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沐突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了:
    “好吧,既然你们两位是老友,那你们先聊吧,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得回去休息了!”
    然后又对身旁的许管家说道:
    “老许啊,你就替我好好招待我这几位好友吧!”
    说完,就在书童和两个妇人的搀扶下离开了这阁楼,往后面而去了。
    此时阁楼上除了几个在这伺候的女子,桌上就剩下了杜不忘、朱琦还有李福达三人。
    李福达便主动对着杜不忘敬了一杯酒:
    “杜兄,算起来,我们真是好久没见了,没想到兄弟你依然英姿焕发,不减当年呢!”
    杜不忘喝了这杯酒后,说道:
    “是啊,李兄,你也是一样,都年纪五旬了,也丝毫未见老去啊!”
    李福达一笑:
    “杜兄这意思莫非觉得我早该老了吗?”
    这时旁边的朱琦说了一句:
    “***,看起来确实不老啊,如今您领导下的弥勒教可是都已经快超越阐教成为天下第一大教了呢!”
    李福达这时笑了一下:
    “对了,郡主你不提醒我,我倒忘了这次来此见到杜兄了,我正有一事相谈呢!”
    杜不忘便好奇的问着:
    “李兄,难道还会有事找我相谈,我现在可是一无所有呢!”
    李福达转身,把手指指向了正南方:
    “想必杜兄应该能猜到我现在想与你相谈的所为何事了吧?”
    杜不忘看他这一指,马上说道:
    “看来定然是与阐教邵元节有关吧?”
    李福达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对,就是阐教!”
    杜不忘便问:
    “莫非李兄是想跟江湖各派合作,共同对付阐教?”
    李福达点了下头:
    “杜兄,果然聪明,既然都已经猜到了,那不知道杜公子你对与我们弥勒教合作之事有何想法呢?”
    杜不忘此时有些犹豫了,毕竟弥勒教自从自己离开后,这些年在江湖上也是臭名远扬了,几乎与阐教不相上下,自己又怎能替江湖各大派作主呢,一时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福达了。
    李福达似乎也看出了杜不忘想法,说了句:
    “其实我们还有几日的时间,杜公子你不用急,只要你到了龙虎山,与那些名门正派商量好了随时都可以找我,因为这次龙虎山端午大祭我们弥勒教也不会错过的。”
    杜不忘便说着:
    “好吧,到了龙虎山与江湖各大派会合后,我会与它们商议一下此事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朱宸沐又回到了阁楼上,见两人说完,笑嘻嘻的说着:
    “其实我也可以帮你们对付阐教的,只要你们愿意,我在这江西境内的十万兵马随时都可以出动,一个阐教根本算不了什么!”
    杜不忘赶紧问了朱宸沐一句:
    “莫非朱兄,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朱宸沐点了点头:
    “对,我这兵马本来是准备与唐王、淮王、益王一道攻取南京的,不过如今形势有变了,所以我倒是可以借兵帮你们!”
    李福达转身看了看朱宸沐:
    “我想朱大官人若出手帮忙,定然不会空手而归吧?”
    朱宸沐对着李福达又笑了一下:
    “对,我确实有一些需求!”
    李福达伸手作了个请的的手势:
    “那朱大官人您就别卖关子了,请说吧!”
    朱宸沐首先指了指杜不忘:
    “我第一个要求就是杜兄弟能答应日后作我首先统军元帅!”
    杜不忘一见朱宸沐居然有这想法,便赶紧想拒绝,结果旁边李福达说了一句:
    “杜兄你先听完朱大官人的要求,不用着急!”
    打断了。
    朱宸沐又继续说了起来:
    “我第二个要求就是希望弥勒教势利永不下江南,而且还撤出苏杭一带!”
    这时明显可以看出李福达脸色瞬间变青了。
    紧接着,朱宸沐又说道:
    “我的第三个要求就是,攻打完龙虎山的阐教总坛后,我要收编这些阐教弟子。”
    说完,对着俩人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已经说完了,你们俩人可以随意提自己意见了。”
    李福达首先抢着说道:
    “朱大官人,怒这些要求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这时已经有几个黑衣人搬上来了一块大明各教派势利图放在了刚才吃过饭的桌上,各主要教派分别用各色棋子代表着。
    一眼望去,明显的可以看出阐教因为背后有国师邵元节,此时势利还是遍及大江南北,其中就有辽东、京师、山东、晋北、南京江北一带、江西中部一带、福建、浙江南部等地方。
    而弥勒教因为占领了白莲教总舵终南山,但是却丢了京师中南部和晋北一带,此时势利也达到了关中、河西、晋中南、乃至函谷关以西所有地方,但是弥勒教在江南也有一个重要的财赋地,便是江浙一代的寺院,几乎都掌握在弥勒教手中。
    再看整个河南之地除了赵王和周王封地,还有一个少林寺外,其它地方居然都掌握在了唐王手中。
    湖广北部是各藩王势利和武当派势利,南部除了衡山派外,几乎都被最近兴起的一个白衣教占据了,而这白衣教自然就是当年被弥勒教差点一锅端了的白莲教了。
    其它地方分别点缀着其它各知名门派了。
    杜不这时看完这势利图,便问:
    “莫非这些地方都是官兵与教派勾结的吗?”
