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轩真是你的后世子孙?”没等大术士说完,吴勉已经抢先打断了他的话。原本往日这个举动说什么也要换来一巴掌的,不过吴勉、归不归刚刚帮了他如此大忙。现在翻脸甩巴掌的话说什么也早了一点。
    当下,大术士压下了这口气,对着吴勉说道:“他是我族兄的后代,论起来和术士爷爷也是一个先祖。说是我的子孙后代也不是辱没了他。不过他不学好,成名之后便妄杀人命。现在又和徐福那里的叛徒勾搭在一起,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族中少有可以修炼术法的族人。术士爷爷我一早便送他去轮回了。”
    席应真对房轩说话的态度,还不如对广仁的弟子火山。能不用说被大术士当成珍宝一般的小任叁了,如果不是知道底细,谁也不互相房轩是他的后世子孙……
    看着房轩被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归不归笑呵呵的过来打了圆场:“术士爷爷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您老人家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了。人参这孩子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您……”
    说话的时候,归不归冲着小任叁使了个眼色。小家伙心领神会的搂住了大术士的脖子,咯咯笑道:“可不是嘛,现在终于见到老头儿你了。给我们人参个面子,让房轩起来吧,他这么一直跪着我们人参心里不舒服……”
    “看在我儿得面子上,你起来吧。”席应真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房轩,看到他哆哆嗦嗦的起来之后,继续说道:“你别以为这次就算逃出生天了,如果找到了贾仲之后,证实你们俩是合谋。术士爷爷便替徐福要了你的性命……”
    第24章 昏睡之城
    原本一场大战,因为大术士的到来而烟消云散。不过在之前的打斗当中,好端端的一座客栈也被毁掉了大半。归不归拿出来随身带着的金子来,赔偿了客栈老板,随后在泗水号管事的安排之下,住到了当地另外的一座客栈当中。
    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天色已经大亮。因为席应真讨来了徐福的第二道法旨,房轩也不用去海上找徐福对峙了。当下饕餮借用了客栈的厨房烹煮早饭,趁着早饭还没有做好的空档,在归不归的示意之下,小任叁软磨硬泡的让老术士说出来了他去见徐福的经过。
    和大部分人想的都不一样,席应真说失去求徐福,见面之后却没有半点求人的意思。大术士见到大方师之后,只说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是如何受他弟子的欺负。广仁、火山当年堵着自己弟子百里熙的门喊打喊杀,大术士的弟子也多有伤亡在广仁等人的手上。方士欺负术士这么多年了,他这次前来是向徐福大方师要个说法的。
    徐福算到了席应真是为了房轩求情而来的,不过也没有想到这位大术士的求情会这么特殊。哑然失笑之后,还是大方师主动说出来自己或许是冤枉了房轩。现在贾仲和其他的弟子们互相勾连,可能他们是想将房轩拉下水,然后用房轩背后的席应真来制衡自己。毕竟房轩的慧根都已经断了,想要修炼禁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下,徐福大方师亲自又为下席应真写下了第二道法旨。让那些正在陆地上的方士们不要难为房轩,一切事情能抓到贾仲之后再做打算。大术士也没有想到徐福这个老家伙会这么给自己面子,当时还以为这是方士一门的什么阴谋。不过回来这一路上他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来放了自己这后世子孙,会有什么阴谋。
    回来之后,席应真直接去了并州的娼馆。不过此时娼馆已经移为了平地,他多方打听才知道房轩已经被吴勉、归不归他们发现。有小任叁这层关系,大术士倒是不怕他们用的房轩去讨好大方师。只不过自己那后世子孙毕竟是在格杀令上挂号的,现在露了头恐怕已经引起来方士们的骚动。
    当下,席应真沿着吴勉、归不归的路线一路追了过来。当中又听着张松也搅和了进来,不过听到这个胖子的名字之后,大术士的心变放了下来。有他和归不归这两只狐狸守着房轩,想必也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一路追下来之后,在这里遇到了他们这些人已经和方士们动了手。
    听席应真说完之后,张松终于忍不住对着自己昔日的师尊说道:“老人家,您自己回来了,那么睚眦呢?您把它派到什么地方了?这么多天差不多也应该回来了吧?”
