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肝,脾,胃中了三拳,腰间中了两脚,登即吐了口血。
    严无名与白一鸣也不好受,那伏虎霸王拳震得二人气血翻涌,纷纷呕血。
    楚枫虽受了些伤,却还能再战。他伏虎拳连出,一味刚猛,使二人不敢硬拼,却又小心防范,步步为营。可纵然如此,却时不时也前胸会中上一拳,后背挨上一脚。高手过招,都是以命相搏,谁敢不尽全力?几人只斗了一会儿,便都各自受了内伤。伏虎霸王拳是至刚拳法,白一鸣只挨了一拳,便觉脏腑剧痛,似要炸裂一般,他此时已说不出话来,那严无名更是连呕几口血,险些横死当场。
    白一鸣恨恨地说道:“好小子!好拳法!”扭头谓严无名道:“老严,再不使出看家本领,他只需一拳,你便暴毙当场了!”
    严无名擦着嘴角的鲜血,道:“小伙子,能然我二人用出这本事的,你还是头一人!你也可以瞑目了!”说罢,大喝一声:“布阵!”
    只见冰龙火凤齐出,蜿蜒盘旋,里外相见,冰火相融。楚枫所处之地内是熊熊烈火,外是皑皑寒冰,时而内外互换,一冰一火,两重天下。楚枫只觉忽而坠入冰窟,忽而堕入炼狱,痛苦至极,目不能视,口不能言。他周身烈火,稍微一动便会被烧死,时而变为寒冰,只一触就会冻僵。楚枫正在思考如何破阵,胸前忽传来一阵心思裂肺之痛,低头一瞧,冰火相对,一刀一枪直入心肺。
    原来那两人用冰火困住楚枫,二人一前一后,严无名使枪,白一鸣使刀,待楚枫动弹不得,思计破阵之时,趁机一击了结。
    楚枫胸前鲜血狂涌,竟连大火都浇灭了不少,只见他眼一闭,倒在地上,登时不动了。
    两人见他似乎死了,也都散了元力,瘫坐在了地上。
    严无名苦笑道:“这人真是难缠!竟把你我逼入绝境。”
    这二人自出师一来,向来是人挡杀人,几十年来未逢敌手。
    白一鸣道:“这红莲业火阵,自咱练成起从未用过,谁知今日竟然被一个小孩子逼了出来。”
    两人歇了一小会儿。那白一鸣喘够了气,起身掀开楚枫,摸出那鼎,吐了口吐沫,道:“可惜你终是栽到了我二人手上,倒也不算枉死。”严无名一皱眉头,道:“这人说或许还没死透,待我再补上一枪,捅他几个透明窟窿。”说罢,唤出长枪,便要去刺。
    白一鸣不以为意,他摸着宝鼎,转身欲走,只道:“也好,那你快快了事,此地不宜久留。”正言语间,已走出十余步,忽听得一声惨叫,回头去看,只见那严无名竟被一壮汉掐着脖子给提了起来,他脸上发紫,显是透不过气。
    那壮汉红发红眸,赤裸着上身,肌肉胀起,威风凛凛,赫然便是楚枫。
    “你!你怎么……”白一鸣惊声尖叫。
    楚枫本是黑发黑眼,可现在头发变色,又死而复生,可把白一鸣吓得不轻。
    严无名被楚枫倒立过来,两腿被他一只手抓住一个。
    严无名心里一寒,尖叫道:“你……你想干什么?”
    白一鸣唤出大刀,冲上便砍,却听“当啷”一声,楚枫毫发未损,那大刀竟已断成两截。
    严无名倒立之余,却也连攻楚枫下盘,可楚枫动也未动。白一鸣使“凤舞九天”连打九处要害,竟也是毫无作用,对楚枫来说,似乎是挠痒痒一般。一来二去,楚枫被打得烦了,空出一只手,一把抓住白一鸣的脖子。白一鸣只觉颈部似被铁钳锁住,呼吸不得。
    楚枫只轻轻一掐,白一鸣便已身首异处,脑袋掉在了地上,骨碌碌地滚着。
    严无名大吼一声,抄起短枪便捅,刺了十余下,竟连伤口都没留下。他忽然害怕至极,只觉得眼前这人形如厉鬼,尤其是那红发红眸,极为可怖。
    “你……你刚才不是已经……”严无名吓得颤颤巍巍,当下屎尿齐流,裤裆里散发出阵阵恶臭。他想不明白,刚才这人还任自己揉捏,可转眼间,竟事态反转。
    “你还是死了吧!”楚枫抓住他两条腿,轻轻一撕,严无名便已变为两个“半人。”
    但看这两个人,死相极惨,无一活口。
    楚枫拧了拧脖子,邪魅一笑,自言自语道:“你到是好久没放我出来了,楚枫!”抬头望了眼蔚蓝之天,笑道:“还是外头的天色好看!”话毕,轰然倒地。不多时,发上红色尽褪,已变回原本的黑色。
    待楚枫醒来之时,只觉胸口传来剧痛,心里一惊,心道:“我记得我叫人穿肠破肚,似乎是死了。”伸手一摸,却已长出新肉。心下大奇,抬头望时,已是夜色朦胧。左右顾盼,瞧见右边地上倒插着一个脑袋,左边散落着两个“半人”,赫然是白一鸣严无名二人。楚枫搔了搔头,寻思:“也不知是哪位恩公出手相救。”四处张望,却不见半点痕迹。只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站起身来,在白一鸣的无头尸体上摸出了宝鼎。把玩着宝鼎,又瞥了一眼二尸体,叹了口气,道:“见财起意,死不足惜!”说罢,踉踉跄跄地往楚府赶去。
    楚枫胸口剧痛,显示新肉初长,还未痊愈,没走得几步便昏了过去,醒来便继续走。一路往复如此,这一路他竟昏迷了十三次。还好并未遇妖兽猛禽,磕磕绊绊,倒也回到了家中。
    楚府的下人见他破衣溜丢,都是一阵询问,楚枫却没时间理会,只一句:“莫要多问,便回房养伤去了。”
    是夜,他朦朦胧胧睁开眼,却见一女子俏丽湖心亭之上。那女子一袭白衣,清丽淡雅。更兼月色朦胧,更添几分凄楚。楚枫走上前去,拱手说道:“姑娘是何人?来我府上有何贵干?”
    那人不答。清风徐来,掀起女子的衣角。
    楚枫伸手把她肩旁时,那女子却已化为炊烟,袅袅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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