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鼠忌器,苏闻只剿灭了心魔一部分的身躯,但没有伤到心魔的根基,换言之,虽使心魔受了伤,却没有灭掉它,眼睁睁瞧着心魔又没进了红菱仙子的经脉里,追杀了一阵,却效果甚微。
    “这可恶的心魔!”
    最终,苏闻不得不退了出来,灵识归元,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红菱仙子,感应到她的魔气弱了一些,脸上的戾气也消减了好些。
    “虽未能击灭心魔,但吓得它不敢再随意出动了。”他轻轻地帮红菱仙子拭去额角的香汗,心里想道。
    这一场战斗是发生在红菱仙子的识海里,她看得一清二楚,也知苏闻是尽了力,明白要灭掉心魔并非易事,也睁开了美眸,淡笑道:“我的心魔又隐藏起来了,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有些正常。”
    两人相视而笑,但笑容带着七分苦涩。
    “我一定会找方法将你的心魔压制下去的,虽灭不了它,也要使它不能轻易出头。”想到红菱仙子的一切厄难都是拜自己所赐,苏闻略感内疚,对天发誓道。
    “我知道你的真心诚意,但这很难做到。”红菱仙子倚着苏闻坐下,将长发如云的脑袋傍在苏闻的肩膀上。
    月色下,二人蒙上了一层银灰色。
    苏闻只感觉到幸福,嘴角溢出笑意,嗅到红菱仙子少女的香气随风扑鼻而入,当真是心旷神怡,四肢舒爽。
    回想起当日自己在郊外野林里修炼时遇到红菱仙子的那一刻,心神亦如此时一般的惬意。自己本是被人眼中的一个废物,不意却得到红菱仙子的青睐,单是这份情谊,便已足可顶天立地。
    又想起二人一路而来,在战斗之中增加了感情,这是颇为美妙的事情,只美中不足的地方是红菱仙子坠入了魔道,若不然,如今二人当真是快活羡煞神仙。
    一幅幅以往的片刻在脑海里掠过,苏闻感慨良多,从聚仙门出来后,便如落单秋雁,处处受到追杀,二人几经生死,而今又聚在一起,就如一场梦,教人历历在目。
    “红菱,假如我俩日后能平静地生活在一起,我们就选择一个无人的到的山清山秀,灵气丰沛的世外桃源结庐而居,你说怎么样呢?”
    刚刚脱离劫难,苏闻却也做起了春秋大梦。
    红菱仙子淡笑道:“要是有那一天,我听你的,你想到哪里,我就追随到哪里,即使你要甩掉我,都甩不掉。”
    “我又怎么肯甩掉你呢。”说着,苏闻紧紧握着她的玉手,感觉有些冰凉,这是坠入魔道的常有特征。
    就这样,二人无声胜有声,彼此紧紧握着双手,让肌肤感受对方的暖意,在这万籁俱寂之际,两人的心意就如同水与乳一样交融在一起,达到了无隙的地步。
    想着日后两人的幸福生活,苏闻心底泛起淡淡的喜悦,又想到两人会有许多儿女,带着儿女一起上山采药打打猎,闲时修修道,确实是美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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