这个游戏是【实时战斗】，不是我打你的时候你只能站着挨打的回合制，所以即死卡并没有那么强，提前预判给个护盾、治疗，卡牌都死不掉。唐牧洲也说了，即死卡要抓时机，作为出其不意的战术牌使用，关键还是看选手的反应+意识，这样设定是为了后期比赛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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