    “睚眦不是跟着你吗?术士爷爷刚才就想问你,张松你身边的两个龙种怎么少了一个?”席应真皱了皱眉头之后,继续说道:“难不成那只龙种终于认出来你不是它娘了?”
    张松讲自己担心大术士安慰,请睚眦去护卫他的事情说了出来。随后苦着脸说道:“原本我以为它一直跟在您老人家得身边,现在您回来了,它却不见了踪影……我和饕餮都在这里,它又从来没有自己出去过这么久。能去哪了呢?”
    “术士爷爷我还用小小的睚眦护卫?”席应真当下也皱起来了眉头,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在张松这里蹭饭。在已经和两只龙种混熟了,现在听到张松所说担心自己的安危,让睚眦追过去护卫,大术士的心里隐隐又些不安起来。
    睚眦是被张松派到了并州,不过那只龙种自己会躲避百姓。现在就算回去询问,也不会有人发现它的下落。不过现在除了去并州寻找线索之外,也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反正相比较睚眦,贾仲更加难找,当下席应真便要带着张松、房轩一起回到并州去寻找睚眦的下落。
    原本这个时候,吴勉、归不归也要离开了,不过席应真这么多年没见到小任叁,不舍得放它离开。当下和归不归商量他们跟着自己前往并州,只要找到了睚眦之后,吴勉、归不归要离开自己绝不阻拦。
    程咬金离世之后,吴勉、归不归他们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当下就当卖给大术士一个人情,当天下午,他们这些人、妖乘坐泗水号准备下来的马车,开始二次向着并州城的方向进发。
    他们所在之地距离并州并不算远,快马加鞭之下,又施展了一点点术法招来了风力相助。第二天深夜时分,他们这些人、妖终于赶到了并州城下。此时城门早已经关闭,按着席应真的性子已经砸开城门进去(房轩不能施展穿墙之术)了。不过在归不归和张松这一老一胖两条狐狸的劝解之下,大术士还是和他们一起,在城外搭了几个帐篷。等到明天一早城门打开之后,在进城寻找睚眦的踪影。
    没有想到的是,等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之后,城门口已经聚满了要进城的百姓,却始终不见看守城门的兵丁下来开门。
    眼看着都快过了卯时,睡眼惺忪的兵丁们这才将城门打开,放了门口聚集的百姓进城。有经常往来并州已经和看城门兵丁混熟了的商人,半开玩笑的对着开门的兵丁说道:“张头,往常寅时就打开城门了,今天怎么开门开的这么晚?不是城里除了什么事情吧?”
    “能出什么事情?也就是前几天城里李半山的娼馆塌了,算是点大事。”被叫做张头的兵丁打着哈欠,继续说道:“不过昨晚是又些怪,我们看城门的二百多人昨晚都睡的过头了。如果不是你们大喊大叫的,我们丘副将现在还在睡觉……”
    “二百多人都睡过头了?”那客商还是又些不信,就算昨天他们被抓了公差出大力去了,也不可能二百多人都睡过了头。
    就在他们俩闲聊的时候,吴勉、席应真的车队浩浩荡荡进了并州城。想不到进来之后看到整个并州城里都冷冷清清的,上次他们来到并州城的时候,这里还是往来商贩熙熙攘攘的。这才几天不见怎么到处都是荒凉景象……
    不过他们这些人都想错了,就在他们进城之后不久。就见到开始有打着哈欠的商铺伙计开门做生意,这些原本最勤快的伙计们都是一脸疲惫的样子。看着他们和守城门兵丁一样没有睡醒的样子,吴勉这些人这才隐隐感觉到哪里出现了问题。看着这还是几天之前的并州,不过怎么看都觉得又些别扭。
    就连泗水号在并州城的商铺,此时也才开始打开门做生意。车队在这里停好,马车夫进去通禀之后不久,便看到此地的管事一溜小跑到了门口。由于他跑的匆忙,身上有扣子没有系好这位管事都没有发觉。
    看到管事出来迎接,归不归嘿嘿一笑,说道:“你们这座并州城这是怎么了?看城门的兵丁没起来,整个一条大街的商户、百姓都起晚了。你们全城的人这几天都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些人都被充军了。”
    管事陪着笑脸说道:“小的也不知道,昨天好好的,前天好好的……就是今天怎么都起不来了,小的在并州城经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怪异的事情……”
    第25章 术士的阵法
    整个并州城的人今早都陷入了昏睡当中,严格说起来这些人昨晚便已经不对劲了。根据泗水号的这位管事所说,他有严重的失眠,经常只能睡一两个时辰。而且只要一有风吹草动的声音,他便立马会醒过来,这样醒过来之后便再难入睡。
    不过昨天晚上刚刚吃过晚饭他便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倒在床上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这么多年的失眠症怎么说好就好了?
