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今天的热搜又是负能量。什么四岁被卖成了童养媳,还被兄弟二人强女干!靠这什么世道!”
    李丞汜:“……”
    他看不下去,走过去一把抢过邹桔的手机,随手扔在一边的茶几上,教训道:“少玩手机。”
    邹桔去抓手机,却被李丞汜按在怀中不能动弹。
    “你爱手机比我多。”淡淡的控诉。
    邹桔:“……我这不是无聊吗?”
    李丞汜哼了一声,意思明显。
    邹桔讪讪一笑,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抽出一个红包递给李丞汜。
    “来,这是喜伯给你的红包。”
    李丞汜眸间闪过一丝诧异,“这不是喜伯给你的?”
    “是啊。但是他给了两个呀,我怎么可能一个人收两个,肯定是我们一人一个呀。”
    李丞汜苦笑一声,“那我可不能收。说不定还真是给你两个。”
    邹桔娇笑着推了一把他,“怎么可能!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收两个红包,又不是嫁两个人?”
    李丞汜搂着她腰的手顿了顿,半晌他似乎开玩笑一般说道:“要是是呢?”
    邹桔眨了眨大眼睛,一时间还无法理解李丞汜的意思。抬头,李丞汜笑着,但眸间一片冷色,丝毫没有笑意。
    “你怎么了?说话好奇怪。”
    “没什么。”
    李丞汜勾着她的脑袋,轻轻吻了吻。末了,他把那个红包重新塞到了她的手中,“留着吧,给你的就是你的了。反正以后我的也全部是你的。”
    朱丽不是说李丞汜吝啬吗?
    但这幅慷慨大方的口气……
    邹桔不敢置信,又使劲眨了眨眼睛,“我是不是在做梦?你要把你所有的东西都给我吗?”
    鼻尖被捏了捏,“是呀,你嫁给我是富婆了。”
    “可是……你忽然变得这样好了……”
    “好?”李丞汜歪着脑袋,“他以前是怎么……咳咳……以前的我是怎么样的?”
    以前的李丞汜?
    邹桔沉吟了一下,认认真真说道:“在工作上很认真,不苟言笑,话很少,但人很温柔。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李丞汜万般没有想到她的评价是这样,一时间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邹桔笑了笑,回忆过去的事情,又说道:“不过你最近变了很多。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我都会忍不住想,这是李丞汜么?不是吧,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那么……”李丞汜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他。
    邹桔捧着脸,因为和爱人掏心掏肺的说情话,她有些小羞涩。
    “都喜欢啦,喜欢都是你啊,温柔的你冷酷的你,我都喜欢啦。”说完,见李丞汜一脸的异色,但不太像是欢喜。
    邹桔愣住了,“你怎么了?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
    “没有。”李丞汜摇摇头,垂下眸子,声音有些低落,“只是有些嫉妒罢了。”
    邹桔脸上诧异更加明显了,“嫉妒谁呀?”
    李丞汜低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以前的……”他。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情绪太激动,邹桔第二天醒来,看到身下的一片血色,又愣住了。
    不是完了吗?怎么又开始了。她忙着在卫生间找卫生用品,嗯,床单也要重新去洗。
    厨房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她把床单放进洗衣机,凑了一个脑袋过去,嗅了嗅,“哇,这是什么,好臭。”
    李丞汜把药盅拿下来,从里面倒出一碗黑乎乎的药,“喜伯的药,我今天早上去抓齐了。你过来喝掉。”
    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苦味和臭味,邹桔一脸嫌弃。
    “别那副嘴脸,喜伯的方子,一般人都求不到。”
    “那可以不喝吗?”
    某人很是铁面无情,“当然不可以。”
    喜伯的药苦得人神共愤,简直刷新了邹桔对中药的认识。
    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
    但这也太苦了。
    喝完药,邹桔一连灌了一杯水,才把口中的苦味短暂的冲下。
    旁边,李丞汜笑嘻嘻看她喝完药,鼓励地拍了拍她脑袋,“干得不错,继续加油!”
    这人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喝完药,刚好洗衣机的床单也洗好了。邹桔拿着床单准备去阳晾晒。
    但洗衣机的效果不甚好,她的小花床单是淡色的,那片血迹虽然洗了一部分去了,但还留下了一大片污迹。
    她揉了揉,考虑重新手洗。
    这时候,李丞汜端着刚打好的豆浆从身后走了过来,他的目光也看到了床单,微微一凛,“你不是刚刚结束了?”
    邹桔脸蛋微红,绞着床单,被男朋友看到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发现又来了。”
    李丞汜脸色不太好,把豆浆递给她,“喝掉。”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阳台。
    李丞汜给喜伯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喜伯明确告诉她,为今之计还是先回港都。
    所以,邹桔喝完豆浆好,就被告知了一件事情。
    “收拾东西,我们去港都。”
    “哈?”
