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老子插句嘴。陆刚这么给广仁洗白有意思吗?他自己脱下来的裤子,用得着你陆刚给他穿上吗?怎么,你把裤子给他穿上了,再见面你以为广仁就不想弄死你了吗?呸!广仁会嫌你把他的裤子提晚了……”百无求对陆刚的话锋很是有点不适应,几句话说得一边的归不归哈哈大笑。
而一边的吴勉早已经无聊透顶了,当下他转身想着客栈外面走去。不过就在他离开房间得一刹那,一个身穿方士服饰得男人凭空出现在了门口,对着屋子里面的人说道:“你们果真在这里,公孙屠失礼了……陆刚,你还记得我吗?”
“公孙屠……”陆刚看到了这个人的相貌之后,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你是来带我走的吗?是广仁大方师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吧?”
“正是广仁、火山两位大方师交代的。”公孙屠上下打量了一眼陆刚之后,继续说道:“陆刚,你的罪名太大,谁也保不了你。以后的事情你好自为之……”
陆刚颓废的叹了口气之后,刚刚要说话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随后一个有些尖厉的声音想了起来:“谁说我是猴子了?看清楚我的脸,我是人还是猴……”
归不归听了之后,笑眯眯的看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说道:“今天什么日子?太巧了……”
第179章 陷阱
这声音在熟悉不过了,当初就是这只猴子差点把陆刚活活打死。当下,他迟疑了一下之后,有些心虚的对着归不归说道:“还没完吗……”
“这个是真的。”说话的时候,归不归已经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看到了孙无病、姬牢和谢伦三个人正在和脸色吓得发白的掌柜说话。孙猴子的身上穿了一件宽大的衣服,虽然遮挡住了猴子的身体。不过它特殊的体型和上蹿下跳的动作还是越看越不像是人。
孙无病已经窜到了柜台顶上,冲着掌柜的呲牙发狠。如果不是姬牢和谢伦拼命的抱着它,这时候孙无病已经将客栈掌柜的扑倒了。
“为什么还能看见你们?”归不归难得皱起来眉头,冲着这三个‘人’继续说道:“你们不是要往洛阳那边走吗?方向反了……”
看见归不归现身之后,孙猴子这才放过了掌柜的。连窜带跳的到了老家伙的身边:“不是你让我们过来的吗?我们都出了云中郡了,你让赶车的那个管事把我们又叫回来了。说你这里有麻烦,让我们这几天务必赶到这里来的。归不归,你连这个都不认账?”
听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回头看了莫名其妙的陆刚一眼。随后,他马上明白出了什么事情,看了吴勉一眼之后,老家伙慢慢地说道:“老人家我就说,元昌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原来是准备这个了……”
“归不归,你什么意思?不是你叫我们回来的?”孙无病仗着自己几乎无敌的本事,脸上没有一丝慌张的表情。反而一脸看笑话的样子,这猴子哈哈一笑,继续说道:“想不到老家伙你也有今天,以后都是你挖坑给人家跳,现在别人挖坑把你埋起来了……有趣,有趣……哈哈哈哈……”
归不归冲着正在哈哈大笑的孙猴子笑了一下,随后回身将自己的便宜儿子招呼了过来:“傻小子,你过来看看这个是什么。”开始还在哈哈大笑的孙猴子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百无求几步到了它身边的时候。这只猴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笑声戛然而止……
“猴子,你能不能别这样?每次看见老子都这样,天天有人给你磕头,猴子你不烦吗?”百无求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孙无病一眼之后,对着归不归继续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一只猴子吗?”
“马上就有好看的了。”归不归古怪的笑了一下之后,看着已经走到他身边的姬牢,说道:“楼主,这只猴子没有看出来,不过应该瞒不过你吧?”
“怀疑过,不过如果真的是归先生你找我们呢?万里有一也要回来看看的。”楼主微微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多年之前该准备好的,我已经都准备好了。真有什么不对的话,他们是要我的性命,你们几位总是无忧的。”
“看着楼主你变成圣人了,老人家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对着空气说道:“老人家刚才一直以为是我们在演戏,原来一开始就错了。演戏的是你们几位,你们一开始就知道孙猴子他们根本不在我们的身边。真是一场好戏,老人家我都没有看出来……”
“也多亏了归师兄你,要不然的话我也很头疼怎么才能找到谱图。”说话的时候,客栈大门打开,一脸淡淡笑容的广仁孤身一人站在大门口。
这时候,孙无病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挪出了距离百无求三四丈的位置。这时候那股巨大的压力才从它身上消失,从地上窜了起来之后,挥舞这石棍冲着广仁扑了过去。
猴子动手的同时,已经对着身后的归不归大声吼道:“下次让你儿子离我远点……”它一句话吼出来的同时,从广仁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身穿方士服饰的男人,这人手里拿着一柄普通的长剑。将猴子拦住之后和它打在了一起……
看到这人的相貌之后,归不归嘿嘿一笑,说道:“广治,想不到你也来趟这个浑水,方士一门没有了,你还要认祖归宗吗?”