    归不归又询问了其他一些伙计,基本上和掌柜的一样,天黑之后困意便上来了。早上起来负责开门的小伙计都没有起来,倒粪桶的伙计回来说,整个并州城都乱了套。有几家酒肆昨晚竟然都忘了关张,老板和伙计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好在灶火不旺自己就熄灭了,要不然的话或许会酿成火灾。
    听了这些人的话之后,老家伙冲着吴勉嘿嘿一笑,说道:“好好的一座并州城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都好像睡不醒了……”
    吴勉没有回话,一旁的百无求却忍不住说道:“老家伙,整整一座城的人都会迷糊了,这里面没有什么鬼名堂,老子我都不信。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是谁在施展术法迷晕了这一城的人吗?谁又那么大的本事?”
    “光靠术法的话,谁也没有这个本事,不过如果有人在使用阵法的话,那就不一定了。”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像这样可以引人昏睡的阵法虽然少见,不过并不是没有。方士一门有这样的阵法,还有当初几个大的修道门派也能干出来……”
    “我们术士也可以。”席应真接话说了一句,看到自己开口之后归不归便闭上了嘴巴,当下大术士便继续说道:“这个也算不上多高深的阵法,差一点的用助眠药草做引,腾雾充斥其城来控制城中百姓的睡眠。不过昨晚明显不是这一派的所为。”
    说到这里,大术士转头对着房轩说道:“当初术士爷爷教授你阵法的时候,我们术士本门的催眠之术是如何的?你说说看,看看当年术士爷爷费心费力教你的东西,是不是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席应真对自己的这个后世子孙从来没有好脸,不过房轩也已经适应了。他还是陪着笑脸说道:“大术士教授的术法、阵法我是不敢忘的。如果是术士想要催眠这一城的百姓,会在城中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位埋下阵引,居中用丹炉催发催眠的符文,四方位的阵引共鸣之后大阵即成。”
    “背的倒是一字不差,做起来却不像人样!”虽然房轩按着大术士的要求说出来了阵法,不过席应真对他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房轩却一点不满的表情都不敢有,当下陪着笑脸退了下去。看着他退下了之后,席应真还是满脸的不高兴。看他的样子可能随时都会过去揍房轩一顿似的。
    “原本术士一门的催眠阵法和方士的完全不一样,能在四方位上埋下阵引,这个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托您老人家的福,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看到席应真的样子,归不归说话引开了大术士的注意力。顿了一下之后,老家伙嘿嘿一笑,随后继续对着席应真说道:“您老人家见多识广,您来看,昨晚这并州城是哪种阵法所致?”
    “现在天光已经大亮,阵法留下来的痕迹早已经烟消云撒。想要知道哪一派的阵法,那就要亲自去看看了。”说完这句话之后,席应真转脸笑呵呵的对着小任叁说道:“我的儿,陪着爸爸我出去走走。回来之后我让饕餮给你做好吃的,再给你找几坛美酒送菜,如何?”
