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老天感怀司夏的一片孝心,还是天气逐渐转冷,这天夜里就下起了大雨。
    温家别墅的佣人却更为忙碌,只因庭院中所有花草树木皆为名贵品种,仅是种子就价值千金。
    从墓园回来,司夏就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间,晚饭都未吃。
    得过她恩惠的佣人前来送些饭菜,叫了半天门都未响应。
    公司当天事务处理完,温琛想起司夏在墓园泣不成声的模样,略微有些担心,抿了抿唇还是先拨通住宅电话,打算问些情况。
    “你说什么?”听及管家说她回来之后就未从房间走出半步,只觉脑中一阵钝痛,抬手便揉了揉太阳穴。
    就算工作上遇到再大的难题他都未曾这般烦忧,可内心却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关心她,反而认为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是给他添麻烦。
    欺骗过自己的心,温琛呼吸加重,冷声道:“管家,我记得你那里不是有备用钥匙吗?怎么,她不开门就不能送饭进去吗?”
    管家愣了下,支吾了半天才说出缘由:“九爷,是温小姐说不用理会夫人,而且……”
    后面的话他转变为长叹一口气。
    温琛想到自家姐姐一直看她不顺眼,又听管家话说到半截就沉默了,语气中便多了些不容拒绝的气势:“而且什么?继续说。”
    管家有些无奈的说:“温小姐知道夫人心情不好,还故意刺激她。”
    至于说了什么,不用问也知道,温琛也猜的出来他那位尖酸刻薄的好姐姐会说出什么话。
    当即起身并吩咐管家:“你让厨房准备热菜热饭。”
    温婷定是说了中伤她母亲的话,不然也不会生闷气到饭都不吃,不过温琛有些诧异,以她的性格,居然会忍气吞声。
    车内流动着舒缓的音乐,却没能放松他的心情,反而越发生日,竟不自觉将心里话说出:“哼,与我作对是那般尖锐,怎么这会当起缩头乌龟了。”
    司机听到心下一惊,不动声色升起挡板的同时心内警醒,看来日后那位夫人要认真对待了,竟能让从不近女色的温九爷惦记。
    虽说不明显,可已经让他很是吃惊了。
    曾经温九爷性格未定时,有不少千金甚至当红明星前仆后继,甚至有做不雅事也想得到他关注的女人,都被各种羞辱拒绝。
    蝶翼般的睫毛上沾着点点水珠,司夏将自己的脸深深埋进水中,体会氧气逐渐失去的感觉,却始终敌不过内心的窒息。
    她挑了自己母亲彻底离开的一天当作迁坟日,记忆中熟悉的笑脸已不在,她生活里唯一的阳光都化为乌有。
    依稀还能听见佣人的呼声:“夫人,九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您还是吃点饭吧。”
    娇艳欲滴的唇竟有热水的晕染越发粉嫩,双瓣微微裂开一条缝,悦耳的声音从中流露出:“我知道了。”
    卸下浑身的防备,此时的司夏才是最真实不过的她。
    只可惜,踏入温家之后,她就不再是柔弱不可方物的女人。
    满屋的浴气半遮半掩住长挑细腻的身躯,抬脚从浴缸中迈出,门锁似有些响动,司夏平静无波的脸上扬起一丝微笑,慢慢披上浴衣。
    镜中的女人面色微红,白暂的天鹅颈上还存有莹莹的水珠,在灯光的映射下,发出淡淡的烁光。
    管家打开门的瞬间,温琛就箭步走进房间,这时,浴室的门刚巧打开,两人的眼神如期撞上。
    美人出浴,湿滑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温琛只看了一眼,就猛地偏过头,双眼四处乱飘,没有焦点,耳垂更是像红透了的樱桃。
    司夏注意到他有些紧张的神情,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温琛恼羞成怒,转过头盯着她满是笑意的双眼:“闭嘴,下楼吃饭。”
    说完他转身就走,由于动作太急,差点一只脚绊住另一只脚,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看着男人慌张的动作,司夏又是好笑又是暗想,这人偶尔还挺可爱的。
    管家一早命人将饭菜摆到了桌上,竟是十分丰盛。
    司夏扫了一眼,笑问:“做这么多,吃不完不是浪费了?”
    温琛刚塞嘴里一口饭,顿了下才咽下去:“你不是一下午都没吃东西?话还这么多,难不成不饿?”
    所以,这些是为她准备的?
    司夏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想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让她有些不习惯。
    “夏夏盯着我的脸看了这么久,莫不是发觉喜欢我了?”男人眉毛一挑,干脆筷子放在一边,淡淡的看过去。
    司夏白了他一眼,将水杯放至嘴边,小声嘟囔:“自大狂。”
    温琛嘴角勾起笑意,还能怼他,看来心情已经缓过来了。
    饭后,他便去了书房与公司股东开会,商量与外企合作的重要事项。
    司夏回到房间,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突然想到什么,从枕头间抽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打开来,上面写的字沾了水,略显模糊,但依旧能看的出字迹。
    “城交北面,左转直走。”司夏默念着纸条上书写的字,眼神悠然长远。
    在脑中回想了一下路线,那似乎是一处偏僻的地界。
    翌日,司夏就找了过去,所到之处是一间小木屋,很是简约,周围却种满了蔬菜水果,碧绿而宁静。
    “你来了。”曾见过的老妇人拄着拐杖慢腾腾的从屋内走到她面前,雪白的头发下是沧桑却慈爱的脸。
    司夏望着她略微混浊的双眼,礼貌的问:“婆婆,您是哪位?让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老妇人放在拐杖上的双手轻轻颤抖,双眼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许久无声,嘴唇微微抖动。
    不知到底为何,司夏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老妇人伸出手朝她的脸靠近,半空中停住,恍若刀刻的皱纹里流淌进了串串泪珠,半响,才哽咽出口:“像,真是太像了。”
    “您,您到底在说什么?”司夏的瞳孔微微晃动,心蓦地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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