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思绪飘散,焚双焱的三次占卜术,分别指向酒窖,牧场,酒窖。其中,占卜术一般不会重复指代某一条线索,说明第二次的酒窖比第一次多了什么。
    黄色果酱,会是某位玩家的留下的吗?那人是不是从某处得到了一个重大线索而不自知,将其携带入了酒窖,然后又遗落在了那里?
    渝州无意识地揉搓着手上无辜的花朵,一只小虫飞到他的鼻尖,正想对那细嫩的皮肤咬上一口。却见刀光闪过,小虫就一分为二,那浓浆般的黄色液体从小虫肚子里爆开,流到了渝州的嘴唇上。
    卩恕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的身边。
    渝州吓了一跳,等他回过神想要抿紧双唇之际,已有一股腥臭的滋味回荡在整个味蕾间。
    真是鸡肉味,嘎嘣脆。
    他抬眼,却见某个始作俑者像是受了巨大惊吓,正傻愣愣地看着渝州,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对,对,对不起。”卩恕从腰间掏出一块皱成一团的毛巾。
    渝州瞧都没瞧一眼,伸手撩起他的衣角,垂下头无奈地擦了擦嘴:“你是上天派来跟我作对的吗?”
    他修长的脖颈暴露在卩恕面前,如珍珠般细腻丰润。
    卩恕没有回答,他捏着染上唇印的衣角讷讷说不出话来,整张脸都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渝州眼皮子一跳,所有的闷气竟瞬间褪去了,哎,算了,他和一个处男计较什么。
    “走了。”他对着不知所措的卩恕喊到,脸上却浮现出了一种轻快的笑容。笑容很淡,一闪而逝。
    两人漫步于花海,星光大好,微风渐熏。
    无数线索在夜色的潮浪下再次涌上心头。黄色果酱,小虫的黄色体液……有没有可能他们都把问题想复杂了,渝州想,这是一个逃杀类的副本,剧情或许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添头?
    ***
    等两人回到走廊,远远就听见了焚双焱努力压抑怒火的低哑嗓音:“云刑,你个卑鄙小人,把书一分为二就不说了,居然还撕掉了那一页。”
    云刑不为所动,懒散地扣了扣耳朵:“不是我撕的,我找到那本书的时候那一页就没了。”
    “你以为我会信?”
    “你信不信与我何干?”
    见两人剑拔弩张,眼瞅着又要打起来了,渝州赶忙上前,“教堂里的那个法阵只余一角,你没有分辨错吧?”
    “没有。”焚双焱道,“这书中的法阵一共可以分为6个体系,床下的那个属于喀舍兰系,书里就没几个,我都仔细对过了,没有。况且一整本书,就缺了那一页,不是他搞得鬼是谁搞得。”
    “让我看看。”渝州从她手中接过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他看得很仔细,几乎要把每个字都扣出来过一遍。
    焚双焱等得有些不耐烦,便暂时收起自己的怒火,拿起渝州的日记看了起来,云刑则要去拿渝州手上的叶子,被焚双焱抢先夺走。
    “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云刑眯着眼冷冷地看着焚双焱。
    “是啊,这和我们说好的可不一样啊。”焚双焱用指尖弹了弹渝州手上的书籍。
    “呵,你哥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焚双焱:“那是因为他不想惹上一个精神病。”
    眼见纷争再起——
    渝州轻描淡写:“叶子上写着:最后一次占卜结果指向酒窖。”
    “哈,我当是什么,酒窖。”云刑回味着那两个字,冲焚双焱嘲讽道:“你的脸皮真的比城墙还厚,就这样的答案还敢恬着脸指责我。”
    “至少我没有刻意隐瞒。”
    渝州用仅剩的胳膊支着脑袋,看着两个唇枪舌战的人,不觉有些好笑。云刑试探过莱奥德却并未说出这个情报,焚双焱他不清楚,但从她的神情看来,手中应该另有底牌。
    两人各自留下了关键线索,却想用一些旁枝末节来换取别人手中的机密信息,真是有意思,渝州笑了:“你俩一丘之貉,谁都别埋汰谁。”
    “你也没好到哪去。”焚双焱道,“虽然很逼真,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日记最后几页用墨是新的,你有什么解释?”
    渝州耸了耸肩,“东西我拿到手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至于这最后几页,是谁续写的,有什么目的,我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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