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间阴沉了下来,随之伴来的便是'轰隆隆'的电闪雷鸣之声。
    杜不忘三人见状,赶紧先带着吴绍回到了巡抚衙门内。
    让人给吴绍梳洗、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后,几人便在衙门内阁楼上,又开始商议了起来。
    这时只听白莲花首先问了问坐在其对面的吴绍:
    “吴兄弟,既然你去过那艳红楼,你一定对那里面十分熟悉吧?”
    吴绍回着:
    “是的,艳红楼每个房间,每个角落我基本都看过了。”
    白莲花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眼光看向了杜不忘。
    杜不忘会意的一笑,说道:
    “令儿,你莫非是想让我用易容术给吴公子易容一下吧?”
    白莲花说道:
    “是啊,不易容,怎么混入艳红楼呢?而且我们几个说不定也要易容,因为这南昌城中认识我们的人太多了。”
    一旁的夏旬带着笑意说道:
    “到时候就由我牵头带你们进去就行了,毕竟那大老板可是认识我的!”
    杜不忘说道:
    “也是,那这次就得麻烦旬弟你了!”
    然后又问:
    “旬弟,既然你认识那个大老板,可不可以把他身份透露下,好让我们心里有点准备啊?”
    夏旬看了看周围几人,然后说了句:
    “这事我只能和杜探花一个人说!”
    白莲花和吴绍马上会意的起身,然后把旁边两个服侍丫鬟一起叫开了。
    杜不忘便好奇的起了夏旬:
    “旬弟,这人到底是谁啊?这么神秘?”
    夏旬很是神秘的小声说了起来。
    原来这神秘的首富叫做程衣人,乃是当年与太祖朱元璋争霸的汉王陈友谅七世孙。
    因为身份的特殊,陈家后代自投降大明后,就改姓为程,迁途到南昌这边,转而经商开酒楼和伎院,做起生意来了。
    由于程家有足够的底蕴和关系,所以生意自然越做越大,到了程衣人这一代,程家已经俨然成了整个江西首富了。
    但是程衣人此人为人十分低调,有意隐藏自己身份,并不张扬,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整个江西的首富程衣人居然就在这南昌城。
    杜不忘听完后,不禁说了句:
    “原来这大老板居然是这种身份啊?难怪行事如此神秘的!”
    夏旬又说着:
    “可不是吗?听说当年宁王朱宸濠叛乱时,这程衣人在暗中也出了不少力呢,而且程衣人据说还有当年太祖朱元璋亲赐给程家的免死金牌呢。”
    杜不忘叹了口气说着:
    “当年汉王陈友谅其实也是时运不济,居然重蹈覆辙了曹孟德赤壁惨败的一幕。”
    夏旬一笑:
    “可不是吗?当年曹孟德的对手是刘备,而诸葛亮为军师,陈友谅的对手是朱元璋,军师乃是刘伯温,这两军师哪个不是千古奇人呢,只怪汉王陈友谅没把刘伯温当作诸葛亮啊!”
    杜不忘轻轻一笑:
    “是啊,没想到旬弟你居然也懂得这么多!”
    夏旬马上回了句:
    “当然了,不然我爹也不会这么看重于我啊!”
    杜不忘突然又问了句:
    “可是我挺好奇一件事,为什么朱宸沐在江西境内势利这么大,居然都从来没有找过程衣人报当年其兄之仇呢?”
    夏旬解释着:
    “或许姐夫,你不懂它们关系吧,因为程衣人虽然与朱宸濠关系一般,但是其与朱宸沐却是从小到大的故交好友,所以它们两人之间是不会有仇怨的,而且说不定还有合作关系。”
    杜不忘一听惊了一下:
    “旬弟,你这意思是说这程衣人与朱宸沐关系甚密?”
    夏旬点了点头:
    “是的,姐夫,你稍安勿躁,别激动,这事我可只告诉你一个人了!”
    杜不忘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说了句:
    “那依旬弟你这么说,那这次朱宸沐逃走,很有可能就是程衣人帮它了?”
    夏旬摇了下头:
    “姐夫,这我就不知道了!”
    杜不忘便感激的对着夏旬感激的说道:
    “旬弟,这次多谢你告诉我这大老板程衣人之事了,我一定不会让人知道是你告诉我的!”
    夏旬回着:
    “好的,姐夫,我明白,不过我今晚得赶路离开了。”
    杜不忘不禁问着:
    “旬弟,你还要去哪吗?”
    夏旬往南指了指:
    “我这次虽然有公务来南昌,不过已经办完了,因为福建上任御史因为私通海盗已经被罢免了,所以我得去接替它的位子!”
    杜不忘拍了拍夏旬肩膀:
    “既然是去福建,那就好好替朝廷办事吧,别丢了你爹的脸,而且福建沿海最近海盗猖獗,你一定要好好注意安全!”
