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派,果然是名门大派的弟子,看来也认识明心老道士,自己所料果然不差,看来这次能借着明心老道士的威名摆平这个麻烦,也省得自己还要打上一架,崆峒派的弟子自己也不想杀死他,但是却张口道:“你去问那四人便知,还是那些人明白。”
    李成华转头望向那四人,那四人吓得差点一下子跪倒在地,其中一人协力嘶喊道:“前辈,你莫要听妖妇胡说,韩兄不过是说了两句玩笑话,那妖妇就出手杀了韩兄,前辈,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呀,韩兄死的冤枉呀。”
    旁边韩子昌的父亲一听,也自挣扎着,想从李成华手中挣脱,悲声道:“李兄,你还问什么,待老夫杀了这妖妇,在于李兄好好喝上一顿酒。”
    李成华瞪了那四人一眼,也有些怀疑他们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这四人看上去可不是良善之辈,再说自己不出手,韩兄就是冲上去也是送死的份儿,自己是不是那女子的对手还不一定呢,还真察觉不到那女子的修为怎样,但是想来可能不会弱于自己,所以任凭韩子昌的父亲如何挣扎,李成华还是沉声道:“姑娘,不知你于青城明心长老有何关系,可否出来一见。”
    一句话,让韩子昌的父亲大吃一惊,立时安稳了下来,怪不得李成华不松开自己,原来这女子竟然也是修道之人,而且还是青城明心仙长的什么人,只怕也是弟子之辈的人物,若果真是那样,那自己的杀子之仇能不能报的了可就真是大问题了,可是各大道门明令禁止,修道之人轻易是不会对普通人下手的,即便是武林中人,也不会轻易下杀手的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扭头望向那四人,低声道:“张强,你们可是没跟我说实话。”
    声音虽低,但是对张强四人却无异于一声炸雷,四人脸色大变,情不由己的退了两步,颤声道:“世伯,你修妖听那妖妇胡说,我们说的是真的,韩兄死的冤那。”
    说完,看着韩子昌的父亲眼神越来越严厉,四人却不由心虚的低下了头,韩子昌的父亲见状,猜到四人说的只怕不全是实情,不由脸色一变,冷哼了一声,更是吓得四人畏畏缩缩的,不敢抬头看他,韩子昌的父亲看了李成华一眼,也就没再说话,也不再挣扎,即便不管对错,自己冲上去,在人家修道之人手底下,也不过是白给的,根本贴不到身前。
    车里,胡兰儿冷冰冰的道:“见面就不必了,既然那四个混蛋不肯说实话,那我倒不妨将事实告诉你,那韩子昌自由取死的道理,我本是奉明心长老知名,护送我家男人去终南山拜访一位前辈,好给我家男人拨毒救命,哪曾想今天中午在那家酒馆打尖,却不巧遇到韩子昌领着这四个混蛋,见我一个弱女子好欺负,开始还想调戏我,见我没给好脸子,竟然动了杀心,想杀了我家男人,然后霸占我,我便随手将这种人渣给杀了,如果你非要给那混蛋报仇,那就上来动手吧,若果想要理论,那就请去青城山,明心长老自然会给你一个答复。”
    胡兰儿一番话,让李成华不由沉下脸来,自己本来还想拿着这女子杀普通人做文章,没想到韩子昌竟然这么让人愤慨,还真有取死之道,若这女子说得是真的,那自己还有和颜面在说什么,扭头等着张强四人,冷哼了一声:“你们是自己将实话说出来,还是要我施些手段,让你们将实话说出来。”
    张强四人一间李成华竟然转向自己四人,不由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是修道之人,那自己四人这样的作为,真要让那女子记恨上了,还不时只能等着被宰了,想到这,不由得心肝俱裂,四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颤声道:“前辈莫怪,我们也是与韩兄交好,见他被杀,心中难过,才糊糊涂涂的说了假话,其实真是韩兄的错,不过那女子下手也真是太狠了。”
    听四人这般说话,韩子昌的父亲不由面黄如土,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沉默了半晌,忽然杨天长叹了一声,眼中含泪的悲声道:“算了李兄,都是我韩金生教子无方,平时也太娇惯他了,竟然成了这般样子,那小畜生死了也就罢了,也免得我亲自动手了。”
    李成华也不由叹了口气,自己这边理屈了,今日不但白来了一场,还着实让自己丢了一次人,真要与青城的明心赵老争执起来,只怕师傅也护不了自己,沉吟了片刻,李成华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姑娘,是我等不明真相,打扰姑娘了,既然姑娘不愿意见面,那我等也就不再打扰姑娘了,告辞了。”
