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为何看似被奉孝抱在怀中的戏康表情僵硬?反而像是被挟持的人质,怪哉!
    “主公,我能带康儿先离开吗?”郭嘉笑着问道,他紧抱着戏康不放,很有要见他绑架走的意味。
    曹操骤然放松下来,眉眼也舒展开了:原来不是追着貂蝉找到这里的,那就好办了。
    有戏康吸引走郭嘉的注意力,曹操很顺手就将幼小无辜的戏康卖给了郭嘉。
    戏康:“……”
    他更加想哭了!
    自己做好了“牺牲”准备是一回事,被主公无情地卖掉又是另一回事了。
    到底不是亲生儿子,主公对他薄情的很,有了荀攸与郭嘉,哪里还会想到他的好?
    甭管戏康怎么想,郭嘉已经从曹操口中获得了首肯,他是一定要将他给带走的!
    他们二人走后,曹操接着应付荀彧,先是为以公务为借口道歉,接着提出了想要请荀彧帮他保密。
    荀彧没明白是什么秘密让主公再三收敛口风,他正疑惑着,只听曹操为难道:“具体原因我也不能说,要是说出来,说不定会被我爹打断腿。”
    荀彧恍然大悟,果真没有继续追问。
    既然是差点被亲爹打断腿的秘密,那就不是公事,是私事了。他对主公的私事一向不多问,知己之间留有余地,才能长久持续地处好关系,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嘛!
    不过说出口会被亲爹打断腿的秘密,荀彧私心里还是有些好奇的,他暗暗猜测:还有什么事,比主公娶了人先灵帝的妃子更会令老爷子生气的?
    曹操安抚好了荀彧,接着就该找那拂尘的主人算账了!
    他黑着脸,带上荀彧一同去往前堂,那边的混乱已经平息了,还是曹丕一怒之下叫来了侍卫队将吕布与左慈给拉开的。
    吕布很少有喝醉的时候,他向来海量,而他一旦喝醉了,那酒品就不大好,会撒酒疯的,一般人还真拉不住他,若是动起手来,说不定还会伤人!
    左慈没喝高,可他那臭脾气是一身通天彻地的道术惯得,从来不受委屈,吕布想要揍他揍不到,反而吃了闷亏。
    要拦住吕布需要好几个汉子合力使劲,要拦住左慈,却要顺着他,跟他讲道理,以免他用千奇百怪的道法来反抗。
    这是曹丕长大以来面临的最大挑战,要将这事态平息可费了他不少功夫。
    待曹操赶到,左慈已经安分地坐回了座位上,吕布被绑着,酒意上头睡着了。
    “去将吕将军解开,”曹操下令道,又看向左慈:“这是道长的拂尘吗?”
    那拂尘好似有生命似的,正在曹操的手中扭来扭去,一心要回到左慈手中,却他如铁骨的手指禁锢着。
    左慈脸色变了变,深深看了一眼曹操:“我这拂尘,一般人可抓不住它。”
    “孤当然不是一般人,道长又怎能看待凡夫俗子的眼光来看待孤?”曹操轻笑一声,将那拂尘往左慈处抛去。
    拂尘在空中拐了个弯,自己窝去了左慈的怀中,瑟瑟发抖地搭在他肩头,那惧怕洪水猛兽的情绪,也唯有它的主人左慈能够感受到了。
    “天色也不早了,道长与其去城中住宿,不如住在孤给你安排的客房?”曹操邀请左慈留下,那眼神怪吓人的,天上的雄鹰盯住猎物时,就是这个眼神。
    左慈心头一跳,直觉其中不妙,这魏王曹操比他想象中更加危险!
    拂尘在他怀中颤抖着,左慈当机立断决定离开这是非之地,他扯开一抹笑容,谦虚道:“魏王客气了,贫道一介白身道士,哪里好意思劳烦魏王照拂?也消受不起曹府的金贵客房,宴席也快结束了,贫道就此告辞……”
    “道长不必客气,孤今日看过了道长的厉害之处,之后还打算与道长结交呢?这才见面怎么就要走了?”
    不过眨眼,曹操已经到了左慈的面前,他伸出了手,快如闪电地揪住企图逃跑的左慈。
    铁掌如镣铐禁锢着左慈的手腕,根本挣脱不得。
    左慈打算用金蝉脱壳道法离开此处,他的身影一下子模糊了起来。
    曹操皱了皱眉,果断松开手,再次在模糊的身影中一抓,将左慈的道袍衣领准确揪在手中:“孤奉劝道长还是在魏王府休息才好,大晚上的,外面到底不安全,您说是不是?”
    左慈惊骇地瞪圆了眸子,无论如何都逃脱不得曹操的手,他再想其他方法,如土遁之术,替身之处,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可每次曹操都能轻松地化解。
    完了!
    绝望的念头飘过了左慈头顶,行走于凡尘数月无人可敌,放肆又自我,觉得这世间无人可拿他怎么样了,没想到竟真的让他踢到了铁板。
    他的道术在魏王曹操面前,失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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