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孙点了点头:“去吧,本座等你的好消息。”
    融雪峰。
    这里有不少人。
    姬阳,别云姑娘,还有妙依天女。
    至于王瑾瑜,自从姬阳万法退散后,她就没在融雪峰出现过了。
    山前,在得到姬阳被逐出门户后,别云姑娘愤懑无比:“三天之内离开融雪峰,离开万世山,从此与万世山再无干系?这简直是卸磨杀驴,太可恶了。”
    妙依天女也是有些不悦,笑容苦涩,道:“这等大事,应该与张兄无关,这种事张兄决计做不出来,想来张天孙一人的主意。”
    “不过也无妨,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你们二人随妙依回众妙神山吧,妙依的三位娘娘手眼通天,说不定可以化解诸天绝气。”
    化解诸天绝气?
    说出这样的话,连妙依天女都不敢相信,更何况是别云姑娘,还有姬阳。
    此刻,盘坐在山前的姬阳睁开双眼,淡淡的道:“我来万世山的目的已经达成,再留下来已无意义,随时可以离开。”
    妙依天女幽幽一叹,小男人都万法退散了,居然还如此放松,后者的心究竟有多大?
    旋即,她郑重其事的道:“姬公子,你有什么打算?”
    姬阳轻语:“暂时没有任何打算,东土界无疆无界,我去过的地方寥寥无几,趁此机会,四处看看。”
    妙依天女一双水眸浮现一抹忧色,轻声道:“既然如此……那姬公子可要小心了,界渊昨日当面发难,如今虽然下山了,只怕是逗留不去,若是你的行踪暴露,恐会对你不利。”
    “不如,姬公子和仙子随妙依下山,日后去向,等离开了万世山的疆界,再做打算,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别云姑娘道:“多谢妙依姐姐。”
    三人并没有马上离开。
    而是等了三天。
    这是姬阳的意思。
    两女都不知道姬阳在等什么。
    三日之期将至,姬阳起身,看了一眼融雪峰,也看了一眼林立的诸峰,良久才道:“我们走吧。”
    三人准备离开。
    这时,王瑾瑜出现了,一身白衣,纯净如一朵白莲花,略显紧张的看着姬阳,恭敬道:“至尊,你这是要走了?”
    姬阳平静的看着王瑾瑜,反问道:“不然呢?”
    王瑾瑜注意到了妙依天女,不无紧张的道:“至尊,山下有诸多强者徘徊不去,只怕在等你。不如,让瑾瑜带你从密道离开?”
    妙依天女道:“多谢王姑娘好意,不必了。有妙依在,不会有人乱来。”
    王瑾瑜脸色有些难看,强作欢颜,道:“那就让瑾瑜送一送至尊。”
    转眼间,四人已经离开了万世山。
    万世山绝大部分目送一行人离去,目光尽皆带着复杂之色。
    徐堂玉也在其中,此刻长长一叹:“放眼东土界,破虚一的修为微不足道。一冠王这一去,恐怕要泯然众人,销声匿迹,悲兮叹兮。”
    转眼间,三人登上了众妙神山的七重虚空船。
    王瑾瑜也想跟上去,却被众妙神山的人拒绝了。
    等虚空船离开不久,王万人现身,不等王瑾瑜开口,一巴掌便摔了在王瑾瑜雪白无暇的脸蛋上,斥道:“没用的东西,不是要让你跟在一冠王身边?怎没跟上去?”
    王瑾瑜低头道:“祖父,一冠王是可敬之人,瑾瑜做不到。”
    死皮赖脸的跟上去,只会让一冠王憎恨她。
    又是一巴掌,王瑾瑜耳根火辣辣的。
    一冠王登上了众妙神山的虚空船,这个消息迅速扩散开去。
    紧随其后,一些虚空船立刻悄无声息的尾随了上去。
    其中,不乏万世山的虚空船。
    虚空船上,姬阳有些意外,在这里看到了真枝娘娘,以及帝女离酆。
    目光落在姬阳身上,帝女离酆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
    说着,姬阳被帝女离酆请入了一个独立的包厢之中。
    包厢中,帝女离酆直视姬阳,淡漠的道:“冲击至尊体成功,却又万法退散,感受如何?”
    姬阳不语,但这一刻,他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上涌,无法再压制住了,如同火山爆发。
    “不许哭!”
