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雅小嘴一嘟,道:“师父,你为什么又耍我们?”
    “因为你们好耍啊。”荆燚笑吟吟地说道,“行了,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你们俩把这屋子收拾了,再去休息。”说罢,荆燚起身离开了。
    轻雅呆然看着荆燚离去,很是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荆燚想表达什么意思。轻雅努力想了想,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无奈地撇撇嘴,偏头看向单玑。这时,轻雅才发现单玑哭过了,自己肩头湿了一片,而单玑的眼睛也红红的。轻雅吓坏了,赶忙搂过单玑来,摸头安抚。
    单玑弱弱抬头,勉强一笑,道:“别担心,我没事,只是,忽然有点心情不好。”
    “我明白。”轻雅稚气地点头,道,“不过,你也该习惯了。不然,每次被耍都要哭一通,对眼睛也不好。”
    单玑一顿,道:“那个我早习惯了。”
    轻雅奇怪道:“那你在哭什么?”
    “当然是在哭你这个呆子!”单玑有些气恼地说道,“你小时候到底吃了多少苦?快点从实招来!”
    轻雅一呆,道:“我没吃什么苦啊。”
    “果然是个呆子,吃了苦都意识不到,真是够呆的。”单玑生气地瞪了轻雅一眼,很快有气消了,道,“算了,以前发生了什么,估计就算问你,你也不记得什么。不过。”单玑很认真地看着轻雅,道,“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一起好好的,谁也不要吃苦。”
    轻雅眨眨眼,呆呆地点点头。
    单玑满意地笑了,揉揉眼睛,不哭了。
    轻雅仔细瞧着单玑的表情,确认她心情好转之后,道:“你要不生气了,咱看开始收拾屋子吧,师父说的。”
    “好。”单玑乖乖应声,抬头往屋子里一看,脸色微变,道,“那个继承人,功夫还真是不赖。”
    “嗯?”轻雅不懂,道,“你又发现什么了?”
    “你瞧。”单玑抬手一指,道,“刚刚你们打得那么激烈,可屋子却干干净净的,没有丝毫损坏。这足以证明,那人的对鞭子的劲力控制炉火纯青,否则,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轻雅看了看,道:“怎么没痕迹,那个椅子不是被撞到了吗?”
    “拜托,那是你撞到的。还有旁边那个歪掉的椅子,也是你推我的时候弄歪的。”单玑稚声说道,“你再看他们那边,桌椅完好无损,连桌上的奶茶和糕点都没有丝毫损坏,同时,四周也没有任何变化,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
    轻雅一呆,重新看了看屋子,还真如单玑所说。轻雅假设了一下,如果自己拿着鞭子在屋里耍,估计没几下,就弄得到处都乱了。因为,他还从来没有想过,在打斗的时候,顾忌周围的物什。嗯,或许是因为他遇到的打斗大多在荒郊野外,没什么可顾忌的。不过,能这样掌控耍鞭子的力道,的确如单玑所说,蛮厉害的。
    单玑趁轻雅打量房间的时候,扶正椅子,擦去地板的血点,抹掉窗台的落灰,将所有吃剩的茶点归拢到一个托盘上,交给宦牧拿出去了。
    这时,轻雅才恍然回神儿,看着眼前已经收拾好的屋子,尴尬地偷瞧单玑。
    单玑笑眯眯道:“你瞧什么?”
    “你都收拾完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轻雅有些无措,道,“你太快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你就做完了。”
    “嗯。”单玑笑眯眯道,“这样比较节省时间。”
    轻雅呆呆道:“什么节省时间?”
    “就是,我们在一起干活的时候,每个人可以做自己最擅长的事,这样,就可以在最短时间完成任务,留出时间来可以作别的。”单玑笑眯眯道,“收拾整理我在行,所以,这些东西我来收拾。你瞧,现在我们就可以去做别的啦。”
    轻雅想了想,道:“你说的有理,可是,我好像也不会做什么杂事,就怕到时候,我什么都没做,所有的事都是你在做,那样多不好。”
    “那样才好呢。”单玑小声叨念道,“就你这反应速度,我都做完了,你还未必反应过来要做什么呢。”
    “嗯?”轻雅低头用耳朵对着单玑的嘴,道,“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清。”
    单玑看着近在眼前的耳朵,一张嘴,直接咬在了轻雅的耳垂上。
    轻雅哎呦一声,伸手一摸,不疼,倒是摸了一手口水。
    单玑呵呵地笑着,得意地摇头晃脑。
    轻雅见单玑笑得开心,自己也傻乐了起来,至于之前问了什么,已经被他忘掉了。
    “哇啊啊——”
    一声尖利的惊叫声,忽然响彻崶夏城。
    “是媛媛!”轻雅拉住单玑,着急地往贺兰马铺跑去,道,“咱们快点过去瞧瞧,别是有坏人摸进来了。”
    单玑乖乖跟着跑,手中捏着轻雅的手,暗自偷笑。
    俩孩子匆匆赶到屋里的时候,发现钟婉婷已经在炕上哄着媛媛,而炕上只有她们两人。
    轻雅疑惑地左右看看,转头对门口守着的墨泽和梁满道:“有看到粉衣吗?”
