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些年咱们与太一宗牵扯的太深了!不去的话,反而让人看出不妥。”楚瀚文徐徐道。
    听到儿子的话,楚安澜不禁感到一阵头疼,三十多年前,楚家上位,虽然有金帝的赏识,但是他的根基终究薄弱一些。
    为了对抗李家,楚安澜迫于无奈与太一宗结盟,才获得了巨大的助力,可近些年来太一宗看到楚家逐步在大金帝国政坛站稳脚跟,这便迫不及待的跑过来收租子。
    接二连三的让他帮忙向军部还有他管辖的四部一府里面插人,吃人嘴短,拿人手颤,楚安澜纵是心中不愿,却又不能推辞,为了这件事他已经越陷越深,身上早已烙上了太一宗的大印。
    “瀚文,你说的有道理,可眼下为父确实不方便出席这种场合,你便代表为父,代表楚家前去拜贺吧!”
    不过紧接着,楚瀚文却是迟疑的道:“父亲,那咱们这些年自己培养的年轻子弟要一并送去么?”
    “送!为什么不送?不送了,咱们楚家便可以与太一宗划清界限吗?”
    “你告诉泰元勋那个家伙,如果咱们楚家子弟进不去太一墓葬,那以后便别来找老夫!”
    看到父亲动怒了,楚瀚文不再出声,而是悄无声息和总务大管家楚心退出书房。
    “文少爷,家主最近的心情十分不好,这是很少有的事情,难道帝室还会对付咱们楚家吗?”刚刚出了门,胡子都白了的管家楚心不禁担忧的道。
    “不会吗?谁能够想到金帝会对刘家动刀?”楚瀚文也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可咱们楚家兢兢业业的帮助帝室,为何...”
    “哎!太一宗是咱们最大的软肋,身为帝臣,楚家不应该与宗脉势力走的太近。”楚瀚文打断了老者的话,长叹一声道。
    “这可如何是好?”
    跟了楚安澜一辈子,楚心自然十分了解他,自从刘家的事发生以后,大事小情家主却从未提及过帝室对楚家的看法,这是一种十分不正常的状态。
    不提,是有恃无恐,还是...
    “心爷爷,还请你多多留意十三皇子的动静,尤其是新任刑部侍郎金玉栋,郎中冷嘉誉,员外郎俞安邦这三人。”
    “卫阳冰毕竟离开大金都城多年,如果有什么事情,必会交由这三人手上办理。”
    “此刻刑部掌握着监察整个大金帝国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的大权,基本上就没有他们管不到的,讲清白廉政,咱们楚家不怕,怕的是莫须有、雪下洞。”
    “是!文少爷,这个老奴自然醒得,早在第一次金帝令的时候,老奴已经开始调查九黎镖局,还给他们介绍了很多生意,军政两大体系也有很多衙门已经采用九黎镖局的运输队伍。”
    “这还不够,查!继续查,他们迫切的需求,就是咱们未来的生机。”楚瀚文摇摇头道。
    “是!少爷!老奴这就去办!”
    “呼!多事之秋啊!”
    那个叫九黎商盟的组织,除了血域帝国和万古荒野,再也查不到任何信息,难道金帝卫逸宏与血域帝国产生了某种默契?
    否则他为何要接连提拔金玉栋的人?
    冷嘉誉名不见经传,这个俞安邦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是九黎事先便安插在吏部的钉子?
    长舒了一口气,一边想着楚瀚文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拉拢金玉栋,此刻在大金帝国中,不光是楚家,抱着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甚至连一贯死忠的张家都在蠢蠢欲动。
    没办反,正如楚瀚文说的,讲清白廉政,他们楚家不怕,但怕的是莫须有和雪下洞。
    尤其是此刻正值金帝有意立新帝之时,要知道在三十多年前,卫逸宏初掌朝政的时候,大金帝国不说血流成河也不遑多让,那些死掉的人都有罪么?
    当然不是,很多时候,当权者杀人是为了稳固自己权力而做给别人看的举动,谁也不想当那只被无辜杀掉的鸡。
    而被大金帝国满朝文武嚼碎舌根的金玉栋,此刻却是坐在刑部的审讯大堂,沉默不语。
    九黎势力齐聚,自然是有很多事要碰头,金玉栋索性不去吏部,直接等着去刑部报道。
    这下可好,今天刚一到衙门便惊闻噩耗。
    监军府地牢遭到劫狱,管正阳、刘成和被杀,刘明喆不知所踪,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是,十几个看守犯人的老杂役被尽数击杀,而且尸体伤痕累累,面目全非,显然是生前遭到了惨无人道的折磨和虐待。
    这些老头在监军府养了三十多年老,眼看着要荣退了,却被金玉栋的到来搅起了一池春水,让监军府在整个大金帝国漏了一把脸,再次享受到了三十多年前的权力。
    这让那些老爷子们一时间不禁齐齐的陷入集体回忆,一个个干劲十足。
    可转眼间,这好事变成了噩耗,竟成了如此模样...