这时候广治已经说不出话来,有之前广仁的前车之鉴,广治不敢使用术法招呼这只猴子,只找了一柄普通的长剑缠住了猴子。饵岛精卫的那一支方士拳脚兵器都要强于宗门的方士,不过就是这样,广治也不是这只猴子的对手。片刻的功夫,他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连回答归不归的话都回答不了。
虽然孙无病那近乎无敌的能力摆在那里,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吴勉、归不归两个人心里都不安稳。当下白发男人手里也出现了贪狼,准备随时向着广仁那边冲过去。
看着孙无病再有几下就能一棒打飞了广治,就在这个时候,广治将手里的长剑对着猴子扔了出去,他本人转身就跑。孙无病这些年的性情已经偏向了妖兽,见到了广治要逃,它挥舞着石棍马上就追了过去。归不归在后面大声喊道:“别追!前面那人在诈你……”
归不归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孙无病的脚下一空,它脚下的地面“轰隆!”的一声瞬间塌陷。随后这只猴子连人带棍一起坠入了地下,客栈前面的位置早已经挖空,下面是一个铁笼子。
孙无病掉进笼子之后,上面马上埋伏好的火山瞬间扣好了上面的铁栅栏,随后有十几个和尚跑了过来,将准备好的沙土一样的粉末倾倒进了地下。这时候,全身已经被大汉湿透的广仁将长剑丢下,一口鲜血喷出来之后,他倒在了距离笼子四五丈远的地面上。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广治竟然累的吐了血。
孙无病被关在笼子里之后,便一直都在挣扎。不过它身上的神力好像消失了一样,任凭它如何拉着笼子里面的铁栏,笼子都纹丝不动。等到头顶上的粉末倾泻下来之后,挤满了笼子里面的空档,孙猴子整个身体都陷在粉末当中,一动不动的被困在了笼子里。
孙无病掉落陷阱的同时,吴勉已经对着笼子上面的火山虚劈了一刀。刀风扑过来的同时,广仁身上的两只短剑也飞了出来,一柄短剑化解了刀风,另外的短剑直接冲着吴勉飞了过去。
看到孙无病掉进了陷阱,广仁也是长长的出了口气。他收回来自己的短剑之后,对着冲过来的吴勉说道:“且慢,我没有杀害孙无病之意。吴勉先生你不要误会。听我说完,你再动手也不迟……”
看到吴勉停手,广仁微微一笑,回头看了自己的弟子和昏迷不醒的广治一眼。见到火山适宜广治没有大碍之后,广仁这才继续对着吴勉众人说道:“本来我是可以趁着楼主和孙无病不在你们身边之时动手的,不过有的话我还是要说清楚。要不然的话,楼主就算死在元昌的手里,我们也会有解不开的死结。归师兄,你不是一直想问,占祖说了什么我才这么执拗吗?现在我就和你们说……”
“等一下,大方师反正你也要说的,干脆先把猴子放出来之后再说。”归不归打断了广仁的话,老家伙嘿嘿一笑,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猴子不是你我这样的体制,老人家我怕它在里面被活活闷死。”
“归不归你想的多了。”火山走到了广仁身后,对着他们说道:“这笼子和胆沙都是他们潜宗自己的东西,当年金公心猿也就是这样被孙无病抓到的。”
第180章 乱世的根苗
当年潜宗消亡的时候,大批的法器和典籍都流落到了方士宗门。当年有关怎么捕获金公心猿的纪录,广仁也是亲眼看过的。广仁和火山连夜回到了藏匿法器之处,将这些笼子和胆沙都找了出来。严格来说,今天这个局就是为了孙猴子设的。
现在孙无病已经掉入了陷阱当中,广仁这口气总算出来,当下对着吴勉、归不归等人说到了这么多年一直袒护的原因……
当年得到了占祖之后,广仁首先看到了方士一门不可逆转的崩塌之像。他这才彻底死心,将大方师的位置传给了火山之后,眼看着方士一门中兴之后不久,迅速的走向了消亡。
方士一门崩塌的罪过在两位楼主和广孝的身上,虽然明知道宗门的崩塌是不可逆转的。不过广仁还是对他们几个人恨之入骨,在看到宗门崩塌之像之后,广仁便开始谋划起来被宗门复仇的事情来。
不管是两位楼主,还是广孝都是广仁不容小觑的对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广仁让火山再次使用占祖,找一个最佳的机会干掉他们几个人。不过看到了占祖里面的景象之后,身为方士一门最后一任大方师的火山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根据占祖给出的景象,火山看到了楼主死后,会引起来一连串的反应。当初首任大方师燕哀候曾经在楼主身上种下过三寸乱世根苗,本来想要创造出来一套秘术,来消除世间的乱世之苦。不过这样的大业,并非几个方士的力量据能办到。最后秘术无疾而终,而楼主身上的乱世根苗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燕哀候以为乱世根苗在人体内无法存活,当下也没有多想。殊不知这根苗已经在楼主的体内发芽、生长,只不过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无法从楼主身体里面破茧而出。只能能到寄主死后才能出来为祸人间,也是这乱世根苗的运气不好,楼主随后又窥探了长生不老的门道,最终变成了长生不老之身。
这样一来,方士一门消亡的大仇便无缘得报了。不过火山不死心,反复的在占祖上面查询可以致两位楼主于死地的办法,最后占祖当中显现出来了元昌和尚。当初楼主之所以找元昌肉身作为自己的新皮囊,是因为元昌的身体条件几乎和楼主一模一样。天下人亿万,不过想要找到两个身体条件完全相同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两位楼主找了千百年,也只是找出来了一个元昌而已。
也就是因为元昌的身体和楼主一样,他可以将姬牢身体里面的乱世根苗连同术法一起吸到自己的体内。再要在他吸进乱世根苗之后,广仁、火山加以秘术,在经过千百年便可以将这乱世根苗慢慢消磨到彻底消失为止。
所以当初元昌被广仁带到宗门之后,让他去修炼吞噬术法的秘术原因了。也是便宜他变成长生不老之身的起因,一开始,事情还是按着两位大方师的所想进行。不过自打方士一门崩塌之后,元昌逃出去吞噬了一位楼主的术法之后,事态慢慢发生了一点偏差。
慢慢的,元昌开始不受两位大方师的控制,和广孝越走越近。这还不算,妖僧隐隐看出来了一点门道,竟然用两位楼主当作自己的护身符。数次和楼主擦肩而过却迟迟不动手,暗地当中还露出来想要与两位大方师为敌的征兆。