    原本小任叁也没有打算休息,顺着席应真的话说道:“我们人参可是看老头儿你的面子,这一路上人困马乏的,换作是那个老不死的话,我们人参说什么也要睡饱了再说话。”
    席应真哈哈大笑了一阵,抱起来小任叁便向着外面走。他这么一走,众人、妖只能在后面跟随。走了几步之后,大术士回头看了跟在后面的房轩一眼,说道:“旁人跟来也到罢了,你跟来想要做什么?你此生再无修炼术法的可能,就算是这样的阵法,也需要术法来催动。你和饕餮留下,它来准备美食,你给他帮厨去吧……”
    让饕餮留下来做饭这倒没有什么,它原本就好这一口。不过留下来房轩帮厨,这就多少有些在羞辱他了。不过房轩还是没有任何怨言,当下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给饕餮打下手。
    从商铺出来以后,席应真辨明了方位。随后他走在前面,带着这些人、妖来到了一间没有人居住的民居当中。随后在院子里面挖出来一个小小的陶瓮,当着吴勉、归不归他们的面,席应真亲自打烂了陶瓮,露出来里面装着的一些好像骨灰一样的粉末。
    “没错了,是我们术士的人做的。”席应真只看了一眼地上的粉末之后,便对着怀里抱着的小任叁说道:“我的儿,以后你再看到这样的阵法,便是咱们术士门中人做的无疑。这是朱雀位,里面原本装着作为阵引的貘骨。因为阵法启用之后貘骨已经化成了粉末。”
    “老头儿,这看着也没有什么难的啊,谁敢都可以,怎么就说一定是咱们术士做的?”小任叁看着一地的粉末,抓了抓它的小脑袋之后,继续说道:“就不能是外人,比方说老不死的学会了这个,他也照葫芦画瓢也来这么一下,那老不死的又和咱们术士有什么关系?”
    听着小任叁一口一个咱们术士,好像这个小家伙已经成了术士一样。惹得席应真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大术士解释道:“你看到的只是皮毛,剩下还有青龙、玄武和白虎三个方位的阵引各不相同。而且居中之位的阵但还需要术士的术法、口诀来催动阵法,归不归的方术马马虎虎,术士没人教他的话,死了他也学不会。”
    这时,归不归也凑趣地说道:“还是您老人家了解我,这是术士的高深术法,虽然一道通百道通,不过隔行如隔山,没有人传授的话,这么样阵法老人家我还是摆弄不了。”
    “算你识趣。”席应真哈哈一笑之后,抱着小任叁出了民居。随后指着东南方向说道:“那里就是居中的阵但了,走,爸爸我带着你开开眼界去。归不归这次你们占了这个小家伙的光了,要不然的话,术士的阵法你们到死都想不明白。比起来术法方士、术士各有千秋。不过比起来阵发来,你们方士那点——白头发的,你到哪里去?老家伙,他什么意思……”
    席应真正在吹嘘术士的阵法有多玄妙的时候,吴勉已经转身向着泗水号的商铺走了过去。当下归不归急忙过来补救,老家伙陪着笑脸说道:“大概是惦记上饕餮烹制的美食了,别看他人前人后好像不尽人间烟火似的。其实他就是脸皮薄,人多的时候去抢饕餮的美食拉不下脸。现在回去还能多吃一点,吴勉就是这个毛病……”
    虽然知道归不归是胡说八道,不过总算是给了自己台阶。席应真老早心里也看吴勉不顺眼,不过看在小任叁的面子上,加上这个白头发的男人时常帮着自己以前的弟子们。心里想要给他一巴掌,却没有抬手的理由。
    第26章 睡眠当中
    吴勉不声不响的离开,却没有影响席应真的心情,这位大术士带着归不归、张松等人走到了并州城的一家粮行的门口。对着怀里的小任叁说道:“这里就是居中阵胆的位置了,阵法就是在这里催动的。”
    这家粮行也是泗水号的买卖,跟着他们这些人的伙计们已经提前前来通禀。管事带着粮行的伙计们将这些人迎到了里面,不过席应真他们却没有进屋喝茶的意思,当下在席应真的带领之下,这些人直接进了存放粮食的仓库当中。