    说罢,李成华轻轻拉了拉正陷入无尽悲痛中的韩金生,二人对望了一眼,韩金生悄悄将泪水抹去,二人默然离去,剩下张强四人,见两个长辈都走了,那还敢待下去,连句话都没敢多说,胡溜溜的走了,生怕胡兰儿再来责难他们。
    见众人离去,胡兰儿才长长舒了口气,总算又躲过了一场麻烦,若真是招惹了他们,只怕前行的路上便多了许多凶险,有心想将拿玉佩收起来,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决定将玉佩挂在车帘上,刺去终南山还有很远的路程,万一自己的妖身被那些所谓的高人发现,将是一场大麻烦,自己身死道消也就罢了,只是刘玉麟,谁又能在去救他,没人管他,只怕用不了多少天,就会神魂俱灭,胡兰儿轻抚着刘玉麟看上去消瘦了的脸,眼中透出一丝不舍。
    果然,往后的一些日子里,胡兰儿发现了许多修道之士,想来可能是那些名门大派的弟子,只是不知为何,这么许多人都向终南山赶去,其中自有许多高人,感觉到胡兰儿的气息,机关胡兰儿小心的减去气息,但是那些高人修为俱是已经了不得,自能感觉到胡兰儿外溢的一点妖气,只是看到明心老道士留下的玉佩,都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上前搅扰。
    胡兰儿也不敢大意,这些日子,便一直在车上不曾下去,她已经修行三百多年,早已经能辟谷,即使三两个月不吃东西,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是刘玉麟却不行,只怕有上十天半月不吃不喝,那也就不用再去拨毒了,只是饿就能饿死了,饶是如此,这些天下来,刘玉麟足足比以前瘦了一圈,吃不进干食,胡兰儿只能吩咐车夫去买一些小米粥之类的,给刘玉麟灌下去,以此来维持刘玉麟的性命,免得还没到终南山,还没找到百花道人,就先行饿死了。
    这一日,胡兰儿终于赶到了终南山下,马车再也上不去了,胡兰儿只能与车夫结了帐,自己背着刘玉麟,步行上山,只是常有些修道之士从胡兰儿身边过去,甚至有几人还想动手,也亏得胡兰儿将明心老道士的信物高高举起,才没有引来麻烦,但是饶是如此,就在深入终南山半天后,还是有人将胡兰儿拦着了,却是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人,看上去倒是一脸方正,站在胡兰儿面前,沉声道:“你这个小狐狸,我倒要问问你,你手中的信物是哪来的。”
    胡兰儿心中一惊,感觉得出这中年人的道行绝对不比明心老道士差,自己在她面前只怕却是连还手都不能,心中一沉,恭声道:“不瞒您说,这是明心道长亲手交与我的。”
    “胡说,”那中年人冷冷的呵斥了一声,不过却并未出手,心中很是疑惑,明心师兄的信物为何会在小狐狸精手中,难道真如小狐狸精所说,是师兄给她的,沉吟了一下:“你说是师兄给你的,拿你道给我说说师兄为何会将信物交到你的手上,如果被我听出半句假话,我定然将你打得神魂俱灭。”
    胡兰儿点了点头,不敢迟疑,在这等人物面前,自己毫无反抗之力,恭声道:“原来前辈与明心道长是师兄弟,那恕晚辈失礼了,这信物却是明心道长亲手交给我的,前些日子,就在汉阳府,我与我家玉麟去替五水镇的村民降服一条蛇精,虽然最后将蛇精杀死了,但是我家玉麟也中了**的剧毒,正在无奈之时,明心道长也听说蛇精危害乡里的事情,本是想去替乡亲们降妖除怪的,但是去了才发现妖怪已经授首,也正如前辈一般,想要责难晚辈,但是听众乡亲说出事情的原委,不但没有责难晚辈,反而将信物交到我手中,并指引我来终南山无花谷,找百花道人给我家玉麟拔毒救命。”
    说罢,胡兰儿惴惴不安的站在一旁,等着中年人说话,不知道这中年人会不会责难自己,半晌,才听那中年人自言自语的道:“这倒像是师兄所为,一颗救人与危难之心,即便是只妖怪,也不会让师兄放弃,不过,却还要问问师兄才是。”
    话音方落,便望着胡兰儿,有看了看胡兰儿背上的刘玉麟,轻声道:“这样吧,先不管你说得是真是假,你们先跟在我身边,那无花谷我知道怎么走,便送你们过去,只是筹划先说得前头,你要是说饿不是实话,可休怪我翻脸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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