隐忍了元昌这么多年,也给了他无数次机会。本来看的就是他之后千年会承担起来作为乱世根苗载体的重任,不过随着元昌胡作非为的次数越来越多,广仁、火山也开始对他失去了耐心。
火山找到了元昌,给了他一百天的期限。还透露给他一个小秘密,另外一个和楼主一样身体条件的人出世了。如果元昌还不动手的话,那两位大方师便会亲手除了他。他做的只是容器,两位大方师花点心思再培养出来一件容器就好。
这个时候的元昌才慌了,当下也不敢再招惹那位来自海外的陆刚。将此人的下落合盘托出之后,又开始与两位大方师合谋来对付吴勉、归不归这些人。今天的局大半都是出自这妖僧的手笔。唯一改动的是,广仁将孙无病、楼主引回到吴勉、归不归的身边。
听着广仁说完了以往的经过之后,吴勉、归不归相互对了一下眼神。随后老家伙叹了口气,对着这位大方师说道:“大方师你瞒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怕消息走漏之后,元昌和尚死在楼主之前。不过今天你和盘托出,那就是说……”
“楼主今天会死在这里。”广仁替归不归说出来最后一句,随后,这位大方师将目光对准了姬牢,对着这位楼主说道:“还记得当年燕哀候大方师在你身上埋下三寸乱世根苗那件事吗?那根苗长成了,今天是时候收割了。”
楼主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那乱世根苗我听说过,是种在另外一个我的身上。和大方师说的一样,后来燕哀候想要从另外一个我身体里清除根苗的时候,才发现那乱世根苗已经没有了。原来是这样,根苗和术法已经混在了一起。”
说到这里的时候,姬牢无所谓的笑了一下,他随后回头对着吴勉、归不归说道:“看来大方师说的有道理,今天或许就是我应该离开的时候了。这么多年,给大家添了许多麻烦,真是对不起了……”
说话的时候,姬牢开始从吴勉、归不归开始,对着现场每一个人施礼。罗圈礼行完之后,楼主对着广仁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推脱了。请大方师将元昌请过来……”
“就算吸干了术法,也用不着去死吧?”这个时候,百无求突然插嘴说道:“元昌把术法、根苗什么的都吸干净不就行了吗?你们都是死脑筋吗?没了术法就活不了?跟命比起来,术法算个屁!”
“傻小子,大人说话,你别瞎插嘴。”归不归捂住了自己便宜儿子的嘴巴,将它拖到了一边,随后继续说道:“你以为吞噬术法到了极致,被吞掉术法的人还能活下去吗?不把乱世根苗吞噬干净,你以为广仁、火山他们会放心吗?”
归不归说话的时候,客栈外面行驶过来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马车停好之后,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得妖僧从车上走了下来。
元昌恭恭敬敬得站在广仁得身后,刚才他得马车就停在街道对面。听了广仁的话之后,知道两位大方师没有解决自己的意思,这才将一直悬着的心放下。看了一眼早已经看淡生死得姬牢,说道:“楼主,今天之事是你前日之果,你不要埋怨和尚。”
就在姬牢准备走过去送命的时候,一直没有言语得吴勉突然开口说道:“等一下,你们又怎么知道不会出现一个更大得麻烦?如果楼主死了,元昌更加肆无忌惮,那个时候怎么办?”
广仁微微一笑,说道:“元昌吸干了乱世根苗之后,我会收他为弟子。从近之后,他都要终身守在我的身边,等着乱世根苗彻底磨化了为止……”
广仁说话的时候,姬牢已经主动的向着元昌走了过来。走到他身边之后,楼主慢慢的坐在了地上,对着和尚微微一鞠躬,说道:“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解脱,元昌,请动手吧……”
姬牢自己求死,封住了吴勉、归不归搭救他最后的一个机会……
第181章 反噬
之前一直想着如何了结自己昔日的师尊,不过真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元昌却开始犹豫起来。虽然当初自己被楼主受为弟子的动机就不纯,不过自己最初的术法也是他们俩教的。决裂之前,元昌几次经历生死关卡,也都是楼主把他救下来的。
看着元昌开始犹豫,姬牢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知道如何下手了吗?还记得你当初是如何吞噬了我术法的吗?照那样在做一次就好,这一次我不会再挣扎了。你将术法全部吞噬就好……”
“我会做的……”元昌有点不敢正视楼主的眼睛,错开了眼神之后,和尚将手掌按在了姬牢的脑袋顶上。不过试了几次,犹犹豫豫的还是下不了手。
“喂!和尚,弄死你师父不容易吧?”这时候,百无求已经扯着嗓子对元昌喊了一句。看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阻拦的意思,二愣子当下更加来劲:“你直接上手掐死他啊,大家伙都等着给你扬名呢。老子认识一个姓孙的说书匠,让他给你来两段,大和尚元昌为求尼姑庵的庙产,亲手掐死自己的老师父。那个姓孙的粉段子说的好,一定好好给你露露脸。呸……臭不要脸的……”
按理说百无求和楼主也没有什么感情,之前对立的时候也是恨不得把对方弄死才解气。只不过相比较看的越来越顺眼的楼主,二愣子看元昌是越看越难受。仗着自己这边的亲戚多,少不得也要痛快痛快嘴。
本来元昌犹犹豫豫的就下不了手,被百无求这么连骂带损的一通之后。妖僧更加不敢下手,片刻的功夫这个和尚光秃秃的脑门上便都是细密的汗珠。广仁看到之后却没有一点催促的意思,打防守好像是个局外人一样。连看都不看元昌和尚,就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大方师你这么气定神闲,看来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归不归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广仁的反应,嘿嘿一笑之后,老家伙继续说道:“这么多年嘴巴都闭的这么紧,这次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看来楼主的大限真是要到了。这个也是占祖提到的?今晚开始,大方师你可以闭上眼睡觉了吧?”
