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铎在马上见史子砚被困,撞撞李仪静,向她使个眼色。李仪静会意,向李霸道:“叔叔,你是我族第一勇士,现在双方陷入僵局,胜负不明,叔叔如能替我出征,与仙长对决,斩杀仙长,那大事可成。”李霸道:“仙长这排兵布阵,我还没看明白,若不勘破,是赢不了的。”张铎道:“亲王尽管放心,这里有公主震慑全军,壮我军威。至于排兵布阵,亲王可见中军中与仙长争斗的那人,若他破了那个小阵,这个大阵就也破了。”李仪静道:“现在中军正乱,正是好时机,叔叔,机不可失呀。”张铎道:“亲王,在下不才,愿协助亲王。”李霸怒道:“是勇士,岂要人协助。来人。”后面出来十五个骑兵,马带甲,人披铠,每三匹马都用木棍相连。李霸从一旁将士手中拿过自己的重戟,催马向前。五队甲马,咆哮向前,横冲直撞,不少将士都死在甲马铁蹄之下。
    仙长夺过雕弓翎箭,射中一匹甲马。那甲马扑倒,连带着另外两匹,一起跌倒,站不起来。李霸一声大喝,其余四队甲马,立时卸了链接木棍,合在一处,由李霸领着,冲向中军。仙长挥着令旗,局势又变,善敬带着一股将士拦住李霸。李霸胯下的黑马是难得一见的千里良驹,很有灵性,带着李霸越出重围,直取仙长。仙长忙跃上马匹,取过一支九曲枪,来战李霸。
    史子砚被困,不知破阵之法,正着急时,忽见李仪静军中竖起一杆红旗,左右摇摆。原来是小言见史子砚被困,特来助他破阵。史子砚照着旗子指挥的方向,左闪又引,前别后档,虚攻其左,实攻其右,接着一阵强攻,终于在众军中撕开一个口子,逃脱出来。那群进攻将士立时成了失角羔羊。史子砚长枪起处,一一斩杀。史子砚持枪立在中军,见四周散落着些令旗,捡起两支,随手一挥。仙长众军随之而动。史子砚胡乱挥了两挥,仙长布置的精妙战阵就散乱不堪,众军慌乱,互相践踏,死伤甚多。冯建卫风李项等人没了后顾之忧,冲杀开来,四个护法,被三人咬的死死的。
    李仪静看着战局向张铎喜道:“没想到,史公子竟是天降神兵,这样一来,我军胜券在握。”张铎笑道:“我再送你一个礼物。”说着带人又冲入阵中。张铎在马上拉弓引箭,先一箭射中仙长的坐骑。仙长扑倒,在地上一滚,钻入李霸马腹之下。李霸连连催马,那骏马奋起神蹄,左右践踏,仙长身子急纵,终于逃脱了。史子砚提枪赶上,拦住仙长。仙长抡开九曲枪,虚晃一枪,往回便走。李霸在后赶上,抡开重戟,狠狠砸下。仙长举起九曲枪拦着,枪杆被重戟砸的一弯,往旁卸开。仙长纵身跃起,九曲枪疾出,一枪向李霸刺出。李霸抡开重戟斜斜击去。李霸这一下若中,仙长哪还有命在。正在紧要时候,李霸坐下神驹,后踢一歪,狠狠的跌倒在地。李霸被远远的摔了出去。张铎出现,一枪拦着仙长,和他斗在一处。史子砚赶了上来,加入战团。张铎道:“史兄,冯建卫风他们快顶不住了,你去帮他们一把,这里就交给我好了。”史子砚道:“仙长很是厉害,我怕你应付不过来。”张铎道:“史兄难道不相信我。”史子砚见他这样说,忙道:“不敢,那我就去帮冯健他们好了。”史子砚借机抽身出来。李霸站起身见爱马后踢受伤,心痛不已,一声大喝,提起重戟向仙长冲去。张铎见状,忙让开路。仙长和李霸交上手,就再难分开。仙长笑道:“李霸,看来我们今日都看走了眼。你的路走到头了。”李霸道:“畜生,今天定不饶你。”仙长大笑道:“就你,少说大话。”手上使劲,一条九曲枪运转如风,将李霸死死压住。
    史子砚抢了一匹战马,立在马上,见冯健卫、风正被善至、善力、吕真拦着。李项和善妙善敬斗得正凶。史子砚驱马前去帮冯健、卫风。善至、善力和冯健、卫风棋逢对手,先前一战,有李项帮忙,善至、善力败走。如今有吕真帮着善至、善力,冯建、卫风就有些遮拦不住。史子砚纵马过来,吕真急忙拦着他。两个人在马上斗了两回合,史子砚就撇下他,径直取两个护法。善至、善力见史子砚冲杀过来,忙散开。史子砚冯建卫风合兵一处。史子砚道:“杀了他们两个,我们就胜了一大半。”冯健道:“史公子小心,这两个人练的不知是什么邪门功夫。我们走遍江湖还从没遇到过。”史子砚道:“既然这样,我先和他们斗一会,你们两个先把吕真解决了。”冯建卫风一点头,策马向吕真奔去。吕真一见,扯马就走。
    吕真在马上举目一望,李仪静的銮驾在侧,王旗当空,好不威风。再看仙长,令旗倒地,中军散乱,被李霸咬的好不凄惨。吕真心中忖度:“我临阵倒戈,公主定不饶我,与其死在这里不如保得一身周全,另投他处,以待他日,富贵荣华。”当即调转战马往小路跑去。冯建、卫风见状也不去追,分成两路,兜马回转,去帮史子砚。史子砚本不善马战,和两个护法交了几手,一柄长枪只往两匹马上招呼。不多时,两个护法都失掉马匹。史子砚也弃了战马,横着一柄长枪,立在场中。善至、善力和他相对,心中着实忐忑。史子砚见两人身上伤痕累累,鲜血直溢,不禁有些心软。史子砚道:“两位护法,这就请走吧。”善至、善力互看一眼,一声大喝,冲了上去。史子砚见过叶凌和他们四人相斗,知道他们的破绽所在,身子不动,只一条枪,就逼住两个护法,让他们进退不得,和他们相斗好似玩耍。
