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偶:“(˙˙)”
    “串成一株幸运草~~串成一个同心圆~~”
    “当年我老婆就是因为我唱歌好听,才非要嫁给我的……”秃头阿伯闭着眼睛,哼着哼着,陷入了某段不知道真不真实的回忆里,想吹水的欲望战胜了求生欲,居然胆敢把青年道士纳入听者行列:“想当年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秃头阿伯兴致勃勃地睁开眼,发现青年道士和季思危竟然头也不回地抛下他走了。
    “哎!你们别走啊……我还没说完我坎坷得令人落泪的凄美爱情故事呢……”
    季思危捂了捂眼,秃头阿伯刚出现的时候,明明挺儒雅的,熟悉之后画风为何变得如此沙雕。
    “负三楼是穿心煞的最低处,方圆几里的阴气都聚在这里,你现在算半个活死人,看出来的邪祟会想侵占你的身体,你还是小心为好。”
    青年道士被秃头阿伯的话打岔,差点忘了原本要叮嘱季思危的话。
    季思危:“好。”
    往前走,进入一条长长的廊道,墙壁上的挂画忽然多了起来,而且全部都是肖像画,越往前走,画与画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更诡异的是,每幅肖像画里的人都奇丑无比,他们的眼睛看的方向都有细微的变化,走在通道中,总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而且视线随着自己而移动。
    从前方刮来的风里混进了模模糊糊的哭声,天花上的声控灯像被人按了快进,突然之间,频频闪烁。
    从某一个时间点开始,整层楼完全变了个样。
    在灯灭的一瞬间,一只黑色的手从画里伸出来,尖长的指甲弯曲着,像一个影子,悄无声息又迅速地去勾季思危的手臂。
    季思危眼睛都不眨,手腕一翻,水果刀上的图腾倏然亮起,裹着淡淡的血雾斩在黑色长手的手腕上。
    黑色长手的手腕破开一个大口,红色黏液滴落在地,一股恶臭弥散出来,画里传出一声尖细的尖叫,断手像蛇一样速速溜进画里。
    负三楼,果然不止住着八恶徒。
    这里是鬼怪的“风水宝地”,养着不知道多少邪祟。
    “再不松松筋骨,贫道就要睡着了。”
    青年道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手伸进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里,伸出手时,指间夹着一道符纸。
    两指轻轻一晃,符纸上跃出一簇火苗,他直视前方,随意地抛出符纸,轻喝一声:
    “火来!”
    符纸上的火越来越烈,乘着阴风越滚越大,炽热的火光照亮了半条长廊。
    黑暗容易藏匿危险,光亮却让危险暴露无遗。
    长廊两边,一个个长相丑陋的人从画纸里探出上半身,它们怨毒地看着道士,混沌的眼睛中除了对火本能地恐惧外,只有一种情绪格外清晰。
    那是对生的渴望,嫉妒,贪婪。
    即使被火光灼伤,它们也仍旧伸着一双双如影子一般的手扒住墙壁,从画框里钻出来,用尽全力去勾青年道士的手。
    青年道士冷笑着,挥刀斩断那些企图靠近他的鬼手,动作干脆利落,一刀解决好几个。
    这些画中鬼的目标是青年道士这个大活人。
    画中鬼实力不强,可能还有点傻,竟然不怕小木偶和青年道士,只知道不要命地往前凑。
    季思危、秃头阿伯和青年道士待在一起,也享受到了画中鬼群起而攻之的豪华待遇。
    它们下半身被禁锢在了画中,活动的范围有限,季思危反握着刀,匀速向前,毫不客气地斩向那些伸向自己的鬼手。
    瞄准它们最脆弱最纤细的手腕,下手又快又狠。
    他眉间映着明亮温暖的火光,眼神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发寒。
    小木偶飞在他身侧,并没有过多干涉。
    只是偶尔为他鼓鼓掌这样。
    秃头阿伯怕青年道士误伤自己,又怕画中鬼鬼多势众把自己这把老骨头撕碎了,愁眉苦脸地跟在季思危后面,蛇皮走位,避开那些鬼手。
    长廊里回荡着痛苦的惨叫,恶臭席卷每一个角落,季思危感觉自己要被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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