“归师兄请自重,我对姬牢先生是有敬意的。”广仁的脸上已经收敛了那几乎没有消失过的淡淡笑容,看了归不归一眼之后,说道:“争斗了千百年的对手,今天就这样结束了。虽不圆满,不过总是可以警示后人的。”
说到这里,广仁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之后,他继续说道:“姬牢先生本是先大方师燕公首徒,误入魔道千余载。虽最终幡然悔悟,可惜大错已经无可挽回……”
“能不能挽回的都是你说的算,不过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把我们家猴子放了?”这时候,百无求再次扯着嗓子喊道:“挺好一只猴子,除了太客气了一点没有别的毛病。你们这么关着它什么意思?咱们商量一下,先把猴子放出来不行吗?”
广仁好好的肃杀之气被百无求几句话就怼回去,后面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当下这位大方师不在说话,还是没事人一样,等着元昌彻底了结这位昔日问天楼的楼主。
这时候,火山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对着还在犹豫的和尚说道:“元昌!你还在等什么!还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一句话将元昌还在游离的心收了回来,当下他不再犹豫,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再次将手掌按在了楼主姬牢的头顶上。开始吞噬楼主身上的术法……
元昌开始动手之后,场面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看在楼主身上的变化。和第一次被吞噬的时候不同,这次楼主脸上的表情很安详,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不过这个时候广仁却终于将目光对准了元昌和姬牢的位置,虽然还是一言不发,但是谁都能看出来这位大方师的脸上出现了紧张的表情。
“元昌……我这就走了,下面……是另外的姬牢了。你要把握住,不要犹豫……”说话的时候,楼主已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看到了楼主的样子之后,归不归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坏了一辈子的人,好不容易做了几年好事人,说没有就没有了……”说话的时候,老家伙开始有意无意的向关着猴子的陷阱蹭了过去。在场这些人的注意力都在元昌和楼主的身上,也没有人注意老家伙的动作。
归不归刚刚蹭了没有几步,就见元昌手下的姬牢突然再次睁开了眼睛,不过和闭上眼睛之前楼主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姬牢先是古怪的笑了一声,随后眼珠晃动看了一眼面前的这几个人。虽然他看不到按着自己脑袋那人的样子,不过这样的场景,大概也能猜出来是谁了。
“元昌,是你吗?”姬牢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说起来你算是另外一个我的弟子,怎么样,将自己师尊吞噬致死的感觉如何?”
“姬牢先生,好久不见了。”听到另外一个楼主已经被唤醒之后,广仁开口替元昌说道:“你与另外一位姬牢先生本来就是一个魂魄分裂出来的两个形体,现在他已经离开了,你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了吧?还是一起走吧……”
“原来是广仁大方师,难得你还这么惦记着我。”广仁站在姬牢的背后,楼主能看到的只是面前吴勉、归不归这几个人。冷笑了一声之后,他继续说道:“谁说另外一个我已经离开的?他那一点点能压制住我的术法已经被元昌吞噬干净,现在轮到他去睡了,这个身体做主的是我。我现在是不是太难看了……”
久违的一句口头禅说出来,空气也跟着有些凝固了起来。顿了一下之后,楼主再次古怪的笑了一下,随后再次说道:“大方师你说的,我们俩是一个魂魄分裂出来的两个形体。就算要离开也是两个人一起离开,不过现在看样子还不是时候……”
楼主说话的时候,正在吞噬他术法的元昌脸色突然变了。他满脸惊恐的对着广仁说道:“我吞噬不了他的术法……大方师,哪里出错了……现在,他在吞噬我的术法……我应该怎么办?”
一句话出来,周围这些人的脸上都变了颜色。广仁身后的两柄短剑瞬间就飞到了姬牢的面门之前,眼看着一剑就要将他的脑袋刺穿的时候,两柄短剑却同时停了下来。只是将剑尖抵住了楼主的眉心和咽喉,却没敢再寸进一步。
“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动手?是在忌惮什么吗?”姬牢微微一笑,对着他身后的广仁继续说道:“另外一个我的记忆里面有一点有趣的东西,乱世的根苗……我想起来了,当初燕哀候放在我身体里面的东西。想不到最后是它救了我一命,你不敢把它放出来吗?真是太难看了……”
这时候,元昌的表情已经紧张的纠结了起来。对着广仁大声喊道:“大方师!他已经把另外一个姬牢的术法反噬回去了,现在他再吞噬我自己的术法……我该怎么办?”
