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告诉我,我可以问回庭。”顾从燃说。
    沉默半晌,许沉河点点自己的胸口:“这。”
    顾从燃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扒他衣服,许沉河抓着衣襟往后缩,肩膀就要撞上车门时,顾从燃倾过身来帮他挡了一下。
    手背一片酥麻,顾从燃眉头都没皱过,扶正许沉河身子的同时自己也坐直了,将那管药膏塞到许沉河上衣口袋里:“拿回去自己涂吧。”
    “好。”许沉河应了。
    “那先这样,”顾从燃推开门下车,绕到后备箱将许沉河的行李搬下来,“我帮你把行李拎上去。”
    两人前后脚走进电梯轿厢,上次分别前谈过的话题谁都没有再提及。
    楼层数一级级往上升,顾从燃不想就此错过机会,电梯门开时说:“我有件碳灰色的衬衫好像落你家了,在我家衣柜里没找着。”
    人都到家门前了,总不能出于主观原因把对方赶走。许沉河掏出钥匙开了门,说:“你进来找找吧。”
    原以为顾从燃是想找借口留下,结果对方真从衣柜里翻出了那件衬衫,叠好后找了个纸袋装起来:“上星期见合作商想穿这件来着。”
    许沉河正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箱,见对方抬步要走,他话没经大脑便冲出口:“喝杯水再走吧。”
    顾从燃愣了愣,低头看向仰脸注视着他的许沉河。有些时候顾从燃会觉得许沉河温润的性子外披了层坚硬的铠甲,是独立知性的成年男子惯有的样子。但这个角度看对方,那双睁大了的眼睛有种惹人可怜的感觉,顾从燃会不由自主抛开许沉河文雅的谈吐或礼貌的处人方式来深入剖析最真实的许沉河——假如没有独自闯世界的经历,他会长成怎样的人?
    “喝不喝啊?”许沉河问。
    顾从燃点头:“喝吧,我下午还要回公司开个会,润润嗓子也好。”
    许沉河的思绪乱得像打结的麻绳。他站起身刚迈出脚,头晕眼花地也不知道迈向了哪个方向,听觉先于触觉地捕捉到了自己绊到行李箱上的声音。
    身子直直往下倒,许沉河的手抓了个空,做好了摔一跤的准备,后腰却被人及时勾住。
    视野清明时,顾从燃担心的看着他:“没事吧,你是不是休息不太够?”
    许沉河的喉咙很堵:“蹲得太久了,突然站起来眼前很花。”
    腰后的手没有松开,反而越勒越紧,许沉河按住顾从燃的胸膛,但没推开,有种想把藏起来的委屈倾诉给谁听的冲动,却不确定顾从燃是不是好的人选。
    “你再不反抗我可不忍了,”顾从燃隔着几层衣服在许沉河的腰上抓了抓,“我们多久没亲热了你算过没有?”
    许沉河刚说了个“没”,顾从燃的唇就压下来,近在毫厘时许沉河突然抬手捂住对方的嘴。
    “我好像……有点感冒。”许沉河说。
    两人之间的气氛比分别前要缓和很多,客厅里,许沉河给顾从燃递了杯花茶,自己捧着另一杯窝到沙发左侧,顾从燃坐在右边,帮他挡了点窗缝中挤进来的冷风。
    “你知道辰星吗?”许沉河问,“把星辰俩字调转过来念。”
    “知道,水星的别称。”顾从燃说,“你想看吗?”
    许沉河没正面回答:“辰星是离太阳最近的行星,我那天去接受杂志采访时遇上一对夫妻,他们的儿子就叫辰星。”
    顾从燃琢磨道:“对行星这么了解,那对夫妻是天文学家吧。”
    “不是,”许沉河直接否认了,“名字是父母对孩子感情的寄托,他们还有个女儿,叫向葵。”
    一个叫辰星,一个叫向葵,都是向着太阳的,寓意是什么不言而喻。顾从燃纳闷儿:“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我这几天也在说服自己,名字只是个代号,没必要在意那么多,但是越想忽略,越拔不掉这根刺。”许沉河蓄在十指的力量快把玻璃杯捏碎,“深河底下的光线是很暗淡的,你说我爸妈到底是有多恨我,才给我起的这个名字?”
    说这话时,许沉河的情绪彻底被桎梏多年的委屈和不服所淹没,因此没注意到背光的顾从燃此时突然脸色大变。他没考虑过的那个层面,顾从燃想到了,虽然这对于许沉河来说不公平,但可能性一旦形成,他无法阻止自己。
    他相信一切可能性,在江画死后,在希望都落空,在遇见许沉河时。
    “会不会这个名字的由来,根本就不是出于你父母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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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作话的提问,其实结合文案会发现还有个环节没出现(..)那我们下周见,周末愉快!
    第62章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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