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馨踱步来到了桌子前, 状似无意地对着桌子上的文件一扫。
    上面的照片清晰可见,她笑得更加开了。
    苏畔只觉得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洛素与初雪左看右看,现在这种情况, 得亏这些私生子女都不在, 不然就是修罗场了。
    谢冰馨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一页一页的翻完,苏畔想要阻拦,包括苏老夫人也要如此。
    可越是阻拦遮掩, 只会让谢冰馨的心中更加起疑心。
    看着谢冰馨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些文件,苏畔垂下了一贯高傲的头颅。
    他该怎么对馨儿说?
    说他自己压根都不知道这些私生子女的存在?
    是, 这的确是母亲瞒下来私自办的, 只怕, 只怕老婆压根就不会信吧。
    还有这些个原本早就应该被打发得远远地情人们, 如今一个个还待在不同苏氏集团旗下企业之内上班, 更像是他金屋藏娇,在家红旗不倒, 痴心一意,在外彩旗飘飘了。
    苏畔只觉得头疼,本来这件事就够让他头疼不知道怎么处理得了, 但本来是打算私下里暗自解决了的,不惊扰到儿子和老婆, 把这些首尾都处理干净。
    可万万没想到,老婆会突然来到老宅, 因为当年谢冰馨姐姐谢冰烟的事情, 还有母亲曾经对待她们姐妹俩, 她可是一向都不会来老宅的, 只有过年和中秋节, 才一家人待在老宅。
    苏畔此刻不知道老婆是因为父亲这两日病重过来,还是她听到了什么风声,现在十分头秃。
    谢冰馨的脸上没什么变化,似乎很淡定的样子。
    但苏畔的内心已经提起来了,他深切的知道,谢冰馨越是面不改色,越是什么都不表露出来,越是说明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女人越是说“没事儿”,实际上就是“有事”,而且事儿可大了!
    苏畔有些战战兢兢地等待着,看着谢冰馨一点,一点地把这些文件全部看完,仿佛是等待着自己的刑罚,刽子手中的大刀落下。
    谢冰馨翻完手中的最后一页资料,她把资料轻轻地放回到桌面上,声音轻轻地。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办?”
    谢冰馨的语气轻轻的,仿佛不带有一丝的感情,只是平淡的,平和的问了一句。
    她的脸上没有半分喜怒,状似一个只是了解一桩事情征求意见的人。
    谢冰馨的眼神看向苏畔和苏老夫人。
    洛素和初雪慢慢收敛两人的存在感,总感觉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感觉。
    感觉苏家的内部家庭战争一触即发,令人不禁想要裹紧小被子,钻到角落里。
    苏畔试图祸水东引转移话题,“这两位是警方的合作顾问,这次过来是来要求我们提供相关的这些资料,辅助警方尽快破案。”
    谢冰馨的眼神转移到洛素和初雪的身上,这两个年轻的女孩,居然是警方的人?
    怕是她不信,两人也亮出了自己的证件,不只是在宁城,还有上次的山城特大团伙拐卖案结束之后,两人也受邀成为了山城的警方顾问。
    现在,两人也是身兼双城职位的警方顾问了。
    “宁城,山城警方顾问。”谢冰馨看着上面的标记,倒是没有怀疑。
    “你们怎么来冰城了?”每个大城都是独立的辖区,就算两人是宁城山城的顾问,也管不到冰城的头上来。
    洛素微微一笑,“我们是受到冰城警方的邀请前来。”
    这话说的没错,虽然她们是受到闫然的个人邀请,但闫然就是冰城警官,没错啊?
    所以说她们是受到冰城警方的要求也一点问题没有啊?
