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往往嘴里有玉琀蝉的粽子,尸变的几率会大大提高!
    据书中记载,行走江湖的土夫子,只有亲手杀死一只千年粽子才有资格将粽子嘴里的玉琀蝉别在腰间,以示荣耀!一般挂一两个玉琀蝉的土夫子已经是正宗摸金校尉了。
    但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居然挂了九个玉琀蝉,也就是说他至少干掉了九只千年粽子?
    我不由的心惊,一只粽子就把我撵的鸡飞狗跳,九只……我不由得好奇眼前这人的身份。
    “四姑娘,你要的东西。”父亲将东西按照年轻男子的示意摆好。
    我一愣,这不是个男的吗?为什么会取个女人名字。
    只是没人有空搭理我,四姑娘瞟了我一眼,突然抓过我的胳膊,抽出一把小刀在油灯上烤红,就剔除了手背上的一块鳞片。
    我疼的冷汗直冒,却在他冷冷的眼神下叫不敢吭声!
    他动作奇快无比,那把看似锈钝的小刀甚至比世界上最快的刀都要锋利,不过一两分钟整条胳膊上的鳞片全都被剔了下来,一股股黑血从伤口里泊泊流出,流在地下的碗里。
    等黑血留了大半碗,我的胳膊才恢复了本来的肤色。
    我本以为事情结束了,四姑娘却脱了我的上衣,让我光着膀子跪在地上,随后他从怀里摸出本小册子翻了几页,似乎是带着征询的语气问了父亲一声:“你确定吗?一旦背负九龙,这辈子都不能回头了。”
    “想吊住娃子的命,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父亲苦着脸道。
    “嗯,这也是你们老刘家的宿命……”四姑娘点点头就继续看那本小册子了,同时将小刀在磨刀石上打磨。
    我趁机瞥了一眼小册子那一页,只见上面是一个黑色的纹身图案,我恍然大悟,他这是要给我后背纹东西?
    那图案呈圆形,九条一指多长的黑龙首尾相接,中间围着一颗珠子。
    我注意到这九条龙每条的形态都不同,虽说是衔接在一起的,但它们之间还是有着很明显的差异。
    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应该就是传说中龙王的九个儿子吧!
    只是四姑娘纹上这九条龙和救我有什么关系?他口中老刘家的宿命,又是什么意思?
    我很想去问,但我知道父亲是不会说的,因为看他那样子似乎对四姑娘异常忌惮,后者偶尔冒出一两个字,父亲就如同对待圣旨一般。
    眼见小刀已经锋利的露出点点寒光,四姑娘便蘸着我流在碗里的那些黑色脏血,一点一点的在我背上刻着,虽然我看不到,但后来听父亲说整个刻的过程都很诡异:
    先是用黑血勾勒出一个圆圈,再用小刀慢慢的往圈里刻,每条龙身上的纹理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错处,到最后给九龙点睛的时候用的还是我的精血。
    做完这些他只让我休息一会儿,便让父亲去找一捆一人高的竹子,每根竹子的内部务必镂空,然后领路带他去将军岭。
    上了将军岭后,他抓了把土嗅了嗅,随后便拍拍手忙活开来。
    只见他抽出一根竹子钉进了古墓的正东方,用手指敲了敲貌似在听回音,思索了一会儿,又往西走了七步再次钉下一根竹子,同样是听回音。
    整个过程四姑娘都冷着一张脸。
    等他如法炮制的钉到第五根竹子,突然一股水流从竹孔里喷出来。
    四姑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个水粽子。”
    父亲以为他马上就要捉粽子,谁知他直接让我们打道回府,一路上告诉我们水粽子只在子时后,卯时前出现,出现的时候附近必有水渍,现在是等不到的,要钓那东西上钩还需要我帮忙。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的我浑身发毛!