    “嘉裕,有办法查到刘明喆的去向吗?将人被折磨成这样也是需要时间的!”
    “少爷,无从查找,即便动用其他的势力也找不到。”
    其他的势力便是指九黎赤红天眼,不过现场还有新任员外郎俞安邦和其他同僚在,冷嘉誉不便明说。
    金玉栋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道:“查不到?案发这么多天,为何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
    “少...大人,整个刑部所有的官员都是刘家扶植起来的人,欺上瞒下,要不是党文案和程参谋告诉我,嘉裕也不知道这件事。”
    “冷郎中,你此番话,下官认为不妥!”
    嗖!嗖!嗖!
    冷嘉誉刚刚话落,在场一干人的队列中立马跳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金玉栋不认识,可在场的其他人可是认识的,他正是前任刑部侍郎刘力行的大儿子:刘鹏鲸。
    自己父亲被一个如此粗俗不堪,且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取代,他情绪十分激动:“我等众人皆是通过举荐和公榜招募入朝,什么叫刘家扶持?”
    “监军府的案子还未查清,可一干嫌疑人全部被杀,主犯刘明喆不知所踪,事实真相到底是怎样?监军府是不是要给大金官场一个解释?”
    “再者,这个杀人凶案,刑部层层审批,各级官员逐一签字,什么叫欺上瞒下?”
    一连三个疑问,义正言辞,可下官当众顶撞上官,这是官场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
    刘鹏鲸敢这么做,自然是有恃无恐,背后定然是收到了某种暗示。
    你换得了四个主管官员,可是偌大的刑部,光各府衙便有几十个,所有人都是刘家的嫡系,他们合起伙来架空尚书和侍郎两位大人,也是一件十分令人头痛的事。
    “你叫什么名字?”一抹微笑爬上了金玉栋的脸,虽然看上去极端猥琐,可冷嘉誉见状却是向后退了一步。
    了解少爷的人都知道,眼前这个刘鹏鲸要倒霉了。
    “回金侍郎,下官卷宗府府主,官拜从四品主事:刘鹏鲸。”他极为傲然的道。
    寻常来说,无论你是否是实权府主,主事官职最高只能是正五品,刘鹏鲸既然能够被破格提拔成从四品,这里面自然有帝室的恩惠在其中。
    这也是他敢直呼金玉栋为金侍郎的原因,官员品级到了四品,便有面圣进谏的权力,如果金玉栋和冷嘉誉敢以对上官不敬之名收拾他,他便要告他们二人一个独断专行之罪。
    上官与下官扯皮,无论谁输谁赢,都会给当权者一种不好的印象,认为当值官员,无法管理好自己的下属。
    “来人,将刘鹏鲸拿下,顶撞上官什么的就不说了,他寓意与管正阳等罪臣谋反,即日起关进大牢,听候审讯。”
    哗!!!
    这一句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大惊,这...这叫什么话?
    无凭无据,直接定人罪名?
    新来的这位侍郎大人还讲不讲官场规矩了?
    就连冷嘉誉和俞安邦都被这番话吓了一口,忍不住出口道:“大人,这...这不太妥当吧!他毕竟是...”
    “大胆!金玉栋!”
    可冷嘉誉的话刚刚说了一半,便被怒极反笑的刘鹏鲸打断,只见他怒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身为刑部侍郎,堂堂正三品的朝廷大员,竟然凭一己之喜恶,凭空定人罪责?你...”
    “承舞,把他的牙拔掉!”
    金玉栋不理会刘鹏鲸的喋喋不休,脸上笑着,可声音却冰冷无比,这一句话刚刚落下,大厅凭空出现一道身影,嗖一下的朝着刘鹏鲸袭去。
    而一旁的内卫队也轰然而上,朝着孔承舞冲过去。
    “大胆!何人胆敢在刑部放肆,你不要命...”
    可内卫队首领的话却是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金玉栋手中的圆柱型物体,那是刑部专属的警报烟火。
    调拨卫金府勤王的警报烟火!!!
    “那个谁,你要是敢动,卫金府灭你满门,本官说到做到!”
    金玉栋的语气轻飘飘的好似开玩笑一般,可让这位内卫队的首领却是浑身巨颤。
    他也当值十几年了,还从未见过如此不按章法出牌的上官,竟然当着一众官员的面公然诬陷同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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