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瞒得意洋洋,他性子跳脱,言语活泼微微上扬,在他的观念里,在竹简中寻访圣人的足迹,学习更多的知识,那叫做“找乐子!”
    未知的东西给予他兴奋期待的感觉,在荀彧的影响下,曹瞒养成自己看竹简以后,就喜欢上了在竹简之中“找乐子”的感觉。
    袁绍以为他所说的找乐子是指调皮捣蛋,轻笑出声:“他们看到你,想来会感到头疼。”
    先生们看到不服管教的学子,可不得头疼万分,想尽法子去收拾吗?
    曹瞒想了想他那时候逮人就问刁钻问题的行为,还真有问倒过教员的时候,顿时哈哈大笑:“是了,他们看到我头疼得紧。”
    袁绍摇了摇头,心中暗想:看来曹瞒与袁术一样,都是来大学混资历的,只等着年纪到了入朝某个闲差。
    他不由感到寂寞,甚至有几分孤芳自赏。
    心有鸿鹄大志的袁绍不甘心顺着父亲安排的足迹按部就班地朝堂任职,他想要做一番大事业,想要做帝国栋梁,做治世之才。
    而太学,是他能够萃取到更多养分,茁壮成长的好地方,也是他经营人脉,日后一飞冲天的好机会!
    入住太学以后,学生们休整一日,一天后就是太学开学的祭祀大典,这一日他们可以游览太学,可以好想结伴而行,也可以拿着新鲜到手的令牌,到传闻中的藏书阁一游。
    曹瞒对大学熟悉地很,第二天就召集了一群人,带领他们去参观,时而为大家介绍:“这儿是先生们住的地方,那儿是授课的地方,还有演武场是锻炼身体的地方,除此以外还有……”
    每当一处,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众人配合地发出惊叹之声,曹瞒得意的小尾巴又一次翘到可天上。
    游玩一圈回来后,几个少年人浩浩荡荡又回了住处,路过先生们所住的阁楼,曹瞒无意间瞥到了桥玄的声音,他乐呵呵地对桥玄招手,直呼:“桥先生!”
    桥玄正与人说这话,闻声转头看来,哑然失笑,他对曹瞒道:“入学以后,你就是学子,你该叫我‘桥子’。”
    “子”,是礼中对大学先生的敬称,桥玄叫“桥子”,段颍叫“段子”,那么前来授课的李膺,就该叫“李子”。
    曹瞒早已知道自己的授业先生李膺也有幸来大学任教,联想到李膺,顿时乐得笑了起来,对桥玄俯身拜道:“学生见过‘桥子——’。”
    桥玄背后的威武影子走出了几步,露出了几乎如狗熊般庞大威猛的身躯,在场的学生纷纷看呆了眼:这是谁?!
    那人扫了几眼几位学生,对桥玄粗声道:“这些都是大学一年级的学生吧!”
    桥玄抚摸胡须,含笑点头:“正是,都是青涩少年郎,这第一堂课,还请段将军手下留情。”
    段将军?!
    难道是攻破了羌族大胜归来的常胜将军段颍将军?!
    第一堂课?
    难道他们的第一堂课竟是段颍段将军来教的吗?
    难道他要教导他们军事,谋略?
    几位学生纷纷竖起了耳朵,对将军的崇拜让他们看向段颍的目光星光闪烁,一个个稚嫩的脸都还未张开,这一些瘦弱如鸡崽的学子,就是以后大汉帝国的未来栋梁们?
    段颍微微皱眉,锐利的目光一个个略过几位学子,冷淡地对桥玄说道:“陛下指我来为学子们授课,为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我是个粗人,不会教学生,只会带兵!”
    随着他粗声说完,扑面而来的威武雄壮之气侵略着在场小鸡崽们的感官,众人在他的目光之下瑟瑟发抖,从心底油然而生一丝惧怕之意。
    桥玄似乎早料到了段颍脾性如此,轻笑:“段将军,我也会带兵。陛下却让你来教第一课,为了什么,将军不知道吗?”
    段颍确实不知道,按理说,桥玄才是全能的人才,什么都会,而他段颍,比起文更善于武,脑海中的智慧全部都点在了战场谋略上,陛下不选择桥玄而是选择段颍来为大学生们上第一堂课,还是荒废了好几年后开学的第一堂课,这让段颍压力很大。
    他苦思冥想许久,思考他究竟与桥玄相比究竟有什么不同?
    看到学生们的反应,段颍悟了,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惧怕他!
    惧怕他魁梧的身形,惧怕他粗犷豪迈的行事作风,甚至于惧怕他身上的血腥杀气!
    同样是攻破异族的将军,桥玄反倒更像是文人,他气息内敛,风华含蓄,年纪也比段颍更大一些,有着长者的通透。
    段颍明白了桥玄提点的意思,心理对于第一堂课该教授一些什么,已经有了初步的规划。
    他严肃地对在场几位学子说道:“回去以后,吃饱喝足,第一堂课,可是很耗体力的。”
    说完这些,两位先生放学子们离去,曹瞒与袁绍等人一窝蜂跑远了,惊魂未定地回到住处,窃窃私语起来:“段将军说得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真的打算像练兵一样练我们吗?”
    “不会吧,那太可怕了,我们以后要做也是做高官,指挥人就行了,何必像那些庶民出身的士兵一样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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