    进了仓库之后,席应真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这里和他想象的不一样,看不出来有任何安置过阵胆的迹象。这里明明就是四方位居中的位置,如果不是在这里启动的阵法,阵法便不可能将一城的百姓催眠到早上还醒不过来。
    就在席应真想不明白那里出了错的时候,张松笑眯眯的叫过来这粮行的账房,向他询问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没有想到的是,账房还没有说话,在粮行扛包的苦力抢话说道:“这位老爷您是不是知道昨晚这里出什么事情了?是闹鬼还是闹狐仙了?不瞒老爷您说,我们这一班的兄弟昨晚可能是被鬼迷了……”
    这苦力是个大嗓门,说话的时候将周围的人都引了过来。随后便听他说起来昨晚被鬼迷的经过。
    昨晚他们这一班苦力和并州城的老百姓都一样,天黑之后便沉沉的睡去。他们本就是出大力的人,都没有什么失眠的毛病。不过天色大亮之后被账房叫醒之后,一个一个都腰酸背疼,当中还有两个昏迷不醒的。
    找来了大夫看过之后,说他们都是最近出了大力气。亏空了身体这才不起的,大夫也没有开药方,只是他们两个怎么也要睡上个一两天的。如果两天之后不行,再找他回来扎针。
    除了这两个苦力之外,剩下的人大多累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醒过来半天之后全身上下的肌肉还在乱斗个不停,这样的情形还是几年前他们粮行转库,一夜之间搬走十万石粮食那会发生过一次。不过最近是粮行的淡季,一直都没有怎么出力,他们昨晚又早早的睡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就在席应真带人来之前,这些苦力们还说起来一件怪事。他们昨晚都做了同样的一个梦,这些人回到库房在搬运里面的粮食。先把几万斤粮食搬到了院子里,然后又将这些粮食又搬运了回去。他们的梦做的一模一样,说的苦力们都是一身的冷汗。认定了昨晚他们这里不是闹鬼,便是闹了狐仙。
    听到了苦力们的话之后,张松又来到他们所说的后院暂时存放粮食的地方。果然在这路发现又搬运粮食的痕迹,不过张松又继续询问在梦中是谁让他们去来回搬运粮食的时候,这些苦力们便说不出来了。他们梦中隐隐约约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是谁,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大术士,看来昨晚的术士做事诡秘,一定是有什么图谋。”张松将自己打听出来的事情告知席应真之后,继续说道:“弟子猜的没错的话,阵胆就埋在仓库的地下。那个术士迷晕了苦力们,让他们空出来一块地方。等到他施法之后再将原地复位,不过阵胆不易随便移动,那术士应该是将阵胆埋进了地下。”
    听到了这里,小任叁自动请缨。将无关之人散走之后,小家伙一个猛子扎到了地下。片刻之后他便在席应真的脚边露了头,对着大术士说道:“老头儿,这下面还真埋着一口丹炉,还是大片大片烧尽的纸灰。我们人参找到了一片还没有烧干净的……”
    说话的时候,小任叁的手里已经拿出来一块还没有来的及烧尽的黄表纸。上面还能看着画着的一道古怪符文,席应真将人参娃娃抱起来之后,顺手接过来了半张符纸。只是扫了一眼之后,便交给了张松,说道:“是术士的符咒,你帮着术士爷爷想想,这是那位术士干的?在并州城这么干这人想要做什么?”
    在席应真说话的同时,张松已经将符纸转交到了归不归的手上。随后才陪着笑脸说道:“左右脱不了大术士您的关系,之前在并州带走房轩的事情应该已经都传开了。我猜想是哪位术士以为您在并州城里藏了什么宝贝,让房轩留在这里看守宝贝。后来房轩被人带走,宝贝或许还在城中。他这才启用阵法,想要在百姓熟睡的时候去找那个压根就找不到的宝贝。”
    听着张松说的有几分道理,席应真点了点头之后,又对着归不归说道:“老家伙你说呢?摆阵法的术士到底是什么目地?”