    何伟一直在李仪静身边观战,如有临阵倒戈者,丢盔弃甲者,定要以军法处置。何伟与吕真共事多年,一直不把他当外人,如今竟做出这样的事。何伟见吕真要逃,当即从李仪静身边悄悄退开,带了几名心腹前去拦截。
    吕真纵马上了小路,回望王宫自言自语道:“我多年的辛劳,就此付之流水,心有不甘呀。”吕真正暗自嗟叹,忽听有人道:“你若诚心悔改,我可饶你一命。”那人说着,从树后转了出来。吕真见是何伟心中暗叫糟糕。何伟道:“吕护卫这是要去哪里?”吕真全神戒备,暗察四周,瞥了一眼他道:“愚兄一时糊涂,铸成大错,如今是没脸见公主了。”何伟道:“你只要诚心悔改,我在公主面前替你求情。公主一向宽容,定然会网开一面。”吕真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可就算公主能放过我,愚兄也不能原谅自己,本打算就此远走他乡,隐姓埋名,没想到被贤弟撞见,我更无面目为人,只有一死谢罪了。”说着就要拔剑自刎。何伟忙上前拦着道:“不当如此,不当如此。”吕真道:“贤弟不在公主身边待着,万一有什么闪失,我的罪过岂不更深一层。”何伟道:“不当紧,公主身边自有人在,我见兄长只身离去,放心不下,特来看看。”吕真道:“你只身到此,就是最大的失误。”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柄匕首向何伟刺去。何伟一把抓住匕首,虽然手上被剑刃割的鲜血淋漓,但仍笑道:“早防着你这一手。”吕真大笑道:“如今撕破了面皮,我实话告诉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何伟道:“似你这等逆贼,早该一刀宰了。”吕真抽出匕首,看了上面的鲜血,笑道:“以前咱们比试,你从没赢过。今日这最后一战,不知上天是否会眷顾你。”何伟道:“邪不胜正。”吕真在何伟身上虚晃一枪,窜上马就逃。何伟骂道:“无胆鼠辈,你逃不了。”何伟上马就追。吕真跑了不过百米,战马扑地,一头栽了下来。一张大网铺天而来,捉住了吕真。何伟赶来,把吕真死死地绑了起来。吕真跪在何伟跟前求道:“兄弟,看在往日情分上,放过我吧。”何伟道:“要你这等小人感谢,上天也会怪罪我,把他带走,听候公主发落。”吕真又要求饶,一旁的守卫扯下一把草就堵上了他的嘴。何伟带着吕真回到李仪静身旁。
    张铎、李霸和仙长大战的十分辛苦。李霸的功力与仙长明显不在一个层次上。李霸的处境越来越不利,张铎却只是观战。李霸身为一军统帅,与敌将相拼,即使不敌也不能求救,有失大将之风,只好强自抵挡。又过数回,仙长一条枪神出鬼没,打的李霸毫无还手之力。仙长使一招穿花度柳,刺向李霸咽喉。李霸连连后退,更无躲避之力。张铎眼见李霸必死无疑,一军之帅阵亡对士气是不小的打击。张铎连忙出手搭救。仙长时刻提防着一旁的张铎,忙收了枪,只刺中李霸的胸口,并未致命。张铎忙命己方将士护送李霸回营。李仪静也忙让何伟前去接应。张铎只好尽力与仙长一战。
    冯建、卫风见李霸受伤,担心张铎安危。冯健道:“史公子,这两个家伙就交给你了,我去帮我家公子。”史子砚也是心中焦急,向两个护法道:“不好意思了,我要走了,只好对不起两位。”说着,枪尖连跳,在两个护法腿上各刺数下。两个护法倒地不起,仍大骂不止。史子砚无心理会,窜上战马。回头看时,两个护法已经被赶上来的将士砍下首级。等史子砚赶到,李项和善敬、善妙的阵地也移到这边,众人混战一团。
    李仪静审视战场形势,已是胜券在握,仙长不可能再有反败之机。李仪静擂动战鼓,下令全力反击。仙长那边早已是人心惶惶,无心恋战,尽皆丢盔弃甲,缴械投降。仙长见大势已去,再斗下去自己也会身遭不测。善敬善妙见仙长形势危急,纵身扑了下来,拼死挡住史子砚李项。仙长趁机撤身而走,跟随仙长逃走的已不足百人。
    冯建、卫风正想带兵追赶,张铎拦着道:“穷寇莫追。”卫风道:“这不是纵虎归山。”张铎道:“跑不了他们。”善敬被李项一枪击毙,善妙也被史子砚一把擒了来,交给身后的将士看管。李仪静、瑶瑶和小言很快就到了史子砚的人身边。李仪静道:“苦战了一天,我们先养精蓄锐,待明日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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