    谢冰馨的眸光闪动,她不敢小觑眼前的这两名年轻女孩,两个千万人口大城的警方顾问,现在又受到冰城邀请前来,身上绝对有两把刷子。
    “警方深知贵方对于冰城的重要性,因此特地成立了专案组,保证此案绝密,绝不外泄,万全保证您家的隐私。”
    洛素继续说着,这件案子只要继续调查下去,动机是如此的明显,找到真凶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冯嘉和宋媛媛,必定也不能以自杀结案。
    如今洛素与闫然这一方已经有充分的证据表明,冯嘉与宋媛媛两个姑娘的死亡可能是谋杀亦或是教唆自杀,又涉及到宋氏这种在冰城几乎是龙头的集团,涉案金额九位数,将是一道实实在在的成绩。
    只要闫然成功把案子报上去,苏家如今也承认了这件事的存在,正经地开始调查,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件事就不让爸知道了,我去叫明逸和明澈回来。”
    苏畔面色变幻,准备把大儿子和小儿子都叫回来,这是全家的大事,涉及到苏氏,整个苏家,他们都有知情权。
    况且苏老爷子留下的这个给孙辈的基金,原本就是打算留给两个孩子的,如今因为自己母亲的骚操作,弄出来了这一手,现在的局面,苏畔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从某一方面来说,他自己也难辞其咎,毕竟当年要是不那么贪玩,或者做好保护防护措施,也不至于如此,何至于此啊!
    “两位洛小姐,我叫司机先送你们回酒店,苏家不会阻挠你们办案,今日你们也见了,家里有些乱,等明日再请两位小姐前来,还望海涵。”
    苏畔礼貌地对两人说着。
    洛素和初雪点了点头,虽然这是一件案子,但现在人家自己的内部纷争,家庭成员都没有完全明晰整个事件,还是等他们互相都通了气,她们在过来吧。
    况且有了苏畔现在的这句话,他不会阻挠办案,那闫然那边把案子报上去也没问题了。
    “今日就不叨扰了,苏先生,我们明日再会。”
    洛素和初雪起身与苏畔握手,对着谢冰馨和苏老夫人点头离开。
    两个人带过来的资料没有带走,这资料都是复印过的,留给他们也无碍,而苏家的那份,在查验的时候两人就照下来做了备份,后续还要进行核实。
    沉默的司机开车将两人送走,车子渐行渐远。
    因为是在苏家的车里,两姐妹也没有开口说话,有什么话回到酒店再说也不迟。
    苏家的司机把她们送回到酒店。
    酒店的视野非常好,斜过去就是苏氏集团的总部大楼,同时这家酒店也是苏氏固定的合作伙伴,很多前来苏氏的客户,合作商都住在这里。
    冰城纬度极高,如今的冬日里,眼下不过是五点,窗外已经是一片的黑沉。
    只不过,斜对面的苏氏集团总部大楼,还有周边的一些写字间,依旧是灯光明亮,宛如白昼。
    “我来之前看了,从十二月份开始,因为气候的原因,冰城就下午四点半下班了,这个时间应该下班了吧?”初雪看了眼手表,再看着苏氏的大楼,这么多人都加班的吗?
    “这是私企,不是国企外企,比不了互联网大厂的加班强度,但也不会好多少。”洛素说着。
    在南地的各大新兴企业不断挑战经济格局的今日,苏氏能够在冰城始终牢牢地霸占第一集团的交椅,产业涉及方方面面,打工人996属实是正常,当然,钱一定给到位了。
    天太冷,夜太黑,再说了这案子还在两个人的心里悬着,实在是没有出去看夜景的心思。
    给闫然把现有的资料都发了过去,她说明天回直接上报上去,有了这些资料,那已经结案的两起自杀案也可以重新开始调查了。
    初雪问会不会有领导给她穿小鞋下绊子,闫然说没关系。刚去侦探社的时候,闫然说自己只是一个小民警,但既然敢插手两桩已经定下的案子,年纪和楚楚姐相差不大,洛素觉得,凭借着闫然的这份第六感和直觉,她应该不会混的只是个小民警才对。
    闫然和楚楚都毕业于位于宁城的北方警察学院,这里可以说是华国秦岭淮河以北,警察的摇篮。
    而且根据楚楚所说,闫然本人也是相当出色,洛素顺手在系统内查了查,闫然的个人履历相当出色,如今却被下放到了某处片区。
    说好听一点,现在闫然是在基层历练,说的不好听一点,她被踢出了总局,似乎是因为她在酒桌上不太会来事儿得罪了领导。
    如果这件案子由她上报上去,再加上苏家这边已经安排妥帖,最后抓出真凶,闫然算是立了功,应该会顺利调回总局提干,她们也不介意帮她一把。
    初雪开着电脑,她正在看着宋妈妈和冯妈妈两个人的社交账号。
    私人的联系方式没有,只能通过公开的博客看了。
    十八岁的冯嘉的母亲,原本的社交博客界面分享了许多,美容好物,遮肉穿搭,办公室的琐碎日常,而最近的半个月之内,什么都没有,女儿的离世似乎对她的打击非常大。
    再看另一位研究生宋媛媛妈妈的博客,每天都有许多博客发出,思念女儿,后悔良多。拍着宋媛媛小时候的照片,宋媛媛的房间,娃娃,追忆往昔岁月。
    两个女人看起来打击都不小,无论曾经她们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留下了自己的太子,
    两个姑娘的相继离世到现在也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两人的事故时间只隔了一周,洛素和初雪很怕,这个隐藏在幕后的真凶,又要继续下手了。
    这个人,究竟会是谁?