    “张松术士说的在理。”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想要知道那个术士到底想要做什么,却要动用官府的力量了。让他们去查昨晚谁家中有没有出过异常的事情,好像这里的伙计一样。那术士既然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便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论起心智来,在场的人都无法和他们俩相比。当下归不归便拜托泗水号请并州节度使去查昨晚城中的情况,然后又拿出来赏钱,请那些苦力们将仓库地下的丹炉挖出来送到泗水号的商铺。
    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他们这些人便再次回到了泗水号的商铺。回来之后已经差不多快到午时,饕餮已经做出来一桌子的菜肴。吴勉躲在给他们准备的后厢房里继续看他的冥人志,而应该给龙种打下手的房轩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就在席应真要发火的时候,却见房轩带着一个女人回到了这里。这女人看着眼熟,正是当初把他藏在娼馆当中的娼妓月兰。当初离开并州城的时候,房轩便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回到这里之后,他便再次回到了已经变成废墟的娼馆那里。竟然发现了正准备被李半山转手卖掉的月兰。
    当下房轩二话不说,掏出来身上所有的银钱,将月兰赎身。原本他向着在并州租下一套房子暂时按着这个女人,这时才想起来身上的钱已经都用来赎了月兰。没有办法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把女人带了回来……
    原本房轩准备好了要挨大方师的一顿打骂,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看到了自己的后世子孙带着个娼妓回来。大术士脸上的怒气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说了一句:“术士爷爷我身上那么多好的地方,你怎么不学学?坐下吧,这么多人就等着你了……”
    看到席应真没有发火,在场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房轩松了口气之后,又去找张松、归不归借钱,准备饭后就去找房子安置月兰。没有想到席应真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着房轩说道:“好好的出去安置算什么?既然来了你们俩就住一起。有本事你让她坏上一男半女的,术士爷爷我也没有话说。”
    席应真常年流连于烟粉之地,他心目当中对娼妓没有丝毫的看不起。更对孔孟礼仪嗤之以鼻,还因为房轩赎回来一个娼妓,多少对他有点刮目相看。再骂他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样,稍微给他留了一点脸面。
    差不多到了快到傍晚的时候,节度使衙门那里来人传话,说在城南的一户人家,一家七口人昨晚都死在了睡梦当中。这户人家住的有些僻静,如果不是泗水号请官府去查,恐怕要几天之后尸体发臭才能知道……
    第27章 一家七口
    昨晚整个并州城都进入了沉睡,只有这一家七口子死在了睡梦当中。事情怎么看都透着蹊跷,当下席应真带着众人前往出事的地点。和白天一样他将房轩留在了泗水号的商铺当中,吴勉和饕餮也没有离开商铺。剩下的人都跟着凑热闹前往了事发的地点。
    他们赶到之后,衙门的人刚刚走。他们这户人家里面忙活了半天。仵作给这一家子人验了尸,看不出来任何的外伤,也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原本这几具是要抬到衙门的,由节度使查看无误之后在找地方临时安置。不过泗水号的管事使了钱之后,来查案的官人让尸体在这里停放一晚,等到明天一早在拉走。
    等到席应真带着人走进了昨晚出事的房屋当中。除了各自躺在床上的死尸之外,在找不到什么可疑的地方。这一家子看着家境还算富足,算的上是个小康之家。他们祖孙三代,加上一个佣人一共七口人。都一脸安详的死在了睡梦当中……
    席应真这些人原本也不指望能找到什么线索,当下归不归散了泗水号陪着一起过来的伙计之后,老家伙要在大术士的面前卖弄一下。施展出来招魂的术法,想要将这一家七口的魂魄交上来,询问到底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让归不归意想不到的是,头七还不到,这些魂魄竟然已经被送到了地府当中。就算大术士亲自施展手段,除了他们亲自再去一趟地府之外。在没有办法将那几个魂魄找回来了。而且他们几个都是在地府当中挂了号的,就算他们下到地府捞人。最可能的结果就是阎君为了报复这几个人,提前将那七个魂魄送去投胎了。
    “连魂魄都找不到了,动手的人也在房被我们。”见到自己无法召回那七个魂魄之后,百无求嘿嘿一笑,回头冲着席应真说道:“魂魄刚刚送下去不久。大术士,看起来那个人已经知道我们到了。将魂魄烟消云散的动静太大,他只能费力一点送它们去地府了。”
    “知道术士爷爷到了,还敢这么做……”席应真冷笑了一声之后,继续对着归不归说道:“老家伙,你说他们这一家七口是得罪了谁。整个并州城只有这一家子的人死了,其他的人睡了一觉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胡说一句,要是没有猜中的话您老人家可别怪我。”归不归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昨晚的动静太大,整整一座并州城的人都在昏睡当中。这可不是一个人干得出来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一家七口当中,应该有那个人的同伙。只不过主事之人担心泄漏消息,这才动手杀人灭口。他可能之前来过这里,被同伙的家人见到过相貌。所以一不做二不休……”
    归不归的猜测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也是最有说服力的了,连另外一只胖狐狸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说法。
    既然没有将这一家七口的魂魄招上来,归不归和张松他们俩又开始屋前屋后的转悠起来。想要找到一点被官差落下来的线索,而席应真抱着小任叁,再给他解释那七具尸体的死法:“我的儿,看到了没有?这七具尸体都是在睡梦当中,被人抽离了魂魄而死的。动手的人也算是对得起他们,这个死法一点痛苦都没有。如果不是心不跳了,谁看见都以为他们只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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