“原来已经吞噬到你的术法了,我说为什么会那么恶心。”姬牢说话的时候,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已经被吓呆的元昌,说道:“我留你一命,虽然晚了几百年,你还是可以做回容器的。”
这时候,大方师的心里也乱成了一锅粥:占祖上面说了,姬牢会死在今天,死在元昌的手里,这是哪里除了问题……
第182章 归不归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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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边的吴勉早已经无聊透顶了,当下他转身想着客栈外面走去。不过就在他离开房间得一刹那,一个身穿方士服饰得男人凭空出现在了门口,对着屋子里面的人说道:“你们果真在这里,公孙屠失礼了……陆刚,你还记得我吗?”
“公孙屠……”陆刚看到了这个人的相貌之后,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你是来带我走的吗?是广仁大方师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吧?”
“正是广仁、火山两位大方师交代的。”公孙屠上下打量了一眼陆刚之后,继续说道:“陆刚,你的罪名太大,谁也保不了你。以后的事情你好自为之……”
陆刚颓废的叹了口气之后,刚刚要说话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随后一个有些尖厉的声音想了起来:“谁说我是猴子了?看清楚我的脸,我是人还是猴……”
归不归听了之后,笑眯眯的看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说道:“今天什么日子?太巧了……”
第179章 陷阱
这声音在熟悉不过了,当初就是这只猴子差点把陆刚活活打死。当下,他迟疑了一下之后,有些心虚的对着归不归说道:“还没完吗……”
“这个是真的。”说话的时候,归不归已经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看到了孙无病、姬牢和谢伦三个人正在和脸色吓得发白的掌柜说话。孙猴子的身上穿了一件宽大的衣服,虽然遮挡住了猴子的身体。不过它特殊的体型和上蹿下跳的动作还是越看越不像是人。
孙无病已经窜到了柜台顶上,冲着掌柜的呲牙发狠。如果不是姬牢和谢伦拼命的抱着它,这时候孙无病已经将客栈掌柜的扑倒了。
“为什么还能看见你们?”归不归难得皱起来眉头,冲着这三个‘人’继续说道:“你们不是要往洛阳那边走吗?方向反了……”
看见归不归现身之后,孙猴子这才放过了掌柜的。连窜带跳的到了老家伙的身边:“不是你让我们过来的吗?我们都出了云中郡了,你让赶车的那个管事把我们又叫回来了。说你这里有麻烦,让我们这几天务必赶到这里来的。归不归,你连这个都不认账?”
听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回头看了莫名其妙的陆刚一眼。随后,他马上明白出了什么事情,看了吴勉一眼之后,老家伙慢慢地说道:“老人家我就说,元昌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原来是准备这个了……”
“归不归,你什么意思?不是你叫我们回来的?”孙无病仗着自己几乎无敌的本事,脸上没有一丝慌张的表情。反而一脸看笑话的样子,这猴子哈哈一笑,继续说道:“想不到老家伙你也有今天,以后都是你挖坑给人家跳,现在别人挖坑把你埋起来了……有趣,有趣……哈哈哈哈……”
归不归冲着正在哈哈大笑的孙猴子笑了一下,随后回身将自己的便宜儿子招呼了过来:“傻小子,你过来看看这个是什么。”开始还在哈哈大笑的孙猴子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百无求几步到了它身边的时候。这只猴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笑声戛然而止……
“猴子,你能不能别这样?每次看见老子都这样,天天有人给你磕头,猴子你不烦吗?”百无求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孙无病一眼之后,对着归不归继续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一只猴子吗?”
“马上就有好看的了。”归不归古怪的笑了一下之后,看着已经走到他身边的姬牢,说道:“楼主,这只猴子没有看出来,不过应该瞒不过你吧?”
“怀疑过,不过如果真的是归先生你找我们呢?万里有一也要回来看看的。”楼主微微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多年之前该准备好的,我已经都准备好了。真有什么不对的话,他们是要我的性命,你们几位总是无忧的。”
“看着楼主你变成圣人了,老人家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对着空气说道:“老人家刚才一直以为是我们在演戏,原来一开始就错了。演戏的是你们几位,你们一开始就知道孙猴子他们根本不在我们的身边。真是一场好戏,老人家我都没有看出来……”
“也多亏了归师兄你,要不然的话我也很头疼怎么才能找到谱图。”说话的时候,客栈大门打开,一脸淡淡笑容的广仁孤身一人站在大门口。
这时候,孙无病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挪出了距离百无求三四丈的位置。这时候那股巨大的压力才从它身上消失,从地上窜了起来之后,挥舞这石棍冲着广仁扑了过去。
猴子动手的同时,已经对着身后的归不归大声吼道:“下次让你儿子离我远点……”它一句话吼出来的同时,从广仁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身穿方士服饰的男人,这人手里拿着一柄普通的长剑。将猴子拦住之后和它打在了一起……
看到这人的相貌之后,归不归嘿嘿一笑,说道:“广治,想不到你也来趟这个浑水,方士一门没有了,你还要认祖归宗吗?”
