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和一个月前的看到时没什么变化,里面还是空空如也,但整整齐齐,他本想从自己叔叔那问问自己父母的坟是怎么回事,却连叔叔都找不到了,垂着头,一言不发,但任谁都能看出他此时的不悦和压抑着的满腔怒火。
    “到底是谁!”拳头上青筋暴起,指甲深入掌心,丝丝鲜血顺着指缝间滴落,齐弦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齐弦在茅草屋前坐下,这一坐就坐了整整三天,风吹不动,雨打不动,三天不吃不喝,嘴唇变得干枯了,而燕倾城与韩山两人这一陪也陪了三天,本以为房间里干干净净,相信不久齐弦的叔叔就会回来的他们却没想到,过了三天,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三天间,三人从未说过一句话,直到第四天,燕倾城终于忍不住要劝解齐弦时,后者却率先开口了,他似乎平淡了许多,说道:“我们走吧。”
    “可是……伯父伯母……”燕倾城有些怯怯的说道。她是想说伯母的坟怎么办,但怕引起齐弦伤心的情绪,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连尸首都没有了,填好坟又有什么用呢!”说完,齐弦起身离开。
    “我们到哪去?”韩山疑惑的问道。他不太确信,这件事齐弦真的会就这样算了。
    “白门。”齐弦淡淡的道。“白门在这的实力也不算小了,我倒想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此事。”父母的坟墓就在白门山脚下不远,齐弦觉得他们一定会知道些什么,或许说不定,白门为了报复自己当初的作为,而掘开了自己父母的坟,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齐弦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里冷冷的道:“我定叫你白门全门覆灭!”
    现在的齐弦,有那个实力。
    其实三人中不止齐弦有同样的想法,燕倾城和韩山也同样持着这种想法,两人心里不禁惴惴不安起来,对于齐弦的实力,他们很清楚,很清楚白门就算倾全门之力也不是齐弦的对手,两人不禁在心里暗暗责怪了门主一番,但同时也再盘算如果两方真打起来,是帮教育自己十多年的师父,还是帮一起朝夕相对两个月的齐弦。
    其实,他们两个很清楚他们两个的立场无关轻重,但还是忍不住担忧起来,心里如小鹿乱撞般跟着面色凝重的齐弦走上了白门。
    守门者是两位穿着粗布衫袍的弟子,见到齐弦也不说话就要进去,伸手拦住了他,道:“你是谁?我给你通……”报字没说出来,已经被齐弦一掌拍飞了数米远,跟在他身后的燕倾城和韩山很清楚后者已经相当留手了,不然齐弦一掌拍死一个不到遮天境界的弟子,轻而易举。另外一名弟子见到齐弦直接出手,反应极快,擒拿手探了出来,但被齐弦反擒住了手腕,一拧,只听到咔吧两声脆响,男子的手臂自然垂落,面露痛楚之色,坚强的不肯叫出来。
    轻松解决掉两人,齐弦踹开大门,进入了白门。
    听到这巨大声音,不少弟子赶到了这里,询问道:“来者何人?!”
    在齐弦即将出手前燕倾城和韩山急忙拦在了前面,道:“我们是来找掌门的,快去通报一下。”两人脸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算他父母的坟与白门没关系怕是这件事也不能善终了,而现在的白门绝对不可能打过一个能成为太虚门第一的超级高手。
    为首的白衣男子一眼就认出了燕倾城和韩山,笑道:“原来是倾城师姐和韩山师兄回来啦,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成为内院弟子后就忘了我们呢!两位快进去吧!”男子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后停在齐弦身上时,只觉得有些面善,但想不起是谁来了,不禁疑问:“这位是?”当他目光瞥到燕倾城和韩山焦急的不断示意他前去禀报的目光后,急问道:“师姐师兄怎么这么害怕啊?小师弟我貌似长得不可怕吧?!”