    关于这一共五位私生子女的处理,虽然不知道苏家到底会怎么解决,但这并不耽误洛素与初雪这一边的调查。
    眼下,她们两个人正在看着另外三位私生子女的资料。
    曾经的替身情人之一,李岩的两个双胞胎女儿——李静,李甜,还有赵巍的儿子,赵振宇。
    李静李岩如今都在冰城,但赵振宇早已经跟随母亲常居在宁城,如今根据资料上的调查,已经有了稳定的女友,甚至在母亲积攒钱财的帮助下,大学没有毕业,就已经在宁城买房了。
    李静和李岩,两个女孩看着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赵振宇也是个斯文的帅小伙,清清爽爽的样子,哪一个看着都不像是能够做出这种事的杀人凶手。
    “不管凶手究竟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个人,我觉得这个人一定很早开始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甚至开始谋划这一切,想办法能够捞到苏氏的家产。”
    “不过,按照苏畔所说,苏老爷子手里把持的几个基金会不算什么秘密,只是老爷子重病,要把财产留给孙辈,这样的消息,是怎么被凶手知道的?”
    初雪思索着。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我们得到的消息,不都是在黑市之中买到的吗?”
    洛素扬了扬眉,这种秘密消息,看似只有苏家人知道,但是仔细想一想,苏家的主人就那么几个,但是其他人呢?
    苏老爷子负责的基金会总有高层和主理人,苏老爷子要把基金会留给孙辈,再换新天,总是要通知的吧?
    再者说,苏老爷子做出决定,是在家里说的,那么多个苏家的佣人,谁听着了,嘴碎点,或者是拿消息出去卖钱,再正常不过了。
    也许卖消息的这个人没有当回事,毕竟谁都知道苏家有两个孙子,基金会基本是落在两个孙子的手里的,只是苏老爷子能够支撑多久,重病如果离世给苏氏集团带来的变革,以及未来苏氏的掌舵人会是谁?
    这些才是买消息的人想要从中得知的。
    只怕是任谁也想不到,消息传出来会造成现在的这局面来。
    第二天,苏畔上午就联系了她们,请洛素与初雪再度来到了苏家老宅。
    两姐妹也是第一次见到苏畔的两个儿子,苏明逸,苏明澈。
    苏明逸与苏明澈并非是一母同胞,长相也是不同,可通身的气质,却是实实在在地表明了他们就是一对亲兄弟。
    苏明逸是大哥,也就是苏畔的前妻谢冰烟生下的遗腹子,如今26岁,已经进入了苏氏集团,他就是未来苏氏集团的掌舵人。
    通身的高定西服,面色冷峻,一身的风华气度,不似凡人,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洛素心里想了想,这真是标准的霸总样子。
    而另一位苏明澈,也就是由现任当家主母谢冰馨生下的小儿子,头发挑染带了些灰色,脸上挂着笑,身穿潮牌卫衣,看起来年轻帅气极了。
    比起他大哥,他更像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儿子,张扬肆意,潇洒无边。
    两个人明明是同样的年轻,可大哥苏明逸的样子看着实在是老派,活活像三十岁的成熟人士了。
    而苏明澈这一身打扮更是年轻,越发地显得小了,像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新潮少年。
    怎么说,这培养大儿子接班人,和随意玩耍的小儿子就是不一样。
    苏畔向全家人介绍了两人,苏明逸对这两人冷脸点头示意,苏明澈则是笑着打招呼,言语之间不乏溢美之词,嘴巧极了。
    洛素看着两个人,实在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冷,一个热,一个少言寡语,一个多话爱笑,苏家这两兄弟,一个是在父亲身边和长辈身边长大,一个是自小在国外的母亲身边长大,啧,真是不一样啊。
    不过两人的这个配置,洛素实在是忍不住去发散地思考了一下,霸道冷漠总裁男主,和深情暖男小甜心的男配,啊这,由于他们父母的先例在这,她莫名地有一种预感,霸总的儿子也是霸总,之后会有更傻白甜的故事出现。
    “洛素小姐,洛初雪小姐,我们接受贵方的调查,配合警方调查是我们守法公民应尽的义务。”
    “我们将全力配合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尽快地找到真凶。”苏畔作为苏家的当家人说着。
    “我知道我儿子,包括我,还有我妻子,也许都算得上是警方的嫌疑人,所以最近半个月之内的行程,我们已经整理好了。”苏畔交上来了一个文件袋。
    “苏家内部目前也做了一些清理,你们大可放心。”
    洛素点了点头,这话的意思是,他们找到把苏老爷子病重消息传出去的人了?
