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杜子君含笑递过请柬,叶经秋起身接过,展眼看时,只见上面写着“飞仙请柬”四个金字;待打开来看时,只见请柬上书写着:
    “兹因我飞仙宫天经台现,台上可聆天经大道之音,故特邀请西丁帝国镇东军副元帅叶经秋将军前来,共赏天经。”
    见到叶经秋迟疑,杜子君解释道:“三弟,这天经台是近日出现在我们飞仙宫的。
    我听大宫主说,这天经台当是每五年出现一次,它出现之时,就是我飞仙宫大邀武林同道聚会之时,天下武林同道均可前来参加盛会。
    这一次,我们飞仙宫对各帝国中身为朝廷命官的武师,只分派了部分名额——
    比如西丁帝国有许多官员,其中也有的是武师,我们飞仙宫却不是都邀请的;
    而朝廷之外的其他江湖武师人士,我们飞仙宫发贴邀请的人物也只是一部分,其他人没接到请柬的如果愿意来,我们飞仙宫也不拒绝。”
    叶经秋问道:“大嫂,飞仙宫以前举办过这样的天经大会吗?”
    杜子君摇头:“以前我们飞仙宫没有出现过这天经台,天经台的出现,只是近日才有的事情。至于说它五年出现一次,也是我们大宫主观察之后的推论。”
    “原来是这样。”叶经秋接下来又说道:
    “大哥大嫂,我对飞仙宫不了解,而且我觉得,大帮大派往往并不会跟其他门派分享自己本门秘辛,为什么飞仙宫如此慷慨大方?所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求于人’,又说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有一说是‘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莫非飞仙宫是有什么图谋?”
    叶经春道:“三弟,我也不太了解飞仙宫,毕竟我加入的时间太短了。”
    叶经秋转脸问杜子君:“大嫂,那飞仙宫将这样的好事拿出来跟天下武林共享,必然有原因,难道大嫂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知晓么?”
    “三弟,据我看大宫主那个人,绝对是个正派好人,必不会有什么阴谋,至于说到原因,当然,我也认为是一定有原因的。
    不过,我们飞仙宫的事情,有的是不许外传的,有的却是奇怪的。据说,我飞仙宫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一个人。
    这个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究竟是个什么长相,俱无人知。据大宫主所说,我们只知道这人必是高手,或者还不是高手,却潜力极大。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人应该是三十岁左右。”
    “既然是这样,大嫂,我可以断定,飞仙宫这样做,真是为了找人。”叶经秋说道
    。只是飞仙宫的宫主,武功到底高到什么地步?自己接受邀请要去飞仙宫,却对那大宫主和她的飞仙宫一无所知,此时正好跟大嫂请教一二。
    于是叶经秋又问杜子君:“大嫂,那大宫主武功到底有多高?”
    “三弟,我曾经得过大宫主指点,我只能说大宫主的武功,深不可测!”杜子君说道。
    “能说具体点吗?”叶经秋问道。
    “三弟,你要想知道具体一点,我也说不出来,但是有一件事,你参考一下,或许能感知宫主武功有多高。宫主曾经用醍醐灌顶教学法为我开发潜质,提升功力。
    这种方法,最消耗施法人的内力,然而大宫主她前后连施三遍,却没有一丝疲劳。而一般人只要施用这个功法一遍,施法之人要经历一个衰弱期。这里面有多大差距啊!”杜子君赞叹不已。
    “大嫂,那大宫主长什么样?”
    “中等偏高的身材,体态自然,只是面容如何,却是不曾见过。大宫主她一向蒙面,不以真面目示人。”
    叶经秋听着,思索着。
    “三弟,你放心,我看飞仙宫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利的举动的。你大嫂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咱家祖传的叶家枪,你改成什么样了?”叶经春岔过话头来问道。
    “大哥,饭后到后院去,我使给你看看。”叶经秋笑答。
    不多时,一家人吃饭完毕,都来到后院,看叶经秋在演武场中使一杆大枪。
    但见叶经秋持枪而立,表情一肃,气势顿起,整个的人和枪,刹那间成为一个整体,浑身上下,全无破绽!
    这还没出手呢,竟已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叶经春和叶经夏当时就看得眼都直了!
    不待人们叫好,刹那间叶经秋身形展动,使开了三十六式叶家枪。只见枪出如龙,枪势似虎,枪缨乱颤,自第一招至最后一招,枪意连绵。
    叶经春看得心花怒放:“三弟,你改得好!好极了!”