这时候广治已经说不出话来,有之前广仁的前车之鉴,广治不敢使用术法招呼这只猴子,只找了一柄普通的长剑缠住了猴子。饵岛精卫的那一支方士拳脚兵器都要强于宗门的方士,不过就是这样,广治也不是这只猴子的对手。片刻的功夫,他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连回答归不归的话都回答不了。
虽然孙无病那近乎无敌的能力摆在那里,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吴勉、归不归两个人心里都不安稳。当下白发男人手里也出现了贪狼,准备随时向着广仁那边冲过去。
看着孙无病再有几下就能一棒打飞了广治,就在这个时候,广治将手里的长剑对着猴子扔了出去,他本人转身就跑。孙无病这些年的性情已经偏向了妖兽,见到了广治要逃,它挥舞着石棍马上就追了过去。归不归在后面大声喊道:“别追!前面那人在诈你……”
归不归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孙无病的脚下一空,它脚下的地面“轰隆!”的一声瞬间塌陷。随后这只猴子连人带棍一起坠入了地下,客栈前面的位置早已经挖空,下面是一个铁笼子。
孙无病掉进笼子之后,上面马上埋伏好的火山瞬间扣好了上面的铁栅栏,随后有十几个和尚跑了过来,将准备好的沙土一样的粉末倾倒进了地下。这时候,全身已经被大汉湿透的广仁将长剑丢下,一口鲜血喷出来之后,他倒在了距离笼子四五丈远的地面上。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广治竟然累的吐了血。
孙无病被关在笼子里之后,便一直都在挣扎。不过它身上的神力好像消失了一样,任凭它如何拉着笼子里面的铁栏,笼子都纹丝不动。等到头顶上的粉末倾泻下来之后,挤满了笼子里面的空档,孙猴子整个身体都陷在粉末当中,一动不动的被困在了笼子里。
孙无病掉落陷阱的同时,吴勉已经对着笼子上面的火山虚劈了一刀。刀风扑过来的同时,广仁身上的两只短剑也飞了出来,一柄短剑化解了刀风,另外的短剑直接冲着吴勉飞了过去。
看到孙无病掉进了陷阱,广仁也是长长的出了口气。他收回来自己的短剑之后,对着冲过来的吴勉说道:“且慢,我没有杀害孙无病之意。吴勉先生你不要误会。听我说完,你再动手也不迟……”
看到吴勉停手,广仁微微一笑,回头看了自己的弟子和昏迷不醒的广治一眼。见到火山适宜广治没有大碍之后,广仁这才继续对着吴勉众人说道:“本来我是可以趁着楼主和孙无病不在你们身边之时动手的,不过有的话我还是要说清楚。要不然的话,楼主就算死在元昌的手里,我们也会有解不开的死结。归师兄,你不是一直想问,占祖说了什么我才这么执拗吗?现在我就和你们说……”
“等一下,大方师反正你也要说的,干脆先把猴子放出来之后再说。”归不归打断了广仁的话,老家伙嘿嘿一笑,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猴子不是你我这样的体制,老人家我怕它在里面被活活闷死。”
“归不归你想的多了。”火山走到了广仁身后,对着他们说道:“这笼子和胆沙都是他们潜宗自己的东西,当年金公心猿也就是这样被孙无病抓到的。”
第180章 乱世的根苗
当年潜宗消亡的时候,大批的法器和典籍都流落到了方士宗门。当年有关怎么捕获金公心猿的纪录,广仁也是亲眼看过的。广仁和火山连夜回到了藏匿法器之处,将这些笼子和胆沙都找了出来。严格来说,今天这个局就是为了孙猴子设的。
现在孙无病已经掉入了陷阱当中,广仁这口气总算出来,当下对着吴勉、归不归等人说到了这么多年一直袒护的原因……
当年得到了占祖之后,广仁首先看到了方士一门不可逆转的崩塌之像。他这才彻底死心,将大方师的位置传给了火山之后,眼看着方士一门中兴之后不久,迅速的走向了消亡。
方士一门崩塌的罪过在两位楼主和广孝的身上,虽然明知道宗门的崩塌是不可逆转的。不过广仁还是对他们几个人恨之入骨,在看到宗门崩塌之像之后,广仁便开始谋划起来被宗门复仇的事情来。
不管是两位楼主,还是广孝都是广仁不容小觑的对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广仁让火山再次使用占祖,找一个最佳的机会干掉他们几个人。不过看到了占祖里面的景象之后,身为方士一门最后一任大方师的火山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根据占祖给出的景象,火山看到了楼主死后,会引起来一连串的反应。当初首任大方师燕哀候曾经在楼主身上种下过三寸乱世根苗,本来想要创造出来一套秘术,来消除世间的乱世之苦。不过这样的大业,并非几个方士的力量据能办到。最后秘术无疾而终,而楼主身上的乱世根苗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燕哀候以为乱世根苗在人体内无法存活,当下也没有多想。殊不知这根苗已经在楼主的体内发芽、生长,只不过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无法从楼主身体里面破茧而出。只能能到寄主死后才能出来为祸人间,也是这乱世根苗的运气不好,楼主随后又窥探了长生不老的门道,最终变成了长生不老之身。
这样一来,方士一门消亡的大仇便无缘得报了。不过火山不死心,反复的在占祖上面查询可以致两位楼主于死地的办法,最后占祖当中显现出来了元昌和尚。当初楼主之所以找元昌肉身作为自己的新皮囊,是因为元昌的身体条件几乎和楼主一模一样。天下人亿万,不过想要找到两个身体条件完全相同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两位楼主找了千百年,也只是找出来了一个元昌而已。
也就是因为元昌的身体和楼主一样,他可以将姬牢身体里面的乱世根苗连同术法一起吸到自己的体内。再要在他吸进乱世根苗之后,广仁、火山加以秘术,在经过千百年便可以将这乱世根苗慢慢消磨到彻底消失为止。
所以当初元昌被广仁带到宗门之后,让他去修炼吞噬术法的秘术原因了。也是便宜他变成长生不老之身的起因,一开始,事情还是按着两位大方师的所想进行。不过自打方士一门崩塌之后,元昌逃出去吞噬了一位楼主的术法之后,事态慢慢发生了一点偏差。
慢慢的,元昌开始不受两位大方师的控制,和广孝越走越近。这还不算,妖僧隐隐看出来了一点门道,竟然用两位楼主当作自己的护身符。数次和楼主擦肩而过却迟迟不动手,暗地当中还露出来想要与两位大方师为敌的征兆。