    “你快去报告掌门和众长老,就说我们回来了。”燕倾城在为男子的迟钝捏了一把汗的同时不禁催促道。
    男子急忙点头,道:“好。”
    众位弟子看到齐弦的那副极不友善的表情很警惕,不肯离去,这时,守门的两位弟子也跑了进来,说:“他们几个强闯山门,快擒住。”
    几人刚想动手,但想到刚才的白衣男子对燕倾城和韩山毕恭毕敬的模样,又住手了,说道:“这两位是燕倾城师姐和韩山师兄,不要动手。”
    齐弦懒得听这些人的废话,径自推开燕倾城和韩山,向前走去。
    “师兄已经去禀报了,还请这位大哥先稍等片刻。”白衣男子走后,为首的另一人恭敬的抱拳,说道。
    然而,他刚弯下身,一只大脚便在他眼睛中急剧放大,一脚踹在了他脸上,将之踢飞了数米,鼻血不受控制般流了出来。众弟子见状,忙掏出手里的兵器相阻,齐弦却恍若未见,继续向前走去。
    “站住。”其中某人喝道,同时挥出了手里长剑。
    齐弦动作迅捷,左手握住对方持着长剑手腕,右手肘部撞在了男子身上,一股轻柔但让他无法抗拒的气劲将其送出了十来米远。众弟子纷纷出手,齐弦左支右挡,轻轻松松就解决了所有弟子,一众弟子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看到这一幕,燕倾城和韩山心里甚是不忍,但毫无办法。
    听到打斗声,又有许多弟子奔向了这里,燕倾城和韩山急忙跃到齐弦身前,道:“快带我们去门主那里问几件事。”
    这次涌出来的弟子们有好多高阶弟子,都知道燕倾城和韩山,不过看到躺在地上哀嚎的同门弟子后又觉得很不解,难以想象身为同门弟子的燕倾城他们怎么会对师弟们出手。但最终还是遵循两人的意思,放三人过去了,这才得以免去了一场小劫。
    白门,大殿上,门主负手而立,在高台上来回踱步,颇有一番威严,不过这种威严在齐弦面前却不值一提,在没有修为作为支撑的前提下,即使培养出了这种威严也不会给人造成多少压迫。
    大殿里,一位断臂老人怨毒的看着垂手而立的齐弦,一副恨不得将齐弦碎尸万段的模样。而另外一位老人的面容显然要缓和了许多,大长老死去,二长老断臂,只有三长老完好无伤,而且三长老亲眼看着齐弦为白门争得了一个了不起的荣誉,自然也比较喜欢齐弦了。
    只是,听到齐弦说出这话,他的脸色也不免沉重了起来。
    “你说,你父母的坟被挖了,是我白门干的?”良久,门主停下不断走动的脚步,问。
    “我父母的坟就在你白门脚下,月前我曾杀你大长老,断你二长老一只手臂,又封住了你的身体,你怀恨在心,挖了我父母的坟,对么?”齐弦言辞犀利,眼睛大睁,死死盯着正前方的老者,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点破绽。
    “在我白门,你有嚣张的权利么?不要以为你夺得了太虚大赛冠军就能这样嚣张,我告诉你,我白门最不怕的就是你这种人了!”门主还未开口,断臂的二长老已经忍不住张着唾沫横飞的嘴开始呵斥起来。
    “我只是在问,是不是你们做的?”齐弦怒目看着二长老,声音冰冷无情的说道。
    谁都无法确定,他下一刻会不会突然出手,燕倾城只好提前回护在了二长老身前。
    “我白门虽然是太虚门分支,但从来都是秉承太虚门的原则做事,这种龌龊的事情,我白门绝不会做。”门主背着手,面色郑重的说。
    “如果不是你们,我想知道是谁!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后面那句话,蕴含着极大威胁成分,齐弦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听到这,二长老又不痛快了,再次反驳,然而刚说出一句话,就见齐弦身形整个扑了过来,大惊失色的他连忙躲闪,但若非是燕倾城第一时间护在了他身前,齐弦曲成的鹰爪已经抓住了他的喉咙。
    大厅里,没人再开口说话,但这样诡异的安静倒让人极不适应起来,良久,齐弦才再次质问:“如果不是你们,我想知道是谁?!”
    门主叹了口气,道:“我只能说,不是我们!”
    齐弦眼神陡然凌厉,道:“这是你们逼我的。”
    “齐弦,你冷静点不行么?”燕倾城歇斯底里的喊道。这是燕倾城第一次发出这样的喊声,因为声音过大而变得沙哑了,但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最起码暂时性的让齐弦停止了即将出手的攻击。
    “生我养我的父母生时不能安生,死后又不能安稳,你觉得我能冷静么?换做是你你能冷静么?”齐弦看着她,诘问。
    燕倾城眼里噙着泪水,摇摇头,道:“如果我是你,或许……不会比你强……但是,你可不可以……冷静一点……听听他们的解释……”
    从门主口中,燕倾城也知道他一定知道,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说。
    “好。”齐弦用力的点点头,将目光投向台上的门主,说:“我姑且听听你的解释!”
    “没有解释。”门主含着泪花的浑浊眼睛缓缓合上,两滴泪水顺着那张苍老面容滴落在地上。
    “等等!”眼前齐弦就要出手,三长老大喝道:“门主,我们无法战胜他的,你为什么不肯说呢?!你这样只会让白门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你难道想让先父辛辛苦苦组建的白门就这样在你手里灭绝了么?”
    老者颓然的摇摇头,道:“让人毁灭都是毁灭,还不是一样嘛!他是无法战胜,但他们就能战胜么?!”
    “既然都一样,为什么不说呢?你要是不说,我来说!”三长老走到齐弦身前,就欲说出真相。
    然而门主摇了摇头,道:“老三,如果我们不说,仅仅是白门被灭,但是说了,恐怕整个太虚门都会被灭,你觉得,能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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