    叶经秋当下就把新的叶家枪内功心法教给大哥。叶经春夫妇为着练习叶家枪,也等着和叶经秋一道上前往飞仙宫,着实多呆了几天。看看呆到了第六天,叶经春夫妇对叶经秋说道:
    “三弟,我们不能再等你了,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我们再不回去,就要误了飞仙宫规定的日程了。”叶经春夫妇是真想跟叶经秋一路同行。
    叶经秋心中苦笑,嘴里却说道:“大哥大嫂,我还得再等两天才能出发;既然你们怕耽误了日程,也只好你们先走了。我么,也许快马兼程,能在半道儿上赶上你们。”
    于是叶经春夫妇二人恋恋不舍地告别,先行上路,赶回飞仙宫去了。
    ——叶经秋要再等两天,除了是因为一身蛇皮软甲,还有就是得等平东王一起。
    当初叶经秋自北古大辽山回来后,把那狼胆给了二哥服用,拿这蛇皮找了镇东城的一个炼制大师;那炼制大师说这蛇皮足足够制作十四五套护身软甲。叶经秋心思就活跃开了:
    他把自己家人包括厉小为伯伯,还有提携了自己的风轻燕师徒,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镇东军元帅花庆平全算在内,才用得了九套,考虑小冒儿日后长大,就为之订做了一小一大的两套吧,一共也十身而已。又想到大哥,还有那未曾见过面的大嫂,再加两套,一共也就是十二套而已。
    叶经秋先人后已,先给二哥一家做好了软甲,又把做好的一一给了花庆平、风轻燕等人。
    前些时,大哥大嫂来到,恰好两身软甲做好没两天,叶经秋顺手就给了大哥大嫂,却是他自己这一身软甲,还得两天才能做好。
    叶经秋怕大哥大嫂推辞不要,只说自己也有,却没告诉说自己的还没做出来。
    至于做软甲的手工费用,叶经秋付了一半的工价,剩下的,就用剩下的蛇皮来抵了。
    那炼制大师却是极为高兴——值得啊!剩下的足够制作三套软甲,一套软甲的卖价就足以偿还三倍的工钱!
    却说叶经春夫妇去了两天之后,叶经秋出发上路了。
    一路同行的还有一人,当然就是元帅花庆平。花庆平此去,却是帝都命令,代表西丁帝国的。
    花庆平对叶经秋说道:“经秋,我们不去帝都,从此道先向西北,到了太元城,还有一个同伴在那里等着呢。”
    “元帅,是谁啊?”
    “那人是谁,你先别管,保证能让你有惊喜。只是你不能再喊我元帅了,我们现在相当于武林人物,你就叫我一声师叔吧。”
    叶经秋说道“是!”
    于是二人一路急行,大半天的功夫,赶到了太元城。到了城中,花庆平带着叶经秋,直奔城中最大的客栈“太元府大客栈”,进了客栈,花庆平就带着叶经秋找到一间房子门口,花庆平敲门,挺有规律地敲门声顿时轻轻响起。
    门开一缝,一个仆从模样装束的人问道:“是花爷吗?”
    “正是!”
    “这位是?”
    “镇东军副帅、特卫营营统叶经秋。”
    “嗯,花爷请进,主人在里间。”
    花庆平、叶经秋二人进了房间,里面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的声音传来;“花庆平,你怎么还带了人来?”
    “经秋,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谷师兄。你喊师伯就是了。”
    叶经秋心说,喊你作师叔我自然是没意见,可是怎么又转眼冒出来一位师伯啊?
    不过,叶经秋还是上前,客气地喊了一声“师伯!”
    这位谷师伯眼神森冷,气息迫人:“你就是镇东军副元帅,冲阵将军叶经秋?你怎么跟花庆平一起来了?”
    “我本是接到飞仙宫邀请,才会跟‘师叔’一起来的,”叶经秋轻松地顶住对方的气势压迫,挺了挺身子。
    “飞仙宫的邀请?”这师伯惊讶,他内心更惊讶的是叶经秋极轻松地就顶住了自己的气势压迫。
    “谷兄,经秋是接到了飞仙宫的邀请,所以我才邀他与我们一起前往的。”
    “好!好!”这谷师伯说道:“既然这样,你那冲阵将军就升一升,做个扬武将军吧!”
    “快谢帝君!”花庆平推了一下叶经秋。叶经秋这才明白,眼前这位师伯竟是帝君曾天谷。
    此时曾天谷面色和气:“你既然知道了我是谁就行了,以后赶路,还是叫我师伯吧!”
    “是!”叶经秋答道,只是心中纳闷:“帝国只有一个名额,既是选派了花庆平元帅,怎么帝君也要亲自前去,似乎还不愿意暴露身份?”
    叶经秋不知道,曾天谷是飞仙宫终极榜上的人物,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就如同自己受邀请是一样的;只是他现在并不知道自己名列飞仙宫长征榜,更不知道曾天谷名列飞仙宫终极榜。正因为如此,两榜两人加上帝国名额一人,西丁帝国这一次就有三人前往飞仙宫。
    曾天谷不同于别的高手,他可是一国帝君,所以不愿意声张身份。那先前开门的仆从,却是帝宫五阶带刀侍卫,官阶五阶,实力却是六阶武者。
    这侍卫开始还瞧不起叶经秋,以为他只是花庆平的仆从,现在可是惊讶得很:——看此人如此年轻,顶多也就三十岁吧,就能得到花庆平重用为副元帅,而且还是飞仙宫邀请的客人,不简单啊!
    曾天谷道:“我们出了客栈之后,一路上按武林人物规矩行事,叶将军,就委屈你了,你喊花元帅做师叔还是师伯?”
    “谢帝君,末将不委屈。末将喊元帅为师叔。”
    “如此说来,喊我师伯也正合适。”曾天谷说道:“只是一路上不可露了口风,泄了本帝君身份!”
    “是!”花庆平、叶经秋与那五阶带刀侍卫三人一齐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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