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想说的?有句古话叫做同姓的人五百年前是一家,我们这种一千年前是一家的情况也没什么。早年就是因为理念不同分开的,如今这许多年过去,观念更是完全不同。如今这边的宫家家大业大早就做成了现代化工厂,我家就是普通打铁的小作坊,现在让我们去做DNA测试的话,搞不好血缘关系都淡到检测不出来了,我们根本就是同姓的两家人吧?”
    他说完没多久,朱诺便捂着嘴低低笑了。
    眉一挑,宫肆问他:“我说的话很好笑?”
    “没。”朱诺连连摆手,脸上仍带着压抑不去的笑意,他对宫肆道:“几乎和你大伯的反应一模一样,我只是感慨你们伯侄俩真像。”
    “那是当然的,大伯可是我爸的哥哥,我们血缘近的很。”虽然将这边宫家的关系和自家撇的干干净净,到了大伯这边,宫肆可就是完全另一种态度了。
    宫肆挺以“像大伯”为荣的。
    不过——
    “别说我们两家的渊源了,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过来这里啊?”眉毛向下一压,宫肆的眼睛再次被压成了一对菜刀的形状。
    这绝对是一个关键问题!宫肆打赌,这个朱诺知道的绝对比自己多!
    就看他告不告诉自己了——
    想到有可能知道一些内情,宫肆瞬间紧张了起来。
    那双微微透着紫色的眼珠转了转,宫肆看到眼前的男人端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酒,磨叽了好半天,这才慢吞吞道:“那个萨兰托刚刚拉着我和我签订了一个契约,离开蒲洲之前对于他邀请我的原因只字不能透露的契约。”
    “什么契约?”宫肆皱起眉。
    微微一笑,朱诺忽然单手解起扣子来,他解得很快,很快就解开了最上面几颗扣子,然而猛地往外一拉,宫肆便看到了一株细细的藤蔓爬在他的胸膛上,藤蔓的尖端正幼细的摊在他的左胸前,看起来……有点奇怪。
    宫肆眉头越发紧了。
    朱诺开口道:“这就是契约,也算着了道了,他把我拉进去的时候说请我不要把事情说出去,我想着就是个口头协定,就随口答应了,结果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招。”
    朱诺耸耸肩,看向自己胸前的小藤蔓:“据说我一旦破坏契约的话,这株藤蔓就会戳入我的心脏。”
    闻言,宫肆的瞳孔瞬时一缩——
    能让对方用这种方式不让朱诺说出去的话……萨兰托他们果然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
    朱诺开始系扣子了。解扣子快,他系扣子的速度同样迅速,系好扣子在胸前拍了拍,他对宫肆道:“你要相信我,我本来是打算告诉你的,这不是中途被对方叫走了吗……”
    他还在说着什么,宫肆却没有听他讲,脑中飞快转着,宫肆忽然道:
    “不能说他们过来做什么……能说你过来做什么吗?”
    “啊——不涉及他们的话,应该可以。”朱诺挑挑眉。
    “那你是过来做什么的?”宫肆立刻追问他了。
    眼珠一转,朱诺道:“我是过来看看宫一炉,如果可以的话,初九的生日不是快要到了吗?我想把宫一炉弄到手送他做生日礼物。”
    说完,他拉开衬衣往里瞅了瞅:“可以说,藤蔓没延伸,我没挂。”
    好吧,敢情他刚才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宫肆:“……”
    “我觉得大伯不会喜欢这份礼物,大伯对炉子不太在意,不过他对我说过,自己用习惯的炉子就是最好的。”他对朱诺道。
    点点头,朱诺道:“你们伯侄俩很像,你说他不喜欢肯定不喜欢,好吧,我放弃这个礼物了。”
    完全不理会他说什么,宫肆紧接着提了下一个问题:“你是被请过来剪断什么东西的吗?”
    微紫色的眼珠转了转,轻抚胸口,朱诺道:“不能说,藤蔓动了。”
    点点头,宫肆紧接着进行下一个问题:“这件事结束,你会得到宫一炉?”
    脸上微微露出痛苦的表情,朱诺摇摇头:“不能说。”
    “宫四会有危险吗?”
    “不知道……啊,这句话能说。”
    “宫家会有危险吗?”
    “不知道,这句话也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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