    墨泽摇头。
    梁满悄然指了指炕头。
    轻雅转回头,同时,一道白色光影嗖地一下,扑向了单玑,缩到了单玑身后。轻雅吓了一跳,连忙要赶走白影的时候,却看到幻化了人形的白粉衣,怯生生地从单玑身后探了个头。轻雅一呆,这才意识到,原来刚刚那个白影就是白粉衣。
    “我,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白粉衣吓坏了,全身发抖地扯着单玑的衣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只是累,累坏了,没注意,真的,真的,我只是没注意,不是故意,不是要吓她。”
    单玑淡淡睇了白粉衣一眼。
    白粉衣缩了缩脖子,小心地躲到单玑身后,瑟瑟发抖。
    轻雅疑惑地瞧着她俩,对单玑道:“为什么她那么怕你?”
    单玑哼了一声,白粉衣把自己缩得更小。
    轻雅没得到回应,也没多计较,转头跑到炕边,仰头瞧着钟婉婷和赵芾媛,道:“媛媛你没事吧?怎么叫那么大声?”
    “没,没事……”赵芾媛声音颤抖地说着,小身子往钟婉婷怀里靠了靠,道,“我只是,只是吓了一跳,没,没什么,没什么大事。”
    轻雅奇怪地偏头,道:“你们俩都被吓成这样,怎么会没事?”
    “俩?”钟婉婷微微一怔,低头悄悄赵芾媛,又抬头看了看白粉衣,皱眉道,“那个孩子……真的是个孩子吗?”
    闻言,赵芾媛的脸色骤然变白,恐惧地往钟婉婷怀里缩了缩。
    轻雅一呆,小声对单玑道:“你没告诉她,粉衣妹妹是一条蟒?”
    “怎么可能告诉,那可是乐师会的秘密!”单玑暗暗掐了轻雅一下,小声回道,“不过看样子,媛妹妹已经看到了白粉衣的本身,怎么办,要除掉吗?”
    轻雅摇头,道:“你放心,她很乖,不会乱说话的。”
    “呵呵。”单玑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道,“没什么比死人的嘴更严。”
    轻雅眉头微蹙,道:“你不要这样,她是我妹妹。”顿了顿,轻雅强调道,“我就这一个妹妹,她真的很乖的。”
    单玑眸光闪烁,道:“那我和粉衣算什么?”
    “你当然是我的。”轻雅稚气道,“粉衣是找来给你玩的。”
    单玑扶额,她想问的不是这个意思。而且,就算赵芾媛不说,那个钟婉婷也不是个傻的,到底怎么回事,她会猜不出来吗?
    轻雅瞧着单玑为难,稚气一笑,道:“相信我,没事的。”
    单玑皱皱眉头,转头瞪了白粉衣一眼。
    白粉衣好委屈地吐了吐舌头,伸手想要扯轻雅的袖子。单玑头都不用回,一下子就发现了,立刻伸手打了一下白粉衣的手。可怜白粉衣的手都没摸到轻雅的袖子,就被打了回来。
    轻雅没注意到她们的小动作,只是稚气地对单玑道:“再说,就算她们现在不知道,以后你们接触多了,总会发现的。与其如此,不如早跟她说了,要她保密就好了。”
    单玑不乐意地嘟起嘴,哼了一声,道:“行吧,你说了算,反正出了事,死的也不是我。”
    白粉衣顿时吓得白了脸。
    “不怕。”轻雅伸手把白粉衣拉到身边,让它挂在自己的胳膊上,道,“放心,我说了会保护你,就一定会保护你。至少,在你离开湖心岛的这段日子,我不会让让你出事的。”
    白粉衣怯生生点头,还小心地看了单玑一眼。
    单玑无语地看着轻雅,瞧他这话说的,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白粉衣是哪儿来的似的。
    那边,赵芾媛在钟婉婷的安抚下,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
    轻雅适时走了过去,稚气地跟赵芾媛说了白粉衣身份的事,并希望她能够保密。赵芾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应下了。而后,轻雅对着单玑摆了个搞定的手势,笑得傻气。
    单玑简直不忍直视,这呆娃子,直接把钟婉婷忽视了吗?而且不光是钟婉婷,墨泽和梁满也在附近啊。梁满倒还好说,可墨泽并不完全算是他们这一边的,真的能当做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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