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经秋对元圣利连道感谢,元圣利却摆手说道:“叶兄弟不必客气。我这里尚有一味丹药,可助你治疗暗伤。”
    叶经秋此前就已经听这位元圣利元大哥说过什么“怀其宝而迷其魂,焉得不误其身”、 “倒是叶兄弟你自身却有点关碍需要解决”的说法,此时听元圣利说到“有一味丹药,可助你治疗暗伤”的话,不由得心中一怔:
    莫非我这身体有什么暗伤?不对呀,我觉得自己的状态一向很好呀?嗯,莫非元大哥说的,是指我的印堂穴后的有异物的事情?这个,连我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元大哥又怎么可能预知?
    莫非是我近来驯服独眼龙,用了自己的鲜血?可那只是最初三天里,一天一盅的消耗时,我倒也真的略略觉得有点儿乏,只是到后来,七天一次,我也不曾觉得受了什么损伤啊?
    ——叶经秋心下沉吟,想来想去,不得其解,不免暗暗嘀咕。
    元圣利哈哈一笑,手里却递过一个瓶子来,说道:“叶兄弟,你我难得相见有缘,又如此投机,这个就送给你了!”
    叶经秋一见这瓶子,心说,元大哥可真奢侈啊,这紫玉瓶子得值多少银子啊,那是价值连城之物,却用来做个药瓶,还送给自己呢。
    其实叶经秋更不知道的是,这瓶子中的丹药,虽只是三粒,却是真正的瑰宝,可谓“此丹只应天上有,尘世哪得几回见”。
    此时叶经秋满腹疑问:这长乐村的阵法是元大哥的手笔吗?那墓地禁令是怎么回事?那攻击自己和小米儿的怪物是怎么回事?元大哥真实年纪到底有多大?莫非真的是米老爹口中说的神仙、长生之流人物?那么又为什么呆在这么一个尘世间?我自己的暗伤又是什么?
    不过,叶经秋知道这元大哥对自己乃是真心相帮,自己的疑问多是涉及对方隐私,不好开口询问的。
    元圣利似乎看出了叶经秋的心中想法,微笑说道:
    “叶兄弟,你不必多想,有些事情,你现在是不知道的。你只须明白这样一个事情:
    这就是,你现在的境界还是太低,所以你虽是转生之人,元身之魂,却是尚未能觉醒。我有一法,可以助你觉醒,你若愿意,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
    叶经秋心知单凭驯化独眼龙,自己就已经承了这元大哥天大的人情,现在对方这样说,自己理当帮忙。
    不过,以这元大哥的神秘莫测,只怕自己能力不够,难能帮上什么;或许,这个忙,自己帮起来也不容易。
    叶经秋不是随口承诺的人,他知道,一个人轻易地承诺,往往是不能兑现者居多。
    元圣利自然是看出了叶经秋的迟疑:“叶兄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答应或不答应,都在情理之中。
    只是你若答应,固然能有助于你早日觉醒元身之魂,但也不是个好差事,甚至于出现凶险也说不定。”
    叶经秋听元圣利这么说,反而豪气顿生,在心中定下了主张:
    “元大哥,承蒙你看顾小弟,我相信元大哥的眼力。既然你说我是转生之人,想必我就是,只是我现在境界低,尚不能清楚自身来历。若有能迅速揭开自身之谜的法子,我的确也愿意一试。”
    “叶兄弟,这么说来,你是真的愿意喽?”元圣利的眼中隐隐地透出希望之光来了。
    “是的,元大哥!”叶经秋沉声回答,语气坚定。
    “若是如此,叶兄弟可能要远离亲人喽,时日不定,亦不知归期何年,叶兄弟,你可要想好了!”
    叶经秋突然想起那小米儿的话来:“……叶叔叔,我们来拉钩,说话要算数噢。元叔叔说过,男子汉就要说话算数,才是大丈夫,不然就是小巴狗。”
    “元大哥,我不须想,大丈夫言出如山!我既已经答应了你,又岂能反悔!”
    “叶兄弟果然是性 情 中 人,一诺千金,重情重义!我为叶兄弟做点准备,就送叶兄弟出发。”元圣利说道。
    叶经秋不知这元大哥要为自己做什么准备,也就耐心等待。却见这元大哥当场就取出一枚戒指,拉过自己左手,就给自己戴上。
    不料戴上之时,叶经秋觉得左手食指一痛,渗出血来,恰恰渗到这戒指上。叶经秋觉得奇怪,这戒指怎么会把自己的手弄破了?他不知道,这左手食指渗出之血,就是这元圣利故意弄的。
    元圣利见戒指已经给叶经秋弄好戴上了,就说道:“叶兄弟,我这里有几句话,你念叨念叨,当有新的发现。”
    叶经秋觉得这元大哥神神道道的,却也就按他所教,学着他的样子,把这几句别扭的话念叨了一遍。
    一遍念过之后,叶经秋是大为惊讶地发现,自己可以感知到戒指内部另有天地,像是个小房子,又像是个大箱子!
