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宓天良到了现场之后,不敢发飚而是来软的,叶经秋虽然瞧着恶心,却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又也考虑一年之内,阵法还不能修建大成,不宜即时翻脸,当下也就决定放了彭巴虎一马。
    叶经秋抬脚从彭巴虎头上移到身下,却是一踢,彭巴虎身子平平飞起,顿时惊得他在空中哇哇乱叫!
    惊叫声里,这一次,彭巴虎的身子却是平稳地飞过来,被宓天良手下人接住,抬回去治疗去了。
    宓天良风叶经秋放了彭巴虎,心中憋着气,却仍然拱手施了一礼,这才说道:“谢过叶三爷!”
    宓天良说罢,转身就走;叶经秋道:“且慢!宓大坊主,你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宓天良心中一惊,回过身来,仍旧努力堆上笑容道:
    “叶三爷,还有什么吩咐?这人你也打伤了,我不追究也就算了。莫非叶三爷今天是来踢我天良工坊的场子的么?”
    叶经秋哈哈一笑:“宓大坊主,你不追究,我可是要追究的。”
    “叶三爷,你要追究什么?”
    叶经秋道:“宓大坊主,你先说说我打伤了你这位总护卫,得赔偿多少?”
    宓天良一怔,堆着笑脸道:“叶三爷,区区百十个玉晶,在我天良工坊眼里,还不值什么——这就不要叶三爷费心了。”
    叶经秋道:“宓大坊主,你是说这点伤势,只需赔偿百十个玉晶么?那么前时你工坊打伤我义父,也就照这个价赔偿,这么着我们一这一项上是两清了。但还有一项两清不得!”
    宓天良一听,心说哟,还有什么不能两清的?你他吗的踩着鼻子还上脸了?
    宓天良心中愤怒,脸上却仍然堆着笑容:“叶三爷请讲,究竟还有哪一项上不能两清?”
    叶经秋昂然说道:“这就是我今天上午来贵工坊做活儿的工钱。虽然我来的时间短,但合着算到多少是多少,我既不多要你的,你也不要少了我一个玉晶!”
    宓天良心中虽是愤怒,却也是听得心中暗暗冷笑:
    ——你姓叶的想凭这个羞辱我?我算你工钱,这一会儿,撑破了天也不过值一个半个玉晶罢了,我付你工钱时,倒要看看竟是羞着了谁!
    想到这里,宓天良道:“叶三爷,工钱好说,不知你到我这工坊做了多长时间的活儿?”
    叶经秋道:“不多,近半个时辰而已。”
    宓天良回头道:“管家,拿半个玉晶来,支付叶三爷工钱!”管家就要从自己腰包里掏出半个玉晶,宓天良又说道:
    “且慢,给叶三爷一个整个儿的玉晶罢,我们也不能太小气,多给半个,就算是交了叶三爷这个朋友了!”
    跟管家说罢,这宓天良脸带微笑,又看着叶经秋说道:“叶三爷,多给你半个玉晶,我们就此清帐喽。”
    叶经秋道:“且慢,你那半个玉晶按什么价算的?你可知我是何人?”
    宓天良听了,心中突地一跳,暗道:莫非真的招惹了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他肚里转悠着疑惑,口中却问道:
    “叶三爷,小可实不知三爷究竟是何方高人。”
    叶经秋也不腼腆,直言说道:“叶某人乃是西丁帝国镇东军副元帅,堂堂副元帅,身价值多少钱你可知道?一个副元帅来给你宓大坊主打工,你聘用得起么?今日你少不得发我一万玉晶当工钱,否则,哼!”
    宓天良一听就愣住了:西丁帝国镇东军副元帅?我怎么没听说过什么西丁帝国什么镇东军啊?
    何况我们这里明明是南周帝国,又哪里冒出来的西丁帝国?
    是了,西丁西丁,必然是他的帝国在西,我们帝国在南,想来应该是如此了!
    他一个帝国的副元帅,若是与我们帝国高层有联系的话,那比我姐夫城主的官可就大多了,看来还真不能得罪。
    只是他这副元帅,这这这到底是真是假呢?万一他是假的呢?万一他跟我们帝国上层没有我想的那种关系呢?
    ——哎哟,万一他是来自神教的副元帅呢?那可不是比任何一个帝国的副元帅都更有权势?我得罪了他,不是要吃大亏的吗?
    想到这里,宓天良陪笑道:“原来叶三爷是个大元帅!失敬,失敬!小可怎么敢劳动叶元帅给我做工。是小人失礼了!”
    这宓天良一边说,一边观察叶经秋,看到叶经秋神态仪容不像说假话唬人,心中迅速定下对策:
    我先付他一半,剩下的等我询问了姐夫之后再说。
    于是宓天良开口道:“叶元帅,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的,开个工坊也赚不了几个钱。小人这数年积蓄也不过数千玉晶罢了——
    还请叶元帅开恩,小人家中现在总共也只有三千玉晶,还请叶元帅开恩哪!”
    这宓天良一边说,一边就给叶经秋跪下了,口口声声,只叫元帅开恩。
    叶经秋最见不得这种小人嘴脸,但无论怎样威逼,这宓天良一口咬定,只有三千玉晶。
    于是叶经秋说道:“算了,我也不是没见过玉晶的,既然你只能付出这么多,那就三千吧。”
    宓天良听了,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一面叫管家取钱,一面是千恩万谢。
    叶经秋道:“这叶家人,都是本帅的同族,我有一事,还望宓大坊主允准。”
    “敢问元帅大人有何事?”宓天良小心地问道。
    恰恰此时,管家带着两个人,抬着三千玉晶来到。
    二人口中的这三千玉晶,其实并不是玉晶实物,而是玉晶币。
    玉晶币,是用玉晶嵌入金币中做成的;就如纸币一样,其实只是个替代品,是个符号。
    但这种玉晶币毕竟是用真金加了一定量的玉晶做成,非纸币所能相比;而且,三千玉晶币,还是挺沉重的,堆放在地上,也是一小堆。
    宓天良见管家已经把钱拿来了,心里道:大官们都有储物戒指,我倒要看看这位元帅有没有,若没有,必然是假的!