    朱宸沐便解释着:
    “当然了,如今有哪个江湖门派敢与朝廷对抗呢?朝廷不也是靠着这些江湖势利的影响来治理当地的吗?不是有句俗话'强龙不压地头'吗?”
    杜不忘点了下头:
    “也是!”
    然后又说着:
    “我刚才也听清了朱兄你的要求,我觉得我跟李兄想法是一样的,不过李兄是为了自己手下的弥勒教兄弟,而我是为了百姓,所以我只能劝朱兄一句,好自为之吧,多谢朱兄这顿酒菜,我与郡主还要赶路前往龙虎山,就告辞了。”
    然后起身拉着朱琦就下楼去了。
    朱宸沐这时对着杜不忘两人大声喊了句:
    “你们往南行两里后,会有人给你们备马匹的,既然合作不成,我们还是兄弟。”
    李福达此时也起身来与朱宸沐告别了:
    “我本意是来撮合唐王与朱大官人您的,不过您现在却提到了合作之事,不过此时我虽然不同意,但是还没征求过教中兄弟意见,所以我这两日内一定会给朱大官人您一个答复的。”
    朱宸沐叹了口气:
    “好吧,我就在此恭候***的最终答复了,我相信***应该懂得取舍之道。”
    杜不忘与朱琦一路往南,走了两里路,果然碰到了一个大汉正牵着一黑一白两匹马在前面乐安江中喝水,走近一看这白马不正是朱琦当年丢失的那匹宝马吗?而黑的一看品种也是一匹西域来的汗血宝马。
    朱琦再次见到自己心爱的马,马上冲了过去,对着这大汉问了一句:
    “这匹白马,你是从哪得到的?”
    白马见到朱琦后,也像见到故人一样,马上停止了喝水,把头转过来,在朱琦身上到处亲闻了起来。
    这汉子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只是主人命令我牵着马在这等两位的!”
    朱琦正想握拳揍这汉子出气,被后面走来杜不忘拦住了:
    “琦儿算了吧,又不是它偷你的马,它也是奉命行事,说不定当时偷马的人把你这爱马卖给了那朱宸沐呢,你看你的马最近也没瘦啊,反而胖了,定然是那朱宸沐手下人替你照顾的好了你应该感谢它。”
    朱琦摸了摸白马的头:
    “好吧,我不跟它计较了,只有我这爱马回来就好。”
    这时这汉子对着两人又说了句:
    “我家主人知道两位要渡江,所以船只也已经备好了,就在往西一公里的渡口,两位正好可以试试这两匹马的优良。”
    杜不忘对着这汉子作了一个感谢的手势:
    “多谢兄弟了,那我们就告辞了,替我回去也多感谢一下你家主人对我和郡主的照顾。”
    说完与朱琦一起骑着马就往渡口而去。
    没想到这两匹马果然健步如飞,待刚一跑起来,就已经到了渡口。
    这时渡口处已经停了一直大船,一见到俩人前来,马上就有两个船夫过来,替俩人牵马上船了。
    俩人出发之时已是下午十分,由于两马都矫健如飞,待黄昏时分,就已到达了万年县,得到宝马的俩人便也不再着急赶路,准备在万年县城中歇息一晚,再行南下。
    万年县,正德七年才建的县城,所以,整个县城内,相比其它县城都要小的多,但是杜不忘与朱琦却发现这小小的县城中,居然人潮涌动,而且热闹之气不输于一座州府了。
    因为街道人多,俩人进城后,只得牵着马往前挤,可是挤着挤着也挤不动了,这时朱琦有些生气的推了旁边一个刚挤了自己的行人:
    “你们这里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这行人是个老实的男子,并没有生气,而是带着笑意说着:
    “这位姑娘,你肯定不知道吧,今日城中有四个大户人家过寿,所以我们几乎都是来城中拜寿的。”
    朱琦便抱怨了一句:
    “哪有这么多寿过啊,这里人也真是的!”
    这男子解释着:
    “因为我们有个习俗就是逢十即寿,所以不管小孩十岁还是二十岁,老人五十还是六十岁都会过寿,而今天一下子四家过寿,所以人自然多了,但是几乎都是去往最后一家了、最后一家了。”
    这男子说完就往前面挤过去了。
    杜不忘这时也叹了口气:
    “琦儿,看来我们这是挤过不去,找个地方坐会,等人少了再去那边客栈吧!”
    朱琦点了下头:
    “除了找个地方等,还能怎么样呢?你们男人还好身板硬,不怕挤,我们女人就吃亏了。”
    于是俩人往后退到了城外一个人群稀少的树林中,拴好马匹,找个地方坐着,看着这城中来来往往拿着礼物的百姓了。
    这时,朱琦看到了一个挑着担子,叫卖桃子的老爷爷经过,便对着杜不忘说了句:
    “杜大哥,我想吃桃子了,你去帮我买一点好吗?”
    杜不忘点了下头:
    “好,那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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