    果然,到了半夜他忽然将我从被子里提出来,不容置疑的塞给我一盏灯笼,让我今晚独自去将军岭,一直要走到我挖的墓门旁才行。
    我当然不干,谁知他看着我淡淡的道:“水凶缠上的是你,只有你才能引它出来,不然每到快下雨的天气,它都会来敲响你的房门。”
    父亲在一旁推了推我,让我按照他的意思来,我知道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提着灯笼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家门。
    “无论发生什么不许回头。”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刚扭了一半的脖子硬生生的僵住了。
    村里人早都歇了,整条路上就我一个人,我战战兢兢的往前走着,一声虫叫都能吓的我心惊半天。
    我走的很慢,可即使再慢还是来到了将军岭,看着鬼气森森的岭子,再想到那个穿着大红衣服的死鱼眼,我恨不得扔下灯笼就跑。
    可一想到会死,我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将军岭。
    月光照着树木隐隐绰绰的,映在地上如同鬼影一般,我心里念着各路神仙,慢慢的往主墓的方向走去。
    到了我上次挖开的那个位置,看着尚未关闭的墓门,我总觉得一双眼睛从背后盯着我,不由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呼呼……
    突然,一阵阴风平地而起,吹的我脖子凉嗖嗖的,我握着灯笼的手颤抖不已,却不敢往后看。
    怪异的笑声就在耳边,脖子一凉,一只冰凉的手便搭了过来,我知道那玩意儿来了,吓的一动都不敢动。
    “滚开!”
    淡淡的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我扭头一看,四姑娘正站在离我两米远的位置,盯着我旁边。
    我不敢往旁边看,只觉得搭在肩膀上手非常听话的缩了回去,那死鱼眼竟然对四姑娘很畏惧的样子,我心里一惊,更加好奇这四姑娘到底是何身份?
    只见四姑娘往前一步,死鱼眼便往后退一步,嘴里呜呜的似是不甘心。
    前者猛然提速,掠过我身边一把掐住死鱼眼的脖子,直将她带进了墓里,墓门啪的一声在我面前关上。
    看四姑娘的架势我松了口气,这死鱼眼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不由得担忧起来,说起来这死鱼眼到底也是个西周大粽子,万一他失手了呢?
    又等了几分钟,我觉得四姑娘很可能已经被死鱼眼咬死了,尿都不敢撒就往山岭下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墓门啪的一声开了,我有些好奇的回头望去,不知道出现在眼前的是完整的四姑娘,还是被开膛破肚的四姑娘?
    一道清冷的月光洒下,伴随着我越来越激动的喘息声,四姑娘踩着月光一步步走出古墓,左手赫然提着一个长发垂地的头颅。
    正是那死鱼眼的脑袋瓜子!
    第五章 新疆前线
    四姑娘瞥了我一眼,拿手掌拍拍死鱼眼的脑袋,一只通体翠绿的玉琀蝉顿时从死鱼眼的嘴巴里送出来。
    他将玉琀蝉放在月光下,像是在看成色。
    随即满意的擦干净放入口袋,领着我回了家。
    至始至终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我看着那脑袋瑟瑟发抖的时候,说了一句:别怕。
    我们刚到村口,远远的就看到父亲提着煤油灯在寒风下等候,我的心又是一酸。
    见终于等到我们,父亲殷切的看向四姑娘,后者点点头,随后看向我:“小子,既已背负九龙纹身,你便是刘家新一代的守墓人,三十年内必须守护天下古墓,否则必遭天谴。”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见四姑娘从怀里掏出那本小册子递给我。
    “四姑娘,这也太贵重了……”父亲有些诧异。
    四姑娘摆了摆手:“刘根生,我欠你的人情今天还清了,这本《星官要诀》本就是你们老刘家的东西,因为你不配,所以我才没给你,但你儿子配,如今就物归原主吧!小子,有缘再见。”
    说着他也不顾父亲的挽留,趁着夜色便离开了。
    四姑娘走后,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只因为我不能碰陪葬品,父亲便依旧靠吃死人肉盗墓为生,身体每况愈下,还染上了风寒,渐渐的咳嗽都带血。
    我劝他换个行当,他却说早在吃第一口死人肉的时候便料到了这一天,如今他已经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还不如趁现在多尽尽当父亲的责任,给我攒下娶媳妇的钱。
    我与父亲就这么过了五年,他还是没能撑住,临终前他满含热泪的一直攥着我的手,喋喋不休的说了许多,原谅我一句话都没听懂,但我知道他是放不下我!
