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真是太麻烦了。您快请进,进来坐。”夏语冰在心中狂吼:搞嘛啊!这是找人盯梢我吗?
    “不麻烦不麻烦。付队长昨天就跟我说了,我昨天下午过来过一趟,可惜敲门半天都没人应,后来问了你邻居,他说你出门了,要不然我就要请付队长过来一趟了。”
    夏语冰嘴角抽搐,心想以后她行事恐怕要更小心才行,这小区的居民可都是警察蜀黍的眼睛!
    徐和煦站在门口没进来,笑道:“我就不进去打扰你了,就是过来打个招呼,我们派出所距离你们小区很近,就在街对面拐角,这个我想你肯定知道。你再记一下我的手机和微信,有什么事都可以联系我。”
    “这怎么好意思?”夏语冰笑得脸颊发酸。
    徐和煦呵呵笑着摆手:“真没什么,你不用想太多。你住的小区本来就属于我的辖区,任何人有什么事都能找我,我的手机号码和头像就印在你们小区大门口,你留意下就能看到。”
    “谢谢,我们小区有你这么一个负责任的民警真的太好了!”夏语冰只好和徐和煦互相交换手机号码和微信。
    徐和煦脸色有点发红,不太好意思地说:“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本职!”
    徐和煦对夏语冰很好奇,但看夏语冰一个年轻女子,他到底没好意思多留多问,只叮嘱了她一件事:“我看你也是才搬过来不久对吧?有件事你需要注意一下。”
    “什么事?”夏语冰漫不经心地问。
    第19章 震惊的付奶奶
    徐和煦指了指楼上:“你们顶楼604的住户有那么一点问题,他曾经因为深夜和凌晨放电视声音太大,又经常在家拖拽椅子桌子、还打球,弄出很大的噪声,引来邻居好几次投诉,有两次都闹到报警。后来他出于不忿,故意在深夜或早上四五点用电钻钻墙,但民警一来他就态度良好的停止,民警一走他又开始。因为他认错态度良好,民警抓不住他的把柄,没办法对他进行行政拘留。”
    夏语冰皱眉:“我好像没听过这事。”
    徐和煦笑道:“你才搬过来半年,那人已经被关了一年。”
    “咦?噪音扰民会被判一年?”
    “当然不是。”徐和煦解释道:“是那人楼下和隔壁的邻居实在受不了,就把他联手告上法院。那个人气邻居告他,竟然故意把两家的孩子打伤,这才被刑拘,后来被判故意伤害罪,坐牢一年。我跟你说这件事是因为再过两天,那人就要被放出来了,据说这个人被审判时曾对着告他的邻居放话说等他回来走着瞧。”
    “这人怎么这样?”夏语冰道。
    徐和煦叹息:“这世上什么样人都有,我这次除了来跟你认个脸熟,还有就是通知并提醒这栋楼的住户,让他们有什么事都及时报警,千万不要私人去处理,你也一样。”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徐警官。”
    徐和煦果然很负责任的楼上下都跑了一遍,晚上七点多,大多数人都已经回家。
    夏语冰把徐和煦来过的事和付守疆在微信上说了,问他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
    付守疆大概今天暴露了一点点本性?微信回复内容自然许多,言语用词也不再那么僵硬和客气。
    这位仁兄只回了一个字:嗯。
    夏语冰:“……”嗯你个鬼啊!
    楼上邻居的事,夏语冰没怎么放在心上,对方不招惹她也就罢了,敢招惹她,她自然有办法让对方付出代价。
    晚上快十二点,付守疆才到家,门一打开就看到他老妈坐在客厅沙发上。
    “守疆,我们谈谈。”付妈妈没有给儿子拒绝的机会,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付守疆把车钥匙丢到鞋柜上,换了拖鞋走到沙发边坐下,“关于我的婚姻?”
    “没错。”付妈妈深吸气,“早就想跟你聊聊了,但你老人家太忙,几次都没等到你。那个夏女士是什么来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她知道你的情况吗?”
    付守疆并不打算隐瞒他和夏语冰交往的事,只是之前还没定下来,现在既然有定下来的意思,自然需要跟家人通告一声。
    “夏语冰,性别女,年龄二十四,镇江人,紫金大学绘画专业毕业,职业是插画家。其父母在其很小的时候遭遇车祸去世,她跟随爷爷奶奶长大,三年前,她爷爷去世,两年前,她奶奶也走了。之后她就搬到紫金市,工作一年半后买了现在住的房子。”
    付妈妈听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要是在过去,这女娃就是克亲的天煞孤星命。”
    付守疆好笑,“付夫人,你还信这个?她爷爷奶奶可是活到她大学快毕业才先后去世,如果她是天煞孤星命,她爷爷奶奶早就不在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一辈说亲都要男女方父母双全,还是有道理的,这不只是命好不好的问题,还有遗传病一类。比如父母因病去世早,就说明后代的身体也不一定健康。如果有家族病,那可是会不断传下去。而如果家里有至亲不断横死,就表示这个家不是有大仇家,就是有什么问题存在。”付妈妈颇为认真地说道。
    付守疆十指交握,耐心说服母亲道:“夏语冰的父母是车祸去世,她爷爷奶奶去世时年纪都超过了七十岁,她父母结婚迟、生孩子更迟。老俩口年轻时都在水泥厂工作,吸了一辈子的水泥粉、石膏粉这类的东西,他们去世的早也不奇怪。”
    “好吧,我们不谈命不命,你妈我也不是迷信的人。她身体如何?”