    帝女离酆将姬阳抱入怀中,声音冷酷的道。姬阳无声无息,泪流满面。
    第2310章 尊上的承诺
    姬阳并非无畏无惧的铁人。
    一路走来,他从来都是别人的主心骨,身边的人需要依靠他,仰仗他,所以他不能倒下,不能屈服,必须将不屈的信念传递给身边的人。
    告诉他们,他是无所不能的,天塌下来,他都可以顶着。
    故而,身边的人对他充满信任,认为他是无所不能的。
    只有在帝女离酆这里,他不需要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尊上是他最尊敬的人,在他成长路上每一次出手相助,对他的帮助都是至关重要的。
    在他眼里,帝女离酆才是真正的无所不能。
    在她面前,不需要掩饰。
    泪流满面,这是姬阳此刻的情绪。
    他不怕死亡,但他对看不到希望的未来有着极大的恐惧。
    身败名裂,根本不算什么,他或许在乎过一身的荣耀,世人的赞誉,但可有可无。
    他不甘心,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他还没被把自己的掌柜找回来。
    他还没找到红叶圣女,他的娘娘。
    他心中还有对至强的渴望。
    总之,万法退散,意味着将他失去越来越多的东西。
    他自以为是强大的内心,却根本承受不住这一切。
    故而,他的道心在见到帝女离酆的那一刻崩碎了。
    此刻,帝女离酆罕见的流露出一丝羞恼之色,道:“为师说过,不许哭。”
    说着,她伸出一双雪白纤长的玉手,轻轻抹掉姬阳眼角的泪水,声音多了一丝温柔:“万古至尊之路,从来不会一蹴而就。”
    “现在的挫折,是为了在未来,迎回更完美的自己。”
    “阳儿,你需明白一件事,只要还活着,便是意味着无尽的可能。”
    “而且,你不但活着,还无比年轻。”
    帝女离酆不会安慰人,她的话很僵硬。
    但姬阳能够感受到她所流露的真情,温柔,以及紧张,心疼,各种情绪皆有之。
    这是姬阳头一次看到帝女离酆如此多情的一面。
    良久,姬阳冷静下来。
    帝女离酆却回复了往日的冷漠,道:“昔日,本座便不该将你推上一冠王的宝座,这是拔苗助长,如今后患无穷,追悔莫及。”
    “你放心,区区诸天绝气,本座会有办法化解,接下来这一段时间,你好好呆着,不许闯祸。”
    帝女离酆说的没有错,姬阳也意识到了。
    万界擂台上,尊上把他推上一冠王的宝座,让他膨胀了,认不清自己。
    不过,姬阳眼睛迅速明亮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许多,紧紧握着帝女离酆的一只玉手,道:“尊上当真有办法?”
    帝女离酆一双凤眸睥睨,甩掉了姬阳的大手,冷冷的道:“本座何时骗过你?”
    对于帝女离酆,姬阳有着无条件的信任,当即欣喜欲狂,一把将帝女离酆拥抱在怀里:“多谢尊上。”
    帝女离酆屈指一弹,震飞了姬阳,流露出极大的威严:“好歹是万古至尊,如此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等姬阳走了。
    帝女离酆清冷的凤眸中不由得浮现复杂之色:“没有希望的活着,与行尸走肉毫无区别。骗人?或许并不好。但为师必须让你带着希望活下去,阳儿,不要怪为师欺你。”
    “有朝一日,红叶回来了,定有办法化解绝局。”
    “不管红叶在哪里,我离酆,定将她寻回。”
    离开帝女离酆的包厢,姬阳摸了摸鼻子,眼中带着一丝丝苦涩的笑意。
    他何尝不知道,帝女离酆在忽悠他?
    她不会骗人。
    但是,他不能让帝女离酆失望,必须满怀信念的活着下去。
    只要活着,就有一切可能。
    姬阳不知道的是,在另外一个包厢里,别云姑娘正在求教真枝娘娘一些重要的事情。
    别云姑娘吞吞吐吐的道:“娘娘,虽然你们没有师徒之缘,但在别云心中,你是一位令人敬重的长者。”
    真枝娘娘不吃这一套,挥挥手,道:“有屁快放。”
    别云姑娘轻咬贝齿,直言问道:“娘娘,在冰帝道场,别云听那仙族前辈提起逆天仙药一事,不知娘娘如何见解?”
    略微沉吟,真枝娘娘爽快的道:“逆天仙药?本娘娘虽然没见过,但鬼天教曾在仙祸年代初期弄来了几滴精华,十分了得。”
    “传说,纯血真仙是很难先天诞生出来的。天仙若想化身纯血真仙,可能性不多,大致只有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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