    “别愣着了。我去把药打包。你简单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这么快,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李丞汜把她推着进了屋,“等会儿我再给你解释,先去换衣服收拾东西。”
    深城和港都隔得本来就近,两人早上出发,中午就已经坐在了港都李丞汜大哥李丞继的房子里吃午餐了。
    李丞继见到他们过来,遥遥冲两人打了一个招呼。
    “阿寺,小桔,你们过来了?”
    lisa过来帮他们拿行李,顺便把两人迎到屋内。
    屋内,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是李丞汜提前给lisa说过了还是怎么的,饭桌上的菜色都是补血益气的。
    午饭后,喜伯也过来了。
    邹桔吃了饭觉得有些困,加上一早上匆匆忙忙地赶路,喝了一杯lisa送上的红枣露之后,就上楼上客房睡觉了。
    留下李丞汜看着喜伯,俊脸难掩焦急。
    “她这个月……一直不怎么调……时间很长,昨天我已经结束了,结果今天早上她又在洗床单……”
    “按照中医的看法,不应该呀……”
    “是不是应该。”李丞继摇着轮椅,端着桌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除非,有人开始急了!”
    李丞寺一下明白过来,“又是那个老巫婆!她到底使了什么法!我以为经过了周鏝和周铮她会有所觉悟!”
    “不用着急。我大概知道她用什么做的阵眼。只不过,她藏得太深,我却不知道她把那东西藏在哪里的……”
    “阵眼是什么?”
    李丞继敛下眸子,薄薄的嘴唇扯住一丝讥诮,“你还记得周成当年在港都差点混不下去吗?当时又惹上了桃色纠纷,后来在父亲的帮助下才去的深城。我调查了他在深城的状况,他那点资金早在前些年就亏完了。但奇怪的是……从第五年后,他家的气运忽然变好起来,不但从失业的低谷中摆脱而出,还成为了深城有名的富豪。”
    “五年?”李丞寺念着这个时间点,“是小桔到周家的时间?”
    “嗯。”李丞继点点头,看向喜伯,“喜伯,你应该知道,这也是韵姨消失的时间对不对?”
    李丞寺咬牙,“那巫婆果然害死了韵姨!”
    “很有可能。当年韵姨来港都本想求得一份工作,无奈被周成缠上,郁郁寡欢。后来机缘巧合救了母亲,也救了母亲肚子里的你们……”提到母亲,英俊的男人脸上多了一丝温柔,“当时,母亲就说,如果韵姨以后有了宝宝,男孩子就给你们当兄弟,女孩就给你们当媳妇……本以为只是说说,万万没有想到,有人还真的当了真。”
    李丞寺脸上难得一红,“哥,成年往事,你说这些干什么?”
    “不说也行。”李丞继和喜伯相视一笑,“毕竟,我的弟弟们都长大了,知道害羞和疼媳妇了。”
    叹息了一声,李丞继想到什么,又说道:“韵姨已经没有生息。这一点,你早就知道,那个人,大概用韵姨的遗体做了阵眼。我曾经说过,你们的媳妇按照生辰八字不该是那种命格,除非,有人强制给她改了命格。”
    顿了顿,李丞继又开口说道,不过这次目光中多了一丝冷意,“一个人的命格岂能轻易被改,而且还是转移到一个家族的人身上,要多大的力量才能逆天改命,而这个力量,除非是母女之间的最深的羁绊……”
    末了,李丞继看着面前那面色凝重,黑眸中涌现浓烈恨意的弟弟,“我知道你心疼小桔,不知道是你,我们都心疼。只怪我们这些年忙着赚钱,忙着收拾父亲留下的残局,一直到现在才找到小桔……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出现异状,我们必须快点找到那阵眼,否则她会有生命危险。”
    ☆、第057章
    057
    李丞寺沉默了片刻,脑海中有个念头冉冉升起,“大哥,要不我去周家再探探情况?”
    “不可。”李丞继想也不想地拒绝,“当年,为了让你们都活下来,父亲逆天改命,导致没几年就因为篡改命运而早逝。阿寺,你的气息本来就弱,周家那么阴寒的地方,你不适合再去。”
    “活下来?”
    李丞寺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大哥,我这个样子,算是活么?这一生,我只能在……只能在二哥的身体里……活着,只不过是你们自以为是的活着,也难怪他那么恨父亲了,恨他自私出轨害了母亲,更恨他强迫我留下来。生机,有时候对我这类人,是残忍。”
    偶尔人自以为是的天真和善良,对另外的人来说,其实是残忍和恶毒。
    “阿寺……”李丞继不忍,“我会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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