    夏旬回了句:
    “多谢姐夫提醒,我知道的,我现在得回去准备了,不过今晚我可能帮不了姐夫你们了!”
    杜不忘说道:
    “我明白,好的,那祝你一路顺风吧!”
    送别夏旬下楼后,杜不忘把白莲花和吴绍又叫了上来,对着两人说了夏旬要去往福建之事。
    白莲花有些不解的问了句:
    “你小舅子不是都答应带我们去艳红楼了吗?怎么它今晚又得急着赶去福建了?”
    杜不忘一笑:
    “小孩子,别管它了,其实让它带我们去艳红楼还有可能把连累了,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经过三人又一番商议,最后杜不忘便打扮成了一个富家公子哥,白莲花扮作了杜不忘的书童,未免生疑,吴绍便被安排在外面等候接应杜不忘几人了。
    到了快天黑时分,杜不忘带着书童白莲花来到了艳红楼外。
    这时的艳红楼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似乎多了一些**感,姑娘们也没有出来揽客,而是整齐的站成了两排,从大门外一直排到了艳红楼里面。
    白莲花轻轻拉了拉杜不忘:
    “看这情况,它们应该是要准备迎接那个张生的到来了!”
    杜不忘点了点头:
    “应该是的,可是今天询问了城门守卫,也并没有听说张生来了啊?”
    白莲花回了句:
    “说不定人家不想大招旗鼓,轻装简行而来呢!”
    杜不忘轻轻一笑:
    “也是,那我们就等等吧!”
    不一会,突然有个全身包着黑布的轿子停在了艳红楼之外,马上艳红楼的老鸨就急匆匆的走出来,到了轿子窗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然后这轿子又抬走了。
    白莲花看着远去的这黑轿,又问了下杜不忘:
    “杜大哥,你觉得谁会在这轿子里面啊?”
    杜不忘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猜这轿子可能是为了去迎接张生的。”
    白莲花嘟了嘟嘴:
    “这可不一定,说不定那个程衣人在轿子里面呢?”
    杜不忘便说道:
    “既然令儿你这么说,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白莲花马上回了句:
    “好啊,那賭什么?”
    杜不忘想了想:
    “我也不知道賭什么,你先说吧!”
    白莲花犹豫了下:
    “好吧,那就賭,你若输了,那你得告诉我你到底跟多少姑娘有过旧情!”
    杜不忘轻轻一笑:
    “这个就算你不问,我迟早不也得告诉你啊,那若是我赢了,那你以后可都得恭恭敬敬对我,怎么样?”
    白莲花与杜不忘击了个掌:
    “好,那成交了!”
    于是两人赶紧朝轿子离去方向追了过去。
    当追到快靠近城门处时,俩人发现这黑轿已然停在了城门口,这时城门开了一道小缝,有十几个士兵正在两旁把守着。
    白莲花又小声对杜不忘说了句:
    “看来这人不简单哦,居然这么晚了,还能让守卫私开城门!”
    杜不忘苦笑了一下:
    “是啊,我杜不忘都没这面子呢,看来我这次可能要输了,说不定这轿子里面真有可能是你说的那个程衣人呢?”
    白莲花一乐:
    “现在相信我了吧?那你就等着输吧!”
    杜不忘马上说了句:
    “我只是说可能,还不一定呢,说不定这轿子里面人并非程衣人呢?它只是过来帮程衣人接张生的而已。”
    突然这时城门渐渐开始大开了,从城外,走进来了一辆马车,而驾马车的是一个身高约七尺左右的大汉。
    黑色轿子见马车进城后 马上给其让了道,马车也没有停下,进城后,直奔城内方向去了,这抬黑轿的四个汉子马上也跟着马车方向快步走过去了。
    杜不忘拉着白莲花自然也追了上去。
    没想到这马车一路到了艳红楼外后,只是稍作停顿了一下,马上就继续往前而去了,而这黑轿子停在艳红楼这伎院门口后,就一动不动,也没看见有任何人走出轿子。
    杜不忘拉着白莲花好奇的走到黑轿子旁,揭开帘子,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结果惊了一下,发现这轿子里面居然是空的,并无一人在。
    正好这时,白莲花发现有一个抬轿的轿夫一个人似乎往一个巷子走去了,便拉了拉杜不忘:
    “杜大哥,我们跟过去看看!”
    杜不忘自然明白了,两人悄悄跟了过去。
    没想到,这车夫居然是来巷子拉尿的,白莲花见此,赶紧捂住了眼睛。
    杜不忘便快步冲过来,趁车夫拉尿的功夫,把太阿剑架到了它脖子上,直接吓得这车夫把尿都抖在了裤子上。
    杜不忘装作凶神恶煞的对着这车夫说道:
    “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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