隐忍了元昌这么多年,也给了他无数次机会。本来看的就是他之后千年会承担起来作为乱世根苗载体的重任,不过随着元昌胡作非为的次数越来越多,广仁、火山也开始对他失去了耐心。
火山找到了元昌,给了他一百天的期限。还透露给他一个小秘密,另外一个和楼主一样身体条件的人出世了。如果元昌还不动手的话,那两位大方师便会亲手除了他。他做的只是容器,两位大方师花点心思再培养出来一件容器就好。
这个时候的元昌才慌了,当下也不敢再招惹那位来自海外的陆刚。将此人的下落合盘托出之后,又开始与两位大方师合谋来对付吴勉、归不归这些人。今天的局大半都是出自这妖僧的手笔。唯一改动的是,广仁将孙无病、楼主引回到吴勉、归不归的身边。
听着广仁说完了以往的经过之后,吴勉、归不归相互对了一下眼神。随后老家伙叹了口气,对着这位大方师说道:“大方师你瞒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怕消息走漏之后,元昌和尚死在楼主之前。不过今天你和盘托出,那就是说……”
“楼主今天会死在这里。”广仁替归不归说出来最后一句,随后,这位大方师将目光对准了姬牢,对着这位楼主说道:“还记得当年燕哀候大方师在你身上埋下三寸乱世根苗那件事吗?那根苗长成了,今天是时候收割了。”
楼主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那乱世根苗我听说过,是种在另外一个我的身上。和大方师说的一样,后来燕哀候想要从另外一个我身体里清除根苗的时候,才发现那乱世根苗已经没有了。原来是这样,根苗和术法已经混在了一起。”
说到这里的时候,姬牢无所谓的笑了一下,他随后回头对着吴勉、归不归说道:“看来大方师说的有道理,今天或许就是我应该离开的时候了。这么多年,给大家添了许多麻烦,真是对不起了……”
说话的时候,姬牢开始从吴勉、归不归开始,对着现场每一个人施礼。罗圈礼行完之后,楼主对着广仁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推脱了。请大方师将元昌请过来……”
“就算吸干了术法,也用不着去死吧?”这个时候,百无求突然插嘴说道:“元昌把术法、根苗什么的都吸干净不就行了吗?你们都是死脑筋吗?没了术法就活不了?跟命比起来,术法算个屁!”
“傻小子,大人说话,你别瞎插嘴。”归不归捂住了自己便宜儿子的嘴巴,将它拖到了一边,随后继续说道:“你以为吞噬术法到了极致,被吞掉术法的人还能活下去吗?不把乱世根苗吞噬干净,你以为广仁、火山他们会放心吗?”
归不归说话的时候,客栈外面行驶过来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马车停好之后,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得妖僧从车上走了下来。
元昌恭恭敬敬得站在广仁得身后,刚才他得马车就停在街道对面。听了广仁的话之后,知道两位大方师没有解决自己的意思,这才将一直悬着的心放下。看了一眼早已经看淡生死得姬牢,说道:“楼主,今天之事是你前日之果,你不要埋怨和尚。”
就在姬牢准备走过去送命的时候,一直没有言语得吴勉突然开口说道:“等一下,你们又怎么知道不会出现一个更大得麻烦?如果楼主死了,元昌更加肆无忌惮,那个时候怎么办?”
广仁微微一笑,说道:“元昌吸干了乱世根苗之后,我会收他为弟子。从近之后,他都要终身守在我的身边,等着乱世根苗彻底磨化了为止……”
广仁说话的时候,姬牢已经主动的向着元昌走了过来。走到他身边之后,楼主慢慢的坐在了地上,对着和尚微微一鞠躬,说道:“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解脱,元昌,请动手吧……”
姬牢自己求死,封住了吴勉、归不归搭救他最后的一个机会……
第181章 反噬
之前一直想着如何了结自己昔日的师尊,不过真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元昌却开始犹豫起来。虽然当初自己被楼主受为弟子的动机就不纯,不过自己最初的术法也是他们俩教的。决裂之前,元昌几次经历生死关卡,也都是楼主把他救下来的。
看着元昌开始犹豫,姬牢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知道如何下手了吗?还记得你当初是如何吞噬了我术法的吗?照那样在做一次就好,这一次我不会再挣扎了。你将术法全部吞噬就好……”
“我会做的……”元昌有点不敢正视楼主的眼睛,错开了眼神之后,和尚将手掌按在了姬牢的脑袋顶上。不过试了几次,犹犹豫豫的还是下不了手。
“喂!和尚,弄死你师父不容易吧?”这时候,百无求已经扯着嗓子对元昌喊了一句。看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阻拦的意思,二愣子当下更加来劲:“你直接上手掐死他啊,大家伙都等着给你扬名呢。老子认识一个姓孙的说书匠,让他给你来两段,大和尚元昌为求尼姑庵的庙产,亲手掐死自己的老师父。那个姓孙的粉段子说的好,一定好好给你露露脸。呸……臭不要脸的……”
按理说百无求和楼主也没有什么感情,之前对立的时候也是恨不得把对方弄死才解气。只不过相比较看的越来越顺眼的楼主,二愣子看元昌是越看越难受。仗着自己这边的亲戚多,少不得也要痛快痛快嘴。
本来元昌犹犹豫豫的就下不了手,被百无求这么连骂带损的一通之后。妖僧更加不敢下手,片刻的功夫这个和尚光秃秃的脑门上便都是细密的汗珠。广仁看到之后却没有一点催促的意思,打防守好像是个局外人一样。连看都不看元昌和尚,就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大方师你这么气定神闲,看来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归不归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广仁的反应,嘿嘿一笑之后,老家伙继续说道:“这么多年嘴巴都闭的这么紧,这次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看来楼主的大限真是要到了。这个也是占祖提到的?今晚开始,大方师你可以闭上眼睡觉了吧?”
