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色眯眯的胖老板扑了过来,陶然儿矮身躲过,两只手却一紧,她才发现不如何时自己已经被两个家丁扣住手腕,双手反负在身后,整个人动弹不得。
    手腕处仿佛有火在烧,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陶然儿呆了一呆,心想着完了完了,信志,我见不到你了!
    她眼前发黑,心中悲苦,头晕目眩。
    她还是太不小心了!
    这是乱世,没有法纪纲常可言,这种小城镇,肯定没有王法,所以看到她一个单身女子带着大量的珠宝拿到当铺,就动了劫财又劫色的心了!
    她一早就应该把自己扮丑出来的,这是乱世啊,一个单身女人,走在路上,随时可能被圈圈叉叉!更何况,她这具身体的姿色是一流的。
    她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在脸上抹一把泥巴?她为什么不偷孙赫武的一匹马,偷他的银子,就算被他追上来,被马儿送回他的面前,也好过现在落在一堆陌生的坏人手上。
    此时此刻,她真是插翅难逃了。
    陶然儿的内心充满了懊恼,她真是悔得肠子也青了,感觉地狱之门向她打开,一瞬间,她已经跌落到绝望深渊。
    而且这是古代,不是现代,她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想呼救都没有任何可能,她真是到了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了。
    陶然儿内心无比害怕悲苦,身体缩成一团,面色苍白若雪,想着自己怎么那么命苦,一代女神农,一代女军师,一代皇后,最后落到被小镇的流氓圈圈叉叉致死的地步。
    真是贻笑大方!
    “嘿嘿嘿,嘿嘿嘿,姑娘,你就从了在下吧,在下肯定会对你好的。”
    胖老板已经到了陶儿的面前,一张臭哄哄的嘴朝着陶然儿的脸蛋上亲去。
    陶然儿使劲地别开面孔,想躲开他的触碰,那胖老板干脆伸出两只油乎乎的胖手,将陶然儿的巴掌小脸用两只手捏住,然后朝着她的樱桃小嘴亲了上去。
    陶然儿只觉得一阵恶臭袭了过来,她的胃里翻江倒海,让她几乎呕吐,然后湿淋淋,臭哄哄的嘴贴到了她的嘴上,舌头试图窍开她的嘴唇,陶然儿无奈之下,只好用牙齿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胖老板像弹簧一般弹跳开来,一张嘴已经鲜血淋淋,他捂着自己的嘴,对着陶然儿骂道:“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张三,李四,你们听好了,给我绑住她的手和脚!”
    两个家丁更加用力地绑住陶然儿,一个扣住她的手腕,一个找来麻绳,系住她的双手双脚。
    陶然儿如同案板上待杀的鱼,动弹不得,因为恐惧和羞辱,她如同倾盆大雨似的落下泪来。
    她今天要死在这里了!怎么办,怎么办?她不甘心哪,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拼命营救她的李信志,她的脑海里浮出白白胖胖的小米粒,不行,不行,她不能死,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她是女神农,她是女军师,她曾经一步三计,千里之外,取敌人首级,她只要冷静下来,镇定心绪,那么,一定会想出办法,这个世界上,困难出现了,那么解决困难的方法也随之出现了,有人造出了这个世界上任何矛也刺不破的盾,那么,就一定会有人造出刺穿这块盾的矛来。
    冷静,一定要冷静,天无绝人之路。
    陶然儿咬着牙,反复地告诉自己。
    很快的,在两个家丁麻利的动作下,陶然儿被绑得如同一只端午节的棕子,胖老板再次擦了擦嘴上的血迹,笑眯眯地欺身上来。
    他已经脱掉了自己的裤子,方便行动了,等到胖老板到了自己面前,陶然儿突然急中生智,对胖老板笑了笑,娇媚入骨地说道:“老板,你听我说,你再决定要不要我呢。”
    胖老板征了征,没想到陶然儿突然变成这样,他看着陶然儿,对她说道:“听你说什么——”
    陶然儿如同一只狐狸精,对他说道:“你以为我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来逃婚的吗,哈哈,你也不想想,大户人家的小姐那么多丫环家丁看管着,平时坐轿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哪里能跑得那么远——”
    胖老板愣了愣,觉得陶然儿说得很有道理,他竟然无尽反驳,他看着陶然儿,摸着下巴,对她问道:“那你是——”
    “我——”陶然儿干脆豁出去了,决定开始自己的表演,她将下巴一抬,对胖老板无比风情地说道,“我是长安百花楼出名的花魁——”说着她朝着老板飘了一个眼风,因为本来艳丽倾城,再加上故意放出媚态,那个老板身形摇了摇,小眼睛放亮光,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酥倒了。