    行动速度很快嘛,效率一级棒。
    “关于那几个孩子的信息,也已经在这里了。”
    苏畔说着,昨晚他们全家商议过后,说到底,这是他苏畔当年欠下的债,当然,犯下大错的还有苏老夫人。
    只是已经铸下了大错,现在谴责也没有多少意义,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只能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说到底,无论是谁的错,没有人应该因为此而付出自己的生命。
    洛素和初雪摊开了资料,仅仅是一个晚上,苏家的力量还是很大的,查出来的东西也不少。
    双胞胎姐妹的姐姐,李静,22岁,目前就读于冰城艺术大学的某个专业,在艺术方面的天赋极高,当初甚至拿到了华国内几所艺术名校的通行证,但是因为要照顾妹妹,最终选择了冰城艺术大学。
    李静和李甜两姐妹的母亲李岩,她放养着孩子长大,两姐妹十八岁之后尽到了义务就不管了,两个女儿高考结束,她把冰城的老房子留给两人,连生活费和学费都没留下,直接远走高飞,消失了踪迹。
    而基金会每个月的钱还是打到李岩账户里的。
    两个女儿都成年了,李岩甚至还把房子也留下来给两个女儿当做安身之地,虽然说这当妈的未免心太狠,但也实在不能说啥。毕竟比起某些狠心的父母,李岩做的已经算是不错了,无非是在子女长大之后放手而已。要是说起来,人家外国小孩都是自己贷款上大学,成年之后跟父母没关系了。
    因为养着两个女儿,但李岩收到的是和其他妈妈一样的钱,孩子小的时候,这些钱还足够,孩子越来越大,上高中,再加上大女儿学习艺术,加上李岩自己本身的工资,消费委实不低。
    这么多年拿着苏家的钱,李岩不是没想过再找一个,只是到底是吃人嘴软,拿人的手短,彻底把俩女儿养大了就放手了。
    至于先前说起来的李家双胞胎姐妹,李静为了妹妹李甜留在了冰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静走的是艺术的路子,也有这个天赋,李甜学习则是普普通通,光顾着贪玩,爱好不少,李静喜欢画画,艺术展这些,李甜则是沉浸在二次元的世界中,玩手办,cos,因为自身的颜值,高中的时候在社团里就是小有名气的coser了,考的大学也是冰城的一所普通二本,学的是心理学专业。
    只不过双胞胎姐妹成年之后,李甜某一天照例是睡觉,可这一睡,睡了一天一夜还没醒,那时候还是高考后的暑假,可把姐姐李静给吓坏了。
    要说是干了什么重活,或者是熬夜了,通宵了,太累了蒙头大睡个一天一夜这都是有过的,可李甜这不一样!