    “你的东西放进去、取出来都很方便;比如你的剑和你豢养的独眼龙。
    我再教你煅炼神识的法子,这法子练好了,也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你尽快地觉醒元身之魂的了!”
    于是叶经秋按元圣利所说的法子,训练神识。
    这法子说来又简单又不简单。首先是集中心神做念想,同时真气运行周天,经过百会到印堂时,调动一丝真气存入百会和印堂穴,努力使之与自己的念想结合,然后再随真气运转进入丹田。
    如此周而复始,得到真气养护,渐渐地念想就转化为无形神识,神识会转无形化为有形。到了神识化为有形,那时算是真正成功。
    不过,达到成功,这时间上可说不准要多长时间,依元大哥元圣利的说法,先行掌握训练法门,达到能随意将东西从戒指中取出或放入即可。
    叶经秋虽然很快就掌握了法门,可是做到随意取出或放入东西,却实实在在地用了十多天时间训练。
    这期间,元圣利每每用一个法子帮助叶经秋提升训练效果,这法子,叶经秋是知道的,乃是醍醐灌顶教学之法。
    叶经秋暗暗诧异:想不到元大哥也会这法子,而且施展起来,手法更是高明!
    随后,叶经秋在这元大哥的指导下,服用了一粒丹药。
    这就是元圣利特地为叶经秋准备的,一瓶子总共才三粒。剩下两粒,元圣利交待说,无论如何也要保留一粒,留待本身之魂觉醒时服用。
    三天之后,丹药功性全部化开,叶经秋觉得自己六识清明,内功心法状态极佳。对于自己现在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境界,叶经秋不甚清楚,问这元大哥,却是笑而不答。
    第二天早上,叶经秋就要出发了。可是往哪里去,怎么去,元圣利都没有说。
    元对利却是准备了一壶酒,几碟小菜,对叶经秋说道:“叶兄弟,你就要出发了。你我兄弟先饮几杯,我和你说点事情。”
    叶经秋于是就座。
    “叶兄弟,难得你是个 性 情 中 人,也没问问我请你帮的忙有多困难。我先感谢你答应我,在此我敬你一杯!”
    “我也谢谢元大哥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和指点!”叶经秋举杯一饮而尽。
    “你走之后,在这边还有什么事要交待什么人要照顾的?只管跟我说,我来安排。”
    叶经秋想到自己的厉伯伯、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侄儿小冒儿,以及自己在西丁帝国镇东军的事情,考虑了一圈子,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叶经秋说道:“元大哥,我恩公厉伯伯和我二哥一家在西丁帝国,如有必要,还望照顾一二。此外更无牵挂。”
    “好说。叶兄弟,你这一去,自然由我送你。在你走之前,我再给你交待句话。”
    “元大哥请讲,小弟一定谨记!”
    “你一定要明白,不论是俗世之人还是长生之人,都有其所当争,也有其所不当争。
    对于所当争的,有时候,你努力去争取了,就算不能成功,但是却可以转化你的气运。争了,你的气运受到影响,可能变好,也可能变差;不争,气运也会转化,只会变差,不会变好。
    我托你帮忙,就是让你去争一个气运,这对你有好处,能让你尽快觉醒元身之魂;你若争得胜利,对我也就算是帮了忙了。”
    叶经秋听这元大哥说得甚是郑重,就答道:“元大哥,你这话小弟记下了。不过,小弟以前听过一位有道高人开说缘法,却强调静得本义,是为自然。
    今日大哥却说要去争得气运,不知两种说法,各有什么道理?为什么如此抵触?”
    “非也!叶兄弟,两种说法并不抵触,所谓时有不同,事有不同,自当灵活对待,不可拘执一端。”元圣利笑答。
    不多时,二人酒饭完毕。元圣利突然放声唱道:
    “相见时难,更不料,人生易别。立风露,仰天长叹,月圆或缺。万里山河清梦在,千年岁月心头血。莫相问,寂寞几度秋,自萧瑟。
    长生路,千山雪,离别恨,自吟哦。挥我慧剑时,斩妖除恶!壮志柔情心两系,天高地远一声喝:我来也!五行三界里,谁敢惹?”
    一曲唱罢,元圣利哈哈大笑:“叶兄弟,见笑了!愚兄我一时感触,胡乱唱了一曲。我这就送你出发。”
    叶经秋赞道:“元大哥好风雅!好豪迈!这就是大哥近日教导小弟时所说的‘意境’吗?”
    “叶兄弟,你自己已经领悟了杀气意境你不知道吗?领悟了意境之后,武技会大上一个台阶——哈哈哈哈!”
    笑声未已,元圣利突然伸手一指,口中喝道“着!”
    叶经秋正听得莫名其妙,不知元大哥要“着”什么,却是转眼就见眼前无端地出现一个漩涡!
    下一瞬间,叶经秋来不及说什么,就觉得自己被漩涡吸引,身不由己地飞了进去!
    刹那间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尚有这元大哥的唱歌之声:天高地远一声喝:我来也!五行三界里,谁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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