    “很健康。”付守疆没说夏语冰有可能不能生育的事,付老夫人现在正在挑刺,他现在说出这事不但无益于夏语冰,还会给她大大减分。
    付妈妈继续问道:“她过去的交友情况呢?我知道现在社会开放,小年轻们二十来岁就谈过好几次恋爱,但是……”
    “据我所知她没有恋爱史。”付守疆对此也不敢肯定,他调查得还不至于如此细致。
    “呵!她说没有你就相信了?”
    “她没说,我也没问,我只是从刘姐那里听了一嘴。哦,刘姐是我和夏语冰的介绍人。”
    “原来是你们局的刘姐给你介绍的。”付妈妈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她就怕儿子在外面被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给欺骗,但刘姐介绍的,至少知根知底,且以刘姐的为人,她不可能胡乱介绍一些不靠谱的女人给付守疆。
    “家世也好、有没有恋爱史也好、身体是否健康也好,这些条件都是其次,重点是她的人品如何?”付妈妈不放松地追问。
    “很好。从目前接触来看,人很不错。”付守疆肯定地道。
    付妈妈脸色更和缓了一些,她还是很相信自己儿子的判断力,当年她儿子其实并不太想和伊秋结婚,说对方年纪太小,不稳。但当时两家因为两个孩子交往的事来往较多,他们两家长辈看孩子却是怎么看怎么适合,男孩子二十四岁就结婚也许有点早,但女孩子二十四结婚却是正好。
    因为两家都有意,付守疆也不是追求爱情的人,既然家里让结婚,他对伊秋感观也还可以,当时他身边又没有其他特别亲密的异性朋友,在两家长辈催促和伊秋的期盼下,他就把婚结了。
    付妈妈想到儿子和伊秋的婚姻,实在想不通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她作为母亲很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为人也许不太热情,但绝对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更不会打骂妻子或在外面搞外遇,那么伊秋到底为什么非要和她儿子离婚,她儿子又为什么对和伊秋复合那么反感?
    付妈妈忍不住,到底问道:“你和伊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我下面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你们到底有晓明这个儿子在,而且也一起生活了好几年,就是工作也是做生不如做熟,如果你和伊秋有可能,又何必再去招惹他人?你有没有想过晓明的感受?不是我说继母不好,但是人性……”
    “伊秋婚内出轨。”
    “哎?你说什么?”付妈妈惊到。
    付守疆平和地道:“伊秋需要爱情,她认为我没有给她,或者说她期待的爱情,我做不到。在我们婚后一年,她就和她的闺蜜出去撩所谓的小鲜肉,没戴婚戒,自称未婚,虽然没上床,但在酒吧玩得很嗨,贴身舞、亲嘴之类很平常。我提醒过她,出去玩要有点分寸,她很生气,对我意见很大。
    她怀孕后,各种发脾气摔东西骂人,天天和我吵架,我想她应该是受激素影响,一直忍耐。但那时我们的婚姻已经很危险。后来她不断埋怨我在她的孕期没有好好照顾她,生产时也不在她身边。生产后就不愿再和我同房,更不允许我碰她。
    我以为她心情不好,我想改善我们的关系,我原本想着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也是五一小长假,和她一起请假多休息几天,带她去她一直想去的新西兰游玩,但就在我打算跟她商量这件事时,因为一个临时行动,我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在那里偶尔发现她和本市富豪杨成思开房。那天我打电话给她,她和我说她和闺蜜出去游玩三天。那三天,她一直和杨成思待在酒店。后来我跟踪和调查了他们一段时间,发现他们从伊秋怀孕前就有关系。”
    付妈妈从惊讶到吃惊万分,再到沉默。
    付守疆轻轻吐了口气,说道:“我不能否认我也有问题,比如对伊秋不够关心、不够亲密、不够热情等等。不管如何,这段婚姻既然已经结束,我就不想再续前缘。我之前没跟你们说伊秋婚内出轨的事,是考虑到两家关系,考虑到伊秋父母的脸面,而我之前也没有很快就再婚的想法。”
    付妈妈突然打断他:“咳,晓明他是……”
    “晓明是我的儿子,这点我可以百分百肯定。”付守疆很冷静也有点冷酷地道:“在我知道伊秋出轨后,我就验了晓明的dna。我不介意养个孩子,但我需要知道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付妈妈心情复杂,“……那就好。”
    她和儿子的想法一样,他们家不在意养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但知道孩子身世和不知道则完全是两码事。这牵涉到伊秋是否在欺瞒他们,而他们家人都不喜欢被欺瞒。
    “这么说,你和伊秋是完全不可能了。”付妈妈满是苦涩地道。
    付守疆嗯了声,“我不知道伊秋在想什么,她突然想要和我复合,并开始积极地接触晓明,还和你们表示出想要复婚的意思,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接受刘姐介绍的夏语冰,并考虑再婚的原因。”
    付妈妈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不无担忧地道:“你想彻底断了伊秋复婚的念头,我明白。但是你为此匆忙就另外找一个,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可能会再进入一段不幸福的婚姻?”