    李静叫了救护车,可李甜的一切指标都显示正常啊,没有问题,可李甜她就是不醒,睡了整整五天才醒过来,为了维持她的消耗,这五天还给李甜用胃管导入流质食物,最后医院给出了一个疑似的诊断,让她们去京城的大医院确诊,罕见病——睡美人症。
    所谓的“睡美人症”,是人们常说的俗语,更准确地叫法叫做“克莱恩—莱文综合症”,也叫作“周期性嗜睡与病理性饥饿综合症”。【注】
    这种病症是一种国际上的罕见病,属于神经系统异常,病因和发病机制现在都不清楚,全世界患有这项症状的病人在一千人左右,其中女性患病者较多,男性患病者只有七十人。
    童话里的“睡美人”曾经是许多少女的梦想,但真正成了这样的睡美人却没有这么美好。
    “睡美人症”的主要表现有嗜睡,贪吃,以及异常的行为举动,行为失常。
    一旦病人睡过去,没有人知道她这次会睡多久,也许是三天,也许是一周,也许是半个月,一个月,乃至两个月。
    时至今日,对于这项病症,国际上也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患者们能够依靠的,只是前人的经验,有一些曾经的病患在过了几年之后突然自愈,没有再长睡不醒了。
    这个病在成年之后突发,也会莫名其妙地就好了,再也不会犯病,实在是诡异得很。
    如果说只是睡觉倒还好说,但患者进入睡眠状态,在醒来之后,往往会分不清虚拟的梦境与现实,甚至出现失忆的现象,同时在苏醒过来的阶段,她会暴饮暴食,摄入大量的东西来维持身体机能。
    除此之外,在睡眠期间,为了保证患者的身体机能,也是要给她喂食物,通过胃管注入流质食物,以及几个小时牵拉身体翻身,给身体做一做运动。
    不然的话,长期卧床,很容易生了褥疮,身体也会萎缩。而双胞胎的妹妹李甜确诊了睡美人症之后,姐姐李静就放弃了其他学校,留在冰城,这样方便照顾妹妹。
    母亲李岩已经走了,妹妹的亲人只有自己,她需要扛起生活的重担。
    而根据调查,李静李甜两姐妹,如今23岁,也是大学毕业的阶段,李甜似乎陷入了新的睡眠,李静在家里的老房子住,一边做毕业设计,一边接一些插画商稿之类的私活赚钱,为了照顾妹妹,出门都不会太久,甚至大学期间,从来不敢离开冰城。两个人的情况特殊,都上报了两人的学校,学费是贷款的,生活费主要靠李静来赚,两个人过的还是有些辛苦。
    两姐妹相依为命,有妹妹李甜的这个包袱,李静自己委实放弃了不少。不是没有想过联系两个人的母亲李岩,但一直都联系不上,李静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妹妹生活,尽管,她自己也只不过是早出生了一分钟而已。
    而在苏家这份资料的记录之中,在冯嘉和宋媛媛的案子发生时间,李静应该是带着自己的稿件去见编辑出门,有着强力的不在场证明,而李甜已经陷入了沉睡,并没有作案的可能。
    那么把目光转向另一个人,就是远在宁城的赵振宇,根据调查,他三岁就被母亲赵巍带到了宁城生活,活到现在都没有来过冰城,他如今二十岁,看着他在社交软件上打篮球,晒球鞋,和女友的照片,看着不过是个年轻的男大学生,毛头小子,第一起案件发生的日期,是在学校参加期末考,第二起则正带着女友一起去泡温泉旅游,这不在场证明同样扎实。
    那么问题来了,三个私生子女都有着密不透风的不在场证明,这可有意思了。
    除开他们,再看看其他的嫌疑人?
    苏畔的大儿子苏明逸年末在工作,苏氏集团的监控完整地记录下来他每日加班到九十点钟,偶尔和合作方应酬出门,都有着完整的记录。
    而小儿子苏明逸,他的不在场证明就没有这么全了,他经常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去找什么狐朋狗友厮混。没有明确的监控,但给出了朋友,说是在地下乐队练歌,地点是一处废弃厂房,没有监控。
    洛素整理了资料,最后将目光移到谢冰馨的身上。
    “谢女士,您的行程记录呢?”
    连苏畔自己的行程记录都记下了,可这偏偏没有谢冰馨的,她可同样是拥有重大怀疑的嫌疑人啊。
    假设谢冰馨已经知道了这些私生子女的存在,而在自己姐姐留下的大儿子已经继承了苏氏集团的情况之下,给小儿子谋求利益是很正常的事。
    “我?”谢冰馨挑了挑眉,她似乎压根没有想到自己成为了嫌疑人之一。
    “我老婆与这件事无关。”
    “我妈与这件事绝对没关系。”
    苏畔与苏明澈相继开口,连未开口的苏明逸,眼神里的意思也是如此。
    “我每天的事情太多,不记得了,等下让助理把我的行程表发过来,”谢冰馨微笑着说着,十分端庄。
    洛素转了转手中的笔,真凶会是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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