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什么事?”我忙道。
    循声望去,浣衣局的女官正气势汹汹地将我望着,她手里拿着几件褴褛破烂的衣服,也不知道想让我洗还是干别的什么事。
    “你看看你把这几件衣服洗的?!”见我走过来,她吼道,把那一抱衣服全砸在了我的身上。
    这是,我洗碎的?
    我也没使那么大的劲儿啊!莫非是我神思困倦的时候没控制好力度,不经意间洗碎的?
    可能是吧……
    我也记不清了,最近脑袋里一片混沌,什么也记不住……
    “还有,就这么几盆衣服,你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洗完?从你进浣衣局到现在都三天了!刚来就学着偷奸耍滑是吧?!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什么叫本分!”
    什么?
    我诧异地挑眉。
    这三天来我一刻也没闲着过啊!
    思及此,我将目光扫向四周——
    这些挂在衣服杆上的,已经洗完、晾上了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啊!难道,最后剩这几盆,还没来得及洗的,才是真正属于我的那些衣服?
    我巧妙地避开自己的任务的能力这么强的吗?!
    望着女官气冲冲的脸,我恍然大悟:
    原来浣衣局里的衣服任务是分别落实在每个人的身上的,只有先完成自己的那份,才不会被责罚。
    下次洗一定要先问清哪些才是我分内的衣服,先洗它们!
    “来人,给我使劲地打,打到她……打到她急眼为止!”女官道,话音未落,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便拿着拇指粗细的牛筋鞭子冲了过来,一脚踹在我的膝盖窝上。
    这一脚力道极重,加上我三天三夜没休息,身子虚弱得狠,这一踹,如一块巨石砸在腿上,只听“咔嚓”一声,双膝跪在地上的同时,我整个身子都向前扑了过去。
    “啪叽”一声,我整个人都拍在了地上,身姿也由之前他们设想中曲形的跪,变成了直线形的趴。
    “噗……”见状,女官竟然笑了,她娇羞地捂住嘴,对旁边那两个壮汉道,“这和根油条似的怎么打?扶起来,让她跪着!”
    闻言,那两个壮汉立即上前一步,一人架着我的一只胳膊把我扶了起来,这回还没等他们踹,我便跪下了。
    挨打就挨打吧,本来就是我的错。
    犯错受罚,天经地义。
    壮汉手中的鞭子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每一下似乎都能将我的皮掀下来,我忍着身后的剧痛,任冷汗如黄豆般接连不断地滚落,一声不吭。
    “你不来气吗?”不知打了多久,一旁的女官诧异的声音响起,听上去颇为不平,“他们这么打你,你都不生气?那衣服不是你洗坏的,你也没有偷懒,都是我冤枉的你啊?!你不生气??还有这两个壮汉,你就没看出来他们是专门负责行刑的刽子手,我专门找来收拾你的??”
    啊?是这样啊……
    那我确实该生气……
    可是,我和她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啊?而且既然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她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心中的疑惑还没有想完,我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
    “醒了?醒了就赶快给我去干活!”刚睁开眼睛,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便从对面响起,紧接着一股冰凉的液体兜头而下。
    我下意识地扭动了下身子想躲开,却不料这一动扯动了背后密密麻麻的鞭伤,一阵钻心的剧痛差点让我再次昏厥过去。
    等我意识到泼过来的是洗衣服用的冷水的时候,一堆散发着霉味的衣服又兜头而至,将我整个上半身都埋了起来:
    “巳时洗完,否则别想吃饭!”
    可是,我现在只要一动弹身上就疼得抽筋,根本洗不了衣服了啊?
    唉,算了,这是我的工作。
    因为自己受伤落下的工作,总不能找别人去完成吧?她们也不容易。
    想着,我挣扎着下了床,刚把那个女人扔过来的衣服抱起来,突然想起了女官打完我时,跟我说的那些话。
    是啊,我应该问明白,她为什么要那样欺负我?!
    “女官呢?”
    “被皇上召去了。”
    好,那等她回来的。
    不知道是还没有结痂,还是伤的太过严重,任何一个对以前来说无关痛痒、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动作,都会引发背后伤口钻心的痛,以至于手一放进冷水里,整个后背都仿佛渍了冰,疼痛不已。
    我咬着牙,竭尽全力与背后的剧痛对抗,洗衣服的速度,明显减缓了下来。
    就在我一下又一下努力却缓慢地洗着自己那份和别人交给我的那些份衣服的时候,又一个少女被押来了浣衣局。
    也不知道她是犯了什么罪。正疑惑,浣衣局里的人对她的态度,吸引了我的目光。
    她们把只属于她的那几盆衣服放在她跟前,说了句“这些是你要洗的,天黑之前洗完”,便对她视而不见,什么也没有再做。
    难道替浣衣局里其它人洗衣服,是她们专门针对我的行为?!
    她们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
    思及此,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把衣服扔回盆里,我忍着后背的痛,缓步向其中一个女工走去。
    这身伤,除了那个没事找事的女官,另一个原因,就是她们了。
    我要她们对自己的恶劣行为,付出代价!
    “新人来这里,都是要洗上几天浣衣局里其它女工的衣服吗?”注视着她的眼睛,我一字一句地道,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怒火。
    “不是啊。”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那女工道。
    “那为什么我要洗?而且我已经替你们洗了三天了,现在,还要我继续洗!!”
    “因为……”女工欲言又止,旋即想起来什么似的,打量了我一眼后,轻蔑地冷哼一声,道,“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欺负你啊,你现在受了伤连衣服都洗不好,能把我们怎么样?”
    女工的话如一盆热油浇在我的怒火上,我伸手揪住女子的脖领,怒吼:
    “能打你!”
    说罢,另一只手已攥成拳头,向她的脸砸了过去。
    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气,竟将她一拳打倒在地,其它见状后拥上来不知是拉架还是帮架的女工,也全部被我打倒。
    望着地上或坐或躺,鼻青脸肿的女工们,我沉声开口,一字一句,冰冷慑人:
    “以后谁再敢欺负我,发现一次,打一次,打到她再也不敢欺负我为止!”
    “哎呀妈呀,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刚来就敢打人闹事?看来之前还是打得轻啊!!”女官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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