    对于陶然儿的话,他竟然有几分相信了,她说得没错,大户人家的千金从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携带着金银珠宝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
    陶然儿看到胖老板仿佛被她说动了,她眨眨眼睛,对他说道:“我本来在长安城过得十分自在,呼风唤雨的,没想到,却突然得了淋病,梅毒,有客人到百花楼砸场子,说他跟我过了夜之后,那啥发红发肿流脓,最后整个都烂了,余生和太监一样,再也不能碰女人了——”
    胖老板听到这里,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一步,原本雄壮的老二立马如同霜打的茄子,缩成一团。那些原本用手扣着陶然儿的伙计也怕传染似的,立马找来麻绳,将陶然儿的手再次牢牢束住,自己退后几步远远地看着。
    陶然儿知道他们中计,这种女人花柳病的事,男人听到都会害怕,他们宁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毕竟下半身的幸福要紧。
    胖老板后悔脱裤子太早,现在屁股凉嗖嗖的,仿佛他没有穿裤子,就算不与陶然儿发生什么,被她多看几眼,也会传染似的。
    因此,陶然儿继续红着眼圈说道:“后来老鸨十分生气,对我天天不是辱骂就是痛打,她还叫郎中来给我看病,结果越看越严重,我一身的花柳病,在妓院失去价值,老板嫌我影响她的声誉,将我撵了出来,这些珠宝黄金都是我做妓女当红时那些恩客送的,所以后来我害怕老板将这些占为己有,听到他要撵走我,我就带着珠宝偷偷跑出来了——”
    其实她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女人的花柳病太可怕了,男人的恶梦就是一朝醒来,发现自己成了太监。
    因此,胖老师面色苍白,脸上都是将信将疑的神光。他突然觉得极其寒冷,找到自己的裤子,慌手慌脚地穿上了。
    陶然儿眼神苍凉地四处看看,对胖老板说道:“老板,反正我是蒲柳之身,无处可去,你这里地方大,假如老板能将我这一身的病治好,我一定尽心尽力服侍老爷,不过这个病,长安的医生都治不好,不知道这里的大夫能不能治好,如果老爷不嫌弃的话,我这带病之身,也愿意服侍老爷呀——”
    她说着朝着胖老板抛了一个媚眼,身子朝他那边挪了挪。
    胖老板吓得后退三尺,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对她说道:“你以为你胡说八道一通,我就会信你吗?”
    虽然女人的病很可怕,但是眼前这个女人,是他平生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所以,如果她说了谎,他信以为真,那么到嘴的肥羊岂不是跑了?
    他可不是笨蛋!
    陶然儿微微一笑,对他放浪地说道:“老爷,你不相信也可以,那你就来呀,哈哈哈,反正自从我得了这病,再也没有男人愿意碰我了,我也很饥渴,刚才如果不是良心未泯,想着与你们素不相识,不想害了你们,才说出实情,既然老爷不嫌弃,那就来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呀,老爷——”陶然儿索性豁出去了,媚入骨髓,对胖老爷说道:“老爷,狠狠地蹂躏我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怜惜我呀——”
    她的脸上一脸饥渴的样子,疯狂地念着星爷电影的台词。
    胖老板彻底信了,冒着冷汗后退三尺,对伙伴挥着手吩咐道:“去去,把她关押起来,然后去请大夫,给她诊治,看看她所说是真是假。”然后他像躲瘟疫一样逃得远远的。
    当铺的两个伙计带着手脚被捆绑的陶然儿来到一所小房子面前,捂着鼻子将她推了进来,然后“当啷”一声关上了门。
    陶然儿只觉眼前一黑,身子靠着门缓缓地下落,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的表演已经费尽了她的力气,她心想,总算为自己争取了一些时间,到现在为止,她是清白之身,但是一旦大夫到来,对她实行了诊治,那个胖老板知道她是骗他的,那她就彻底完了。
    她现在一定要想办法自救才好——
    陶然儿站了起来,伸出手,使劲地推动门和窗,想寻找机会逃跑,但是门窗关得紧紧的,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真是天要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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