    叶经秋见了这一堆玉晶币——也就是三千玉晶,心说看众人神情,这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钱币了,只是我放哪里收着呢?
    想到自己手上的戒指,心意一动,是了,这戒指内空间不小,正好可以用来盛装,当时放出神识,意念转动之间,一堆玉晶尽数纳入!
    宓天良看得发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一转眼就全部装起来了?看来这位元帅也是经常收受贿赂,这才练就得如此熟练的手法了吧?
    叶经秋收了三千玉晶,又笑笑说道:“宓坊主,还有个事得麻烦 你——就是这叶家人在你工坊里常年劳苦,我今天要求你给他们放个假,十天如何?”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
    宓天良满口应承,心中暗道:我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亲眼见着储物戒指什么样子的了!看这姓叶的收钱手法,应该平时没少贪污腐败呀,嗯,只要他爱钱,我就有办法拉近关系,最后让他为我所用!
    宓天良心里想着,嘴里却又说道:“三千玉晶献给元帅,还请元帅大人日后提携恩典。”
    他方才见了叶经秋收玉晶的情形,更料定自己判断没错,叶经秋真是一位大官,真正的副元帅。
    叶经秋哈哈大笑:“还是宓大坊主识时务,俗话说:‘识时务者乃俊杰也’,宓大坊主,你果然是个俊杰。”
    宓天良陪笑道:“元帅大人过奖了!小人哪里算得什么俊杰。”
    叶经秋不再向宓天良说话,而是回头对叶家人说道:
    “宓大坊主已经同意放假,我们回去!”
    于是一众叶家人当即心花怒放,一齐拥出工坊,转回家去。
    就在这时,冷天孤叫道:“经秋三哥!”
    叶家众人闻声停步,转回头来,不知冷天孤此时叫叶经秋有何事。却见冷天孤也向宓天良说道:
    “坊主,我也想请个假,我趁今天这空,到叶府上看望一下叶保仁大叔,还请坊主准假。”
    这冷天孤极能来事,又转头对众工友道:“你们谁想探望叶保仁大叔的,可以封了礼由我带去。”
    当即就有数个工友,看今天情势,知道叶经秋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也想巴结亲近,却又害怕姓宓与姓彭的,就掏出一个两个的玉晶,算作礼金,交给冷天孤,还说道“麻烦小冷你了。”
    宓天良一看,得了,这会儿有叶经秋在这儿,这冷天孤太会选时机了,干脆一并也准了。
    也有工友料定叶经秋走后,这宓大坊主会报复,他拿不着叶经秋出气,却是能整治自己这些小工子呀。
    冷天孤见宓天良同意了,就道了声谢,追上叶经秋等人,一起走了。
    宓天良见叶家人并冷天孤都走了,这才一边喝斥小工子们去干活,一边肉痛地盯着叶经秋的背影恨恨地说道:
    “等老子进城见了姐夫,若是查出来你姓叶的是骗子,老子不灭了你们叶家人就不姓宓。”
    这宓天良等叶家人去远了,这才去探看他师父彭巴虎,又说了后面的事情,然后就安排车马,前去归江城,找他姐夫去了。
    却说冷天孤随着叶家众人,出了工坊,往叶家村来,到了半道上,冷天孤对叶经秋道:“叶元帅,小人有一事禀告。”
    叶经秋道:“冷兄弟,有话直说,不必见外。你就叫我三哥或经秋哥好了。”
    冷天孤道:“叶元帅,您今天痛揍那彭霸王,实在让人心里畅快解恨!小人不才,想做拜您为师,您的弟子!”
    叶经秋道:“不可!冷兄弟,一来我自己修炼未成,二来你我年岁相差无几,三来我觉得与冷兄弟颇有投缘感觉,若是成了师徒,那可没趣味了。”
    冷天孤道:“叶元帅,您不知小人身世。小人身世经历委屈也多,所以,只要您收我为弟子,我定当终身执弟子之礼,效忠师门,终生不敢背叛!”
    叶经秋见他由“经秋三哥”改口称“叶元帅”,自己劝他,他却坚持称“叶元帅”,知他是真心的;可是叶经秋自己也是真心不愿意收徒弟,于是说道:
    “冷兄弟,你的身世经历,这些都待我们回村以后再说吧。”
    叶家众人,此时唯叶经秋马首是瞻,听叶经秋如此说,也都劝冷天孤,有话回村再说也不迟。
    冷天孤听了叶经秋与众人都这样说,也只得作罢。
    叶家众人一行喜滋滋地回到村里,就与叶经秋一起,同来见族老叶天正。
    自从叶经秋跟着叶家数人去了宓家工坊以后,叶天正安排了村中之人继续做重建工程各项事务,自己却是一直在心神不定地等待,也不知叶经秋此去之后,下一步叶老庄将面临什么样的变故。
    因为心中不安,自早上到现在,还不到午时,叶天正却是忽而去村头看看,又忽而去叶保仁家瞅瞅,来来回回也不知走了多少遍了!
    这一回,叶天正刚刚从叶保仁家出来,就见在工坊中做活的叶家诸人,众星捧月一般地围着叶经秋回来了。
    叶天正一见之下,似乎心中再无挂碍似的,往前迎去,老远地就喊:“经秋娃儿,你们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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