    付守疆摊手:“我也曾这么想过,但刘姐跟我说,不接触谁知道要结婚的对象是好是坏?又说我总不能因为恐惧不幸福就把可能会有的幸福推拒在门外。我觉得她说得很有理,我也不想让伊秋和她家人以为我还念着她,就去了见了夏语冰,并提前调查了她一番。”
    付妈妈调侃儿子:“看来你对那个女孩很满意啰?”
    付守疆很干脆地点头,“我打算周末请她来我们家吃饭,你们实际看到她就知道她真的很不错。”
    “等等,”付妈妈蹙眉道:“不是我这个当妈的挑刺,但是……如果那个女孩真如你说的那么好,人家一个未婚、年轻、漂亮,还没有任何负担的好女孩,怎么会愿意找你这么一个工作危险不稳定还带孩子的离异男?”
    付守疆:“……她有可能不能生育。”
    “哈?!”付妈妈腾地站起来,“我说付守疆同志,麻烦你说话一次性说清楚,不要这样突然来一下又突然来一下,你老妈心脏不好!”
    “您心脏好得很。”付守疆也站了起来,“妈,不早了,赶紧去睡吧。”
    “你先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她有可能不能生育?”付妈妈叫住儿子。
    付守疆无奈停下脚步转身,“就是您听到的意思。因为她可能不能生育,加上家里人都不在了,她一直都想有个家。而刘姐在她面前夸赞我们家家风好、父母和气、小孩可爱,她就心动了。然后再见到你儿子我,就被我迷住了。”
    付妈妈:“……滚去睡吧!”
    付妈妈回卧室时,就见老伴正开着床头灯看书,看她进来,立刻按住书本问她:“那小子怎么说?”
    付妈妈把事情详细跟老伴唠叨了一遍,最后没好气地道:“也不知谁迷住了谁!不行,等这周末,我得好好看看那姑娘。”
    第20章 去学武吧
    夏语冰回家时,在楼栋大门口碰到一名头发剃得极短的半老男子,男子头发贴着头皮,花白一片,长相还不错,但一双耷拉的眼皮把他的眼睛拉成了三角形,配上他阴沉的脸色,让人看到就想避而远之。
    夏语冰看对方堵在门口,就等对方先进。
    半老男子侧头,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她,最后目光落在了她的胸部。
    夏语冰不喜对方目光,往后避开一步。
    结果这一步似乎挑动了对方某根神经,该半老男突然就对夏语冰破口大骂:“躲什么躲!老子身上有病毒吗?看不起老子是不是?小贱人,臭婊子!”
    该半老男骂得非常难听,且喋喋不休骂个不停。
    夏语冰面色一沉,“神经病就去看,不要跑出来祸害人。”
    “你这个小婊子说什么,老子打死你!”半老男竟然抬手就要扇她耳光。
    夏语冰脚步一错,及时躲开,但那半老男竟然不依不饶,追上来还要打她。
    夏语冰恼了,穿着高跟鞋的脚一脚踹向对方膝盖。
    半老男大概也没想到夏语冰竟然敢回手反抗,一下就被踹中,当下就疼得弯腰想去捂膝盖。
    夏语冰趁机跑出狭小的门洞,跑到外面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手机,对着半老男就拍了一张照。
    “拍什么拍!臭婊子,把手机给我!”半老男满脸凶狠地扑上来抢手机。
    夏语冰拔腿就跑,边跑边大声喊:“抓流氓啊!老流氓抢劫啊!大家帮帮忙,抓流氓啊!”
    这里是拆迁安置小区,住户非常多,又是下午下班时间,路上行人车辆繁多,夏语冰这么一喊,路人全都向她这边看来,自然也看到跟在她后面凶神恶煞似的半老男。
    如果人少,可能就没人来管闲事了,但小区这么多人,总有那么几个热心人,而只要有一个人愿意帮忙,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冒出来。
    第一个伸出援手的是位胖大妈。
    只听这位大妈猛地大吼一声:“老流氓!光天化日的你干什么!”
    第二位帮忙的是位刚下车的中年人,那人下车关门听到夏语冰的喊声,考虑都没考虑,就去阻拦那半老男。
    附近几个刚下班的年青人看大家都动了,也一起跑过去,并一边跑一边喊:“抓流氓啊!大家快帮忙一起抓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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