“归师兄请自重,我对姬牢先生是有敬意的。”广仁的脸上已经收敛了那几乎没有消失过的淡淡笑容,看了归不归一眼之后,说道:“争斗了千百年的对手,今天就这样结束了。虽不圆满,不过总是可以警示后人的。”
说到这里,广仁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之后,他继续说道:“姬牢先生本是先大方师燕公首徒,误入魔道千余载。虽最终幡然悔悟,可惜大错已经无可挽回……”
“能不能挽回的都是你说的算,不过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把我们家猴子放了?”这时候,百无求再次扯着嗓子喊道:“挺好一只猴子,除了太客气了一点没有别的毛病。你们这么关着它什么意思?咱们商量一下,先把猴子放出来不行吗?”
广仁好好的肃杀之气被百无求几句话就怼回去,后面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当下这位大方师不在说话,还是没事人一样,等着元昌彻底了结这位昔日问天楼的楼主。
这时候,火山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对着还在犹豫的和尚说道:“元昌!你还在等什么!还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一句话将元昌还在游离的心收了回来,当下他不再犹豫,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再次将手掌按在了楼主姬牢的头顶上。开始吞噬楼主身上的术法……
元昌开始动手之后,场面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看在楼主身上的变化。和第一次被吞噬的时候不同,这次楼主脸上的表情很安详,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不过这个时候广仁却终于将目光对准了元昌和姬牢的位置,虽然还是一言不发,但是谁都能看出来这位大方师的脸上出现了紧张的表情。
“元昌……我这就走了,下面……是另外的姬牢了。你要把握住,不要犹豫……”说话的时候,楼主已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看到了楼主的样子之后,归不归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坏了一辈子的人,好不容易做了几年好事人,说没有就没有了……”说话的时候,老家伙开始有意无意的向关着猴子的陷阱蹭了过去。在场这些人的注意力都在元昌和楼主的身上,也没有人注意老家伙的动作。
归不归刚刚蹭了没有几步,就见元昌手下的姬牢突然再次睁开了眼睛,不过和闭上眼睛之前楼主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姬牢先是古怪的笑了一声,随后眼珠晃动看了一眼面前的这几个人。虽然他看不到按着自己脑袋那人的样子,不过这样的场景,大概也能猜出来是谁了。
“元昌,是你吗?”姬牢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说起来你算是另外一个我的弟子,怎么样,将自己师尊吞噬致死的感觉如何?”
“姬牢先生,好久不见了。”听到另外一个楼主已经被唤醒之后,广仁开口替元昌说道:“你与另外一位姬牢先生本来就是一个魂魄分裂出来的两个形体,现在他已经离开了,你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了吧?还是一起走吧……”
“原来是广仁大方师,难得你还这么惦记着我。”广仁站在姬牢的背后,楼主能看到的只是面前吴勉、归不归这几个人。冷笑了一声之后,他继续说道:“谁说另外一个我已经离开的?他那一点点能压制住我的术法已经被元昌吞噬干净,现在轮到他去睡了,这个身体做主的是我。我现在是不是太难看了……”
久违的一句口头禅说出来,空气也跟着有些凝固了起来。顿了一下之后,楼主再次古怪的笑了一下,随后再次说道:“大方师你说的,我们俩是一个魂魄分裂出来的两个形体。就算要离开也是两个人一起离开,不过现在看样子还不是时候……”
楼主说话的时候,正在吞噬他术法的元昌脸色突然变了。他满脸惊恐的对着广仁说道:“我吞噬不了他的术法……大方师,哪里出错了……现在,他在吞噬我的术法……我应该怎么办?”
一句话出来,周围这些人的脸上都变了颜色。广仁身后的两柄短剑瞬间就飞到了姬牢的面门之前,眼看着一剑就要将他的脑袋刺穿的时候,两柄短剑却同时停了下来。只是将剑尖抵住了楼主的眉心和咽喉,却没敢再寸进一步。
“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动手?是在忌惮什么吗?”姬牢微微一笑,对着他身后的广仁继续说道:“另外一个我的记忆里面有一点有趣的东西,乱世的根苗……我想起来了,当初燕哀候放在我身体里面的东西。想不到最后是它救了我一命,你不敢把它放出来吗?真是太难看了……”
这时候,元昌的表情已经紧张的纠结了起来。对着广仁大声喊道:“大方师!他已经把另外一个姬牢的术法反噬回去了,现在他再吞噬我自己的术法……我该怎么办?”
“原来已经吞噬到你的术法了,我说为什么会那么恶心。”姬牢说话的时候,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已经被吓呆的元昌,说道:“我留你一命,虽然晚了几百年,你还是可以做回容器的。”
这时候,大方师的心里也乱成了一锅粥:占祖上面说了,姬牢会死在今天,死在元昌的手里,这是哪里除了问题……
第182章 归不归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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