    之后我才知道,父亲将我托付给了一个旧时的好友。
    这位好友是部队的连长,说是以前被父亲救过一命,所以对父亲的临终托付异常重视,在父亲走的第二天便匆匆赶了过来。
    我在陈连长的帮助下将父亲埋在了将军岭,这也是父亲的最后愿望,他说一辈子就靠这里的陪葬养活了我,所以死后他也该赎罪了。
    之后我就收拾了几件衣服,把《星官要诀》仔细包好,离开了这个我生活了十四年的村庄。
    陈连长长期生活在军营,为了照顾到我,干脆就带着我入了伍。
    陈连长的部队驻扎在新疆一个叫做巴音郭楞的地方,这地方靠近罗布泊,漫天的黄沙以及喀斯特地貌让一切看起来都有种沧桑感!
    这支部队主要负责新疆北部几条支线上边防站的药品、蔬菜等物资的运输,一般半个月跑一趟,平常就在营地里拉练。
    我刚来时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等跑了几趟吃了满嘴的沙子后,这新鲜感也就降了下来。
    好在部队里的人看我年纪小又是陈连长带来的,对我比较照顾,偶尔搞到几盒肉罐头都会喊我一起打牙祭,因此除了条件艰苦点我过的倒还不错。
    一晃便过去了三年,我觉着自己这辈子大概就会这么过去,等到了年纪复员回农村,用父亲攒的钱娶个媳妇就能望到头了。
    但所有的一切,都被一个突然造访的神秘人打乱了,时至今日我还能想起那天的情景!
    那天上午,新的补给刚到,啃了几天硬馒头的战友一个个兴奋的能多拉练个几公里,部队里的气氛非常热烈。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在陈连长点头哈腰的陪同下,进了军营。
    这人与部队格格不入,一时间战友们的目光全被他吸引了过去。只见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黑色西装,腋下夹着皮都掉了一块的公文包,头上还盖着鸭舌帽,配合着那一圈胡茬以及叼在嘴边抽了一半的红梅牌香烟,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邋里邋遢的。
    我们都好奇西装大叔的身份,但陈连长的态度却不如平常活络,瞪了我们一眼便与这人一脑袋扎进了自己的帐篷。
    我没运输任务的时候一般就站在帐篷外警戒,就看到陈连长将平日里表现优秀的模范兵一个一个的叫了进去,也不知道做什么?
    我好奇的往帐篷缝里偷窥了一眼,就见西装大叔夹着烟皱着眉头,挨个问那些模范兵问题。
    这些问题很奇怪,不是在沙漠里生存需要带哪些东西?就是如何营救沙漠深处失联的战友?最后还指着几张纸,问他们认不认识这些沙漠里的植物。
    难道是要找向导?
    我摸了摸脑袋,想着西装大叔应该是要进沙漠。可惜了!他如果问那些模范兵什么枪威力大,怎么打敌人保管回答的头头是道,但沙漠里的门门道道他们却不清楚。
    虽说我们扎营不远的地方就是罗布泊,但平常几乎不和那里打交道,能知道一两种在沙漠里救急的办法已经算不错了。
    随着模范兵一个个被赶出帐篷,西装大叔的眉头越皱越紧,时不时慌张的看看手表,像是在赶时间,他手中的香烟也越换越勤,整个帐篷里烟雾缭绕。
    见到此情此景,我不由得小声嘀咕道:这问题也太简单了,竟然没一个人会。
    “谁在外面嘀咕?”沙哑的声音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我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陈连长暴吼一声:“小兔崽子还不滚进来!”
    我摸了摸鼻子,认命的走了进去,西装大叔嘲笑的看了我一眼问,刚刚是不是我在说这些问题简单。
    我年轻气盛,见不得他这副看不起人的模样,梗着脖子说这些本来就很简单。
    “如何在沙漠辨别方向?用什么仪器?”
    “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星象。不用仪器,仪器容易受磁场因素影响。”
    “去沙漠深处应带多少水源?”
    “不宜过多,应该在沙漠中寻找水源。”
    “如何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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